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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兆食魂。

万千饿鬼,撕咬肉身,咀嚼灵魂。

这源自深处折磨,让凝尘即便是痛苦昏迷,也会在片刻之后就被疼醒。

只有在此时,凝尘那无力的右手,才能紧紧的纂成拳头。

凝尘将一根木头死死的咬在嘴中,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虽然叫喊确实可以让凝尘减轻一点痛苦,但同时也会给他带来新的危机。

发出痛苦哀嚎的生物,在野兽看来正是合适的狩猎目标,而在人类看来,则是绝佳的取乐对象。

树洞中,极端的疼痛,早已让凝尘失去了一切行动能力。

凝尘的眼神逐渐变得涣散,头也无力的偏向一旁,口水几乎浸透了身前衣衫。

可偏偏就在此时,凝尘即将闭合的眼帘,又瞥见了另一副可怕的场景。

那一只凝尘从未见过的巨型鸟类,此刻它正在潜伏在树洞一旁的黑暗中,悄悄地凝视着罪城。

那只鸟地身躯,几乎比八角楼还要庞大,长长的脖颈,绕出了一个甚至还在树顶之上的弧度,才将它的脑袋贴在了胸前。

说是巨鸟,可它的脑袋却更像是人类的头颅。

那颗人头的眼窝中没有眼睛,是两个深邃的空洞,面部中间,是一个巨大的鸟喙型器官。

为什么说是鸟喙型器官,因为在鸟喙下,还有一张人类的嘴巴。

那张人嘴,没有嘴唇,只有些许薄皮勾勒出了一个诡异瘆人的向上弧度,露出了两排牙齿。

这让凝尘一时间分不清,到底哪个才是它的嘴巴。

巨鸟的双翅收拢在身侧,虽未张开,却也想象的出其伸展后,遮天蔽日的样子。

若是再瞧的仔细些,就会发现其翅膀上的,与其说是羽毛,不如说是黑色的发丝。

巨鸟生有四爪,各有五指,亦如人类的手掌,此时它的指头,正深深的嵌入地面。

凝尘的右眼中罕见的露出了震惊的神色,尽管这罪恶坑中的生物,大多都长成了异端,但凝尘也从未见过如此超脱常理的异兽。

可偏偏这怪物,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都成长的极其自然,没有任何拼接的痕迹。

而更让凝尘觉得不可思议的是,这怪物居然主动靠近了城关。

要知道这罪恶坑中,越是体型巨大、具备智慧的野兽,就越会远离人类,因为这类靠近食物链顶端的生物,更能真切的感受到何为危险。

它们知晓这罪恶坑中的人类,是绝不会允许,有生物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成长到如此具有威胁性的阶段。

可凝尘眼前这只巨鸟,不仅来到了罪城附近,还在歪着头打量着城墙,从其鸟喙和人嘴中垂涎下的口水,凝尘看得出,这是捕猎者端详食物的眼光。

而凝尘刚好就在这饥饿的野兽身旁不远处的树洞之内。

恶兆食魂之痛,每次持续的时间不长,此时差不多已经开始退去了,可凝尘依旧保持着与先前一般的姿势,瘫倒在树洞内。

莫说凝尘现在精疲力尽,就算他四肢健全,有平时十二分的气力,此刻也是不敢有一点动作,生怕发出了丝毫声响,引来了这怪物的注意。

凝尘心中骂道:罪城方圆百里之内,只怕都不会出现这般庞大的生物,所以这该死畜牲到底是从哪里来的?

但凡是长眼睛的,便能瞧的出这巨鸟是顶级的掠食者,而且从体型上看,这巨鸟每次的进食量绝对不会少。

而罪城附近,都是底层住民经常活动的地方,如此庞然大物,即便是在夜间出没进食,也不可能一直不被发现。

凝尘突然心念一转,想道:不会所有的目击者都被它吃了吧。

就在凝尘冒出这个想法的时候,那巨鸟好死不死的,刚好将头转向了凝尘这边。

凝尘这时才反应过来,心中懊恼道:坏了,应该闭上眼睛的,我盯着它看太长时间了。

来自阴暗处的凝视,最是能引起生物本能的警惕。

只见那只巨鸟长的离谱的脖颈缓缓地移动,犹如蛇类一般,在一处树干上缠绕了好几个圈,才居高临下的用脑袋,看向凝尘所藏身的树洞。

也不知道巨鸟空洞的眼窝能不能看见东西,反正它的头是越来越歪,逐渐拧成了180°。

其面部狰狞怪异的表情,让即便是在尸堆里打滚,吃腐肉长大的凝尘,也不自觉的感到后背一阵发凉。

好在凝尘授残之身,没有一点的灵力波动,而由于常年食用野兽腐肉的缘故,导致凝尘的身上,也沾染上了不少腐败的气息。

再加上恶兆食魂之刑,让凝尘此刻的身体所散发的生机降到了最低。

如此种种原因之下,那巨鸟终归是没有发现凝尘的存在,又或者它只当自己发现了一具腐尸。

巨鸟收回了自己的脑袋,最后看了一眼罪城的方向,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后,便张开了它那几乎遮蔽天空翅膀,悄无声息的飞走了。

是的,悄无声息的飞走了。

如此庞大的翅膀,不仅没发出一点动静,甚至在煽动的时候,连风都不曾带动分毫。

见巨鸟离开,凝尘这才松了一口气。

高度紧张后的放松,再加上恶兆食魂之刑所消耗精力,一股身心俱疲的困意瞬间席卷凝尘全身。

凝尘甚至都来不及舒展僵硬的四肢,就这样窝在树洞内沉沉的睡去。

而凝尘不知道的是,正是因为这股困意,在无形之中救了他一命。

腐烂树洞之上,一片漆黑的夜空之中,好似有什么东西悬停在那里,修长的脖颈带动着一颗圆形的脑袋,游荡在树木之间,冷冷地打量着树林之中一切的胆敢窥伺它真身的生物。

凝尘一直睡到第二天光照出现的时候才醒了过来。

而他本不应该睡这么久。

按道理于这底层漫长的黑夜中,凝尘必须时刻保持着警惕,才能确保自己的安全。

凝尘自语道:“好在昨晚并没有其它的野兽出现,不然我真就要被当成食物吃掉了。”

凝尘只道是那巨鸟的气息惊吓了城关附近的野兽,使得它们不敢出没,又哪里想得到,那巨鸟其实在凝尘头顶,给他做了一晚上的“保镖”。

任何敢在树林里显露痕迹的生物,最后都无一例外的进到了巨鸟的腹中。

然而就算是如此,树林之中依旧是一点血迹都没有留下。

唯一的异样,也不过是树林比往日更显得死寂了一些。

凝尘自是注意不到这些细微的差别,他从树洞中爬出后,就一瘸一拐的朝罪城走去。

往日里,除非是长时间的天气恶劣,下不得悬崖,让他饿的实在没有办法,必须进城讨口饭吃的情况,凝尘都会尽量与城关保持距离。

只是这几日有些特殊。

因为凝尘听别人讲,那说书先生会在八角楼连续说上好几天的故事。

对于凝尘这样一个被无形的枷锁,禁锢于底层罪恶坑的残疾少年来说,这是为数不多能了解外界的机会了。

而这也是凝成十几年来少有的期盼。

所以哪怕是明知会被别人侮辱嘲笑,凝尘也决定去试着凑个热闹。

果不其然,凝尘刚一进城,还没走几步,就被人从背后踢了一脚。

凝尘没有反抗,甚至连头都没有回,他只是默默的站稳身形,然后继续低着头向前走。

没过多久,就是第二脚、第三脚,好像这街上只要是个人,就都会踹他一下似的。

其实这也不难理解。

这就像有位客官大爷今天不顺心,骂了八角楼的掌柜。

掌柜不敢顶嘴,那就只能回头训斥店小二几句,而店小二则会在没人时,对路边的乞丐拳打脚踢。

可那无端遭受横祸的乞丐呢,他又能向谁发泄?

正巧,这罪恶坑东还有一个最低级的存在。

所以层层恶意传递之下,凝尘便成了唯一的承受者。

而多年的挣扎求存,早已让凝尘明白,任何的反抗、哀嚎,都只会更加激起施暴者凶性。

只有像个木头一样,默不作声,忍受一切,那些人才会在短暂的逾越后感到无趣,方才会罢休。

它们总是更乐意看见猎物在临死前不甘的模样,而对于那些奄奄一息的,它们则就没了兴致。

但这可不是一个好习惯。

就在凝尘跌跌撞撞的行进到八角楼附近之时,又有一脚踹到了凝尘身上。

只不过这脚的力道比别人轻了一些,同时还伴随着一阵银铃般的笑声。

“爬,你怎么这么好欺负呀。”

凝尘听出了是兵女的声音。

凝尘转过身,先是露出了一个无奈的表情,然后便是低着脑袋狠狠地点头,将一个底层残疾少年的心酸,体现的淋漓尽致。

此时兵女脸上覆着一层薄薄的面纱,看不出她什么表情,只能瞧见她眯起狭长的眼眸,盯着少年看了好一会儿,才轻声笑道:“装的可真像。”

少年低着脑袋,没有反应。

兵女伸出手想要抬起凝尘的下巴,却被少年害羞的躲开了。

兵女见凝尘这个模样,一时笑得更开心了。

“谁要你昨天都被奴家看光了呢...”

“自己小秘密被发现,一定很懊恼吧。”

见凝尘依旧无动于衷,兵女稍微提高了点嗓门,继续调戏道:“这样啊,还是不说话呢...”

“你要是再不说两句好听的,本小姐可就就要喊人来欺负你了。”

听到这里,凝尘终于抬起了头,挤出了一个谄媚的笑容,随即弯着腰讨好道:“小姐好...见过小姐...小的给小姐请安了。”

兵女闻言,笑靥如花。

八角楼的新花魁和授残少年站在一起的画面,极端的不和谐,引来了不少路人的驻足围观。

而凝尘这辈子最害怕的事情,无疑就是被他人注视。

此刻,凝尘双手不安的交叉在一起,略显手足无措。

兵女见少年这般作态,眼睛笑得眯成了一弯新月。

在众人不可思议的惊诧眼神中,兵女双指轻点凝尘额头,柔声道:“走,陪本小姐出去转转。”

临走时,兵女还特意偏头扫了一眼,那个数次折辱凝尘的店小二,眼神冷冽,全无笑意。

这一刻,店小二浑身颤抖、面如死灰。

罪城中,兵女走在前面,昂首信步,凝尘跟在其后,跛腿慢行,二人如此行径,好似在昭告全城,这授残少年,从此有人罩了。

而兵女为何会对凝尘如此特别,这其中的原由也可揣测一二。

兵女从上界王女变成卖笑花魁,可谓是陡经巨变。

但施舍一个底层住民所获得的成就感,却正好能麻痹她的情绪,让她觉得自己并不是最惨的。

至于这个人选为什么是凝尘,那便是因为即使她落难于此,可作为罪东城最卑微的授残者,凝尘与她之间的差距依旧是一道不可磨灭的鸿沟。

而这正是最关键的要素。

哪怕是平日里给她端茶倒水,说话低声下气的店小二,也会在背后和其他下贱的佣人讨论她的姿色,意淫她的身体,嘲笑着她的遭遇。

唯有在这个最无足轻重的残疾少年面前,兵女才能感觉到自己依旧高高在上,才能幻想自己仍是那个不可触及的王女。

也正是二人这般悬殊的身份,让兵女从凝尘的身上找到了短暂的虚假宽慰。

一切就像不曾发生。

所以兵女才会在初见那个挣扎求存的授残少年后,流露出罪恶坑人没有,甚至是曾经的她也都不曾表现过的善意。

只是兵女以为自己在帮助凝尘,可在凝尘看来,兵女这般做法,无非是把他从泥泞中拉住,然后置于了新的火架之上。

罪恶坑人最是见不得善意的滋生,他们会悄悄地潜伏在阴暗处,等待着将其拖入深渊的机会。

但凝尘并不准备对兵女言及此事,因为在凝尘看来,这或许并不纯粹的善意,已是他这黑暗的一生中,唯一见过的光亮了。

与危险相比,这短暂的温暖显然更有吸引力。

更何况凝尘已经打算离开这里了。

正如凝尘自己说的,就算死,也要死在离那棵树更近一点的地方。

而目睹那不祥的出现,也让凝尘知晓,现在,是该离开的时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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