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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秃鹫”和“蛇雕”屏息凝气,抬头望着伸出墙外的两支黑洞洞的“ak47”枪口,心都提到嗓子眼儿了。好容易等到两个越军哨兵把“ak47”背到背上,转身向回走,“秃鹫”一摆头,就和“蛇雕”像幽灵一般从墙角飘出,尾随两个边走边聊天的越军哨兵扑了上去。一个越军哨兵似乎听到了什么,边走边转转过头来看,不料他被“秃鹫”一把堵住嘴,另一只手的匕首枪已经顺着他的肋骨缝捅进了他的后背,直接刺入他的心脏。另一个越军哨兵吓得张嘴要喊,却被“蛇雕”堵住嘴一带,另一只手中的匕首枪已经割断了他的气管和颈动脉。
“秃鹫”和“蛇雕”边缓缓放下哨兵的尸体,边观察越军团部院子里的动静。见没有丝毫异样,这才向身后一招手,冲向左侧的白色水泥平房。
战智湛见“秃鹫”和“蛇雕”干净利落的干掉了两个越军哨兵,第一个跃身而起,提着日本军刀,冲进了墙豁口,按照战前分工,向关押“干达婆”杨丽娜的临时牢房冲去。
冲到了目标的房门前,战智湛向“大灰狼”做了一个手势,命令他负责第一个房间,自己负责任第二个房间。“大灰狼”举手表示明白。战智湛一摆手,随后靠到了房门上,他悄悄地用一个手指头一推门,门竟然是虚掩着的。战智湛左手抓着门。轻轻推开后,他已经断定这个房间里没有人。战智湛有点急了,一闪身钻了进去,手电四处乱照,哪里有“干达婆”杨丽娜的影子。只有屋角有一张竹床,上面有一床凌乱的军毯。
战智湛心中一凉:“难到自己还是来晚了,杨丽娜已经遇害了?他娘的!老子的任务咋完成?这帮瘪犊子就该嘎嘣儿一下瘟死-…”
战智湛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猛地一挥手中的日本军刀,“咔嚓”一声,将竹床劈为两瓣儿。战智湛退出房间,第一个房间的门已打开,从房内透出灯光。可是房间里为什么这么平静呢?难道也没人?战智湛心中犯嘀咕,一转身几步就闯了进去。进了房门,迎面是一个用竹子做的屏风挡着,战智湛左手平端着六四微冲右手拎着日本军刀。身形一闪,就绕过了屏风。只见“大灰狼”端着六四微冲正和一个硕大的木盆中洗鸳鸯浴的一对儿男女越军对峙。这一下,战智湛只觉得眼花缭乱,摸不着头脑了。
原来,“大灰狼”接受了战智湛的命令之后,一闪身靠到了房门上。他这才发现从门缝里和没有遮严的窗户缝里竟然透出了几缕灯光。“大灰狼”心中骂道:“他妈的!屋子里边的越南猴子这是还没有睡觉,有点麻烦了-…”
但是没睡觉也得打呀0大灰狼”硬着头皮轻轻推了一下门,他妈的,门居然从里面拴上了。“大灰狼”拔出匕首枪,费了很大的劲儿才拨开门闩。“大灰狼”推开房门,一个前滚翻,就势端着六四微冲蹲在地上。屏风后面的一对儿男女的说笑声戛然而止,显然是听到了异常的动静。事不宜迟,“大灰狼”接着又是一个侧滚翻,绕过了屏风。
随着一声女人的惊叫,他看清楚了屋子里的情景,却惊得目瞪口呆。只见雪亮的灯光下,一对儿光腚啦差的越南男女正在一个硕大的木盆中洗着鸳鸯裕越南女人见到“大灰狼”免不了惊慌失措,越南男人开始一愣,但很快镇定下来。
“大灰狼”“咕噜”一声咽了一口唾液,也就迟疑了不足一秒钟,六四微冲黑洞洞的枪口往前伸了伸,指住了那个越南男人,压低了嗓子吼了一声:“诺松空也-…”
那个越南女人立刻举起了双手。那个越南男人眼珠子一转,显然正在想怎么能保住越南女人,又能退敌的妙计。就在这时,战智湛闯了进来。
那个越南男人一见战智湛左手平端着六四微冲,右手拎着日本军刀,犹如凶神恶煞一般,不由得大惊失色,用越语大叫了一声:“loàikh?kh?ngl?(大妖山魈)-…”
喊声未落,这个越南男人手一扬,一件东西就向“大灰狼”的脸上飞去,而越南男人顾不得自己是一丝不挂的了,“哗啦”一声跳出浴盆,连滚带爬的向床上扑去。
战智湛顺着越南男人逃跑的方向目光一扫,发现墙上挂着一支“ak47”,床上乱糟糟地扔着几件衣服和一支手枪。他岂能容这个越南男人抢到手枪?他一个箭步,后发先至,一下子跳到了床上,一脚踩住了手枪。这时候,战智湛才发现,他的做法纯属多余。“大灰狼”已经用六四微冲把那个越南男人打成了血葫芦。其实,战智湛过于相信自己的神功,“后发先至”只是他的愿望。“大灰狼”要是不开枪,战智湛就极难抢到那把手枪。当然了,越南男人就算抢到了手枪也没机会打响,他会惨死在战智湛的日本军刀下。
越南男人惊恐的叫出的那句“大妖山魈”虽然是越语,但是,只对越语是“二把刀”的战智湛还是听懂了。他十分奇怪,这个越南男人是怎么知道越军情报总局给他取的这个绰号的?这个越南男人战智湛从来没见过,更谈不上相识。可为什么见了他这么惊恐?
战智湛自己并不知道,越军情报总局给他画了一幅像,只不过,这个画像的形象不太好。这个画像是一个身穿我军军装,左手持四十年前打小日本鬼子用的“大肚匣子”,枪口冲上,右手的日本军刀斜斜的指向地面。战智湛的那张脸就顺理成章的换成了一副山魈的丑得不能再丑的脸了。这个越南男人的确没见过战智湛,但是却见过这幅画像。骤然见到左手持枪,右手拎刀的战智湛,这个越南男人猛然想到这幅画像。杀人不眨眼的“大妖山魈”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这个越南男人怎么能不心惊胆裂?
战智湛不知道,那个越南男人情急拼命,却不敢惹战智湛,只好把一块洗澡用的肥皂当作暗器打向用武器对着自己的“大灰狼”。巧的是,“大灰狼”躲闪不及,肥皂正好打在他的颧骨上。虽然“大灰狼”没有受伤,可是也钻心的疼,被打得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大灰狼”盛怒之下,“噗、噗、噗”把一梭子六四微冲子弹都打了出去。
就在战智湛和“大灰狼”注视着浑身是血,不断扭动身躯的男越军的时候,猛地听到一声野兽般的低吼,那个越南女人就像是被伤害了狼崽子的母狼,拼出了全身的力气,“哗啦”一声,从浴盆中跳了起来,带着浑身的水恶狠狠地“嗷、嗷”叫着凌空扑向了“大灰狼”。“大灰狼”也真不含糊,只见他腿一屈,跪在了地上,接着身子向后一仰,左手向上一托,那个越南女人从他的身子上面摔了过去,“扑通”一声来了个嘴啃泥。随后,越南女人扭曲了一下,突然翻过了身子。战智湛惊愕地发现,这个越南女人自胸至小腹出现了一条长长的伤口,上浅下深,小腹已经洞开,内脏正在不断地向外涌着。再看“大灰狼”,他的右手正举着一把滴着鲜血的匕首枪,目光阴森森地盯着那个越南女人。
战智湛又把目光转向那个越南女人,只见她强行支起上身,望了一眼腹部的刀口和不断涌出的内脏,没有试图去救护自己,而是抬起了在越南女人中要算比较漂亮的脸蛋儿冲战智湛凄然一笑。这一笑,犹如一颗重磅炸弹在战智湛的脑海里爆炸。的确,如果这个越南女人破口大骂或是哀求快救救她,战智湛都能理解。可是越南女人却偏偏出人意料地一笑,这笑容是那样的哀怨,是那样让人心碎。就像是有一架照相机,把那令人惊心动魄的一刻,永远凝固在了战智湛的脑海里。
突然,那个越南女人喘息着“叽哩哇啦”地冲越南男人说了起来。原来那个越南男人也没死。挨了一梭子二十发子弹,这个越南男人居然还没有死?这不争气的六四微冲的杀伤力就是不行,比起“八一杠”来差的不是一星半点儿。
战智湛凭着一知半解的越语,大概听懂了这一对儿越南男女的对话。
“洪……洪男,能够……能够和你……和你同年……同月……同日死!我……我真幸福-…”濒临死亡的越南女人深情地向那个越南男人说道。
“都……都怪我!不……不该……不该叫你来团部。……”那个越南男人奋力抬起头,似乎想对越南女人笑一笑,可是笑出来的笑容绝对比哭还难看。
“不……不怪你!真的……真的不怪你!我……我是真的……真的高兴……高兴!和你……和你一起死……一起死……的不是你……你老婆,而是……而是我……是我呀-…洪男……”这一对儿越南男女原来不是夫妻,是越南猴子在军营里会情人。可是,这个越南男人的情人对他可是太情深意重了,居然愿意和这个有妇之夫一块儿死?可真是让战智湛和“大灰狼”开了眼,长了见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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