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东风回首尽成欢第五、第六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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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伍】

周末，演出结束后。姚婧非拉着许桀去看午夜场。许桀就问秦晓去不去。秦晓说：“我这个当妈的人，已经没有自由了。你们去吧。”

姚婧便拉着许桀走到新街口的电影院。刚到电影院门口，就看李墨跟一个戴眼镜的女孩迎面走过来。

李墨并没看见许桀。许桀也就拉着姚婧躲了起来。他看见李墨在给女孩卖爆米花，女孩挎着李墨的胳膊，显然是一对情侣的表现。

许桀也买好票，他买的最后一排。这样他能看见李墨的一举一动。女孩一直把头靠在李墨的肩膀上，李墨也没拒绝。

电影散场后，许桀对姚婧说，你先回酒店吧，我还有点事情要处理。

一个小时后，许桀给李墨电话，说：“你现在到新街口的电影院门口，我在等你。”

李墨说：“什么事情。”

许桀说：“要跟你谈谈。”

不一会李墨到了。

李墨问：“出了什么事情了。

许桀直截了当地问：“刚才跟你一起的女孩是女朋友吗？”

李墨说：“单位同事给介绍的。”

许桀说：“你同意了？”

李墨不讲话。许桀上前就给李墨一拳。李墨一个趔趄，差点倒到地上。

许桀说：“这一拳是替秦晓打的，你能对得起秦晓吗？”。说完又给李墨一拳，“这拳是我替我自己打的。我为秦晓感觉不值。”

李墨没吱声。默默地忍受着许桀的这两拳。“对不起，你不了解我的处境。但是我不会忘记秦晓，更不会忘记我家乡的艾滋病儿童。”

许桀咆哮道：“没想到你这么快就变了。”

李墨说：“我没变，我只是怕回到以前的日子。”

秦晓回到家，看着熟睡的小勇，抚摸着孩子的脸，心里感觉好笑，才25岁就有人管我叫妈妈了。这是不是很荒唐啊。我当时就不应该答应。可是不答应会伤到孩子。算了反正答应了。随它去吧。秦晓想。

这时候许桀打来电话问：“秦晓，你跟李墨最近见面了吗？”

秦晓说：“他现在的身份，我已经配不上他了。我一个酒吧女怎么能配的上大公司的总经理助理。”

许桀说：“如果真的是这样，我也就不管了。”

秦晓问：“什么意思？出了什么事情。”

许桀说：“没出什么事，要是放不下李墨就把他放在手心里。”

秦晓说：“我的手早就松开了。”

许桀说：“如果真的能松开，我也就放心了。”

李墨，我真的能放下他吗？放不下又能怎么样，那天李墨同事在酒吧聚会，每一句话的每一个字都跟针一样，深深地扎到秦晓的心里。这种痛是无法言表的，把这段感情埋在心里吧，何况现在又多了小勇这个孩子。我也不能给李墨增加太大的负担。

【陆】

周一，冯帅开集团全体会议，正式把冯曦生前未了的心愿告诉全体员工。

冯帅说：“无论如何，无论克服多大的困难也要把我父亲生前的遗愿完成。”冯帅把艾滋病村的故事完完整整地讲诉给大家听。得到全体职工的集体响应。

冯帅吩咐公司的部门经理尽快去跟当地政府接洽。要在明年梅雨季节前建成新校舍。

秦晓看到公司已经正式确定要给家乡的孩子盖新校舍了，非常高兴。这“冷漠”的冯帅做事到比他爸爸冯曦果断很多。

散会后，秦晓说：“今天我可以请你吃饭吗？”

冯帅冷冷地说：“为什么请我吃饭。”

秦晓说：“感谢你为我家乡做的一切。”

冯帅无动于衷地说：“要感谢，你就感谢我父亲冯曦吧，跟我没关系。”

说完扭头就走了。走了几步，又回头说：“既然你这么盛情，我们就先接小勇去，晚上一起吃饭。”

他们匆匆忙忙走到小勇的学校，见到小勇跟几个孩子正站在门口等父母来接。小勇见冯帅和秦晓一起来了，非常高兴地跟他的同学们说：“我爸爸妈妈来接我了。”

旁边一个孩子家长说：“这对父母怎么这么年轻啊。”

小勇拉着冯帅和秦晓的手上下地蹦。

秦晓问冯帅：“可以问你个问题吗？”

冯帅吐了一个字：“说。”

“你不会笑吗？还是肌肉僵硬。”秦晓问。

冯帅说：“这个世界没有值得我笑的事情，更没有值得我哭的事情。”

秦晓笑了：“你冷血啊！”

冯帅望着远方。他的记忆又回到了少年。他一个人站学校的角落里哭，蹲在家里的卫生间里哭。

看着冯帅冷冷的表情，秦晓不敢问了。

晚上，他们去了一家比较高档的餐厅就餐。

秦晓说：“太贵了，我们换一家吧。”

冯帅说：“就这家。”没有商量的余地。

秦晓笑着说，你这个果断的脾气有点像你妈妈。

冯帅面无表情地吐出几个字:“警告你，不准在我面前再提到她。”

这是家西餐厅，秦晓把餐巾放到小勇胸前。

小勇说：“你给我带个肚兜干什么？”

秦晓笑了，他看着冯帅。冯帅依旧没有任何表情，只是摸了摸小勇的头。

小勇不会用西餐餐具。冯帅很耐心地教他。

小勇说：“有爸爸，妈妈真好。”

冯帅看了看秦晓。秦晓努力地希望能从他的眼神看出什么。只是冯帅把眼睛睁的大大的。里面好像什么内容也没有。

旁边桌上的女生指着冯帅说：“这个男子真帅，脸跟雕刻出来的一样。”

冯帅仿佛什么也没听见。他把牛排切成一段一段，用插子递到小勇嘴里。

秦晓想起来了，冯帅是吃素的。

小勇突然说：“今天晚上爸爸跟我们回家住吧”。

秦晓忙说：“妈妈不是跟你说过了吗？爸爸要在外面工作。不能回家住。”

冯帅说：“小勇，今天要我回去陪你吗？”

秦晓一惊，手里拿着的叉子掉到了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她一阵慌乱，不解地望着冯帅。

冯帅继续低着头给小勇插牛排。

秦晓手心都出汗了，今天晚上的戏冯帅要怎么演啊？

吃完晚饭，他们“一家”三口，沿着秦淮河漫步回家。

到家后，冯帅说：“小勇赶快写作业。”

小勇说：“爸爸妈妈都回来了，我可以多玩一会吗？就一会。”秦晓看小勇这么说，心里很难过。她真的怕这种欺骗最后伤害到孩子。

小勇玩累了，写完作业就睡觉了。

冯帅对秦晓说：“晚安，我回去了。”

秦晓一颗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