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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首易:“你们为什么会来参加考核?”
周伊伊:“这不废话吗?那个联盟的人不想通过考核,加入各区的区小队,惩恶扬善1
王首易看向韩灵空荡荡的右袖:“你也是想上一线?”
韩灵不解:“怎么?有什么问题吗?”
“六级伤残及以上人员都是不允许分配到一线的”,王首易仔细打量韩灵的右手,“你是整只右臂都缺少了,至少三级伤残。”
韩灵情绪激动地问:“真的吗?”她又像求助一样看向周伊伊,希望看见周伊伊嘻嘻哈哈地告诉她是开个玩笑。但周伊伊只是不知所措地站在一旁。
周伊伊试探地问:“有没有解决方法?”
王首易耿直地回答:“没有,除非她能再长出一只手。”
韩灵阴沉着脸,不再说话。周伊伊只好拉着她快速离开,离开前威胁王首易说道:“你这个扫把星!下次我见到你一次打你一次。”
回到房间,韩灵一句不说,蜷缩着躺在床上。周伊伊想安慰她,又不知该怎么开口,只能静静地离开。晚饭时间,周伊伊喊韩灵吃饭,但韩灵依然保持着最初的姿势,一动不动。
“我把饭菜放保温柜里保温了,饿了记得出来吃。医院有点事,我过去一下,有事联系我。”
悲伤的少女躺在床上,被子抱在怀里,眼泪慢慢充盈眼窝。夜渐深,凉风吹进房间,吹动窗帘缓缓摇晃。眼窝再也盛不下眼泪,一滴滚烫的泪落下。她将头埋进被子里,说了句什么,摸着隐隐作痛的伤口,昏睡过去。
第二天,半夜回来,在沙发上睡着的周伊伊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吵醒。
“谁呀?大早上的。”
“我找到解决方法了。”刚说完话的王首易看着眼前衣衫不整的周伊伊瞬间羞红了脸。
周伊伊也清醒过来,红着脸给了王首易一巴掌,将门重重关上。
三人聚在客厅。洗梳好的周伊伊问:“你是怎么找到这里的?”
王首易:“很简单,你身上有淡淡的消毒水味——”
“有吗?”周伊伊不相信地问了问自己的衣服。
“我的鼻子比普通人更灵敏。根据消毒水味,我想到只有长期从事相关行业的人才会有这种气味,所以找到总部直属的医院,然后从医院那里问到了你们的住处。”
韩灵急切地问:“你说有办法是真的?”
“对,只要你重新拥有一只右手。”
周伊伊瘫倒在沙发上:“那还真是谢谢你这毫无用处的办法。”
“我昨天利用总部网络查到总部有一种特殊的假肢,给人安装上后,可以像真手一样受大脑灵活控制。在总部医院就可以申请做这种手术。那个部门周伊伊应该知道,叫特殊外科。”
周伊伊想了想:“我是知道在医院的哪里,可是——”
韩灵重新振作:“那事不宜迟,我们现在就去。”
三人来到特殊外科——一个藏在地下一层走廊最深处,太平间旁的科室。只有一个穿白大褂的漂亮女人坐在里面,悠闲地喝着茶,吃着点心,用全息屏看最近热播的肥皂剧。三人向她说明来意。女人让韩灵脱下衣服,让她看看伤口。
女人漫不经心地说:“我也自我介绍一下,姓周,叫我周大夫就行。你叫韩灵对吧?想接一条仿生臂。”
韩灵坚定地回答:“对1
“就算打麻药,也是很痛的。”
“我不怕。”
“手术成功率只有一半,会死的。”
“我不怕。”
“就算手术成功,排异反应也会像白蚁啃咬一样一刻不停地折磨你,直到你死。”
“我不怕。”
周大夫看着自始至终眼神坚定的韩灵,叹了口气:“不听劝呐!那你去人员管理部开张证明,今天吃好点,明天上午六点到这,别吃早餐、少喝水。”
韩灵快出门前,周大夫又喊住了她:“如果后悔了,明天别来就行。”
第三天,韩灵在周伊伊和王首易的陪同下如约来到特殊外科。
王首易:“我可不是担心你们才来的,只是好奇这是一场怎样的手术。”
周大夫将王首易推出科室:“好奇也没有,你在外面等着。”转头对周伊伊说:“你参与过手术吗?”
“参与过两场小手术。”
“行,你跟我进来。”
进到科室的更里间,是一间标准的手术室,里面已经有六个医护人员正严阵以待。
“老李,你带她去全面检查”,周大夫将韩灵交给麻醉医师,又转向周伊伊,“你先跟着巡回护士,手术中喊你了,你就立刻过来,记住了吗?”
周伊伊谨慎地点了点头。
麻醉医师带着韩灵回来,告诉周大夫可以进行手术。韩灵按要求脱去上衣,躺在了手术台上。
周大夫:“现在,你还可以后悔说不做了。别指望麻醉会让你睡过去,一觉醒来,手术就完成了。麻醉只是尽量减少你的痛感,主要看你自己能不能挺过去。”
“我不怕。”
周大夫最后提醒:“手术一旦开始就不会中止,哪怕你哭着喊着求停下,除非你死了。”
韩灵仿佛视死如归:“我不怕。”
一助医师感叹了一句:“这么年轻的小姑娘——”
“开始吧1
刚开始一切顺利,切开韩灵断臂处已经愈合的皮肤,将里面的血管和神经一根根理顺,搬出总体半透明、中间是钢骨的仿生手,为了使仿生手的钢关节不会磨损骨头,要先将肩胛盂和部分肩胛骨切除,换成钢制。锯骨头、钉骨头,使韩灵全身不断震动。一下、两下——一震、两震——她感觉自己在从内向外地碎开。她紧咬牙关,努力不让自己喊出声。
然后将一根根韩灵身上原本的血管和神经与仿生手上的一根根人造血管和神经缝合在一起。每次手术钳的扯动,像在扯动她的整个身体,那疼痛是牧牛人强拉着牛的鼻环,而牛不肯动,鼻环一下一下扯裂鼻子的痛。韩灵疼得龇牙咧嘴,但她依然尽最大的努力克制,控制音量。
这还只是缝血管,真正开始缝合神经时,每次触碰,痛觉便直到韩灵的大脑。疼痛的每次到来像是捏爆一次大脑。捏爆——复原——捏爆,不断重复。韩灵再也忍不住,眼泪鼻涕涌出,撕心裂肺地大喊出来:“啊1原本就在走廊上忧心忡忡的王首易被这一声吓了一跳。走廊里开始回荡韩灵一声声的惨叫。王首易越发后悔,也许自己就不应该告诉她这个方法。
韩灵控制不住地释放出大量的黑色粒子。周大夫的额头不断冒汗,一旁的洗手护士迅速为她擦汗,递器械也有条不紊。“抑制剂。”听周大夫指挥,二助医师为韩灵打下一针抑制剂。
“周伊伊过来,稳住病人的情绪。”在一旁痛心不已的周伊伊被叫过去。她让韩灵拉住自己的手。被韩灵抓着很疼,但她忍下了。她知道自己这点疼对现在的韩灵所体验到的不值一提,而自己也只能通过这种方式来帮助这个没有血缘的亲人。
到了将仿生手和肉体缝合在一起的时候,疼痛达到极点,韩灵嗓子也喊哑了,发出些呜咽,慢慢地也不喊了,眼神失色,嘴巴微张,眼泪不停地流出。
历时四小时四十一分,周大夫放下手术线剪,长吁一口气:“送她去特殊病房吧!能不能缓过来就看她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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