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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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的官家小姐们微笑着，手里的帕子一拧，索性抛掉了这个不切实际的幻想。她们是远远配不上张大人的，张家是沿袭了两朝的真正权贵，但凡是接触张府的都知道，其中礼节气度，完全不亚于那些盛家王爷公主。

周存灵这样看于官职身份，勉强也会会配得上张在延的。

就是上一任的史官张明承，儒雅泼墨，放眼望去去，也是选了李如焦。

她可不是一个县主的身份就配得上张府的，也不单单是肤浅的容貌，其中最重要的是那李如焦，气度不凡，替父喊冤，虽为女子，心思缜密且有大局观念，生生将皇城许多大官不敢接手的案子给一点点调查了出来。

当年就连圣上都曾说过李家有女，落落大方，不卑不亢，救父刑场。

后来为了泥补李家，又为了安抚李如焦，特封此女为遂昌县主，这个称呼她可当得是实至名归，如今遂昌被管理的繁华之景堪比皇城。

张家所娶，必然是不凡的女子，也只有那般，才配得上张在延。

这些都是史官们心中所想，在他们眼里在张在延就是值得敬仰的存在。虽然史官之首是周、沈、张三家，可是这大明朝后来的贵族不也是寒门出身？而张家，追溯到前朝可就不值得多么尊贵了。

张家在前朝为史官之时，盛家还不知道存在与否呢。

可是这些对于那些朝中争斗的大臣们来讲，史官张家不过是一届文官，且不如有职权得文官来的值得敬仰呢，几百年了也未曾封侯加爵。

实际上，大齐翻覆前朝，功不可没的可不是刘家，也不全是拼死奋战的卫府，而是这默默无声的张家，至于封侯加爵，他们早就不在乎这等。

女眷家属这边都开始起身赏花闲聊，而这些史官们也是喝酒品诗十分融洽。

张在延缓缓站起，正在跟沈辉说着什么，突然两个小小的身影窜了过来，直直的撞到了张在延的身上，张在延下意识的护住了到自己膝盖身高的孩童，一只手掌捂住孩子的额头，另外身子一晃撞到了桌角。

张在延微微皱眉后即刻换了表情，面色淡定如常。

“沈于天！”沈辉立马将那被护住的小孩从张在延怀里揪了出来，顺势看看张在延是否伤到。

张在延随意的将手抽回，那只因护住孩子额头的手蹭破了些皮，他将那只手背后，回到“看看小公子可有受伤。”

对上沈辉即将问候自己的神情，张在延立刻堵上他的问话“我没事，看看于天。”

沈辉这才仔细检查了一圈自己的儿子沈于天，看他没事才放下心来，远处的沈夫人，看到孩子这边没有事情，也轻轻嘘出一口气。

其实沈辉的儿子原是叫“沈甚天”的，取自为长，奈何一日沈辉下朝，被族中长辈叫了过去，示意他给孩子换个名字，这才改成叫做沈于天，而这甚天、于天，差别可大了。

甚天，甚天……盛天……与国姓相撞，虽然不过是个谐音，且大齐并非如此封建之朝，可是史官既要自觉避嫌，又需起到醒拭作用，因此才礼从国姓，将甚改为于。

如此这般，沈甚天改名为沈于天。

“爹爹，是我跟于天哥哥打赌，所以才于天哥哥才差点摔倒的，”突然一个脆生生的小姑娘出声请罪，“可不可以将于天哥哥的惩罚分给我一半。”

小姑娘说完躲到了杨大人的怀中，这个杨大人跟沈辉年纪相仿，面容上却是一副更加老成的模样，嘴边还留有一小撮胡子，看样子十分像个史官，一看就十分有学问。

实际上这个杨大人还真的十分有学问，他是张在延的下属兼协助史官，负责平时史册修订的任务，若是张在延他们负责的卷宗任务，张在延也只是指点一二，然后悉数交由杨大人自己处理。

张在延自己就腾出跟多时间，去调查大齐五年的秘案历史，当然也并非杨大人一个人，另有两位官员协同办案。

杨大人看着自己的闺女，又赶忙带着歉意看向沈辉家的小公主，接着出声责怪“闲儿休得胡闹。”随即他牵着女儿走到张在延跟沈辉面前，“快去跟张大人和沈小公子道歉。”

“对不起，好看的大人~”杨闲又转向沈辉的儿子，“于天哥哥你没事吧。”

众人听到杨家的小姐唤张在延为好看的大人，都不觉得出声是爽朗大笑，“果然孩子最为真实，这张大人模样可谓真是一等第一的好。”

“闲儿姑娘，他没事，这件事也是哥哥玩闹，不怨得闲儿。”沈辉面露笑意，“放心，伯伯也不会惩罚你于天哥哥的。”沈辉跟张在延关系不错，知道他没事且不会介意，于是这样安慰小姑娘。

于是本来还是有些愁容的小姑娘，愁云立刻烟消云散，此刻脸上立刻换成阳光般的模样。孩子就是孩子，真的是很好哄，情绪来的快，去的也快，心情也是很容易变好。

“闲儿告诉周伯伯，你们刚刚打了什么赌呢？”周康笑着走进两个小鬼，还伸手摸了摸沈辉旁边的沈于天。

这个沈辉跟夫人两人都不怎么白，皮肤有些微黄，所以生出的公子也看起来很皮实，一点没有杨家小小姐那般可爱娇嫩。可是男孩子这般似乎更加活泼，这沈于天的性子也是如此，十分好动，也很调皮。

可是那白皙面容可爱的女娃娃杨闲儿，却不是如表面那般乖巧，她若是动起来，简直要比沈家公子还要调皮。

只见杨家小小姐嘟着嘴巴，头发梳成两个小啾啾，可爱极了，“我们二人打赌这个最好看的大人呀？”

“哦？”沈辉冲着同僚张在延挑眉，而后又盘问起了自家儿子，“你们打赌他什么？”

张在延也只是面露舒缓之色，神情温柔的看着两个孩子，只当两个孩子是玩闹那般，并未太过在意，可是两个孩子后面所说的话，让他有些意想不到。

“我们在猜，刚刚存灵姐姐心意之人是哪个大人。”沈于天歪头看着父亲，出声回答。

“所以你们觉得是张大人？”沈辉看着张在延。

张在延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他一惯如此，只是能看出他没有不悦就对了。

“因为这位大人好生俊美呐~”小姑娘说的时候眼神里还冒着光，语气也有些夸张，这话若是那大人所说一定有些做作，可是这语气落在孩子嘴里，就是十足十的肺腑之言了。

杨闲儿话落下去，众人笑了出声。这要是那个大人夫人的原话，可就是十分欠妥了，因为这句话不仅仅是调侃了张在延去，也顺势戏谑了周存灵，幸而只是两个孩子的乱语。

原本还是正襟危坐的郑勘举着杯子将酒水往嘴里送，现下也不知觉的笑出了声。他平日在翰林院史官办事处都是话语极少，做事认真有效率，可是就是伴着一张脸，简直就是张在延第二。

可是他板脸跟张在延可是不同，张在延那板脸只是面无表情，看不出喜怒哀乐，更多的时候是内心澄净，一心钻研，而郑勘就不一样了，他的板脸里多少有些怀才不遇，甚至是忧虑之情来。

郑勘是跟着沈辉负责往年官员调任卷宗修订的，张在延更多的时候是负责礼仪甚至一些建筑庙宇修筑卷宗的，但是二人工作也不是如此分明，除了周康的记录天子大计以外，他们的修订，还是互相打乱共同完成的，并没有明显的区分。

孩子们的话，本就是天真无邪的笑话罢了，没有人会因此多想，毕竟还未曾听说过，二人有任何婚事之说。

沈辉打破了笑意，不经意开口“你们还是蛮有眼光的呢~”

他这句话一出，其他官员都有些想法，本来还是没有听说二人有何婚约，这史官三大巨头之一的沈大人都已经开口了，必然这张。周两家，必然是有联姻倾向了。

一旁的周康手里轻轻转动着拇指间的扳手，若有所思的抬头看了看对面坐着的儿子周民，周民立刻接受到父亲气的指令，站了起来，“你们存灵结婚可没有这样的福分，”

他先是拍了拍沈于天的肩膀，继续说道，“看来妹妹是没有白疼你们，还给她相了一个不可能的对象。”

周民的话落，众人心里了然，这张在延跟周存灵不仅没有什么婚约关系，就是未来，这周家也指出不会去选择张在延。

周民的话是受了父亲的旨意的，他就差点没当众给妹妹找个夫婿，然后说这才是妹妹中意之人了。奈何之前从沈辉那里的撮合，他们是愿意周存灵去近遇张在延的。

今日不同以往，与张在延有婚约，不是他们高攀不高攀得上的事情了，而是这卫世子跟太子殿下今日的举止，实在让人忍不住浮想连篇。

卫世子轻飘飘一句话，就说出将画赠予张在延的话语，甚至太子殿下也将，轿子所放寒冰抬着张在延身边，甚至送画赠与……

如此种种，一众官员都有些疑惑猜测，何况这周康了，他虽然欣赏张在延，可是张在延跟卫世子之间，不知道真的有什么关系……

张在延的前阵子断袖之说，又被想起，以及他拒绝刘家婚事被刘家人说喜欢男人这事，都慢慢被众人记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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