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宫中秘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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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王府，晚香和蕙兰早已备好了午膳等他们。甄王心不在焉地夹了几口菜，便说有事要处理，与林夕离开。苏如意一人独自用餐反倒胃口大开，若不是晚香眼神示意她少吃一些，她可能会吃掉所有的菜。

饭后，苏如意遣退了其他人，房间内只剩下她和贴身的两个陪嫁侍女。她问晚香是否知晓宫里的事，晚香点头。她自小跟在苏夫人的身旁，宫中秘闻听得多了，只见她缓缓道来：“后宫嫔妃虽多，但受宠的也就几位妃子。自王皇后被废后，便是武惠妃、赵丽妃和刘华妃互相制衡。当今圣上还是临淄王时，娶了五姓七望高门令族太原王氏女为正妻。王氏女当时虽是临淄王的正妻，但是并不怎么得宠，反而是小妾刘氏和赵氏备受宠幸。”

苏如意随即反应过来：“刘氏就是如今的刘华妃，赵氏便是太子之母赵丽妃了。”

“正是。刘华妃能够生下庶长子，足见当时恩宠。皇后一直未出，本就不得皇上宠爱，后来又出了“符厌事件”，她被贬为庶人，同年得了重病卒。”

“符厌事件是？”她今日听甄王提了一嘴，但并不知其所以然。

“就是巫蛊之术。据宫中传闻，王皇后为了求子，在霹雳木刻上天地文与圣上名讳，每日佩带。结果事情被揭发，皇上亲自追查，果然搜获物品。皇宫最忌讳巫蛊之术，朝中还有大臣进言说皇后这是诅咒皇上。于是王皇后被废。”

“原来如此，你再给我讲讲赵丽妃和太子的故事。”

“据说赵氏原本是潞州的倡伎，能歌善舞，圣上还是临淄王时就被纳为妾，恩宠一时。圣上登基后她被封为丽妃，她的儿子，也是庶次子，进封郢王。后来王皇后因无后收养了郢王，他便成了嫡长子。按照礼制，嫡长子的继承顺位比庶长子靠前。因此他被立为皇太子。虽然皇后被废，但赵丽妃的出身一直被人诟病，自然是不能被立为皇后的。再加上圣上如今专宠武惠妃，对赵丽妃早已弃之敝履。”

“皇上真的如此宠爱武惠妃？”古今帝王之爱如流水，武惠妃能一直专宠也真是有手段。当然，她的确容貌出众，三十有余，仍一副妩媚娇柔之态。

“那是自然，皇上对武惠妃的宠爱，宫里无人不知。我听他们说皇上每月有一半以上的时间宿在武惠妃处，赏赐的金银珠宝不计其数。除了不能封她为皇后，其他的恩宠都给了武惠妃。”

“为何不能封她为皇后？”

“当今太子是赵丽妃之子，若立武惠妃为后，名不正言不顺，恐引起群臣进谏，朝堂不稳。当然，武惠妃一直想让皇上改立自己的儿子为太子，但朝中多位重臣坚决反对，皇上也只好作罢。”

苏如意心中了然，怪不得武惠妃要派人刺杀太子和甄王，她是想自己的儿子做太子，这样她也就名正言顺成为皇后。

入夜，甄王身边的林夕来传口信：甄王有些要务要处理，这几日宿在书房。

苏如意躺在床上，思绪不知不觉回到了那日。她带着母亲的灵位回到府中，苏尚书正与苏夫人在大堂坐着，苏灵玉跪在他们面前。

“玉儿，你可想好了？真的不嫁?”

苏灵玉含泪点头：“爹，娘，灵玉已经想好了。”

“好。”苏尚书看向她，说：“如意，你的条件我们自会满足。”苏如意点头微笑，他接着说：“从今日起，你就是苏家嫡女，苏灵玉。她，是苏家长女苏如意。”

苏如意冷眼看着眼前的一家人，淡淡地说：“若不是因为我娘，我也不会再踏入苏府。今日是我娘灵位进苏府灵堂的日子，苏大人、苏夫人、还有苏小姐需在苏氏灵位前跪拜守灵一日。”

听到这话，苏夫人的脸色瞬间阴沉了下来，苏灵玉也是一脸的不忿。苏尚书则是捋了捋胡须，说：“是该如此。”

接下来的那段日子，应该是苏如意过的最像苏府千金的日子，每日都有宫里的嬷嬷前来教导皇家礼仪，苏夫人找了人每日教她琴棋书画。这些都是苏灵玉拈手就来的才艺，而苏如意却什么都不会，为了不露馅，她只能日夜苦练。

好在她天资聪颖，琴艺与书法大有长进。临出嫁时，苏夫人对她说，她已有七八分像苏灵玉了，只要谨言慎行，自是不会露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