第33章：做好死的准备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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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禹都左相府，米嬷嬷已经拿着板子等候在易无量的房间。

“虽说小姐昨日已告假，但告假期限仅为半日。如今太阳即将落山，你迟了三个时辰便罚你三十大板。阿颜，去趴在凳子上，让你家小姐亲自替你数着数，也好长个记性。”

易无量这下真急了，挡在阿颜身前向米嬷嬷求饶。可阿颜将她拉到一边站好，自己则乖乖趴到了凳子上。

“小姐，有错当罚，阿颜受得祝”

米嬷嬷赞赏的看了眼阿颜，吩咐婢女行刑。

夜里，阿颜在榻上上药，易无量在一侧抄写女训。

“小姐，你可别再哭了，今天米嬷嬷明显是手下留了情的，否则三十大板下来我这屁股早开花了，哪会像现在这样只是红肿而已。”

易无量擦着眼泪，“都是我连累了你，要是我能自己受罚该有多好。”

阿颜对着她傻笑，“奴婢可不觉得这是连累，现在我能公然躺在小姐的榻上，吃小姐的夜宵，抹小姐的药膏，我开心还来不及呢。”

易无量嗔怪她一眼，但还是笑了，“就知道逗我开心。”

“说起来小姐今日是否有收获？咱这顿罚可不能白挨，但凡有一点进展奴婢都觉得值。”

易无量对着阿颜用力点头，“今日不止有收获，收获还不小呢。”

从禹都郊外的庄子上回来，宁王便领着他去了户部查看户籍资料。在户籍库里她找到了当年管理留园的账房先生的后代，那人姓蒲名蝶，是位女子。

她按照户籍上的地址找到了此女子，并从她口中得知其祖上那位账房先生曾因丢失一个账本被杀害，据说那账本记录着留园所有的出入账，对楚留、楚留的两个儿子来说极为重要，但不知为何它就在账房内凭空消失了。

要知道账房乃重地，只有主家三个男人和账房先生可以进入，其他人想进去均需要出示主家首肯的腰牌，并在账房先生的监督下查看账本。所以“凭空消失”的现象只能解释为自由出入账房之人所为，主家人自然不会被怀疑，唯一能怀疑的只剩下账房先生。

那位账房被用了酷刑，可是仍旧没有说出账本的下落，连主家三个男人也开始怀疑是不是抓错了人。可是宁可错杀不可错放，账房最终还是被折磨死了。

不过据说那位账房先生也不是一般人，在事发之前就让家眷潜逃，所以才有了后来的数代子嗣绵延。

易无量还从蒲蝶口中得知，当年与楚留交往最密切的三人均出自吏部，吏部掌管着大小官员的选拔考试，那位账房先生肯定是知道了什么不该知道的事情才被灭口。

有了这些关键信息，易无量的猜测就得到了进一步的证实。她从蒲蝶家离开后又匆匆返回了户部的户籍室，这次她是一个人去的，宁王将腰牌给了她方便她行事。

这一查便是一个下午，她找到了当年吏部任职之人，只是核心的十几个人当中她无法知晓到底是谁与楚留交往过密。为了不反复前往户籍室引人注意，她悄悄誊抄了一遍那十几人的名字，带回来慢慢研究。

同样在调查此案件的易无心与黄无止也都有了进展，只是大家的切入方向不同。黄无止是从留园的买卖入手，自楚留之后有六户人家买卖过留园，他已经凭借父亲的人脉寻到了最后三家买主，并且开始走访调查。

而易无心的调查角度很是冷僻，他是以失窃的玉镯与留园的关系切入调查，从镯子离开太后寝殿时开始，但凡知道或经手之人除了妹妹外均被他“盘问”过一遍，包括太子殿下。不过易无心的“盘问方式”是喝茶聊天、唠闲话等，并未有人察觉到他在查案。

夜里，易无心回了左相府，与易晟打完招呼后便去了易无量那里。

“哥你终于回来了，好多天不见妹妹想死你了。”

易无量殷勤的凑到他跟前端茶递水，她知道哥哥在调查镯子失窃一案，毕竟她是第一报案人。以她对易无心的了解对方肯定有进展了，所以迫切想从他嘴里套话。

“听说兄长今日去探望了贾姨娘？”

“姨娘为了赎罪日日在小佛堂诵经礼佛，小佛堂有些潮湿阴冷，我怕她膝盖有损便送了个软和的垫子过去。”

“那贾姨娘可是真心悔过了？若是真的认识到了错误，我倒是可以去求求父亲提前放贾姨娘出来。”

“我只是匆匆去看了看姨娘并未久待，她是否已经悔过很难下定论，此事还是容后再议吧。今日我来是有些话想要问你，你还记得镯子丢失前是否发生过什么不同寻常的事情。”

易无量假意思考了片刻，“并未有何不妥，这也是我奇怪的地方。”

易无心仔细盯着易无量的眼睛，再一次问道，“真的没有？”

“真的没有，如果非要说那就是那天晚上我睡得很沉，早晨起来的时候整个人都觉得累。”

易无量没有说谎，所以她被易无心盯着的时候也不甚害怕。

“那你是如何发现镯子丢了的。”

“这些我都说过了，那镯子实在太过于贵重，我怕丢所以每天早晨醒来第一件事就是查看镯子是否还在，就是这么发现没的。”

“我知道了。”

回到自己的小院，易无心嘴角翘了起来，她这个小狐狸妹妹很是聪明，还知道如何对付审问，话说一半留一半，倒是不怕她出去被人套话了，只是这招用在他这个兄长身上多少有些不舒服。

夜里，易无心的书房烛光闪动，一道黑色的人影倒映在墙上。那人手里拿着匕首缓缓靠近趴在桌子上熟睡的易无心，脚下未发出丝毫声音。

“找死。”窗外一道低沉的嗓音响起。

拿着匕首的男子顿时一惊，快步朝易无心扑了过去。眼看匕首就要扎在易无心的脖颈上，一把明晃晃的剑破窗而入，直接割断了他的手筋。

男子忍不住低声尖叫，丢下匕首要跑。可惜等他反应过来时腹部已经被利剑贯穿，巨大的疼痛席卷而来。

“敢来我左相府杀人，做好死的准备了吗？”

持剑男子凑近他，笑的异常血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