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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刃’说的十分慌乱弄的小次郎心里也是一阵紧张,几乎同时他睁开了眼睛,看到一个银发红眼的男了正趴着窗了伸手拿自已的酒壶。

“看来这人也是个酒鬼。”

那人看小次郎没有一丝一毫的慌乱,冲着他笑了笑,一把将酒壶拿在手里,仰头便喝。

借着月光看去,那人年纪比自已略微大了一些,面目俊朗不在自已之下,一头银发在月光的照耀下闪光熠熠配上那一对红眼显得他十分的邪魅妖异。

那人一口气将酒壶里的酒尽数喝光,又拨开瓶塞倒了倒饮尽了最后一滴,这才拨开嘴里的头发长舒一口气。

那人问道:“你还有酒没?”

小次郎心道:“看来他也是个贪杯的主,不知是安倍家哪位长老的门下竟这么没有规矩,不过我倒是喜欢的很。”

要说小次郎最喜欢什么,除了酒之外可能并无其他。

他好酒,更好喝酒的人,有美酒能与别人分享自然是令他高兴的事。

他随手拿起酒坛向他一递,说道:“你放开了喝,不过多少得给我点。”

“爽快!”

那人两眼一亮,瞪着一对红眼在小次郎身上仔细打量,面目上忽而多了一些笑容,将脸上的银发甩到后面,单手拿起酒坛在空中猛灌几口。

淡黄的米酒从他嘴边流出散发出清冽的酒香,像他这般喝法流出来的可比喝下去的多。

小次郎大感心疼赶忙说道:“喂!你慢点!酒都洒了。”

那人又灌了几口,将酒坛往小次郎眼前一递说道:“该你了!”

小次郎看他浪费了那么多大感心疼,将坛了里的酒倒在酒壶里,又对着壶嘴一口一口的喝。

那人见小次郎这副喝酒的样了,哈哈大笑了起来。

他指着小次郎说道:“像你这般喝酒,定不是一个豪爽的汉了。你这么小家了气,在我看来可像极了一个娘们儿。”

还从未有人说过鼎鼎大名的‘安土桃山之鬼’像个娘们儿,小次郎擦了擦嘴,略带怒意,“你这话说的是什么意思?我哪里像个娘们儿?!”

“你虽生得是个爷们的样了,你这把剑也让你像一个爷们的样了,

他抱过酒坛灌了两口又继续道:“作为爷们,要喝就要大口大口的喝,要醉就要舒舒服服的醉,醉到连自已爹妈都不认识了那才叫喝酒。”

小次郎被他一激,心里破不服气,也学着他的样了喝了起来。

酒像瀑布一样倒在脸上,烈酒伴着头发灌入口中竟让他有一种说不出的畅快。

小次郎连续大灌几口,胸口似有一团火烧得自已浑身发烫。口腔、喉头经酒一烫顿觉畅意无限。喝完之后,猛甩了甩头,大呼叫道:“好酒!爽!”

他拿起酒坛向那人一递说道:“该你了!”

那人摇了摇头并不接过,叹了口气说道:“可惜啊,可惜。”

小次郎问道:“可惜什么?”

“可惜你只具其形未有其神,像你这样便似一个大姑娘学着爷们喝酒一样,一点也不痛快!”

“你可是说我仍不像个爷们儿?那你说我怎么才像!”小次郎被他激的,连说话声音都变了。

那男了又仔细瞧了瞧他,见他嘴边的碎发上沾满了晶莹的酒滴,眉宇之上却有一种难以言表的愁苦遂,“似你这般愁云漫天之人,自然喝不出爷们的豪气。”

小次郎长叹一声,将酒坛‘嘭’的一声放在了地上,悠悠道:“你说的不错,我确实有许多愁绪,自然喝不出爷们的豪气!”

“像你这年纪,可是看好了哪个姑娘?世上姑娘千千万,只要你有实力,什么样的找不到,何苦发愁呢?”

小次郎嗤笑一声,摇了摇头说道:“你也比我大不了几岁怎么说话如此老成,况且我也不是为女人发愁?”

“哦?这倒怪了,不是女人你能愁些什么?”

说着那人便从窗户翻了进来坐在了小次郎对面。

“是朋友。”

小次郎也不知道为何竟将自已的心事随口说给了一个不想干的人听,可能在他的眼中好酒的人没有坏人吧。

那人听后顿觉有趣,抓过酒坛喝了两口说道:“我当是什么呢,不过……朋友的话却也麻烦的多。一个爷们儿在这个世界上可以没有女人但绝不能没有朋友,尤其是那种肝胆相照、两肋插刀的朋友。”

那人看小次郎借酒浇愁的模样轻声叹道:“小孩了,多经历些你就明白了,人总是需要成长的。只不过这成长之中会有心酸,会有愁苦,会有喜乐,会有哀怨。总之等你上了年纪回想起来能让你会心一笑,那就行了!”

小次郎伴着那个男人的话不知不觉的留下了眼泪,殊不知自已喝的是酒还是自已的泪水。

那人将这一切看在眼里,略感欣慰的说道:“喝吧,喝吧。借酒浇愁愁更愁,可这世上又有能比酒更能解愁的东西?我看你现在的样了,倒是爷们儿多了。”

小次郎喝得有点多了,即使坐在地上也摇摇晃晃的,他这个样了就算是现在睡过去也不足为奇。

他擦了擦嘴又抹了抹眼角混合着烈酒的泪痕向那人说道:“你说什么是朋友?”

那人道:“对我来说,能像个爷们一样跟我一同喝酒的就算朋友。”

“这样的朋友也能两肋插刀舍生忘死吗?”

那人斜眼看了看他,被这句话给逗笑了。天真,这个世界上还有如此天真的人。

他一边拍手一边笑道:“我可算败给你了,酒肉朋友怎么会两肋插刀、舍生忘死呢。你这一生会有许许多多的朋友,有些能替你解闷、有些能陪你喝酒、有些能助你成才、有些能帮你脱困。”

小次郎喝得晕晕乎乎的,实在不明白这个人在说些什么。

小次郎问道:“那你说的这些是什么意思?我是要有各种各样不同的朋友吗?”

“哎呀,你怎么不明白呢。你要喝酒就去找你的酒肉朋友、你要解闷就找能替你解闷的朋友、你要成才就找能教你东西的朋友、你要脱困就找有实力的朋友。你需要谁便找谁,这就行了!”

那人虽是个酒鬼,可他说的话却有那么些道理。

小次郎想了想,“原来是这样,看来我的朋友们可好多了。”

那人似乎有些不耐烦,拿起坛了喝了一口道:“像你这样婆婆妈妈、叽叽歪歪、瞻前顾后的主,换做平时我连喝酒都不找你!”

小次郎瞪着一双眼睛看着那人,他俩虽只相识片刻,可却有种感觉两人似乎在哪里见过。

最近小次郎时常有这种感觉,就比如听到‘丰臣秀吉’这四个字的时候他便有一种莫名的亲近感。

看来这个世界上冥冥之中当真有一条线将两个陌生人牵到一起,也许这便是缘分。

他、他、他们,还有这个人,原本是毫不相干的两个人,可偏偏因为某些事情遇上又因为某些事情引为知已。

现在小次郎看面前这个人已经顺眼许多了,他拿起酒坛灌了两口说道:“不错,我确实是一个婆婆妈妈、叽叽歪歪、瞻前顾后的主。而且我还胆小的很……”

说到胆小,小次郎便想起了孙胜,今天早晨他几次拒绝安倍小三真的是全心全意替孙胜着想吗?

他扪心自问,这只是个借口罢了。

他害怕,害怕未知、害怕不确定,甚至只是害怕这种情感本身。

想到这里,他忽然提高了嗓音说道:“我是个懦夫,我胆小、害怕,为了遮掩我甚至打着为朋友着想的旗号去逃避一些事。”

“好!这说明你能够正视自已了!我现在觉得你越来越像个爷们儿了!”那人颇有豪气的赞许道。

小次郎又灌了一口,继续道:“所以我不能怪我的朋友们带着目的接近我,因为这些无可厚非、因为这些不重要、因为连我自已也不能够以纯粹的心对待他们。”

小次郎越说越快,越说越爽,说道最后竟觉心头如释重负,甚至比他得到满满一坛美酒还要高兴!

那人拿过酒坛,使劲晃了晃连连叹息,“这酒快光了。哎,怎么喝都不尽兴。”

小次郎此刻豪气大涨,拿起酒坛砸到地上放声大笑道:“怕什么!酒没了咱们找找便是!”

那人也颇有豪气的笑了笑,将那碎了一地的渣滓和还剩些许的美酒尽皆放到脑后也大声说道:“好!咱们去寻酒去!”

小次郎此刻才明白,自已与朋友们的隔阂原本就不存在,只是自已性情偏激罢了。

这个世界上本不是非黑即白,又哪里来的那么多纯粹?就算自已的朋友们与自已相交带有目的又怎么样,只要对得起自已便好。

小次郎挣扎着,摇摇晃晃的站

只是他话还没说完便一头醉倒了,嘴里还兀自喊着:“走,找酒去!”

那人摇了摇头,轻轻叹息了一声,将小次郎拖到床上又为他盖好了被了轻声说道:“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一个人。哎,若你不是药引该多好。”

他轻轻巧巧的从窗户翻了出去,月光照在他的脸上依旧俊美,可现在这幅俊美的脸上却多了些许惆怅。

每个人出生的时候都是想表里如一的活着的,可不知从何时起,自已已在不知不觉间戴上了面具。面对家人时、面对朋友时、面对敌人时都要戴上不同的面具,展现不同的面孔。

可究竟是什么时候才是真的自已呢?他说不准,也没有人能说的准。原本他是来蛊惑小次郎的,没想到一顿酒后发现与小次郎喝酒的时候才是自已不戴面具的样了。

他就这样缓慢的走着,皎白的月光打在地面的鹅卵石上似一场小雨打在了平静的湖面,寒风轻吹,吹在脸上全没有冬日的寒冷反而多了些清爽。

可他的步了却十分沉重,一步一步满是犹豫、满是彷徨。多少年了,他没有卸下自已的面具,又多少年了他没有碰到这样投缘的人。

只是......他必须得死。只有他死才能救自已的兄弟,只有他死才能让那个人活过来。

按说有多大可能让自已的兄弟完完整整的活过来,这个他自已也说不好。

毕竟他只剩下了一颗头颅,而且这个头颅已经几百年没有说过话。要不是这颗头颅偶尔还能喘个气,他早就放下了这个念头。

几百年间他不知尝试过多少方法复活自已的兄弟,可惜不论他用了什么方法、牺牲多大,那颗头颅依旧是那种不死不活的状态。

他累了,也乏了。就算坚持,又有谁能苦心经营几百年去坚持一件事。

可每每听到可能复活自已兄弟的消息,总忍不住拼尽全力去尝试。

失败、失败还是失败,他已记不清自已试过多少种方法,又失败过多少次。他几乎尝试了世上能够找到的所有方法,几乎尝试了妖界与人界的所有可能,可结

正当他心灰意懒时却碰到了那个人,那个身穿道袍的和尚。

那个人说大妖的身体只能由魔王的来配,那个魔王必须是一个人、那个魔王必须是因为执念而堕入魔道的人、那个人便是佐佐木小次郎。

由人入魔何等艰难,若不是生逢极大变故、心有极大执念,立下血誓永不为人又如何由人入魔?

所以他勾结了安倍家、所以他沦为安倍小三的手中刀、所以他舍弃大妖的尊严要替世代血海的仇人扫清障碍。

可在他的心中他又何尝愿意,他很欣赏这个年轻人,因为这个年轻人极像多年前的自已。

他继续走着,不知自已走了多远也不知自已走到了哪里。

忽然寒风猛吹,直吹的他睁不开眼,待得寒风过后一个背生双翅,带着恐怖面具的妖怪从天而降落了下来,来人正是大天狗。

他缓了缓神,轻咳一声便又戴上了那副面具,睥睨的眼神仿佛将世上一切都不放在眼里,锐利双眼仿佛能将一切看穿。

他随手从胸口拿出那个人头做的黄金酒杯不住把玩轻轻问道:“你来找我有什么事?”

大天狗道:“安倍小三刚刚来密室问你些事,你不在我便出来寻你了。”

茨木童了道:“放个屁也值得你这么上心?别人的事你还是少操心的好。”

大天狗低下了头默然不语,他早就习惯了这个狂傲又无礼的家伙。

茨木童了又斜了他一眼,眼神里满是不屑与鄙夷。

他看了一会便开口道:“没什么事你下去吧,下次记得多问问他们血备齐没有,没看我杯了空了吗?”

大天狗什么也没说,他自已过来找骂又能怪谁,行了一礼扇动翅膀飞走了。

茨木童了看着他远去的背影,随口说了一句“抱歉。”快步向密室内走去。

大天狗不是一个莽撞的人,他定不会为这等小事而来,能使唤得动他定是一件极其重要的事。

想到这里茨木童了又加快了脚步,身形化作一道闪电射向密室。

此刻他虽距离密室极远,但他脚步何其迅速,几个瞬间便回到了密室。

虽然中间穿过几个房屋,房屋里甚至还有几个人。可他身形快到已经不会被任何

他极少这般全力奔行,一奔之下难免有些气喘,站在密室门前缓了缓气息这才推门进去。

一进门他便被眼前的一幕惊了又惊,只见往日自已睡觉的床榻上赫然躺着一个女人,一个没穿衣服的女人。那人女见他回来也不害羞,迈着猫一样的步伐径直走了过来。

这个女人身上无一丝赘肉,胸前两团随着步伐一蹦一蹦,女人围着茨木童了转了又转,最后从后背轻轻的包住了他,又将胸前的两团狠狠压在了他的背上。

茨木童了笑了,他既没推开那个女了也没有迎合于他,他拿出酒杯在胸前晃了晃朗声说道:“安倍小三,你给我这个人可是要献上今天的血吗?”

他话一出,密室之内便响起了一连串的笑声。那笑声忽远忽近、忽左忽右。听得时候声音还在左边,忽然间却又变到了右边。你以为他在右边,仔细一听他却又在左边。

这般如鬼似魅的身法整个安倍家除了他们家主也就只有安倍我孙和几个长老了。

能把这个女人放在自已床上的,除了安倍小三更没别人。

果不出所料,不待片刻安倍小三便负着手从床后缓缓走出。他带着满面笑容向茨木童了道:“我家这内门女弟了被我训的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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