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千零九十一章 术与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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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齐齐哦了一声，眼里都露出振奋好奇之色。

随即，陈浩开始讲述二探北域和自南山脉的经过。

这段经过其实时间不长，只有一个月左右，但是经历之丰，即便对陈浩来说，也前所未有。

北域深处的各个鬼怪小王国，自动环绕的镜子，无名的几何体，红光大劫的真面目……还有自南山脉深处的阴影怪异、镜魇怪异以及神奇的只有二维的纸人王国……每一项经历讲出来，都足以让大乘期修士也震撼莫名，啧啧惊讶。

众人自然是听得目瞪口呆。

若不是陈浩亲自讲述，他们怎么也想不到，近在咫尺的自南山脉里，会存在这么多想也想不到的稀奇古怪的事物。

不少人心里羡慕，如果自己也能有这么丰富多彩的经历，该有多好。

经历越丰富，感悟就越多，修真就越意味着更多的可能性成长，这本身就是莫大的机缘。

不过他们也知道，他们碰不到，或者即使能碰到陈浩说的这些东西，结局也多半不会美好。

陈浩滔滔不绝。

当然，他不会什么都说出来，比如在红光大劫中获得精神力体无限重组的能力，在自南山脉里，获得附影能力和忽略感能力，在纸人王国里获得纸身能力，包括得到图腾，这些都掠过没有说。

但是陈浩却都故意在这几方面点了一下。

半晌，陈浩讲述完之后，总结性的说道：“这就是我的探测经历，如果你说我想要得到什么具体的结果，那是没有的，但是探测完之后，我的确有一种感悟。”

“那就是自南山脉，是和北域同等甚至更高的存在，或者说是一种无法解释的超级自然现象，这是一种道，属于自然，又超然于自然，个人无法理解。”

“我说不出自南山脉是什么，但是可以肯定的是，红光大劫无法摧毁，也无法跨越自南山脉，两者性质不同，状态不同，但是异曲同工，有某种共同的规律，是属于不同的道彰显出来的表面现象。”

“红光大劫从南而来，肯定会遇到自南山脉，会发生什么？

我不知道，但是我们可以拭目以待。”

“当然，这一切是要在百倍妖魔大潮以后了，对于我们来说，这些层次太高了，我们是达不到的，只能观察，当下，我们只需要做好我们能够做的事情，就足够了。”

“这就是我要告诉大家的。”

众人默默点头，咂摸着陈浩的话，都感觉到一股深不可测的意义。

修士的个人之力，哪怕已经强到能挥手之间，翻江倒海，毁城爆星，强大到无法想象的地步，但是比起自然来，依然是渺小的。

自然之力，浩瀚无穷。

陈浩道：“今天的会议就到这里，大家可以讨论一下，有什么事或者要求也可以提出来，一起解决。”

赵洪卓显然还沉浸在陈浩所说的经历里，悠然神往道：“团主大人，刚才您说你都已经登到了自南山脉近亿万里高，但是向上看时，自南山脉依然是无限的，您说，自南山脉真的是无限高吗？

为什么会有这种现象？

我不理解。”

“我也不理解，世界再大，终究有限，自南山脉怎么会形成的无限高？”

“我更不理解的是二维的纸人国，为什么纸人能存在？

怎么创造出来的？

既然除了团主大人外，没有修士能到达那么高的地方，它们的修真体系又是怎么形成的？

还是说，只要是和我们相近的种族，自然而然，都会衍生出和修真体系一样的道？”

“那可不一定，钰童族和我们够像了吧，但是钰童族就不能修真。”

“但是钰童族能驱使妖魔大潮，这谁能抵挡？”

“能驱使妖魔大潮又有什么用？

你愿意活一百年就死吗？

这点寿元，连炼气期修士都远远不如。”

……众人议论纷纷。

听到陈浩的经历，他们也都来了兴趣。

陈浩笑道：“连修真世界都不是无限大的，自南山脉只是修真世界的一部分，又怎么可能无限高？

但是在某种意义上，它对我们来说，是无限高的，也就是说，我们即使变得再强大，飞的再高，哪怕飞到十亿里，几十亿里，也是同样看不到自南山脉的山顶的。”

众人一怔。

赵洪卓露出无法理解之色：“团主大人，这话怎么解？”

陈浩道：“其实很简单，就是层级的关系，我问你，刚才我讲述了纸人王国。

纸人王国的修真体系和我们一模一样，相当发达，那么他们有什么弱点？”

赵洪卓不假思索道：“弱点很明显哪，纸人是二维生物，看不到三维世界，这是他们最大的弱点。”

陈浩道：“不错，二维和三维就是层级关系，纸人看不到三维，因为这是他们的先天属性，无论他们修炼的有多么强大，哪怕修炼到了大乘后期巅峰，该看不着还是看不着。”

“这就好像我们看不到自南山脉的峰顶一样，自南山脉明明不是无限高的，但是我们就是看不到，因为我们的层级不够，就像术和道的区别，无论我们个体有多么强大，都停留在术的层面上，无法进入道，或者说，我们只是道的一部分，所以永远也看不到。”

赵洪卓等人懵懂的点头。

陈浩的话，他们似乎听懂了，但是又似乎没懂，感觉玄而又玄。

严嘉俊感慨道：“刚才听团主大人讲述纸人王国的故事……不，经历，我还觉得庆幸，因为我们是三维生物，比纸人多了一维，所以我们能见识多姿多采的三维世界，有着无限可能，而纸人无论天资有多聪慧，资源有多丰富，却都碍于二维的层级界限，无法窥见三维，更无法飞升，这是多么悲哀。

但是听团主大人讲述完术和道的区别，我忽然又觉得，我们可怜同情纸人，觉得纸人悲哀，但是我们何尝又不是被禁锢在某个低等的层级中，无法得见更高的维度世界，也许有更高的生命看我们，就像我们看纸人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