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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过得很快,转眼又是周一。
古玉书踏着早读铃慢悠悠走进教室,身上穿着印着加菲猫的长衫,手中端着万年不变的玻璃保温杯。
教室闹哄哄的,还有人在嬉笑打闹,见他进来也不收敛。
古玉书也没生气,笑眯眯伸出双手往下虚压了压,示意他们安静一下。
等到班里渐渐安静下来,才清咳一声,慢悠悠道
“通知个事儿。”
“以后每周都有一次周考,定在每周周一,到时候成绩会通知给家长。”
此话一出,班里顿时哀嚎一片。
“怎么还要周考啊,这他妈不是搞人心态嘛。”
“考试就算了,还要把成绩告诉我爹我妈,这明明就是不想让我好过。”
“完蛋了,那上课岂不是不能浑水摸鱼了。”
古玉书听着他们叽叽喳喳的抱怨,补刀般加了一句。
“这周开始实行。”
“所以大家等会排队把书包啥的放讲台,咱们十分钟后开始发试卷,检验一下上周大伙儿的听课情况。”
“放心,每科就一面卷子,不会很难的。”
众人“……我操。”
纵使大家再不情愿,也只能一个个拖起书包往讲台放。
陈行见顾知还趴在桌上睡觉,对周围发生的事儿无动于衷,忍不住推了推她的胳膊,好心喊她,“知姐,醒醒,要考试了。”
他又叫了几次,顾知才慢吞吞直起身,额前碎发有些散乱,眼睑下一片青黑。
她伸手揉了揉眼皮,嗓音有点儿发哑,“我知道。”
其实她没睡着,周围吵吵嚷嚷,闹哄哄跟菜市场似的,任谁都睡不下去。
只是实在太困了,趴一会儿闭目养神。
“昨晚做贼去了”她的脸色实在不好,陈行调侃般关心了句。
江俞也跟着将视线移到她苍白的脸色上。
太阳穴涨得发疼,顾知扯了扯嘴角,没打算多说,模棱两可道了句
“可能吧。”
一看就是在敷衍人。
陈行撇撇嘴,见她不愿说,便也不再问了,道“赶紧把书包拿上去吧。”
等她放完书包回到座位,古玉书正好拿着一叠试卷重新走进教室。
试卷依次从前面往后递。
卷子传到江俞手上,他低下眸看了看手上最后两张试卷,转身将其中一张放在她桌上。
考试开始,教室一时都是黑笔落在白纸上的沙沙声,除此以外极其安静。
这倒是大大方便了顾知。
她从一开始就没打算写试卷,在别人传卷子的时候直接趴桌上睡觉。
安静的环境下倒也勉强睡了半个小时。
等到她迷迷糊糊醒来后,考试时间已经过了三分之二了。
手肘边有一套卷子,被人细心叠好,连褶皱都处理得干干净净。
顾知视线往上一瞥,倏地顿住了。
卷子旁边还有一罐旺仔牛奶。
不用问都知道是谁给的。
顾知牵了下嘴角,直起身,懒洋洋靠在椅背上,视线自然而然看向正前方的人。
少年一身校服一尘不染,连领子都折得干干净净。也许是因为正在低头写卷子,脊背微微松懈了些,于是衬得中间那条微微突出。
她看着看着,忽然又想起凌晨那通令她一夜未眠的电话。
是于黎打来的。
当时看到他三更半夜打来的这通电话,顾知下意识呼吸一顿,心里已经有了不详的预感。
莫名的,她不太想接听这通电话。
可她静默了片刻,终究还是接了。
果不其然,电话刚通,耳边就响起于黎沉重压抑的哭腔,还有一丝近乎走到绝路的崩溃。
“顾知…”
“医生说奶奶的身体撑不了多久了。”
“我该怎么办……”
一整夜,她耳边尽是于黎愈发沉重的呼吸和哽咽,犹如失去双亲的幼兽,急需找到一个依靠来支撑摇摇欲坠的身体。
云层愈积愈厚,遮挡了月光,世界陷入混沌之中。
又黑又闷。
她仿佛被关在一间密不透风的屋子里,被黑暗环绕,胸腔氧气越来越少,压抑得快透不过气。
不知过了多久,她才从耳边越发崩溃的哭腔中找回自己的声音。
不知何时沙哑得不成样,
“明天医院见。”
记忆如潮水般褪去,她眨了眨干涩的眼。
再抬眼望去,依旧觉得少年干干净净,像天上玄月,也像两天前在皮筏上看到的那只白天鹅。
干净、矜贵、可远观而不可亵玩。
顾知瞥了眼手边的试卷。
平生第一次,她莫名有了想认真看两眼的想法。
于是她伸手拿过试卷,花了五分钟从头到尾扫了眼。
顾知沉默了。
她不死心,又看了一遍。
静默片刻,她从桌肚里翻了半天翻出一支黑笔,还是上次向江俞借了忘记还的。
提笔在左上角写下自己的名字,又面不改色地填了几道选择题。
abcd,瞎几把乱选了一个。
就在她填完最后一个选择,下课铃正好响了。
古玉书让他们把卷子依次递上来,等到都齐了后,便挥挥手示意下课了。
江俞刚准备起身,桌前一道阴影落下,他被一个女生拦住去路。
她手中拿着草稿本,嗓音清甜态度诚恳“江俞同学,刚刚有一道数学题我不太会,分不清是用向量法还是几何法,能麻烦你给我讲讲吗?”
女生正好站在过道,挡住了他出去的路。
江俞几不可察地皱了皱眉,心里有些不太高兴,但还是礼貌的开了口,“我的方法不一定是对的,你可以去问老师。”
“我刚刚问过了,数学老师不在办公室。”
她有理有据,神情又过于真诚。江俞顿了下,终究还是坐回座位给她讲了这道题。
等她拿着草稿纸离开,陈行才压抑不住见到女神的兴奋,激动地扯了扯他的袖子,压低声音道
“校花诶!”
“她最近怎么一直来问你题。”
“救命!近距离看她真的好美,大众的眼光果然是雪亮的。”
相比之下,江俞的神情却丝毫没有变化,俨然对他口中的校花不感兴趣。
“诶诶,你说她会不会是看上你了。”
“不过你们确实很配,都是学霸,长得又好,家世也相近,简直天生一对好吧。”
陈行越说越兴奋,甚至开始给她们两个一一配对。
江俞闻言一顿,心里有些慌乱,视线下意识往后看去,担心顾知听到会误会。
但他还是忍住了,克制住视线,伸腿轻轻踹了他一脚,“不要胡说。”
见他神情认真,陈行摸了摸鼻尖,像是猜到什么,转头无意间般看了顾知一眼。
这位姐还在睡觉,脑袋一动不动,说不定压根就没听到他们的对话。
陈行在心里啧了一声,终究还是没说话了。
无论怎么看,顾知和江俞各个方面都不匹配。
他至今都不理解江俞为什么会喜欢上她。
他们没注意到,陈行收回视线后,顾知从臂弯里抬头,看了一眼那个女生。
背影纤细,乌黑亮丽的头发长至及腰,即使穿着简简单单的校服也遮不住的好身材。
她此时正在跟旁人聊天,眸子浅浅弯起,相貌漂亮乖巧,一举一动都格外有家教,气质很好。
确实跟江俞挺配的。
就是不知道年纪多大,要是刚好比江俞大一岁就完美了。
……
隔天顾知请了假,特地去医院探望于黎奶奶。
于黎奶奶精神状态挺好的,见她过来还很惊喜,拉着她的手聊天,仿佛有说不完的话。
可越是这样,顾知心情愈是压抑。
仿佛是暴风雨来临的前兆,越是风和日丽,等到爆发的那一刻就越是危险。
她在医院待了一整天,等到奶奶再次睡下后,才出了病房。
于黎今天不知哭了多少次,眼眶都是红肿的。他静静站在走廊上,视线一动不动的看着玻璃窗内老人的身影。
顾知轻轻关上门,手中拿着瓶冰过的矿泉水。
“这个点食堂没卖鸡蛋。”她把水递给于黎,“拿着,敷一下会好点儿。”
于黎接过矿泉水,“谢谢。”
他拿在手上,任由瓶身的水珠润湿他的手指,温度冰得刺骨。
“奶奶看到会担心。”顾知看着他自虐般握紧瓶身,神情怔然,仿佛没有知觉般,嗓音淡淡道。
于黎顿了顿,终究还是妥协的用矿泉水敷起眼眶。
“奶奶看上去精神挺好的。”顾知说。
“嗯。”于黎依旧看着病房的方向,“但是生命体征确实在一点点下降。”
“她可能也感受到了,所以一直在跟我们聊天。”
顾知顿了顿,“她不想让你担心。”
“我知道。”于黎苦笑一声,冷敷后的眼眶依旧还是红的。
“可我没办法。”
“我做不到眼睁睁看着我最爱的亲人去世。”
顾知静默了一会儿,也跟着看向病房,只不过目光渐渐失去焦点,似乎是在看奶奶,又似在透过她看着谁。
回到公寓后,顾知收到了季献发来的信息。
季献明个早点来,给你带早餐。
顾知打了个问号过去一个星期过了。
季献很快回复林姨准备的,你不吃就是不给她面子。
听到是林姨准备的早餐,顾知顿了顿,还是回复道行,替我谢谢林姨。
顾知不过下次别给我带了,本来就起得晚,没这个习惯。
这次季献过了好一会儿才回复,隔着屏幕都看得出他的不满。
季献随便。
季献等胃出问题痛不死你。
顾知看出他恶劣话语背后的关心,忍不住笑了下,收起手机没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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