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八九章 无心插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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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位将军，何不猜上一猜，”话说黄同光却是胆大包天，在座的至少都是副旅长以上的将领，就连他的零头上司团长来的话都只能小心翼翼的站在一旁，但是他这小小的营长却是大喇喇地让这些人猜他抓住了什么人。

“黄同光！”奉瑜怎么说都是黄同光上司的上司，见到其在众多将领面前嚣张，也忍不住满身是汗。

江澄倒没觉得什么，这个黄同光除了有事没事就满嘴的芬芳，其他倒没什么好说的。“这应该是南武夷城中第三个统领吧！”

黄同光瞬间就把手中的人扔在了地下，“娘希匹的，还是江政委厉害，一下就猜中了这个乌龟羔子的身份。”

江澄心想这有什么难的，看你这么兴奋的模样，谁都能明白你手中的是条大鱼，而在南武夷城中，原本就是以刘涛和他手下的三大统领为最，现在刘涛跑了，方柏安好死不死让自己杀了，丁建柏又投降了，也只有剩下最后一个了。

众将无语，特别是奉瑜，这家伙到现在嘴中还是离不开乌龟两个字。

“要说这个乌龟确实狡猾，”黄同光很是嘚瑟地吹嘘道，“他竟然躲在死人堆里装死人，要不是老子心细，让手下士兵给每个躺在地上的尸体补上一刀，还真让这个乌龟壳跑路了。”

“当初就躲在城中装乌龟，现在死了还要装乌龟。”

“黄同光，你在这做谁的老子呢！”虽然黄同光抓到了这条大鱼，确实是大功一件，而且在之前的作战中也很勇敢，但是听见他的话，奉瑜脸上仍然是一脸的黑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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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家伙，再大的功劳都要被他自己这张嘴给抹掉。

黄同光便尴尬地笑了笑，他平常口无遮拦习惯了，没注意到眼前这些人可都是完全代表了罗汉军的最高层。

“问了他叫什么名字吗？”江澄随意问道。

“属下问过了，不过这家伙确实属乌龟的，死活不说。”黄同光这次终于吸取到了教训。

“咦！”江澄倒是有些奇怪，这家伙既然在战场上装死，那自然是个怕死的人，可是这样的人在审问的时候应该什么事情都说出来才是，怎么连个名字都不愿意说出来？“叫丁建柏过来！”

这人一听说丁建柏，顿时面如死灰，他可不知道丁建柏已经投降了，“某乃胡惟孝。”

其实其他人他都无所谓，即便是其他的千户也不知道他的底细，但是唯有刘涛和其他几个两个将领知道。

胡惟孝自然就是当初在真州城打开了城门导致李庭芝和姜才最后时刻无路可走的其中一个，在投降了元军之后，他们几个其实都没有想象中的那样，得到元军重用。而且他更不知道从哪里听说，当初李家的漏网之鱼李秉照也混进了元军之中，要找他们几个报仇。情急之下，胡惟孝倒是发挥出了他的几个小聪明，找到了他的老乡，也就是丁建柏。再通过各种手段，这才从阿术的军中被调到了刘整军中。

“胡惟孝？”江澄想了想，对于这名字还真不大熟悉，询问其他人，皆是摇头。

江澄一时间倒是糊涂了，这个胡惟孝显然是不愿意让罗汉军人知道他的名字的，可是自己这些人都不清楚他的身份，难道这其中还有什么秘密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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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澄这些人都不清楚胡惟孝身份，说白了还是与他们的见闻相关，江澄的见识倒是多，对于这个世上主要的人物也有了初步的了解，但他了解更多的自然还都是一军之主将的身份。如阿术、刘整这些人，当然，像刘涛这样能够能够镇守一城的将领，在必要时他也会去做适当的了解，只是到了胡惟孝这个层次，就实在进不了他的法眼了。

江澄都是如此，更不要说他麾下这些泥腿子，更多都是受到江澄思想的影响，要说对于这个世界势力的划分，他们还不见得比得上江澄。

而李秉照当初也只是说到真州扬州失守的原因，可没有把这些投降的名称全部说出来，以至于到现在为止，江澄也只知道是朱焕打开了扬州城门而已。

幸好这时候丁建柏也被带了过来，江澄就询问胡惟孝的具体身份。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在前一天还气势汹汹的丁建柏，此时也只能低下了高昂的脑袋。将胡惟孝的来历说了个清清楚楚。当然，他只是说胡惟孝曾经在真州当过裨将。只是江澄是和等人，之前不清楚也就罢了，听到真州两字立即想到了真州失守的事情。

“听说你们当初一起有四个人打开了真州的城门？”没遇到也就罢了，真遇到的话江澄岂能不过问这些事情。

“是，是的！”胡惟孝早已跪倒在地，对于自己人，江澄自然要教导他们男儿膝下有黄金之类的话，但是这胡惟孝明显是个软骨头，他愿意跪，就是跪到死，江澄也不会在乎，韦和平等人都是面露厌色。恨不能将之大卸八块。

虽然眼下宋朝境内的抗元形势如此恶化，更多的是因为宋朝君臣无能造成的，但是也和这几人的投降离不开关系。这几人不打开扬州、真州的城门，凭借李庭芝和姜才的能力，还有可能将阿术死死地拦在扬州城下，阿术不能南下，张世杰就还能挡住刘整和伯颜两支大军。

这两股势力还在的话，东南这块区域的抗元势力还能保持三条腿走路的情况，而罗汉军也不会面临着四面受敌。

当然，事实上真的能像想象中这么美好，这是谁也说不定的事情，但是毫无疑问，这几人是在宋朝这座大厦即将倾倒之时，再给这座大厦狠狠地砍上了一刀，这是毫无疑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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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几人呢？”江澄的话语中听不出来什么感情。

“罪臣不知！”胡惟孝匍匐在地，不敢看向其他杀人的目光。.

他相信，如果目光能够杀人，他此时至少已经死了成千上万次。

“你怎么会不知道？”

“罪臣确实不知，”胡惟孝生怕江澄一个目光就能将他呕心挖肺。急忙说道，“当初我们四人打开城门，投降元军之后，并没有得到重用，都只是被授予了千户之职而已。后来有一回牛伟和在酒后发泄不满，说我们四人在真州的时候都能够位列裨将，怎么到了元军之中反而不如以前，这话不知道怎么传了出去，第二天牛伟和就被元军一个将领以莫须有的身份给杀了。我们三人都吓出了一声的冷汗，这就各找关系，调离了原先的位置。”

江澄一听，倒也相信了几分，就问道，“除了你和这个死掉的牛伟和，还有两人是谁？”

他可不想下次再遇见这些人的话，还是不清楚这些人的来历。

除了李秉照，对于这几个人，他也是欲杀之而后快。

“孙贵、李山。”胡惟孝再说出了两个人的人名。

“不是还有个叫做朱焕的吗？”没有听见自己印象中的那个名字，江澄便怀疑胡惟孝是在欺骗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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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焕当初镇守的是扬州城，而罪臣四人则是镇守真州！”胡惟孝唯恐自己一个回答不上来，就人头难保。

江澄情知也问不出来什么了，就看向了韦和平，说道。“姜文娟是不是也在军中？”

作为一个女性，虽然姜文娟身手也还算不错，但是韦和平也没有安排他上战场，只是让她留在了卫生队帮忙。

自从江澄让白薇白芷带着当初楼船上的那班姑娘们组建了罗汉军的卫生队之后，越来越多的女性也选择加入。和男人们相比，这群姑娘们在照顾伤号方面明显要细心很多，而且伤病营的卫生也远远不是之前能相比的，这样导致的结果就是罗汉军非战斗减员人数大减。

毕竟这个时候更多的士兵并不是直接死在战场上的，死在伤兵营的反倒是占了大半。经过江澄这么一改变，原先竟然到伤兵营的士兵，十个能活下来两个就算不错，但是现在完全换了过来，十个之中除了那么一两个是在是受伤太重，军医们无能为力，到了后期，除了那么一两个上天实在没有眷顾到的，再没有出现死亡的情况。

就这一点，就让江澄在士兵们的心目中上升到了一个无法触摸的高度。

“在的！”韦和平知道江澄的意思，连忙让人把姜文娟叫了过来。

得知抓到了自己和丈夫的仇人中的一个，姜文娟泪流满面，知道罗汉军中不兴跪礼，连忙向所有的将军鞠躬道谢，特别是知道这人是黄同光抓到的，更是说他是李、姜两家的恩人。

倒是又让黄同光嘚瑟得不行。

“既然这样，嫂子，就让黄同光再挑选几名士兵，和你一起押送胡惟孝去大庾。”

“这不大好吧！”虽然话这么说，但是姜文娟心中却是激动异常。

“有什么不好的！”江澄从来没有想过将姜文娟和李秉照分开，只是李秉照想通过这种方式表明自己的心迹而已。“再说了，大庾那边也有卫生队，嫂子你将胡惟孝押送过去之后，就留在那边。”

“好！”姜文娟激动莫名，对于江澄的安排更是感激不已，“妾身到了大庾之后一定敬告夫君为江政委守好南大门。”

“嫂子，你又说错了。”江澄纠正道，“不是为我，是为了罗汉军，为了我们受苦受难的百姓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