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第10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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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大齐并不是只有卫氏一门将军，但是基本上，其余将门，打完仗就会将军/队，归于朝廷。而如今卫氏还掌管所有的征兵记录，不仅仅如此，就连皇室卷宗里，都有记载卫氏世子的姓名。并且还是只有嫡子，庶子基本没有，甚是奇怪。

如果换一种思考方式，假设卫氏嫡子，也就是世子这一支，如果一直皇族血脉呢？

盛氏的子孙冒充卫氏，亦或者真正的卫家人早就不存在了呢？这样想来，张在延忽然觉得一切都可以想通了。

调查下去，张在延发现，真正的卫氏也并没有全部消失，如今卫氏的旁支，就是当年跟着盛氏打天下的卫氏，怪不得每隔几年卫氏都会从旁支挑选一个女子过继，这女子虽然后来会嫁人。

可是人家真的是能够跪拜卫氏列祖列宗的卫家人，为了保护皇家血脉接近/近朝，以及卫府的忠诚，因此历朝历代，一些卫府世子都是不允许生子的，多半会从当朝帝王的孩子中挑选一个。

只有天子能够保证自己的皇位是稳固的，才会没有疑心，所以只要卫氏嫡子有恙，那么下一个偷梁换柱的卫世子一定是在位君王的血脉，只有这样，盛家天下才能稳固。

“陛下调遣几人去配合处理公主和亲事宜，咱们三个得从中派两名属下前去。”沈辉沈大人有些担忧，“大修史册本就人手不够……”

“和亲？”周康有些不信，这完全是没有影的事情。

就是边关异族进犯，也没有听说和亲之事，之事他知道最猖狂的那一个是那鲁部落，这两年迅速壮大，多次进军大齐，幸好有卫宗抵御，异族才有一些收敛……

可是这个那鲁部落比其他小国要更加狡猾一些，虽然都是战败看，可是听说有几次竟然十分了解齐军的招数，甚至还会模仿大齐子民日常来，甚是诡异。

“你们不在，刚刚圣上身边的马公公前来宣旨，没有想到这么严重了，你可知道出嫁的是哪位公主？”沈辉有些气不过，他认那些野蛮异族根本配不上大齐的公主，即便是册封公主的大臣之女，甚至庶女都是不配的。

“是新封的公主还是？五公主？”周康有些难以置信。

“和颂公主，”沈辉对着二人说道，按理说这最不应该的就是大齐嫡亲公主。

张在延手中的书册子滑落，震惊错愕。

“张大人，您的书掉了。”郑勘正好走了过来，他，没有听到三人刚刚的对话，但是他知道和颂公主即将和亲的消息。

第二日，张在延病假家中，这还是他这几年第二次请假，他一向身体健硕，除了忙于公务，也会认真锻炼身体，更会一些医术，倒也不算是真的白面书生那样，只是张在延向来低调，所以不认识他的人就会有张在延是埋头苦读的书生那般。

自从和颂公主即将数月后和亲那鲁的消息传来，有人不解有人愁，有的觉得不该去向那小国低头，有的觉得应该一举歼灭那鲁，甚至还有一种传闻悄然将至……

就是那鲁王子俊美非凡，公主看了一眼就情难自禁，所以这二人是有感情的，应该是一段美好的佳话，还有人说，我大齐有把柄在那鲁手中，不过其中最为多的百姓还是相信大齐的嫡公主是真的看上了那鲁九王子，所以愿意带着大齐的文化去下嫁和亲。

公主府的客人近期也多了不少，可是都无一例外的吃了闭门羹，并且近日大齐歼灭其他小国的消息传来，大家都以为盛学真在为下嫁那鲁做准备，根本不听任何人的意见，包括前来的张在延也是同样吃了闭门羹，实际上，太子等人已经多次来了公主府，规劝她的人可不少。

大齐尚文帝年间，和颂公主和亲那鲁。

这是个强弱结合，是一段爱情佳话。

御书房内，跪着一人。

身穿明黄祥云苍龙金绣衣的帝王抬头“张爱卿今日前来，所为何事？”他以为张在延是因为今年的大修史册之事前来，可是接下来张在延的话却让他有些意料不到。

“近年来我大齐民富百姓安居有道，虽有边境小族进犯，也无悬念将其一举歼灭……臣听闻我大齐嫡亲公主要下嫁那鲁，深感不解，望陛下解惑。”

张在延先是赞扬了一番大齐的地位，后又提到了曾经的将军是如何同敌人战斗的例子，最后指出和颂公主和亲的事宜。

张在延实话间铿锵有力，展现着大齐风采，他的意思是，那鲁不配跟大齐和亲。虽然张在延说的很对，也有其他大臣隐晦说出此事，可是别的大臣都是一些有帮派的权臣重臣，像张在延这样不会去管朝政的大臣过来提到此事，这还是新鲜事。

“张爱卿所言，乃是事实，”他语气缓慢，似乎也有一些不舍，“和颂公主不仅仅是朕的女儿，她也是大齐的唯一嫡公主，她有自己的使命，这是她的选择。”

她的选择？张在延抬头，对帝王的有些疑惑，她要去和亲？

“听闻刘世子有意求娶公主。”张在延有话直说。

怎么如今突然间就换成了和亲，不过那鲁部落这个名字他一下子就想到了那鲁齐，盛学真喜欢那鲁九王子的事情肯定不成立，不过她确实是认识对方，而对盛学真有意思他是知道的。

“朕的学真，确实比较受朕宠爱，她对那刘家世子没有心思，朕也没有办法，”帝王甚至为了彰显自己的态度，语气还有些无奈，“那鲁部落的提亲，朕本是不同意，是学真有意选择着非他不嫁……”

张在延回去的路上抬头看了一下天空，他记得去年盛学真一次次来故意招惹自己的时候，像一个无忧无虑的公主那般，如今就不一样了，难道她知道了卫宗的身世，亦或者……

张在延调查出了卫宗似乎失踪的事情，他迈着步子往前走，史册的修订最大的谜团他已经查出，已几乎已经不需要自己费劲，所有任务也已经分配完全，剩下的工作只是繁琐而已。

和颂公主和亲之时来临之际，盛学真跪拜帝后，皇帝眼底也满是不舍，但是他却没有阻止，铺天盖地的祝福语言都在对这位大齐嫡亲公主祈福。

盛学真一步步走出宫殿，祭拜了盛氏祖先，开始了她的慢慢和亲路。

这次的马车浩荡，送亲的队伍也都是权贵，吴家的几个嫡子都骑马跟着，还有几位皇子，但是独独没有太子盛子瑜。

“公主，已经出城，七皇子等人……”梧桐跟秋儿还是跟着盛学真，两人将盛学真扶着下了马车。

“七皇弟，表哥……你们先回吧。”盛学真下马头上的坠子在不停晃荡，口脂鲜红。

吴竹韩突然想到数月前表妹想去武陵，给自己写的信件，她还曾说自己这辈子都不一定有机会看看大齐风光，可能这是她第一次，也会是唯一一次去武陵了呢，如今想来，却是真的。

“人生本就世事难料，分别总是多过相聚，殿下不要太过难过，以免疾郁伤身，”张在延作揖，对着梧桐道，“扶殿下上马车。”

“怎么是，张在延？”盛学真不解，她记得去送自己的是三表哥吴竹韩，怎么是张在延。

“臣来送殿下。”张在延回道。

其实本来确实不是他，但是张在延用了几十万两黄金捐赠给护国防御上，当时帝王问他可有什么难处？其实就是问张在延想要换取什么，张在延眼神坚定回答臣想要护送和颂公主。

所以这将公主送至国界的任务就交给了张在延，张府在没有大齐的时候，也就是前朝之时，就已经是史官世家，家中资产不计其数，虽然张府一直是低调的，但是帝王也不信张府会是普通小官的。

和亲队伍浩浩荡荡，来到一片荒凉之地，犹豫水土原因，甚至有个别随从恶心不适，队伍休息中，张在延拿出药丸让侍卫分了下去。

盛学真感觉头疼，又有些晕晕乎乎的，一阵恶心让她恍惚睁眼，看到身旁扶着自己的某人。

“你……”盛学真开口，看了一眼抓住自己胳膊的某人。

“把这个吃了，”张在延递给她一个药丸。

盛学真吃下以后感觉整个人都好多了，就是有些困倦。

又迷迷糊糊在张在延怀里睡了很久，她没觉得有什么不妥，或许有些习惯了张在延的触碰，在去异国的路上也有了一丝丝安心。

“卫宗没有死。”在盛学真又一次醒来后，张在延说了这样一句话。

盛学真拿出手中卫宗曾送给自己防身的弯刀，轻轻将它抽出，看了又看，“你知道了？”

“嗯。”张在延愣了一会儿，还是决定说出让盛学真高兴一些的话来，“卫氏军营有奸细，卫将军在那鲁消失，那鲁齐手中又有相同的弯刀，所以您才会答应嫁过去的吧。”

盛学真的眼泪一滴滴落在弯刀上，其实关于和亲异族，这都不如在皇城嫁给刘家，她能答应这个荒谬的请求，不过是她觉得卫宗很重要，而帝王更是觉得卫宗很重要。

卫宗身上跟皇族留着一样的血，他也是大齐江山下一个守护者，无论日后谁是下一个帝王，掌管兵/权的只能是卫宗。

这也是为什么明明盛学真这么喜欢卫宗，帝王却从来没有想让盛学真嫁到卫府的原因。

和颂公主永远也不会嫁给卫府，卫宗疼爱盛学真，也只是当她为妹妹，他知道自己的使命，就是守卫大齐，辅佐日后的君王。

这个活蹦乱跳的学真妹妹，也真的是他的妹妹，从小就被灌输要学习权衡之术，要学会勾心斗角，要学会隐忍，要没有情绪，要去引导太子……

盛学真的出现也曾是卫宗心底的阳光，这个妹妹更是他的暖阳。

所以才有了卫宗出征，都会给盛学真准备礼物，粘着自己把所有的心掏出来给自己的妹妹，没有任何私心相信自己的妹妹，他怎能不去疼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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