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恐师尊vs病娇徒弟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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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也试着修炼,弥补散去的真气,可是真气增加的速度远远赶不上消失的速度,她就像在精卫填海,于事无补。
得快点出去。
她暗自做了决定。
可是三天后,关于阵法的事情依旧没有任何头绪。
她体内的真气只剩下一半不到。
等真气彻底消失,她就会像一个凡人一样,开始衰老,经历人世间种种生老病死。
而这一切过程,权酒都不敢告诉季霄。
病娇最受不得刺激,她怕他产生一些可怕的念头。
她并不惧怕死亡,只是一想到自己死后,留下季霄孤零零一个人,她心底依稀泛着难受。
……
等权酒体内真气只剩下一层的时候,她已经完全不敢在季霄面前使用灵力了。
他素来聪明,总能看出破绽。
那天清晨,季霄蒙着她的眼睛,说要给她一个惊喜。
权酒压下心底的阴霾,随着他走了出去。
一走出山洞,周围不再是荒凉无人的山野。
繁华热闹的京城,人声鼎沸,商贩络绎不绝,马车的轮椅在青石板上一圈圈滚动。
刚下私塾的稚童在街边丢沙包,你追我赶,脸上肆无忌惮的明媚笑意,总让人想起朝气蓬勃的初升太阳。
权酒嘴角划开一抹笑意。
纵使知道一切都是幻想,可是亲眼看着这一幕,心情也是好的。
季霄换了一身衣服,普通的月牙白长袍,不像令人闻风丧胆的魔尊,反而更像谁家的翩翩贵公子。
权酒惊讶的发现,自己身上的装束也变了,淡蓝色白蝶薄纱,头上的发髻在脑后挽起,一只金翠步摇插在其中,随着她的步伐开始晃动。
一切真实的过分。
她甚至一度怀疑,他们已经出了圣地,去到人间,做了一对恩爱的寻常夫妻。
“喜欢吗?”
季霄牵起她的手腕。
权酒在糕点铺停留:“喜欢。”
是她说过的藕粉桂花糖糕。
两人走了一路,她惊讶发现自己提到过的东西,这里一切都有。
她看向季霄:“你都记下来了?”
季霄笑而不语,伸手替她正了正衣襟,眉眼间的温柔,令周围行色匆匆的路人都驻足停留,多看了几眼。
“好俊俏的一双夫妻,眼神黏黏糊糊,一看就是新婚不久。”
“这郎君可真俊俏……”
权酒听着周围的声音,有些惊讶:
“这幻境里的人还能有自主意识?”
季霄:“嗯,我曾经去过京城。”
现在的一切,都按照他记忆中的模样布置。
“公子,看看发簪吧。”
小摊贩热情吆喝。
“我这可是祖传的手艺,发簪都是纯手工制作,整个京城可就只有我这一家。”
权酒对发簪没兴趣,可架不住有个季霄。
男人拉着她来到摊前:“喜欢哪一只?”
“你有钱?”权酒怀疑的盯着他。
季霄勾唇,从怀中取出一锭银子:
“娘子可别忘了为夫是神仙。”
摊贩看着两人咬耳朵,一副恩爱的模样,推销的更加卖力了。
“小娘子长得娇俏,配这一只镇店之宝最好不过。”
他从盒子里取出一只青鸟发簪,比摊上的所有发簪都要精致许多。
“其他人我都不卖的,看着小相公和娘子合眼缘,我才拿出来给你们看看……”
“就这一只。”
季霄递过银子,接过了发簪,根本不管找零的小贩,自顾自牵着权酒离开。
权酒听着小贩的呼唤声,嘴角划开:
“银子是你用法术变幻出来的?”
“不是。”
是货真价实的真银。
给她买东西,怎么可能用假的。
他将权酒发间的步摇取下,重新换上了手中这支,明艳动人的女人配上珠光嶙峋的发簪,可谓相得益彰。
季霄一路牵着她,走遍了整座长安城的街头巷尾。
她曾经设想过的一切美食和美景都成了真。
天色将晚,护城河下游多了一群放河灯的男男女女,季霄买了两盏河灯,将玉兔模样的灯笼递给了她。
权酒好奇盯着他,探头想要看他灯笼上的字迹:
“你写了什么心愿?”
季霄用掌心轻推开她的脑袋,暗红色的眼中带着她看不懂的深情:
“秘密。”
一个只有我知道的秘密。
权酒撇了撇嘴,没再窥探他的隐私,提笔在她的纸灯笼上写了一行字——
“希望内力消逝的速度能慢一点。”
要慢一点。
再慢一点。
如此一来,分别的那一刻也能晚日到来。
……
夜晚的尽头,季霄牵着她走上了皇城上的城墙。
两人站在最高点,俯瞰着整座京城。
还未到宵禁时间,城中嘈杂热闹,无数纸灯笼和烛火挂在街头,纷呈着这一场盛世。
季霄坐在高耸的城墙上,陪她数了一晚的星星。
明明只需用意念一扫,就能数清天上繁星的数目,可他偏要像个普通人一般,陪她挨个数来数去。
他们一人曾是统御魔界的王者之尊,一人曾是八大宗门的名门正主,可到了最后,两人坐在长安城的城墙上,会为了某一颗星星的数目不对而争执不下。
……
夜深了。
城中的人影和鼎沸声逐渐消失。
“回去吧。”
季霄牵着她的手,缓缓站起身。
“叫相公。”
他诱哄着她。
“嗯,相公在。”
………
第二天醒来时,权酒浑身酸痛,昨晚季霄发疯似的动作,到了下半夜,她直接哭着睡着了。
女人坐在床边缓了许久,才有了动作。
身边的床榻微冷,显然早就没有了人。
“季霄?”
她轻声开口。
房间里静谧一片,没有人回答。
权酒想到昨天的一切,心底一沉,连鞋子都没有穿,就从山洞里冲了出去。
“季霄?!你在哪?”
“季霄,你出来。”
阵法就这么大,她绕了一圈,都没看到季霄的人影。
山间全是凹凸不平的碎石子,女人的肌肤本就娇嫩的厉害,在山中走了一遭,此刻脚底划了不少狰狞的小口子。
权酒一个踉跄,就跪倒在了原地……
她盯着自己脚上的血痕,眼底漆黑一片,谁也看不出她到底在想什么。
山谷里的风有些冷,吹的她手脚冰凉。
女人将头埋在膝盖上,小声呢喃。
“季霄,我脚疼。”
山谷里的风更大了。
可那个视她如宝的男人,始终没有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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