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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书煜眼神定定地抓住他:“你确定——他们——是同源骨髓?”
已经做成死案的无懈可击的案子,现在竟然在时间上出了这么致命的漏洞。舒殢殩獍
抓捕梅晓楠的案子能做得那么大,取得那么多的成绩,重点一直都当她是商业间谍以及境外间谍组织勾结国内恶势力的恐怖行为进行打击的,桑红被谋杀案告破,也是其成果之一,显然并不曾进行细细推究。
“当然,不是的话我怎么可能会这么有把握,我百分百确定。”主治医师肯定地对他点头。
宋书煜转身就走,连道别的客套话都顾不上。
“病例——额——病人的原始病历是不准带出医院的,你要是需要我可以马上给你复制一份。”
主治医师愣了片刻,看看尚开着的档案柜,连忙追到了走廊上,搓着手有些为难地拦住了宋书煜。
“哦——那你现在就印出来,我在这里等你。”宋书煜把手中的病历递给他。
“你累了可以到我的办公室休息一会儿,我这就去。”主治医师看看他有些疲累的眼神,很客气的请他过去,不然这样的人物戳在走廊里,实在太让人惶恐了。
宋书煜眼皮都没抬,摆摆手让他去了。
王小帅看着主治医师匆匆离开的脚步,看看宋书煜那神色有些恍惚的面孔:“头儿,要不我跟着他过去拿,你去休息一会儿?”
宋书煜一副刚刚发觉到他存在的模样,瓮声瓮气地说:“小帅,你下去把车里复制的那份卷宗,给我拿上来。”
“好,我这就去。”王小帅长了飞毛腿一样就嗖嗖嗖地走了。
宋书煜把身子斜签着靠着墙壁,并不往椅子上坐,左手托着右手的手肘,轻轻地揉着眉心。
他极少有这样的姿态,一贯站如松坐如钟,可是今天他觉得有些累了,精力不济,脑子有些不够使唤。
好了,设想桑红没在梅晓楠家遇难,那么她第二天清晨给欧阳清柏做好骨髓移植之后去了哪里呢?
手机始终关机,谁也不曾联系,然后天刚擦黑,就在桥上出了事,难道她真的心存死志,把欧阳清柏这件事当成她最后的牵挂,昨晚手术就去自杀,没道理一个那么怕针扎的丫头为了腹内的孩子连都不愿意用,却会带着孩子一起自杀的!
谋杀的话,结依然是挽在梅晓楠的身上,可是,这个女人到现在压根儿一个字都不吐。
他能理解梅晓楠的想法,她即便和桑红的事情无关,间谍罪和叛国罪也足以让她被判处死刑,说什么都免不了一死,还费那些力气做什么。
梅晓楠那晚和桑红见面的真实情况必须弄清楚!
王小帅小跑着上来,那卷宗递给他。
他拿出手机,给李斌拨通了电话,问他梅晓楠有没有说出什么。
李斌当然没有什么好消息,只是说她的境况更糟了。
宋书煜沉闷片刻,说:“一会儿我让小帅给你送点东西过去,你在梅晓楠的病房里陪着她看,根据她的情绪反应,一定要问出案发当晚,她和桑红见面的真实情况,如果她有什么遗愿也可以考虑。”
“哦,怎么了?葬礼都举行完了,你还在妄想着——能找到她?”
李斌从上次宋书煜见到梅晓楠的态度就看得出,他在妄想着桑红的尸体另有匿藏地,因为按着常理来推,无论什么样的人,开着别人的车子,车子后边带着车主尸体,再连人带车上路毁尸灭迹,都是极其冒险的一件事。
虽说这个推想不是不可能发生,问题是难度系数不是一般的大,除非罪犯自己也想找死,毁灭尸体的方法很多,如此大张旗鼓的挑衅行为,看看带来了什么后果——带来了全国性的最严酷的严打,带来了覆灭之灾。
宋书煜交代了王小帅,让他回去把放在书房书柜下某个抽屉里的碟子拿出来,送到李斌那里去,希望在梅晓楠临死之前,唤起她曾经的一些美好的回忆,让她想起曾经的梅晓楠是什么样的一个女孩子,让她能配合警方,提供更多的线索。
如果她的人生是以他为坐标画了一个圆的话,那他的人生呢?
或许,残缺是人生的常态。
“头儿,那你去哪?”王小帅看着宋书煜还没有离开的意思,不知道他还呆在这里做什么。
“你去吧,一会儿还来这里找我,我短时间不会走,我要去见欧阳老师,毕竟他是我能找到的最后见过桑红的人。”
宋书煜说着,看向走廊那边,主治医师拿着装订好的复印出来的新病历大步走了过来。
王小帅转身离开,宋书煜接过去东西翻看了一下,说:“你去给我当个先锋兵,行不?”
“怎么了,欧阳先生修养很好的。”主治医师想了一下,就明白他意有所指,就指了指欧阳清柏的病房方向问他。
“额——你去转一圈,看看他的状态,如果能够见客的话,我再进去。”宋书煜毫不掩饰脸上的愧色。
“哎呀!”主治医师说着转身走进办公室,把病历放到柜子里整理好,这才拿着最基本的检测器具,走了出来。
宋书煜和他并肩走着,到了欧阳清柏的门口,轻轻地敲了敲房门,然后做了个请的姿势,看着主治医师走了进去。
欧阳清柏听得敲门声,连忙把手里的一张白色的窄窄的小纸条夹在了褐色牛皮钱包里合上,开合的瞬间,依稀可以窥见里边放照片的地方,放着一张古典美女的黑白照片——不用想,那照片就是林青燃。
他看也不看门外,就闭着眼睛躺着,护士已经告诉他,宋书煜就在门外的廊子上边站着。
唉,这个男人说句实在话,确实很出色,可是,怎么涉及到感情的时候,就能这么的粗枝大叶呢!
从得知桑红噩耗开始,他的感觉就是很不真实,这怎么可能?那样阳光可爱乖巧的女孩子怎么可能就说没就没了。
“欧阳,是我——你出去转了一圈,这身体恐怕吃不消,我简单看一下。”主治医师显然和欧阳清柏已经熟悉起来。
“我没事,就是累了。”欧阳清柏说着看向门外,“他还没有走?”
“原来你知道啊,宋部长专门赶过来看你的,知道你状态不好,让我来这里给他当个急先锋,估计他有话要和你说,生死有命富贵在天,你都看透生死的人了,怎么忽然就看不开了?”
主治医师小声地说着开始给他检查。
“你不懂的。”欧阳清柏只是摇摇头,再不说话。
各项数据都检测完,都没有什么问题,一切都在朝着好的方向发展,主治医师释然一笑:“好了,没事,我去叫他进来。”
“我现在不想——不想谈工作。”欧阳清柏搪塞着闭上了眼睛,把头扭到了床里边,朝着墙壁。
“就不要固执了,他整天有多忙你会不知道?看看这段时间他干的大事有多少,说他是个好官的人多了,别蹬鼻子上脸,不是他做通了志愿者的工作,你怎么可能有那么多的悲悲喜喜,你也说过悲喜胜过心如死灰。”
主治医师说着抬手帮着他掖掖被角,看着他没有再出声,就说:“我去喊他进来,你有什么想问的,也可以敞开了问,什么都说道开了,就都找到解脱了途径了,这样憋着冷着,有什么意思。”
欧阳清柏叹了口气,没有再说什么,就那么躺着一动不动。
主治医师对站在一边的护士招招手,两个人就轻手轻脚地出了房门,看着站在门外的宋书煜,对他示意让他进去。
“他的身体怎么样?”宋书煜小声问。
“能见客,你说话小心一些,别被驱逐出来。”医师叮嘱。
宋书煜点头,眼睛从手里的两份资料上移开,打起精神,推开门走了进去。
这是一个特级病房,宽敞明亮,病床就放在那扇精致的屏风后边,围着墙壁有一溜儿沙发衣橱盥洗室,比很多人的家里都装饰得豪华。
他看看向着墙躺着,背对着他的欧阳清柏,觉得心里说不出的愧疚,他们俩在经济领域的某些见解十分投合,大有相见恨晚之意,本以为是隐秘的翁婿关系,谁知道一转眼那条锦上添花的纽带就变成了致命的裂痕。
“欧阳老师,我过来了,我知道你现在不想见我,可是,桑红的案子有了新的疑点,我需要你的帮助。”
宋书煜看着他说。
欧阳清柏闭着的眼睛突然睁了开来,他硬着身子背对着宋书煜:
“疑点?不是该去找公安局的人吗,找我干嘛?”
“这件事公安局已经结案了,再说忙腾了这么久,回头全盘推翻那个坐实了的案子,再设立新的假说,谁知道结尾会得出什么样的结果呢?”
宋书煜说着脸上的表情也是一副迷茫困惑的模样。
“结果?再查红红也不能活过来。”欧阳清柏又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谁知道查下去,红红会不会真的活过来,但是按着这卷宗的显示,她曾经活过来一次,而且专门过来给你做了骨髓移植的手术。”宋书煜点出了疑点。
“当真?”欧阳清柏猛地就把身体躺平了,眼睛炽热地盯着他,目光从他的脸上滑到了他手里捏着的文字材料上。
宋书煜看他脸上的寒冰终于消融,这才点点头,抬手拉了一个凳子在他床边的床头柜前坐下,把手里翻得有些卷边的复印卷宗摊开放在床头柜上,字朝着欧阳清柏的方向指给他看:
“这里,你看红红在晚上八点左右离开了家,然后在九点二十进到了梅晓楠的别墅,二十多分钟之后梅晓楠离开,桑红再也没有出现过;
这一证据是界定梅晓楠谋杀的最直接的图像资料,后来又出现的清洁工也被当做了帮着梅晓楠清理杀人现场毁尸灭迹的帮凶;
可是,你看看这里,她竟然在晚上二十三点半开始给你做骨髓移植手术;
负责调查取证的人,压根儿就不可能找到桑红来这里的信息,于是,这么重要的一个证据就被遗漏了。”
欧阳清柏从床上坐起,宋书煜伸手扶着他帮他坐稳,又起身去把床头绞高一些,让他半躺着看。
欧阳清柏没有说什么,只是从枕头下边摸出折叠老花镜,探手拿过那上边的卷宗和刚刚复印出来的崭新的病历。
他拧着眉看着,十分专注,丝毫没有注意到他放在枕头下边的钱夹正随着他的动作,一点点地滑到了床边,然后无声无息地滑落在床边的地毯上。
宋书煜看了他一眼,见他没有发现,就探手帮他捡了起来,正要放到一侧的床头柜上,一张纸条飘了出来。
那张纸条是白色的,纸质很薄,不足十厘米,似乎是匆忙之间从什么东西上撕下来的,锯齿状的边缘显得很突兀。
能被欧阳清柏这样郑重地放在钱夹里,显然很重要,宋书煜无意去窥视他的秘密,就弯腰用手指捻起来,重新往他的皮夹里放。
毕竟纸条太小了,眼睛不经意地扫过那纸条上边的字迹,一览无遗,他觉得隐隐有种很熟悉的感觉。
上边显然写着一个电子邮箱,他眯眼又看了片刻,字迹向着一侧的上方倾斜,很像——很像桑红写字的习惯,可是他只见过桑红写的汉子,几乎没有见过她写过这样的字母和数字的组合。
宋书煜觉得眼睛一热,视线就有些模糊起来,他抿紧了唇,把纸条伸到欧阳清柏的面前:“这是不是桑红留下的?”
欧阳清柏目光从卷宗上移到他手里的那张纸条上,点点头:
“估计是她,记得天亮的时候,她似乎在我的床边站了片刻,当时我的渐渐地散去,但是意识还有些模糊;
后来听说她出了事,我才从病号服上衣口袋里找到了这张纸条;
这应该是她的邮箱,可我手边没有电脑——而且,进去又能怎样呢?不过是更增伤感罢了。”
“你能不能再把那天她来这里的过程给我描述一遍,她说过的话,她的动作神情,都给我说一遍?”
宋书煜看看那张小纸条,眷恋着那字里行间的温度,他万分爱惜地把它重新放回欧阳清柏的钱包。
欧阳清柏目光怆然忧伤,他看完东西,两相对比,心里隐隐地升起一丝渺茫的希望。
抬手把散乱在床上桌上的纸张收起来递给宋书煜,他疲惫地把身体靠在床上:
“说说也无妨,因为它一遍遍地在我的大脑里播放,所有的细节都无限放大,让我头痛欲裂。”
当即就躺在床上说了那晚他听说桑红已经在手术室内等他时候的悲喜交加和惶惑不安,还有他看到桑红时她的表情和他们之间短暂又充满默契的交谈。
他一点点地说完,古雅的面孔上满布着怅然,他觉得是自暴自弃地死去,早点见到她;还是秉承她的遗愿好好地活着?让他充满矛盾又痛苦。
宋书煜一边听着,一边把他的话记录在卷宗的后边,听着他的声音停了,就审视着上边的字句,来揣摩桑红说这些话背后的深意。
“欧阳老师,咱们来一起复原一下当时的场景——
‘你还好吧?’在你最先开口问候桑红的时候,她看着是什么状态?她穿着什么颜色的衣服发型?她看着情绪怎么样?”
“她——她半躺在病床上输液,短发有些蓬乱,”欧阳清柏沉吟片刻,“我一看到她满心眼里都是开心,我的感觉好像她也很高兴见到我一样,也不知道这是不是错觉;
她当时穿着蓝条纹的消毒服,被子上边搭着一件褐色格子的欧美风格的毛呢大氅,很快护士就把那大衣挂到了衣柜里——之所以记得这么清楚,就是因为当时我觉得她那年龄穿那个稍微有些不合气质,不过我以为可能你喜欢那样的风格。”
“褐色格子的欧美风格的大氅?”宋书煜努力地回忆了一下家里的衣柜,他不记得见过这样的衣服,问题是他也无法确定到底有没有,因为更衣室内的衣服实在太多了,又不是他亲手买的,一时间也无法确定什么。
他只是在那褐色格子下边画了着重号。
“对了,我在被推着经过她身边的时候,她侧头对我笑了,笑得很阳光——怎么说呢,那笑容就好像能让冰雪消融一样甜美,还有,她的身上传来很浓的香气。”
“我记得她好像不喜欢用浓香型的化妆品或者沐浴露洗头膏,家里的洗面奶不是清香的就是姜花香,几乎闻不到,你确定那香气是她身上散发出去的?”
宋书煜倒是很清楚桑红的这个习惯,她确实不喜欢浓香型的东西,化妆品也不过就是往皮肤上边拍点营养水。
“确定,因为她在离开的时候在我身边站了片刻,我在麻醉的状态中又闻到了那种浓郁的香味,手术室内的消毒水都掩盖不住,对了记得刚见到她的时候,她的脸有些红燥的样子,好像洗澡搓揉得过于用力了。”
欧阳清柏的记忆力很好,语言表述十分的准确。
宋书煜默默地记下了疑点,继续提问:
“她对你说的第一句就是——我准备好了,不要说什么感谢的话,那都是虚套套,你要好好地活着,努力地康复,等你出院了,请我吃大餐补偿我好了;
你要敢食言,我跟着你到y国讨账去;
这是原话,还是你转述的大意?”
“原话,我改动的不会超过三个字,我的记忆力一贯很少出错。”欧阳清柏肯定道。
“这句话透露出——她知道你的身份,知道你的经历,对你的了解显然不少。”宋书煜说着在“你要敢食言,我跟着你到y国讨账去”这句话下边画了横线,然后问他怎么理解。
欧阳清柏的脸色有些黯然:“我觉得她的意思是让我病好之后,她会陪我吃饭,然后让我尽快离开中国,不要打扰她妈妈现在的生活;
我要是做不到,她会和我没完。”
宋书煜觉得以桑红的性子来说,应该是这样的意思。
“那桑红把手伸过去拉你的手说加油的时候,显然是暗示你们一言为定;
‘是啊,我会是一个很好的妈妈,这手术难受的主要是你,我这边只需要点勇气罢了’这句话——这句话证明她怎么都不可能选择自杀,她需要勇气。”
欧阳清柏没有说话,半晌开口:
“桑红做过特种兵?”
宋书煜点头:“她很能吃苦,勤奋好学,是个好兵,所以,我觉得二十多分钟的时间,梅晓楠即便有帮手,不动用枪的话,想拿下她也绝非易事。”
欧阳清柏和他对视一眼,悄声说:“你是说她——她还——有可能活着?”
“既然原来的假定轻易就能推翻,那么一切可能性都是有的。”宋书煜沉声说,他觉得现在开始,他要亲自动手,把桑红的案子从前到后再仔细地捋顺一遍。“”好了,我走了,你好好休息,有什么发现,会及时地通知你的。“宋书煜收拾好东西,探手把他的钱放到了他的枕头下边。”希望能有好结果,注意保密,千万别再让流言打扰到她。“欧阳清柏认真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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