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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花开了,还是要面对火灾的。
周将军、胡主簿和步兵统领都被喊来了。
“嗯,我有一事要拜托周将军。”乐山说道:
“我意亲自带步兵逼阵,届时骑兵向青北王靠拢之事,就需要拜托周将军你了。”
周运启吃惊不小,如此一来,只怕驸马难保周全了:
“我必不负所托,只是,敌军势大,步兵一旦陷入包围,实在过于危险了。”
胡主簿也道:“驸马请三思啊!王爷见你被困,势必来救,如此一来,只怕是冲不出去了。”
陈乐山有些奇怪:“那骑兵冲进去,公主殿下在其中,青北王可不是也要来救吗?”
“那自然不同的。”胡田随口而出:
“骑兵突进,大王虽然也会下来接应,但是以大王之能,合兵一处,应该会直接突围的。此等战机,大王必定果决的。”
原来如此,确实错怪胡田了,除了不太在乎士兵的牺牲,从战术上也是对的。
陈乐山和萧薇薇发过脾气,也不在这里再多愤懑了,说到底,不过是时代的现状,还真不是一个人的问题。
胡田有些犹豫:“有句话不知当不当讲。”
萧薇薇说:“军机大事,还请畅所欲言,必不见责。”
“谢殿下。”胡田行礼:
“大王乃是性情中人,最重情义,尤其对公主殿下尤为更甚。一旦驸马深陷危险,大王必定来救,如此则危矣。”
几人都不接话,看着陈乐山。
胡田继续说道:“大王困于小孤山,已经快两日,虽然李长史大人果决,派重骑兵冲进去,其实也就是为解决粮草,但是只有粮,却是没有草。”
“到明日,那就是三天,人还尚可,马力已经有所不足,一次冲击不成,再困守,只怕是没有自救之力,只能靠外援了。”
他说得委婉,其实就是说,一次出不去,那就再也出不去,死定了。
安平公主听了,更是暗暗着急。
落尘道长心中想起李玉的嘱托:唉,只怕到那时候,还是没有别的办法,也只能按照李玉的计划行事。
陈乐山也感到无可奈何,他即便神威大发,也不过杀得几千人,于事何补?
“李玉所说,要青北王坚守十日,再行突围,以胡主簿之见,有何深意?”
“李长史谋略非比常人,下官难以揣摩,但略有猜测。”
胡田显然是早就考虑过这个问题:
“按说坚守十日,军马尽废,没有马,突围何其难。所以,坚守十日之意,我私下猜测是静以待变。只是不知道变在何处。”
落尘道长心中暗暗想:莫非只是为了麻痹青北王,以便我击昏他?李玉之谋,细致到这般,也太难以揣测了。
众人百思不得其解。
陈乐山心中寻思片刻:
“虽然李玉的奇谋,我们不清楚,想来草原人也是不清楚。现在我们还是按照李玉的计划吧。”
他琢磨着:“此刻,时间不等人,我们耽搁一刻,小孤山兵马就衰弱一分,我等此刻就应该出发,快速接近小孤山,待到了那里,我自有分教,只是彼时,刻不容缓,你等须听我的指挥,切不可耽搁战机,否则俱亡矣1
安平公主和落尘道长沉吟不语,其他人点头称是。
大军即刻出发,陈乐山率两千骑兵,在队伍之前扫荡,于半夜到达小孤山西侧,就地休整。
陈乐山、安平公主和落尘道长等人,向东找了一处高地。
东方夜色弥漫,陈乐山已经感应能到红色气机漫布。他仔细评估了一番,有些摸不着头脑。
人数不对啊!怎么才不到三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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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夫子城。
大汉品鉴堂大学士胡士奇,被快报惊醒。
他接过黑衣人手中蜡丸,打开看了,然后挥手让黑衣人退去,并没有作出指示。
又看了一边纸条,他就这烛火点燃这张字条。
“军镇谷战败,公主不知去向?”胡士奇沉思:
“怎会如此?李玉哪里来得兵马,又如何来得及?军镇谷不足五百,无论如何撑不住三个时辰。”
胡士奇也百思不得其解。
“如此一来,没有安平公主这个筹码,曼屯单于就没有了向大汉索要赎金的机会。”
“草原大旱,没有了赎金,则必自乱,单于必定要纵兵南下劫掠,只怕也难以约束各部落。”
“不好,如此一来,围杀青北王的人马必定有所减少。只要李玉知道,派兵出城,那时候,就不是围点打援,而是前后夹击了。”
“不,不对!李玉是不会出城,他在求死!如果李玉身死城破,青北王必定向南突围而去。”
“如此,西卫城叛乱就会为中京城所知。”
胡士奇冒出冷汗,在堂中转了几圈。
“为何单于要将青北王困在小孤山?而不是不惜代价直接围杀呢?”
他感觉到这张大网,开始出现裂缝,而且在不断扩大,令他后背发凉。
他叫来黑衣人,交给他一个匣子,口述一番,黑衣人离去。
次日正午,夫子城守军得到快马来报:镇兰城被草原人围困。
胡士奇以没有得到中京城兵部命令为由,不同意大部队出城,急报中京城。
胡士奇另发密折急送中京城。
第二日上午,胡士奇有接到一份密报:东燕与草原曼屯单于之子冒上,似乎达成协议,内容不详。
当天晚间,胡大学士终于同意少量部队的调动;三千轻骑兵率先出发,一万大军随后支援镇兰城。
最快的骑兵,将于五日之后抵达镇兰城。
那将是围城的第十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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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陈乐山在小孤山以西,进行他独有的诡异行军,李玉正在惬意地喝着茶。
他在城楼之上,摆着小几,一个将军和一个文官,与他围坐在一起。
他喝一小口,眯着眼睛,看着城外远处的草原营帐。
营帐如同雨后的蘑菇,一个接一个,一簇接一簇,延伸到视线的尽头。
夜色弥漫,大营中的篝火,星星点点,照耀着这些营帐,夜色未深,看得见得每一个营帐外,都有两三个草原人在或坐或站。
李玉放下茶杯,低头掩饰着脸上轻微的嘲讽之意:只怕这次曼屯老儿要吃个大亏。
然后抬头忧虑地望向西方:
“公主殿下多半是凶多吉少啊,大王此次,是不得与草原人善罢甘休了。”
将军不以为意,那个文官说道:“胡田主簿这次应该在军中,或许会劝谏吧。”
“呵呵,他那个贼皮,可劝不住大王。”
“唉,可惜啊,李长史这十年怀柔纵横之策,却被这次大旱给搅了局。”
李玉看看手中杯子,似乎也有些遗憾:“曼屯单于,毕竟是老了,镇不住了。”
那将军忧虑地看看城外的草原人军营:“李长史,城中粮草已经不足十日了……”
李玉摇摇手:“最多三日。敌军即会退去1
两人愕然。
李玉望向东北,心中忧虑:呵呵,想不到啊,祝文卓竟有如此之能,实我大汉之患!我十年心血,竟然给他截胡了。
他低头喝了一小口茶,已经淡而无味。
这棋局,终于还是乱了,李玉求死,反而得生;他开始担忧落尘道长,毕竟是化外之人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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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胡士奇接到夜报的那一刻,夫子城以北,一处山间,一队东北军轻骑正在夜行。
中间一名骑士,带着兜帽,面容不显,腰间散落宝石的弯刀刀鞘在夜色中,也难以遮掩其星光。
天下之大,能人志士,是从来不缺的,彼之蜜糖,我之毒药,又岂能让你从容得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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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局似乎正在缓解,只是青北王萧敬然已经有些撑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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