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星象占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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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刘纳斯城帝师府的观星台上，一个穿着朴素黑色长袍的老人和小萝莉塞西莉亚静静的俯视刘纳斯城的夜景，经过雨水的洗礼刘纳斯城如一件擦去了灰尘的宝石般在兰奇大陆之中闪耀自己的光彩，其中，永远弥漫着宴会的旋律和甜美的酒香的西面博塔区，其中不乏在帝都扎根许久的荣耀家族，有的温文尔雅，有的低调处事，有的非横跋扈，有诗人，有屠夫，有税务官，有张张嘴皮子就能杀人的政客，有手握实权的将军，但其中最为尊贵的莫过潘帕斯和庞贝两大家族，一个被誉为野蛮人的蛮横家族的族人偏偏都拥有一张令所有贵妇名媛为之嫉妒的俊俏模样，一个却被誉为老牌贵族楷模，贵妇喜欢与前者在床上交谈，因为潘帕斯的人除了床下彪悍床上更是一头牲口，而他们的丈夫却宁愿面对永远符合一位贵族的后者，东部，是被贵族喻为肮脏下水道东部耶顿区，这里从来不缺乏小偷，强盗，廉价的妓女，毒品贩子，麻木、憎恨、厮杀、勒索样样不缺，唯独缺少的只有，希望。

而刘纳斯的中央，皇宫如沉睡的巨龙般静静镇守着整个帝国的命脉。

老人凝望片刻，突然说道：“塞西莉亚，你到了什么？”

塞西莉亚就像是她这个年龄的孩子该有的懵懂表现，如果说自己拥有可以考取中级占星师的资格，这样会吓坏自己的老师，也会吓坏此生此辈对自己呵护有加的长辈，俏生生的说道：“天好黑，什么都不见。”

老人抱起塞西莉亚，呵呵笑道：“好，唯有心怀敬畏，才能正视眼前的黑暗，塞西莉亚，在你找到那位注定要为你抹去阴翳的人之前，老师一直都是你的引路人。”

老人慈祥的摸摸她的小脑袋，塞西莉亚问道：“凡尔赛老师，占星师是命运女神的信徒吗？”

凡尔赛深邃的目光中闪过一道光彩，语重心长的叹道：“我的老师曾经说过，占星师不是命运女神荣耀的奴仆，也不是女神的宠儿，而是亵渎女神的卑微的胆小的小偷。”

凡尔赛，帝国学院的院长，他向来不是帝国各种宴会上的主角，也不会是话题的焦点，但他所到之处都是令人无法忽视的存在。十七年前通过占星术间接将当今皇帝推上地位，十年前预测到帝国将发生一场大洪水，七年前从卡妙的一次刺杀行动中救下三位皇子，甚至数月前罗林身死他也揣摩出大概，可以说，他就是紫荆花至尊背后的眼睛。而他的老师对他的教诲的原话却是这样的：命运女神那个老娘们的仆人？别天真了凡尔赛，我们占星师就是不请自来的小偷，还是喜欢掀她裙子的登徒子。

如果自己的学生是个男孩凡尔赛倒不介意和晚辈来一场风趣的教诲，但为了学生能够健康而纯洁的成长，不为世间的污浊所玷污，凡尔赛说道：“就像是命运的安排一样，在遥远的埋尸地，那里同样有个塞西莉亚，我心目中最骄傲的学生，虽然她从未称呼我为老师，我也没能庇护她，这是我唯一的遗憾。塞西莉亚，占星师不该沉浸于世俗的权力，那样只会被罪恶的人心拖入深渊。权势可以带来一时的满足，却在无形中失去了浩瀚的星空。”

塞西莉亚轻声说道：“老师，我现在可以占卜吗？”

凡尔赛笑道：“想为谁占卜？”

塞西莉亚转头向西方，道：“我的骑士，罗林。”

凡尔赛会心一笑，走下观星台，站在塞西莉亚身旁的“罗林”走出阴影处，他摊开双手，兴奋道：“我闻到鲜血的味道。”

塞西莉亚说道：“木素，你能察觉到罗林的位置吗？”

木素点点头，小萝莉立刻开始占卜，而木素就静静的站在塞西莉亚身后，微风吹过，刚刚还万里无云的天空突然被从远方飘至占星塔上方，当占星术进行到最重要的时候，一道闪电划破天际，塞西莉亚皱着眉，喃喃道：“凶兆吗。”

……

罗根要塞，维特队长刚刚将前来支援的救赎山众人安排到后方休息，而罗林同样谢绝所有的医疗，换上一套帝国标准的轻型护甲立于要塞三道防护墙的第一道上，就在这道高百米的钢铁要塞下方的郁郁森林之中，听不到任何声音，有的只有人蛇划过地面发出的沙沙声，刚刚安顿好的莱因哈特走到身后，道：“老大，你在想什么呢？”

罗林长叹口气，转身说道：“没什么，小喵呢？”

“刚刚睡下，她累坏了。”莱因哈特同样望向远处的森林，说道：“老大，你是第一次出任务，这种损伤算不上稀奇，每一次任务从来没有不死人的，这次是他们，或许下一刻我也会葬身于这些相处了十五年的邻居吧，人蛇可不会和我们讲情面，它们更喜欢用自己的牙打招呼。”

“请问谁是援军的长官？维特队长有请。”

二人走到维特的帐篷内，已经率领军队抵抗人蛇进攻十年的维特请二人坐下，问道：“哪位是队长？”

莱因哈特道：“汤姆队长受伤，我是代队长，维特将军，我想知道现在外面的准确战况，连平时很少有斥候出现的小道都出现了人蛇的迁移部落，按照帝国交与救赎山的情报这只是一次小规模的冲击。”

维特听出莱因哈特话语间的愤怒，错误的情报间接导致小队损失了近半的人，但他也只能无奈的说道：“我只是个军人，你也知道我和救赎山没有任何关系。”

双方没有在情报的对错上纠结太多，维特的眉头从一开始就没舒展开，抽一口烟，烟雾缭绕，苦涩的说道：“罗根要塞这里一共驻扎着两万士兵，其中拥有斗气的有两千人，但最多只是掌握些皮毛，魔法师没有，我们的斥候带回来的消息是人蛇集结了近十万的大军向这里逼近，里面还足足有两百只四手人蛇，和三十只六手魔人蛇，最快后天清晨便会到达这里。不管怎么样，我们必须挡住这波进攻。”

罗林皱眉道：“将军，虽然守着要塞存在地理优势，可是毕竟数量相差太多，而且对方拥有近400名力量达到四级标准，0只六级魔人蛇，就算是加上我们，也没有能够在短时间内击溃它们的实力，将军大人，为何不向帝都方面寻求援军？”

维特吞云吐雾片刻，突然颤抖着手，烟草灰全部抖到身上，但他只是掐灭烟头，将半截烟草收起来，用力捶打桌子，完好的桌子立刻被铁拳砸出一个大洞，怒喝道：“没有援军！我没想到竟然会在这种关键时刻让人在背后捅了一刀！我派出去六个通讯骑士，但是没有一个回来的！”

两个人一愣，罗林没想到竟然会是这种情况，维特立刻起身，道：“帝都里面的吸血鬼就等着我丢了罗根要塞！我不知道为什么同为同僚，他们要置我于死地！”

莱因哈特问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维特颓废的坐回椅子，满脸愁云的说道：“三天前，我拦住一只贩卖人蛇的商队。”

真相大白后帐篷立刻陷入沉默，当维特想出去透透气时，随口道：“现在只能祈求出现神迹了，除非人蛇踏过我的尸体，否则我决不让那群野兽伤害我背后的人民！士兵不死，紫荆花绝不凋谢！”

罗林沉默片刻，突然起身，正色道：“我是帝师麦斯大人孙女的守护骑士，我去帝都搬救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