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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一只魑,黑炭有三种能力:
一、可以为人逆天改命,但只能往坏了改,不能往好了改;
二、它的鼻子很灵,可以轻松嗅到方圆十里内的冤魂和妖魔鬼怪,并且可以以此为食;
三、能够感知机缘。
这三种能力,除了第一种之外,剩下的两种就算是左旸也只能望其项背,而第一种呢,作为一名相师,左旸若是擅自为人逆天改命肯定是要受到天道报应的,因此绝对不会擅自为之,而黑炭却没有这方面的担忧,必要的时候完全可以胜任“左旸的临时工”这么一个光荣的岗位。
当然,为了防止这个小家伙不分青红皂白乱来,之前左旸还是给它来了一个约法三章进行限制,免得自己周围的人被这个小家伙祸害……
而这一次,既然得到了左旸的首肯,早已无聊到快要长出蘑菇来了的黑炭自然是瞬间来了精神,甚至伸出小爪子来舔了一下,摩拳擦掌的道:“主人,这件事就交给我了,我向你保证,很快就让这个黄毛知道什么叫做‘喝凉水都会塞牙’!”
“嗯。”
左旸微微一笑,就去卫生间洗手准备吃饭了。
……
另外一边。
工作室的成员们虽然在听了左旸的话之后,一个个都按部就班摆好了餐厅的座位,然后一个个跑去厨房端菜端饭,很快就将晚饭给安排好了,但是实际上,他们的心里却依旧在回想着刚才的事情,心中满满都是惊奇与费解。
这些人绝大多数都没有接触过相术,左旸也基本没有在他们面前炫过技,因此刚才发生的一幕在他们眼中自然是充满了玄幻色彩,尤其是左旸所说的“福星贵人”和“四废”,这种词汇对于他们来说,更是仿佛天书一般晦暗难懂。
而在那之后,又看到左旸当着他们的面烧掉的那张“符咒”,更是让他们不知道应该怎么去理解这件事情……实在没看出有什么与众不同的地方,一张简简单单的画了一些红线的黄纸,烧掉就能够阻断两个人的血缘关系,这未免也太过玄乎与夸张了吧?
说句老实话,这也就是因为做这些事的人是左旸了,他们现在才会想这么多,就这还完全是基于对左旸这个人的信任。
毕竟这种事对于接受了天朝唯物主义义务教育的普通人来说,就算看到了也只会本能将其当做一场江湖骗局,谁又会真的当真呢?
因此就算是左旸,也有不少人心中充满了疑惑,表示完全没明白过来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这不,大家在餐桌前坐好之后,便已经有人开始小声议论了:
“旸哥刚才说的那些跟真的似的,不过我看,他应该是在逗老板娘的弟弟玩的吧?”
“我虽然也不太明白,但是仔细想想,这貌似也没什么好玩的吧,反倒是旸哥还给那小子写了字据,如果他说的不对,就要给那小子一百万,这……我是真看不懂旸哥葫芦里卖的到底是什么药了。”
“是啊,旸哥平时做事有理有据,怎么这次却有些神神道道的,就好像换了个人似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不过我听说世间好像还真有一些奇奇怪怪的命理,最常听说的就是那个什么‘天煞孤星’,好多啊、电影啊、电视剧里面都提到过,说是这样的命理见谁克谁,谁沾上都不会有好结果,哦对了,还有咱们老说的‘扫帚星’……在我们老家,谁家要是有人结婚,都还要拿着生辰八字去找个算命先生看一看呢,也不知道算命先生说的是真是假吧,但老人们都愿意相信这些。”
“我们老家也是,我表哥结婚的时候我大姨就去算来着,而且为了防止有的算命先生糊弄人,结婚的日子还是找了好几个算命先生算过之后,最后把他们算出来的日子放在一起合计出来的……”
“扯远了扯远了,你们说的这些都已经是咱们天朝的习俗了,很多地方都是这样,咱们现在说的是旸哥刚才办的事,你们说的那些算命先生好歹还要个生辰八字,旸哥干脆就只是看了几眼,就把老板娘和她弟弟的命说的头头是道,天底下真有这样的本事?”
“……”
“不管怎么样,老板娘这个弟弟和父母简直太……过分了,这都什么年代了怎么还有这种人啊?”
“就是,我有好多同学结了婚,问起来想要儿子还是要女儿,他们一个个都巴不得生个女儿呢。”
“我反正无条件支持旸哥,要是旸哥最后真给了这小子一百万,就算旸哥不心疼,我心里也得难受死,比吃了屎还难受!”
“我靠,现在吃饭呢,你敢再恶心点么?”
“……”
“嘘,都吃饭吧,老板娘心情本来就不好,你们还说这些,万一让她听到了不是诚心给她添堵么?”
“吃饭吃饭……”
“……”
小声议论了一阵子之后,众人全都低下头扒拉自己碗里的饭菜去了,但任何人都能够看得出来,他们并不是很相信左旸刚才的命理之说,自然更加不可能相信仅仅只是烧了一张“符咒”,就真的能够阻断陈怡与陈恺之间的血缘关联……更多的人则是在为左旸写上字据的那一百万心疼。
尽管,这一次左旸也确实是在胡说八道和装腔作势……
……
与此同时。
“小恺,你也吃饭吧。”
陈怡已经从厨房端出来一些饭菜,摆在了陈恺面前的茶几上,而后又对他道,“你先吃,我去给你收拾一个房间,今晚你就先住在那里吧。”
“切。”
陈恺不屑的瞥了她一眼,一个翻身从沙发上坐了起来,端起茶几上的碗就开吃,从头到尾也没叫过陈怡一声姐姐,更没有丝毫的尊重。
“……”
陈怡动了动嘴唇,还想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只是一脸黯然的转身为陈恺收拾屋子去了。
而楼梯上,左旸一边撸着黑炭,一边看着陈恺,嘴角却是已经勾起了一抹弧度。
因为在他的眼中,一股黑气正自黑炭的双眸之中飘散而出,最终钻入了陈恺的身体,而随着这股黑气的进入,陈恺的命宫以及福德宫的位置,已经呈现出一抹黑青之色,并且有着越来越浓的趋势……
这表示,黑炭已经开始“盘”他了。
果然。
“咵嚓!”
一声玻璃破碎的脆响。
“哎呦!”
正在吃饭的陈恺随之忽然痛叫了一声,引得众人纷纷扭头看了过来。
只见不知为何,原本摆放的好端端的茶几,有一条腿不知怎么的忽然就错了位,茶几桌面随之发生了倾斜,而随着桌面的倾斜,方才陈怡给陈恺端饭的时候一起端上来的一个装满了开水的杯子便滑落了下来,然后不偏不倚,这个杯子刚好又倒在了陈恺的裆部,随后才摔落在地上碎了一地。
杯子虽然摔在了地上,但杯子里面的开水却全部洒在了陈恺身上,所以你懂的……
“啊——!啊——!”
众人回过头来的时候,刚好看到陈恺捂着裆部像条泥鳅一般在沙发上扑腾,脸都已经涨得通红,显得异常痛苦。
再看看眼前的情景,自然也是很快就明白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
这种事情虽然还不至于直接把人给废了,但是却足以让一个男人痛苦上好一阵子,要是真烫起了泡,只怕平时走路都要小心万分,最好叉着点腿才是,不然不小心把泡磨破了,只会痛上加痛……
“哈哈,这……”
众人险些笑出声来,心中直呼痛快,但与此同时,他们的心中也略微有些不解。
这间小别墅的装修可谓是非常讲究,里面使用的家具也都是一些好东西,一个个不但美观而且结实耐用,这个茶几自然也不例外,因此在这之前,他们谁都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的意外,更加没有想过会发生这样的意外。
怎么陈恺才刚刚来了几个小时,这个即使他们平时什么东西都往上摆都承受得住的茶几就忽然有一条腿错位了呢?
再仔细看看,茶几倒也没坏,只是这是一个组合形式茶几,四条腿与桌面都以一种十分巧妙而又美观的方式组合在一起,并且连接的地方还有一些凹槽加以固定,按理说是不应该出现这种情况的,但好巧不巧的,偏偏陈恺坐在这里,这种情况就是出现了,并且刚刚好上面还摆着一杯开水……
这就是一次巧合么?
有人终于又开始思考这个问题了,毕竟就在这之前,左旸才“悉心”将结果陈怡与陈恺的命理以及两者之间的关系,并且在“阻断”了两者之间的血缘关联之后,这种事就好巧不巧的发生了。
所以说……
与此同时。
“小恺,你怎么了?”
听到陈恺的叫声,已经去收拾房间的陈怡也是连忙跑了回来,看到眼前的一幕立刻关切的询问了起来。
“疼!疼!”
陈恺还在那里失声痛叫着,挣扎也依然还在继续,但这小子却根本不领陈怡的请,一巴掌就把陈怡伸过来的手打到了一边。
“泥奏凯,不用你管我!”
说着话,或许是开水洒出来之后温度已经下降了一些,这个家伙虽然被烫的汗都从脑门上流出来了,但却依然还有力气从沙发上跳了起来。
结果脚才刚刚踩在地面上。
“哎呦!”
又是一声惊叫。
只见好巧不巧的,这个家伙的脚刚刚好就踩在了他自己随手扔在地上的苹果核上面。
小别墅一楼客厅内的地板用的是一种较为名贵的大理石,这种地板什么都好,就是沾染上一些水分之后便会变得奇滑无比,而那个苹果核本来就是湿的……
所以,在陈恺的脚才上苹果核的那一刻,他的一只腿便不由自主的“滋溜”向前滑了一下,而后整个人重心不稳,紧接着一屁股便向后摔去。
更巧的是,此时此刻,他的屁股正对着的就是刚才摔碎在地上的玻璃杯子……
于是。
“咵嚓!”
“啊——!我的屁股!啊——!”
伴随着玻璃再次碎裂的声音,又是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声响起,整个小别墅内的人都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然后迅速捂住了耳朵。
“我去……”
即使只是看着,每一个人也能感受到那种痛苦,就好像自己的屁股坐在了一片玻璃碴子上一样,简直要命,《菊花台》怎么唱的来着?
“小恺!”
陈怡见状,赶忙扑了上去。
“主人,这种程度你觉得怎么样?”
黑炭却晃动着尾巴,用一种邀功的语气对左旸“喵”了一声。
“可以,不过不要盘残了,不然以后还得是陈怡的麻烦。”
左旸微笑着点了下头,终于从楼梯上走了下来,来到自己的位置上开始旁若无人的吃自己的晚饭。
“……”
众人看到左旸这副淡定的模样,心中猛地又窜出一股凉气,只觉得左旸此刻就是一个深不可测的神人。
难道,旸哥刚才说的全是真的?
这一切都在旸哥的意料之中,不然他怎么可能这么淡定?
那张看起来没什么特别的符咒,居然真的可以阻断两个人之间的血缘关联?
命理,居然这么可怕!?
……
对于左旸而言,这一夜过的很平静。
第二天早饭的时候,左旸才再一次见到了陈怡的弟弟——陈恺,这个家伙叉着腿慢吞吞的从房间里走了出来。
与昨晚不同的是,此时此刻,他的脑门上已经又多了两个乌青色的大包,上衣的后面也多了一条大口子,这条大口子的切口非常平整,应该是甚么利器所致,看起来非常凶险,不过并没有伤到陈恺本人。
“哼!”
见到左旸,陈恺自然没有那么容易认怂,冷哼了一声,便叉着腿去了沙发那里,然后斜靠着了上面,免得碰到屁股上的伤口……好在屁股上也只是些皮肉伤,没有到了那种必须要去医院缝针的程度。
“早上好。”
左旸却是笑眯眯的冲他打了声招呼。
不急,这才过了一晚上而已,时间还早的很……接下来,哪怕你跪地求饶,这三天的罪你也一刻都别想打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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