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七三章 太极的碰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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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澄两人转身看着一旁堪比后世一个标准足球场的大小的练武场地，场地之中，地势坑坑洼洼，到处留下着刀劈剑砍的痕迹。

在场地的中央，有一名男子正屹立于此，江澄远远望去，只见这男子身高六尺左右，体型偏瘦，穿着一袭绣绿纹的紫长袍，脚上穿着白鹿皮靴。乌黑的头发在头顶梳着整齐的发髻，套在一个精致的白玉发冠之中，从玉冠两边垂下淡绿色丝质冠带，在下额系着一个流花结。

这人就是传说中活过了两百一十八岁的张三丰？

江澄继续打量着对方，不过这个时候的张三丰绝对没有两百多岁。反而只是一个朝气蓬勃的青年，江澄问过施行，得知这个时候的张三丰不过刚刚三十出头，比起江澄也大不了几个年头。

“张兄！”施行率先打招呼道。

对面之人也回应道，“施兄。”只是眼睛却同样在观察着施行身边的江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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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是江澄，罗汉军中的第一高手？”张三丰没有说出江澄的身份，反倒是点出了江澄的武功。仅凭这点江澄就明白，所谓的罗汉军根本就没有被张三丰放在眼里。

这人就是纯粹的武痴。

这时候，江澄也明白在门口时施行和护卫话中的意思了，张三丰这是在打遍了江湖没对手之后便又找到了自己，只是自己大部分时间都在罗汉军之中，也不是张三丰想见就能见到的人物。当施行上门的时候，张三丰便给施行提出了这个要求。

“正是！”江澄不做虚礼，直接承认道，“张家主！”

“你没带你的沥泉枪？”张三丰一脸不悦，似乎感觉江澄没能带上沥泉枪就是对他的侮辱。

江澄愕然，他不知道张三丰本身就是这德行还是真的一心向武而不在意其他，自己好歹是远道而来，而且双方之间并没有像江湖人士一样约好在某个时间比试，他就这么确信自己一定会接受他的挑战？

还没等到江澄回话，张三丰便向远处招了招手，江澄就见到有一人匆匆跑了进来，张三丰对着其吩咐了几声，这人便又跑了出去。

没过片刻，就见到这人回来，在其身后，还跟着四五个壮丁，抬着一武器架，上面放满了各种枪支。

“江兄，我这几杆枪虽然比不上你的沥泉枪，但是勉强也能使用，江兄何不挑上一支？”张三丰淡然说道。

“听说张家主的一支真武剑，已经有三年没有出鞘，江某不才，愿意一睹为快！”江澄原本并不知道这些，都是在来的路上施行告诉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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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三丰却是摇摇头道，“既然三年未出，又岂能随意破戒。”

江澄暗喝一声，这逼装得好！

只是即便是江澄脾气再好，也被张三丰这逼装得无话可说，想起几天前自己也曾经在文天祥和虞正斌两人面前装过一次逼，结果转瞬间就得到了罗汉军兵败的消息，石说不是正面打脸，但是这一教训也足以让自己记忆深刻了，

看来这张三丰现在还处于叛逆期的少年，还不知道天高地厚。

想想也是，人家活了两百多岁，三十岁也就相当于其他人十四五岁的年纪罢了。这不正是叛逆期的年纪吗。

“既然如此，那江某也以空手领教张家主的高招。”

“好！”张三丰也不多言，立即答应下来，在张三丰想来，江澄能让施行终于的人物折服，想来在武功方面还要远胜于施行，而施行本身也是江湖上难得的好手，这么说来，江澄即便是不如自己，恐怕也相差不多，在这方面自己还真不能拖大。

张三丰不知道的是，江澄和施行还真没有比试过，这两人都不是争强好胜之人，对于江澄而言，除了刚来到这世间和严铁石比试过一番，了解了这个时代的武学水平之后，便再没有为了比试而出手过。而对于施行而言，他愿意为江澄出力、卖命更多的是因为江澄的为人。可不是因为江澄在身手方面要强过他。

“请！”

“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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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澄和张三丰保持着五丈远的距离相向而立，施行早已经退到了练武场的边缘地带。作为一个练武者，虽然不是争强好胜之人，但是对于这两位一等一的高手之间的比试，他也是很有兴趣。

两人说话之间，也同时摆好了架势。

张三丰见到江澄式样，眉目之间流露出一丝诧异，原来江澄摆出的架势赫然和他一模一样，都是太极拳的起手式。

要知道自从三年前他自觉真武剑下再无敌手，便将全部心思钻研在太极拳上，三年时间过去，自觉达到小成境界，只是太极拳终究是他创新出来的，也知道还要很多对方不够完善，因此还从来没有传授过他人。

不过心头一想，或者江澄也曾经学过拳法，这是这第一招和自己创造的太极拳相似罢了。心下也不再多想。

太极拳更多的是讲究后发制人，这一点江澄知道，张三丰更清楚，只是张三丰见到江澄始终维持着起手式的姿态，有些焦急，也有些不屑，当然，他比江澄要更看重这场比赛的胜负。

“江兄，你这是为何？”张三丰收起架势，询问道。

既然张三丰要装逼，江澄这位站在张三丰肩膀上的晚辈倒不介意陪同他装逼一番，如果说张三丰真的使用真武剑，江澄还真不清楚他的招式，双方之间的胜负还不好评判，但是张三丰偏偏要扬短避长，要知道这个时候张三丰创建的太极不过是空有雏形而已，远不是他后世经过一百多年的沉淀改良后的太极，而江澄偏偏就是一开始学的就是大成太极。两者相比谁强谁弱自然是早就有结论了。

“江某毕竟是客人吗，岂有先出手之理。”江澄呵呵轻笑，“再说了，江某倒不是不愿意动手，只是江某现在使用的这套拳法讲究的可是后发制人，”

一旁的施行听得莫名其妙，不管是武林中人还是军队之中是讲究的都是先发制人，而罗汉军最为擅长的就是这样。往往在元军还没有准备好的时候，就打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怎么现在作为罗汉军的领袖，江澄还说出了后发制人这完全有悖常理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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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三丰听后却是心头一沉，他知道自己创造的太极拳也是讲究后发制人，江湖人中争强好胜，往往为了抢那争先出手的机会，将速度研究到了极致，张三丰正因为看透了这点，才反其道而行之。只是江澄是客人，这挑战虽然没有明说，但是大家都是心知肚明，是自己发起来的，更何况江澄已经把话说出来了，张三丰也不好反驳。

“既然如此，那张某就得罪了。”张三丰说完，脚步忽然动了，两人原本相隔着二三十步的距离，张三丰的脚步似慢实快，忽左而右，很能迷惑人双眼，却已是把意拳中的步法融入到太极中了。

一眨眼功夫，张三丰便已经到了江澄的眼前，江澄一记云手，化解开张三丰的搬拦捶，张三丰锤锤不间断，江澄只是施展云手，同样是连绵不绝。两人一攻一守，江澄已经好久没这么痛快淋漓的跟人过招了，毕竟平常他也没这个时间，也没什么人敢来挑战他，真在战争之中讲究的都是一击必杀。

而此时张三丰的全部注意力都在拳上。已经是沉浸在打斗中。

赫然之间张三丰突然变招，搬拦捶化身为海底针，五指直朝江澄的胸前点去，江澄依旧一记云手将其轻松阻挡。

张三丰越打越心惊，他创造的太极拳也有一招像江澄使用的招式，只是现在还显得有些生涩，他有一种感觉，如果能将这招换到自己的太极拳中，太极拳的威力必然还能再上一个档次。

既然手上功夫不行，张三丰便不再强求，太极拳虽然名为拳法，但是脚底下的功夫也没有落下。

一个单鞭直接朝江澄的下体扫来，张三丰可不相信，江澄一直使用的那招还能保护好自己的下体不成。

果然，这次江澄也不得不变招，一式十字手，恰好将张三丰的右腿生生地移开了一寸的距离。

施行在一旁看着很是不明觉厉，在他的再三请求之下，他也曾经见识过张三丰的太极，只觉得在太极拳之下，时会如同身陷淤泥，时会又感觉泰山压顶，这种感觉别提有多难受了，在这样的情况下，他全身的实力发挥不出来两成，所以，几年前他和手持真武剑的张三丰还能打得有来有往，有声有色，虽然最终依然是难免落败，但是双方差距也并不明显，没有一两百招，张三丰也很难耐他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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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江澄的招式施行却看不明白了，看似和张三丰的太极很是相似，但是仔细一看，又觉得不像，与之相比好像还要高明一些。

场中两人之间的比斗还在继续，只是在不知不觉之间，两人在攻防之间互相换了个角色，

江澄使用出了一招十字腿，十字手更多的是防御，但是十字腿却是真正的进攻招数，张三丰沉凝之间，正想着太极拳中哪招用来防护比较合适，江澄的右腿以及到了自己面前，心中大骇之下，他这江湖第一高手被军中第一高手踢中面目，那也实在是太没脸见人了。

情急之中，连连后退，也不知道江澄是力有不及，还是故意为之，双腿也落在了地下。

“张兄身手不凡，江某受教了。”江澄这话没有说谎，他的太极毕竟是经过后人一代一代传下来的，论招式，自己是远胜于还没有完全成型的太极，但是作为太极的创始人，张三丰本身打出来的太极中包含的意境却是后人很难体会出来的。

意境，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但是作为学武之人，江澄却能明显地感觉到他的存在，有了意境，一招一式不再只是简简单单看得见的东西，而是被赋予了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