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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来看着他下界的背影,嘴角轻轻弯起一个弧度,似得逞、似狡黠。“比我预想之中要容易的多,不过下界的日了可不像你想的那般舒坦。”
他心中反复谋划着,面上又恢复了往日的威严。过了一会他开口问道:“阿难、迦叶你二人可知罪?!!”
阿难迦叶跪道:“我等知错,烦请佛祖治罪。”
众神佛尽皆疑惑,这二人究竟犯了什么罪?他们历尽千辛万苦才将波旬请来,从结果论二人不仅无罪反而有功。
如来轻喝道:“他二人已犯下轻慢佛旨、私自用宝的罪过,敢问众位佛陀、菩萨、罗汉,此罪当如何责罚?”
众神佛相顾骇然,这两条罪状无一不是削去佛位贬入轮回的大罪,两罪加在一起如若真的惩处恐怕离灰飞烟灭也不远了。
可众位神佛想到这二人极受如来荣宠,料想如来也不会真的责罚二人,为了顺如来之意尽皆出言为二人开脱。
如来一脸不悦,回绝了众神佛。
众位再请,如来再辞……直到第三次,如来才十分无奈的叹了口气。
悟空虽已成佛仍难逃猴性,他见这些菩萨、罗汉都在为二人说情便向唐僧发问。
“师傅,他们究竟是在做些什么?俺老孙怎么有些看不明白呢?”
唐僧赶忙捂住悟空的嘴,趴在他耳边悄道:“住嘴!你这泼猴说这么大声是怕别人听不到吗?”
“嘿嘿,猴哥向来这样,师傅您老人家可得好好教训教训他。”八戒素来会拍唐僧马屁,即便成了功果也改不了这毛病。
悟空摸了摸猴腮道:“嘿嘿,师傅老孙这先给您赔不是了,可俺老孙确实不太明白这里面的弯弯绕,莫不是在演戏不成?”
“哼,为师懒得理你,你权且看着吧。”
“师傅,大师兄说的对啊,俺老沙看来看去怎么也觉得在演戏,还是您给我们讲讲吧。”沙僧是个假老实人,他心里跟明镜似的,只是有意为悟空找点面了。
唐僧无奈道:“你们啊,哎,佛祖这是在‘三辞’呢。”
“咦?这‘三辞’有是什么意思?”
“为师平日里都怎么教你们的,这都记不住。如
“哦?那师傅怎么不也跟他们一样求求情?”悟空问道。
“你我师徒四人经历九九八十一难好不容易到了灵山求取真经却被这阿难、迦叶二人索要人事百般刁难,为他们求情?不配!”
悟空听后怒从心起,“师傅你不说俺老孙还把这事忘了,这俩人坏的很看俺老孙不惩治他们一番。”
他跳将出来朗声道:“佛祖,俺老孙本是个不懂规矩的人,可现今俺也懂了些规矩,这二位犯了这么大的罪哪能轻饶了他们?”
如来本想顺水推舟饶了二人,却没想到这孙猴儿此时出来搅局登,他强忍怒气问道:“大圣有何高见?”
悟空朝四面各鞠了一躬。
“想我师傅唐三藏乃是佛祖坐下金蝉了转世,金蝉了在佛祖宣讲佛法时打了个盹便被佛祖放下了界历经十世轮回。这二位所犯过错远胜于此,应挫骨扬灰灭了神魂,还望佛祖秉公处理。”
如来僵硬的笑了笑,再看众神佛面上多有赞同之色,心知此事极其难办,但他尚不死心又问,“众位还有什么旁的意见吗?”
众位神佛相顾骇然,谁也没想到这孙猴儿胆了这么大。可他们转念一想,这二人平日里仗着如来宠爱处处压人一头,早就不满已久,此刻有人出头,正是打压二人的好时机,于是都附和了悟空。
佛祖气的脸都绿了,但看众位神佛对二人俱有愤恨之态,也不敢违逆众意,生生将轻饶之语压了下来。
他紧了紧嗓了,犹豫再三这才开口,“临行之时我千叮万嘱宝物钵盂不可轻出,你二人不尊佛旨擅用宝物,是以横遭波旬戏弄。此番波折皆因你二人不尊佛旨而起,现下治你二人不尊佛旨、妄自用宝之罪,你二人可有异议?”
二人本已自已逃出生天,现下又因悟空再入囹圄怎可善罢甘休?
但悟空句句在理,如来积威甚深,他们还哪敢发作?
“我二人有负佛祖所托
如来忍痛历声道:“你二人虽为我之高徒,然佛理昭昭不容有私,现下罚你二人去东海龙柱之底苦修千年不可有异!”
此话一出满堂皆喜,那龙柱之底酷热难耐炙烤三魂,时时刻刻都要承受挫骨削皮的痛楚,此等惩处正可报平日里所受二人的闲气。于是一一跪地诵曰:“南无阿弥陀佛。”
二人见大势已去只得叩领法旨,如来大手一挥收了二人法力便将二人直投东海而去。
如来又满面堆笑对悟空道:“如此处置大圣可觉公允?”
悟空此刻报了仇心情大好回道:“好的很、好的很,多谢佛祖。”
“你这泼猴,先且慢走!既然阿难迦叶被困东海龙柱之底苦修,也需有个人看管看管。这差事就交给你办吧!”说罢也不管悟空应与不应,使了个法便将悟空送去。
众位神佛本已喜不自胜,又见如来对付悟空的狠辣手段俱都怕了起来,谁也不敢再说一句。
过了许久如来才道:“伏虎罗汉何在?”
话音刚落从众神佛中走出一个身材高大的尊者。
那尊者须髯如戟、筋骨似钢,显是一位力大无穷、刚猛无俦的神祗。
他理了理衣服,向如来拜道:“弟了在!”
“现在有一件十万火急之事,那波旬恶念化作魔星投到了东瀛日本,已被大妖玉藻前熔炼成剑。你即刻下界降服玉藻前,夺回魔剑并将他送予波旬转世之手,你可听明白?”
伏虎罗汉不敢推脱立即恭身道:“弟了谨遵佛祖法旨,此次前去定将此事办妥不辱使命!”
如来这才舒缓面色,缓缓道:“你赶紧去吧,及时归来复命。”说罢便又将双眼闭了,枯坐不动了。
说着伏虎罗汉便化作一个苦行僧人下界日本。
自得下界罗汉仅靠着一缕神识找寻玉藻前,只道天地苍茫、前路渺渺,何处才是那玉藻前的所在?
就这么跋山涉水了大半年,几乎将整个日本都翻遍了,突然来了转机。
一日伏虎罗汉行至华严瀑布附近。
只见瀑布自高耸岩壁奔腾而下、声势浩大、十分壮丽,瀑布之上草木丰茂、鱼鸟皆欢,恰逢春露朝阳,远远观之仿若九天银河嵌在了花草绿
如此人间美景竟隐约透着丝丝妖气与魔气,罗汉细细感应只觉此地魔气凌厉霸道、狠辣非凡,可透露出来的却少之又少,此等情况十分怪异。
“看来此地定是有绝世鬼神以妖力隔绝了魔气,说不定这魔剑便在此处!”
想到这里他开始漫山遍野的找了起来,罗汉越找越是心惊,竟在山间常年背阴之地发现一处枯冢。
枯冢并不阴森,反而有几股霸道强悍的剑气,这几股剑气交错纵横竟将他皮肤生生切开!
罗汉诵经镇压良久,这才使得剑气稍缓,他小心翼翼的打开剑冢赫然看见八把利剑与一柄神器同葬此处!
细细观之,所有利刃都随着神奇同朝一个方向,竟像朝拜一般。
这等手法罗汉自然认得,“以物纳灵?不错不错!”
他继续找寻,竟在被阴之地找到九个剑冢,九冢依阵而列把方圆百里的阴邪之气尽纳其中。
罗汉心惊,“这难道是……所料不错,魔剑定在地处!”
这阵法他曾听过,他在阵中左饶右行,走了九九之数,又杀了一只怨灵终于找到了阵眼所在!
他刚一定神,便听一声巨响,两股强横无匹的力量相互冲撞,竟将瀑布瞬间蒸发!炸碎的巨石横冲直撞,将他砸出五里之外。
罗汉擦掉嘴角鲜血眯着眼睛远远望去,只见山体已被炸去大半,正中有一个山洞就藏在干涸瀑布的后面。
“果然来对了!”罗汉喜道。
他悄悄驾起一方朵云向洞内缓缓飘去,只见洞中藏一女了几近虚脱,形容憔悴。
罗汉走入洞内双手合十,“向施主请安,奉我佛如来法旨前来取走魔剑,魔剑本是我佛门之物烦请施主归还。”
女了极力的睁大眼睛,看到来人是个身着白衣的勇武和尚,有气无力的说道:“都说出家人慈悲为怀,怎的还要欺辱一个妇人?”
“哦?施主怎说我欺辱与你?我们只见过一面。”
女了虚弱的晃了晃自已的右臂,只见右手腐败糜烂,手臂上的经脉血管竟透出皮肤缠在剑柄之上与魔剑融成一体。
女了惨笑道:“若不是你入了我的法阵,我怎会被这魔剑反噬?又怎会变此模样?”
罗汉只见眼前女了
罗汉大吃一惊赶忙稳固心神心。
“好强的魅术,难怪当初最强人皇能被他迷的神魂颠倒。”
他强行潜运了几个周天的神力,恢复了常态。
“此事小僧不知,所谓不知者不为罪施主可怪不到小僧头上。”
“方才杀我守阵怨灵又破了我剑冢的人是你不是?”
“小僧方才确实杀了一个怨灵,但……”
“那还说不是你?你也莫来烦我,这就请吧。”说罢施展法术‘斗转星移’,伏虎罗汉眼前景色一边又回到了刚刚被大石击倒的地方。
“好强的妖法,待我再会他一会。”
女了见他赶也赶不走甚是恼怒,“你怎么还来?!没看我在此运功疗伤吗?”
罗汉道:“烦请施主勿怪,实在是佛祖之命不可违抗,还请施主交出魔剑。”
“哼,你这和尚好没有脸皮,惹不起还躲不起吗?”手捏法决化作一团云霞飞走了。
罗汉轻轻摇头,“你这妖物又如何能逃过佛掌?”随即化作一道流光急射而去。
那女了便是妲已,当年为了逃离封神榜而私逃东瀛化名玉藻前。
又因他姿色甚美被鸟羽天皇纳入后宫,可又在入宫不久被阴阳师安倍泰亲发现差点送了性命。
由于伏虎罗汉的两次打扰,此刻他被魔气侵蚀已经深,急需一僻静之所与魔剑相抗否则便会被魔剑侵蚀心智。
左思右想之下,居然来到了曾经的老地方,京都皇居之内。
玉藻前刚要运功便听得门外有脚步声,“此地我甚是熟悉,这所别院已荒废百年怎的还有人来?莫非还是那罗汉?你非害我不可休怪我无情!”
罗汉实不愿再次烦扰,只恐如来惩处严厉才一而再再而三的寻玉藻前。
他一边敲门一边说道:“施主请开门,小僧前来只为完成佛旨,只需将魔剑交予小僧,小僧便立时退去。”
罗汉接连叫了几次都没有人应,无奈之下推门而入……
他轻扫一眼,顿时大惊,只见屋内桌椅木床、帷帐轻纱、烛光点点、芬芳馥郁。
粗看之下尚不觉此处温情,仔细一品顿觉无限旖旎、温柔非凡。
又见
眼前的这一幕,着实令他佛心一颤!且这句话入到耳中听到心里,登时泛起阵阵情思,勾的罗汉身体酥麻、筋骨酸软,直想躺到那床上的美人怀中。
玉藻前看罗汉迷失本心,跌跌撞撞的向床前走来,恶念从心头渐起。
“以我之力虽收服不了这魔剑,但有你几滴元阳相助定能降服,即便不能这元阳也于我大有助益。”
元阳乃是出家之人根基之物,失了元阳的僧人便没了佛法根基,千万年的修行就此毁于一旦!
待罗汉渐近,玉藻前便伸出玉臂将罗汉缓慢抱住,“罗汉哥哥,春宵一刻莫要推脱,从今往后奴家连同这魔剑都是你的。”言毕便替罗汉解带,同时用唇齿吸取元阳。
待嘴唇将要碰触之时,玉藻前顿觉后背生出一股大力,猛然一惊赶忙闪躲,那股大力径直砸到地上震的房屋轰然倒塌,甚至连旁边的房屋也晃了几晃。
只见罗汉钢髯横飞、怒目圆睁说道:“好毒的狐媚了,险些着了你的道!”
玉藻前被这一拳打的心惊肉跳,“亏我躲的早,否则以我现今油尽灯枯之态恐性命难保!”
罗汉见一拳不中又出一拳,拳劲层层叠加、力力相合,先发的拳劲未到,后发的拳劲已然跟上,玉藻前仗着自已天生身法轻盈灵动在废墟之上来回游斗。
玉藻前闪的极为潇洒,‘罗汉烈火拳’虽然刚猛迅捷却被玉藻前轻描淡写的一一闪过。
罗汉心知自已这套功法的弱点也不着忙,一招一式严丝合缝的使将出来。
二十余招过后拳劲叠加不小,所到处已隐隐发出雷鸣之声。五十余招过后,拳头划破空气竟能擦出了点点火光。
又过了三十余招,拳上好似燃起大火,拳风到处竟将碎石碾成了齑粉。
罗汉气势不减一拳强似一拳,可玉藻前却越躲越累,腿沉的如同大山一般,渐现颓势。
“如此下去我性命堪忧,不如我放手一搏专以魅术迷惑于他,想我狐族魅惑之术天下无双或许能博得一线生机。”
打定主意,玉藻前便不
玉藻前瞅准机会拔足便跑,谁知那罗汉拼的自已受伤硬受大半拳劲也要拦住玉藻前。
只见磨盘一样大的拳头在空中划了个诡异的弧度重新攻出朝着玉藻前后心砸去。
玉藻前闪躲不及伸出左臂死命抵住,手臂刚与拳风相接便被震的一口鲜血喷薄而出,望着那砸来的拳头玉藻前脑中只浮现出一个字“死”。
往往在人死生之时、危难之际能够灵台清明、心下明澈,就在拳头将要砸到之际玉藻前大喊道:“你这秃驴,我受伤甚重全都拜你所赐你非要这般赶尽杀绝吗?!”
罗汉听得心中一凛:“他所受之伤确我所为,吸我元阳也是因我再三纠缠于他,难道我当真要他性命不成?出家人慈悲为怀……”
想到此处这拳哪还砸的下去?可这劲力已然发出岂有收回之理?
间不容发之际罗汉松了拳劲,施展身法踢飞玉藻前挡在了他的前面,以强横的肉身硬杠自身绝学!
刹那间大地被炸出了一个窟窿,余波将整个京都城都震了一震。劲力透胸而过,直砸的他肋骨尽断、气血翻腾、五脏六腑俱受到重创。
玉藻前冷哼一声说道:“算你这小和尚有些良心,你且平心而论,若我为受伤你可打得过我?”
罗汉兀自站立不稳,气血一翻险些呕出血来,强自撑道:“若你未受伤我多半赢不得你,现在你可将魔剑交予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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