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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齐思恒的出现,又给云荞的潜意识予以重击,她几乎每次遇到与齐家的事情,都会变得脆弱。
尽管她见过齐思恒之后的表现正常不过,他还是出现在她的午夜梦回。
与之前被一味的欺压不同,此刻的云荞奋力反抗。但是王禾娇身边带了两个壮汉,最终云荞仍是双拳难敌四手,被人禁锢在齐家附近的一处荒凉破败的宅子里。
王禾娇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她说“我知道,最近思恒对你的关注多了些,你或许会有他对你动了情的错觉。但是只要我在齐家一天,你休想得到他!”
“我不想。”云荞挣扎两下,却被其中一个男人踹了一脚,她的腿一软,直接跪趴在地上。
“骗谁呢!”王禾娇声音尖锐,“原本思恒说好只要他娶了妻便迎我进门,都是因为阮家因为你!让我成了无名无分的外室,沦为所有人的笑柄。”
“阮云荞,你真以为你变美了就能勾引到男人吗?思恒他没你想象的那样肤浅。”
云荞面朝大门口的方向,看到熟悉的身影出现在门外,他看着院中的景象,表情皱住。
是齐思恒。
“这副我见犹怜的样子做给谁看,”王禾娇伸手抬起云荞的下巴,与她对视,末了将她的脸甩到一边,对两个壮汉说“动手吧。”
云荞怎么不知道王禾娇动的什么念头,在注意到自己身体的状况不佳之后,云荞开始控制饮食,随着时间的推移,自己越来越瘦削,齐思恒对她的注意也越来越多了些。
之前从未有过两人一起出门谈生意,近日也开始共同出行。甚至有时候,外来的客商见她与齐思恒,都会称赞一番郎才女貌,说他们两个是天造地设的一对。每每此时,齐思恒都会笑着道谢,并且他由衷地觉得她替他长了面子。
王禾娇心中怕极了,她怕云荞将齐思恒的心抢走,所以不顾一切,想让人脏了她的身子。
那两个人肮脏的手落在她的脸上,云荞难以忍受地别开脸,朝着门口的方向喊道“思恒,救我!”
王禾娇的表情闪过一丝慌乱,紧接着,她转过身去,看到门外的齐思恒,脸色变得煞白。
“思恒——”王禾娇的声线拉长,已然染了几分哭腔。
“救我,思恒。”云荞知道,只要他在,便不会让人糟践了自己。
“她害死了我们的孩子,她害得我再也无法生育,思恒——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她,我每一天都想她死!”王禾娇总是将自己放在弱者的位置,而对于齐思恒而言,只要王禾娇一哭,他便什么都由着她。
云荞输在不会如王禾娇一般示弱。
齐思恒如往常一般,将她救出之后加以安抚。
只是画面突然一转,他竟然一改以往的假仁假义,将她按倒在床上。
齐思恒面目狰狞,恶笑着凑近她“你是我的妻,理当好好服侍我。”
齐思恒强压下来,欲□□她。
云荞拼尽全力想将人推开,却仍然被禁锢着双手,难敌他的气力,眼泪顺着眼角留下来。
“放开我!求你放开我。”
“放开我,齐思恒!”就在梦中的他撕扯云荞的衣服时,她猛然惊醒,梦话脱口而出。
沈如珩抓着云荞的双手,是为了避免她胡乱抓打,见她清醒过来,口中又喊着其他男人的名字,他并未言语,轻轻将她放开。
她的话,沈如珩似乎听到了。
他盯着她看了半晌,他没有开口质问,也没有别的情绪显露在面上。只是,他没有关切她是否被梦惊着或者怎样,又变得冷血沉默。
即便只是名义上的夫妻,她在深夜熟睡时,叫着另外一个男人的名字惊醒。他听了也确实会不高兴。
沈如珩躺下,闭上了双眼,以前她梦魇,他都是握着她的手,直到她睡熟。此刻竟然没有任何的举措动作。
云荞睁着双眼,她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这件事,怪力乱神的东西,即便是她说了,沈如珩又怎么会信。
她也只好沉默着,起码他只会当成,她心有所属,仅此而已。
沈如珩的手放在身侧,犹豫半晌,云荞小心翼翼将手往他那边探去,她的手背触碰到他的,他并未躲闪。
握上沈如珩的手,他虽然并未与她十指相扣,却也并未闪躲。她这才安心许多,缓缓闭了眼。
云荞与沈如珩的婚姻存续已一月有余,原本在沈如珏露面时,沈如珩提醒她沈如珏的心思之后,云荞便会刻意回避与沈如珏的独处。
再者,沈如珏也定了亲,与一个没有封地的县主。
沈家算是王侯世家,即便沈家现今不能为官,但是沈如珏与沈如珩兄弟两个的子嗣是可以正常入朝为官的。再考虑其祖上的功绩,朝堂上,自然也会有人拥戴。
因此,沈如珏能定下一个地位并不算高的县主的亲,也算正常。
云荞也听说,沈如珏因自己不愿意,曾经闹了一通,他醉酒时口中曾叫过她的名字,也被陆兰瑾压了下来。
她以为,沈如珏的事情不会对她造成任何影响,她也将与齐家有关的生意全换掉,却不想,还是受到了波及。
第二早,沈如珩在她还熟睡时便出了门,听珠珠说是带着飞羽一起去的。
自从云荞被南郊蛮户重伤之后,除非特殊的情况,沈如珩都是叫飞羽跟着她的。
他将飞羽带走,是否在向她表达不满?
云荞并未多说什么,她从牙行专门买了几个会功夫的,飞羽不跟她,便让其他的人跟着,保险一些。
一个月来,她与沈如珩真真做到了相敬如宾,除了他偶尔的体贴关切,还有之前春宫图时闹出的误会之外,沈如珩再未越距过。
齐思恒此人。
她毁了她的往世,不可能再让他扰了她的今生。
所以,她要开始自己的计划了。
食肆运作正常之后,云荞下一个要规整的便是胭脂铺。
董司的青楼拔地而起,眼看着盖好大半,等胭脂铺步入正轨,青楼基本上也开始营业。
云荞大概听说过,这青楼,是董司为他一个相好的姑娘所建,自然除了幕后主家是他之外,青楼中所有的事情都是那位女子做主。并且,那女子似乎本就出身风月场,青楼建好后带了些小姐妹过来,成了这楼中第一批的招牌。
富家公子哥儿的香艳□□,在京都并不少见。
如董家那样的家室,定不会让一个风月场的女子进门,所以便被董司将养在外。
还能透过青楼为董司收集情报,也算是人有其用。
云荞到了胭脂铺,细细打量起来。
胭脂铺的店面装潢还算没什么太大的问题,主要是成品太次,即便价格低廉生意都很差。
这胭脂铺,云荞打算再划一个暂时歇业的店面出来,一个铺面专供青楼的营生,另一个店做高门贵族的生意。
前世齐家曾有过一家胭脂铺,若不是因为她用心,早早便倒了。
那家胭脂铺中有一个手巧细心的匠人,云荞起了个念头。
直接去齐家商铺挖人定然是不行的,如今齐思恒这副样子,万一知道她去挖人,又怎会罢休。
上一世时,齐家的胭脂铺的匠人虽手法不错,却不被齐家重视,更何谈重用。因此才会逐渐落拓。
云荞知晓那匠人是个自由人,并未卖身给任何人家,相比还好挖一些。
她叫了个不常在她身边的年长的嬷嬷去匠人常去的酒馆里等着,那匠人好吃酒,有了闲钱总会去那家小酒馆喝上几杯。她也并不贪杯,往往喝到微醺便停。
在齐家的胭脂铺做工,大约因为店铺的收益不佳,她手头并不宽裕,那嬷嬷等了整整一周才将人等来。
人一来,便有人去告知了云荞,她换了装束,坐到不起眼的角落打量那匠人。
嬷嬷等云荞到了才上去搭讪。
酒馆里,年长些的女性并不多,匠人见嬷嬷主动来找自己攀谈,倒是并无任何的怀疑,还朝嬷嬷举了举酒杯致意。
“自己一人来喝酒?”嬷嬷落座在匠人桌上,“怎么没点个下酒菜。”
说完,嬷嬷从柜台处同掌柜要了一碟小菜和一碟炒花生米放到桌上“没有下酒菜,这酒喝着都没滋味。”
“您客气。不过,我看着你脸生啊。”匠人在嬷嬷脸上扫了一遍,就着小菜喝了盅酒,满足地喟叹道,“多谢您破费了。”
嬷嬷将自己桌上放着的酒壶也拿了过来,给自己倒了杯酒,解释道“我听说这里有个云西食肆,主家是个大方的,除了月银,还会额外奖励些银钱,听闻这个月他们那里的店小二都每人多发了五百文!我便过来瞧瞧,想寻个差事。”
“啧啧啧,”匠人摇了摇头,“你怕是来错了,那云西食肆的店小二,用的都是原本沈家的小厮,不收女工。”
“那可未必。”嬷嬷凑到匠人跟前,用仅仅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我听闻,云西食肆的主家,在东街还有一家胭脂铺,我认识的一个姐妹在沈家做事,说那家的女主人要在胭脂铺上下功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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