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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j的尸体开始腐烂,顺他左臂的徽山帛书并没有腐烂,我记得我当时我和他开过一个玩笑,我说你怎么不纹“温柔只给意中人”或者“百无禁忌”的字样在左臂上。
我的潜意识告诉我这是一件极其傻缺的事情,就像我在莞城见了一个18岁的姑娘望向她后背百无禁忌四个字一样深情。
我记得aj纹身那天,乌云遮月,电闪雷鸣,吹断这座小镇上三人抱的古槐。
那种日式木屋小酒馆,门口的油灯还在晃来晃去,一位年迈苍老的纹身师,满身都是褶皱,用最纯正的割线手法开始给aj纹身。
我当天开的ae86,一个星期以后,我和aj回国,从机场出来,我们就是两个极端,当时正值盛夏,aj全身上下被黑色笼罩遮住,捂的严实。
我一身沙滩装,显而易见我是去度假,我还为自己染了一头金色长发。
我们两个从机场分开,我在首都机场吃喝玩乐整整一个礼拜,我没考虑接下来我要干些什么,我们这种人手艺人,更多会关注古墓堪舆。
我一天的花费大概在两万左右,三天后我收到一笔打款,三百万没有署名,我没管这钱的来路正不正,打款当天我就去4s店提了一辆新车,然后绕首都转了一圈。
五天以后,我收到一张邀请函,我在首都住的酒店,没有人知道,我知道那个藏在暗处的人一定是一路从国外跟我们到国内,我们没有朋友,如果有就是仇人。
我开始变的警觉,任谁都想不到会是一个女人,而且还是漂亮女人,一口娴熟的京腔,自称华裔。
女人的胸口是一条金色巨蟒细嗅牡丹,对于这种纹身图,我的第一感觉就是这个女人不好惹,再漂亮有什么用,吃人不吐骨头。
西餐厅,女人挑了一个挨窗户的位置坐了下来,女人冲我笑,似乎早想到我会是这个样子,彼此不信任。
女人说三百万是订金,没有人会觉得钱多。
女人伸出手递给我一块百达翡丽星空表5102,我不懂女人的意思,女人说早就想送你了,只是你一直不给我机会。
我的印象中我和女人是第一次见面,女人含笑说我们见过,而且不止一次,女人描述那次在樱花节我们擦肩而过,我这才有点印象,那次樱花节之旅让我一直忿忿不平。
我点点头请女人喝了一杯,女人问我什么时候出发,我说再等等,女人料定我会这么说,女人说没有人想要横尸街头,明天和意外不知道哪个先来。
女人起身留下名片,然后潇洒离开,女人离开的位置空气中还弥漫着香气。
对于我来讲,明天和意外谁爱先来就先来,望向手中的星空5102,讲真话女人眼光不错,我很喜欢这块表。
我在脑子里过电影一样去过我和女人的第二次见面,三天后警方给我打电话说aj死在家中,发现的时候尸体已经开始腐烂,警方希望我能配合。
对于aj的死,我没有想象中那么悲伤,我给女人打了一个电话,我说我想和她好好聊聊。
我以为女人不在首都,没有想到她就在警局附近,所以从警局出来女人嘲笑我是不是成了嫌疑人。
我说你知道aj左臂的徽山帛书为什么不腐烂吗?从我见到帛书的那一刻起,我就可以肯定死的这个人就是aj。
女人若有所思好奇看向我,我说因为用来纹身的染料是龙血和朱砂。
女人显得很冷静,我没有得到我想要的答案,我将龙血这件事抛出去,就是为了试探女人的反应,aj的死虽然警方说是自杀,但我根本不相信aj会自杀。
我又说带翅膀会飞的龙,从会飞的龙身上去取龙血,就是因为aj相信龙血可以反哺。
我长叹了一口气,女人说我很遗憾,对于你朋友的死我特别遗憾,我说他还欠我钱。
女人愣住了好半晌才说你们不是兄弟情深吗?
我说我可以跟你去徽山,但工钱要加倍。
女人没有我想象中那么好说话,女人说临时加价江湖大忌,你想好再说。
我本来和女人是边开车边聊事情,女人一脚刹车,女人说下车。
我看向女人气鼓鼓的下车,我笑了,一条莽山烙铁头正缓缓向女人靠近,我问女人车里有没有血清,女人问干什么,我问女人血清在哪里,女人指了一个方向,我打开医药箱,开始给女人调好血清。
女人说你是不是有病,女人突然察觉到不对劲,烙铁头一口咬住女人脚踝,女人娇哼一声,瞬间丧失意识,我将烙铁头盘在手上,取来试管,将烙铁头的毒牙挤在试管上,同时来到女人身前,给女人注射血清。
女人蹙眉,慢慢恢复意识,等女人睁开眼,我对女人说我救了你一命值不值双倍工钱,女人望向我手中的烙铁头说你是不是有病,有这个必要吗?女人望向自己的伤口,我将女人扶上副驾。
我说现在还要我下车吗?
不知道是不是出于信任,女人居然跟我回了酒店,经过一系列伤口处理,我将剩余的纱布收好,烙铁头被我丢进酒店后厨。
女人看我的眼神还很不服。
我说你不用这么看我,你一个人根本操控不了这么大的局,虽然我不知道你背后是哪一方势力,我也没有兴趣知道,之前的三百万和星空表,我算你支付给我五百万,都说是订金,那么我再加一个零不过分对吧。
女人说你穷疯了吧。
我说这件事我要真做了,你认为我这一生还能做别的事情吗?
女人说不至于这么恐怖吧。
我说我们除了要和死人争东西还要和阴兵打交道,要不你们也不会找上我。
女人说我先打个电话,我知道她要请示她的上级,女人躲在走廊里打电话,我的脑海里全是冥界炼狱。
女人回来后说你保证再不加价就没有问题。
我说看来我还是太年轻,根本没有触碰到你们的底线。
女人说明天下午我来接你,说完女人就离开酒店,这一次酒店里没有传来高跟鞋撞击地砖的声音。
我双手抱头靠在沙发上,我在想是一个什么样的老人不甘心去死,我稀里糊涂睡了一会,一觉醒来已经天黑,看看时间晚上8点多,出门吃了一碗馄饨,然后我就收拾行李去了机场,临上飞机前我还给女人发了信息,我说你要是还能找到我,算你厉害。
登机后我靠在椅子上睡觉,身边传来奇异的香味,我睁开眼第一句话就是阴魂不散。
女人说我在航空公司有认识的人,你买机票的那一刻我自称你的家属就知道了。
我挺尴尬看向空姐,空姐说先生有什么需要吗?
我问女人你们总共几个人,女人想了一下说,除了安保外,顶流大牛不会超过10人。
一个半小时就到了魔都。
到了魔都机场,女人打了一个电话有专车来接,在车里女人问你有没有怀疑过aj的死跟纹身师有关。
女人说先给你安排酒店,明天去见老太太,我说我已经在酒店住了一年多了。
女人说老太太不喜欢邋里邋遢的男人,你最好正式一点,老太太可没我这么好的脾气。
我冲女人的背影说谁信,老太太可慈祥了。
我一个人在酒店里泡澡,女人的话又在我耳边响起来,aj的死真的和纹身师有关吗?aj的死是警方的事,我又不是警方的人。
第二天天一亮,前来接我的车就到了,说是到老太太家里吃早餐,车开进老太太的豪宅,女人没来接我,而是坐在老太太身边,正在餐厅等我。
我今天穿的一身西装,餐厅里女人冲我点头,我坐下来,我感觉面前这个老太太就是普通老太太,跟这样的慈祥老太太吃个早餐没什么大不了。
餐厅里还空一个位置,一会一个满手是血的中年男人走进餐厅,看向自己的位置,立刻用餐布擦手。
这个中年男人是老太太的儿子,中年男人说把我刚才徒手杀死的鳄鱼切两片生肉给客人尝尝。
我有点尴尬,我也没生吃过鳄鱼肉,中年男人说房先生去过东南亚对吧,应该不介意生吃鳄鱼肉吧。
我觉得这个中年男人匪气太重。
中年男人看向老太太,老太太点头,中年男人说先自我介绍一下我叫任庆生,祖上是土夫子。
中年男子回头看向老太太说这是我娘,又看向女人说这是我女儿任性。
中年男人说我给我女儿起了一个任性的名字,知识分子都说我没文化,你猜说我没文化的那些人后来都怎么样了?
我说该不会被你抓去喂鳄鱼了。
中年男人说那不能法治社会,他们有文化他们干有文化的事,我没文化我干没文化的事,有文化还不得给我没文化的打工。
我鼓足勇气说了一句粗鄙。
中年男人不但不恼说反正现在是雨季你要在魔都多住上两天,从明天开始我就带你去看看没文化的人怎么和有文化的人打交道。
中年男人说我们先从科级开始,先准备点1573,中年男人让女人打电话约几个科级明天一起吃顿饭,当然中年男人不会亲自参加,中年男人让女人带队,挑了间口碑和名气都不错的餐厅,价格也适中,订好包间后,中年男人鼓励女人说明天你们自由发挥。
我虽然不是第一次接触官场,见过最大的官是副部级,但科级在一个小县城算一个很大的官了,但在魔都科级就不是个大官,遍地科级,所以当任庆生说要请吃饭,这些揣着明白装糊涂的科级忐忑不安,他们不知道是不是得罪了任庆生,毕竟任庆生在魔都也算是个土财主。
习惯官场沉浮的科级官员自然不奢望任庆生会亲自出面接待他们,等他们看到不错的餐厅看到1573,他们的心这才算放松下来,科级和科级彼此之间相互打招呼,认定这就是一场普通的请客吃饭。
他们当然不认为任庆生会求他们办事,他们很感激任家能让他们上桌,结一段香火情。
任性笑笑没说话,全场都在看我的表演,官场这些科级虽然不知道我的身份,但也能看出座次,这一顿饭吃了差不多一个小时,临散场前,任家又准备了随手礼,无非就是点茶叶。
前来吃饭的科级更是感激涕零。
送走了这些还没有真正意义上步入仕途的官场科级,任性偷笑说晚上还有一场,不过这次换了位置,换的是个私密性比较好的位置,而且还是那种独栋,打开窗户就可以看景的小厨,但消费都不低,酒也换上了茅台,说是请客,任性亲自下楼将请来的客人迎上楼,当然任庆生同样没有到场,这次就换了规矩,因为请的多是齐鲁人士就讲个对座。
任性也会偶尔点到即止,散场只字不提随手礼但已经放上车上。
第三场被安排在第二天中午,只是级别又提高了一个档,这一次不再拘泥于烟酒茶,而是有了更深的喜好,地方也换到了黄浦江江景餐厅,而且还为在场的几位准备了文房四宝,而且中途任性还会和几位合影。
这一次任性的脸上笑容也多了。
晚上那一场,任庆生亲自出席是家宴,而到场的人都是叔伯辈分,看上去他们和任家很熟,而且这些当官的彼此之间也很熟悉,任庆生是这么介绍我的,说后生可畏。
家宴喝的都是原浆酒,那种用塑料瓶装的散白,来的几个人也上下打量我,问任性是不是到了成家立业的年龄,我想这些老家伙是误会了,我这一头金发显的不伦不类。
听说我有出国留学的经历,几个老家伙就想刨根问底,我真想告诉这几个老家伙我可以教你们怎么刨祖坟。
看来这几个老家伙和任家也不那么熟,居然不知道任家老太爷靠什么起的家,别看任家现在在政商两界混的风生水起,民国那会干的都是杀人越货的勾当。
又陪这几个老家伙吹了一会牛,好不容易把这几个老家伙送走,任性安排车送我回去,她亲自送的我,在路上她说明天有个花大钱的活动,问我敢不敢参加。
我说不会是行业里的点天灯吧,小说看多了,我又不是什么名门世家,内耗不起,还真不敢去。
任性说不是,差了点意思,就是几件拍品,任家不方便出手,想借你的手拍下来。
见我为难,任性说不白干,有佣金。
我一想现在也没什么事干,干脆就答应下来,反正不是花自己的钱,任性说去江边走走,任性让司机把车开去江边,这个时间段已经很晚了,但江边还是有不少行人,司机在车里等,我和任性两个人晃晃悠悠在江边散步,看上去就像小情侣一样。
任性说你其实长的挺端庄的,就是这一头金发,我当着任性的面把金发摘下来说是假发,再看我寸头的模样,任性说干你们这一行是不是特别没有安全感。
我说饭都吃不上,要命有什么用。
我以为任性听完会说出什么大道理来,劝一个浪子回头,但是没想到任性说那你就用你的手艺可劲捞钱。
我说我这辈子唯一愧对的就是生我养我的父母。
任性突然说你和aj真的见过龙?
我一直在等任性抛出这个话题给我,现在我终于等到了,我知道我不能太急功近利证明什么,我望向任性,有那么一刻我开始恍惚,我想说我真见过一条龙。
看出我不怀好意,任性立刻警觉说别让我瞧不起你。
我说我回国前藏了半瓶龙血在国外,你要是不信可以派人取回来化验。
我没有告诉她那是什么血,反正她也化验不出来。
就这样我们两个有一句没一句在外滩聊着,任性说她困了,我们才离开江边,司机先送我回酒店,到了酒店门口任性说明天拍卖的事情别忘了。
我还没到酒店楼上,明天拍品的资料就被任性用vx发了过来。
我粗略看了一下,认为这些拍品好是好,但还没到那种非要不可的地步。
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就想给我一个朋友发个信息,这么晚了我没想到他会秒回,我这个朋友常年奔波在东南亚,见多识广,我把拍品发给他,想问他这些拍品的来头,结果我的朋友直接了当告诉我,别搅进去。
我问为什么,他给我发了一张他和一个年轻漂亮女孩睡觉的照片。
我问他是不是有病,他说半个月前这个女孩死了。
他真的有病,人都死了还留着照片干什么。
他说你在给谁办事,我没有告诉他,他说那几件拍品都是真品,但来路不正,有势力刻意让那几件拍品过手,谁拍下来谁就是目标。
我说如果我拍下来呢?
我的朋友愣了,他不相信我有那么多钱,更不相信我会对这几件拍品感兴趣。
我朋友说那几件拍品被下了诅咒,类似于国与国之间的斗法。
我朋友说房,咱俩是兄弟,我不希望你搅进来,他说的很认真,我听的也很认真。
我说我一定要拍下那几件拍品,你唯一能做的就是帮我搞清楚这几件拍品背后的势力。
我朋友说我尽量吧,他在这么晚还没有睡觉,脚下玻璃下面就是鳄鱼池,他点上一支雪茄,望向两个白种人,我的朋友说任家会拍下那几件拍品,明明我什么都没说,但我的朋友却知道我在为任家办事。
我的朋友说那个纹身师开口了没有,其中一个白人说染料有问题,那个纹身师说aj很谨慎,没有用完的染料全都被他带走了,现在他死了,唯一知道染料下落的就只有房,要不我们绑了房。
我的朋友说那可是我的兄弟,如今任家又搅了进来,任庆生怕是已经嗅到了阴谋的味道,才会让我的朋友去拍下拍品。
我的朋友喊来一个美女,将美女搂在怀里说国内的事情先放一放,让那个纹身师凭记忆再为我纹一套徽山帛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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