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7.请容我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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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友不慎！

被连续抓了天的壮丁，临了前儿这厮竟然还问我一句——你丫这两天怎么没更新？

妹的，你也试试白天打工下午和晚上被人抓壮丁，然后半夜给我写最少两千字的文章出来！

我知道你能到这段话，别给我趴在电脑前偷着乐。我家今年夏天打换地板，不抓你壮丁我改姓！

话又说回来，大前天我写到哪了？）

……

阿真完全没有想到，阿赖耶把自己拽到她的神殿去，竟然只是为了和他谈天说地，聊一些杂七杂八的东西。

不，其实他真正没想到的是，阿赖耶与盖亚的差别竟会如此之大。

如果拼比存在的时间与阅历，盖亚毫无疑问会甩开阿赖耶几条街。可是性格，这两位的表现却完全同外表年龄一致。

盖亚虽然很机灵，却没什么心机，感觉就像一个老顽童，有着浩瀚的知识与丰富的阅历，却像一个孩子那般天真烂漫，所作所为全随本心，不会去故意算计别人，也不会做自己不喜欢做的事情。

阿赖耶却恰恰相反，这个外表是少女的人类意识集合体，表现的睿智，聪慧，万事谋而后动，富有心机，而且还有点儿小腹黑。

可是，阿真却有点儿为这只阿赖耶担忧。因为通过长时间的对话，他已经可以确认一件事——阿赖耶……她是个“慢半拍”……

慢半拍，字面意思。虽然不可思议，不过作为人类意识集合体的阿赖耶，似乎是因为思绪过于繁杂的缘故，所以在日常表现中，显得有些慢半拍。

跟她聊天的阿真，感觉眼前这家伙简直就是个知识储量惊人的话唠，每提出一个话题，她都会条理分明的说很多，然后逐渐发散性思维，又聊到别的话题上去。

直到第二个话题聊完，她才会陡然一愣，然后向阿真道歉——不好意思，说跑题了。

阿真的眼睛明明白白的告诉他，阿赖耶的慢板怕，绝不是伪装！

然后他就想明白了，为什么阿赖耶方才在见到他的时候，会松一口气。

眼前这妮子似乎原本就找他有事，不过因为习惯性的慢半拍，所以被盖亚抢了先。估计这段日子可怜的阿赖耶一直都在四处找他吧……

话又说回来，和一个知识渊博的家伙谈天说地，虽然很有趣，而且还能在对话中学到不少见闻知识……可是眼前这只发散性思维，不会聊得太high，然后把正事儿给忘了吧？

阿真可是很清楚的，如果把阿赖耶放到游戏里，就是他的任务发布npc，可是眼前这货……

他突然觉得，比起盖亚，阿赖耶似乎更不靠谱一些……

“啊，好久没有以平等对话的态度和别人聊天聊得这么痛快了！”说了一堆的阿赖耶终于满足的叹了口气，以这句话作为总结。

于是阿真就好奇了：“你和盖亚难道不常见面吗？”

“……”少女的秀眉分外有韵律的跳了两跳，神情复杂的开口：“盖亚……她就是个天然呆！这家伙估计连自己存在了多久都不知道，因为她每次睡觉都睡好久，而且还从不把睡觉的时间算在内。”摇着头，阿赖耶抱怨着：“自从我有了一定的能力，她就完全把管理世界的事情抛给我，然后自己整天睡大觉了。上次醒来的时候，她还……哎呀！”少女一捂嘴：“险些顺口说出了不该说的话。”

“……，其实你才是个天然呆吧！”阿真忍不住吐槽了。

少女向他投以鄙夷的目光：“我对你的判断能力保留意见。”

阿真：“……”

果然，真正的天然呆都不知道自己是天然呆，说自己是天然呆的其实都是腹黑！

到头来，阿赖耶也不过是一只以为自己是腹黑的天然呆而已……

“先别闲聊了。”担心眼前这只天然呆真的忘记“发布任务”的事情，阿真只好主动提起：“你把我叫到这里来，其实是有正事的吧？”

“的确。”阿赖耶恢复正色，点头道：“正事大概有三件。”

三件任务？阿真不由得竖起了耳朵。

“第一件已经完成了，我今天聊得很开心。”少女满意的点头。

阿真：“……”

他突然觉得眼前的阿赖耶其实很可悲。

人类，是群居动物，是构建了社会的群居动物。

争斗，是人的本性；嫉妒，是人的本性；在内心构架起屏障，不愿让别人窥视到自己的想法，这种自我保护，亦是人类的本性。人类，是矛盾的集合体，可以被归类为本性的概念也有很多，可是这些本性，却都有一个共同的前提，那就是“社会”。

想要生存下去，想要维持这些本性，人类了就必须要群居，要有敌人，要有同伴，也要有陌生人。

阿赖耶的种族并非人类，可她却比任何一个人类个体，更加的“人类”。

这样的她，却是孤独的。

作为抑制力的她，是名副其实的八级入道强者，想要让自己在世界中显现，与他人交流，这都难以做到。

她的显现对人类来说等同于灾难，对她自己来说……等同于自灭。

这样的她，又是怎样打发孤独的呢？

阿真突然想明白了，想明白了阿赖耶思绪繁杂的缘由。

人，总是要给自己找事情做的，在实在无事可做的时候，能做的，也唯有思考。

不停地思考，无时无刻的思考，将自己的思维发散出去。这或许就是名为阿赖耶的个体唯一用来打发时间的方法吧。

因为，在这个世界，可以同她平等对话的，只有盖亚这唯一的存在。

“至于第二件事…”阿赖耶的话将阿真从思考中唤醒：“请和我签订“人”之契约吧。”

阿真眉头一挑。

因为当阿赖耶说出这个请求的时候，面板哥竟然丝毫没有表示。

“我可以感觉出来，您已经和盖亚签订大地契约了。所以，也请和我签订人之契约吧。如此一来，此身也可为您所用了。”

和盖亚签订了大地契约的阿真，已经对这种契约有了本质的了解。总体来讲，这种契约对他来说并没有限制，只要他愿意，即便和一个普通人签订契约亦是可行。

可是，原则上，这种契约却只能与原始神族签署。

因为和他签订了这份契约，就等同于变成了构成世界的概念之一。表面上这种契约对阿真有利，可实际上，这种契约却是平等的。

因为，原始神族签订这种契约，就等同于打开进步的大门；其他存在签订这种契约，换来的却是升格——直接升格成为原始神族的一员，与世界共存。世界不灭，自身不灭！

真正意义上的永恒！

如果和阿赖耶签下这份契约，就代表着阿真世界的人族，是永恒不灭的。虽然只是群族的不灭而非个体的不灭，可是永远不会被淘汰，不会自灭的群族会引发何等后果，这是阿真无法想到的。

所以，他回答的很干脆：“抱歉，请容我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