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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是黄梦瑶紧跟着唐帅帅跑进了地洞之中,唐帅帅被地洞里的若干木箱吸引了注意力,而黄梦瑶哪管什么毒品鸦片的,刚进入地洞之中就开始找自己的父亲,终于在成堆的木箱后面发现一个骨瘦如柴的人,黄梦瑶大喊一声“爹!”便奔到近前。
这时,唐帅帅也闻声来到那人身前,借着光亮看去,只见那人衣衫褴褛,瘦的就像皮包骨一样,脸上已经看不出丝毫光泽,两眼凹陷的很深,哪还有半点豪贾富商的样子!再往那人的身旁看去,地上酒精炉、大烟枪等吸食鸦片的用具一应俱全,不用想也知道地上这人是大烟吸食过度造成的。
黄梦瑶来到那人身前仔细辨认了一番,终于认出这人正是自己的父亲黄德发,看到爹爹一动不动,只当自己父亲已经死去,再也顾不上父亲的落魄形象,一把抱在自己怀中嚎啕痛哭。
唐帅帅蹲下身伸出两根手指在黄德发的脖颈处探了一会儿,安慰黄梦瑶说道:“你爹还活着,可是脉搏已经很微弱了,当务之急是需要立刻把他送到医院里去救治。”黄梦瑶听到唐帅帅的话精神为之一振,立刻跑出去安排人把黄德发送往医院就医。
至于唐帅帅如何处理现场的细节按下不表,再说张丰阳被押着一路走了约有半个小时,紧接着又被推进了一辆汽车里面行驶了十多分钟,下车后又走了五分钟,终于被人按到一张椅子上,头上的黑布也被摘了下去,张丰阳使劲晃了晃脑袋,眨了眨眼,适应了屋子里的光亮之后,扫视了一圈,发现自己所处的屋子里只有一张长桌和几把椅子,正对面坐着赵铁钢,齐德胜则手里拿着黑布走到赵铁钢身旁问道:“总把头,您真的打算把那匹货就那么送给警察了?”
赵铁钢“哼”了一声说道:“怎么?你还惦记着那些东西?别忘了你为了那点货和日本人合作差点丢了性命,贪心不足蛇吞象的道理还没懂吗?”
“是!是!是!懂了!”齐德胜慌忙点头说道。
赵铁钢说道:“你出去吧,我和他好好聊聊。”那个“他”自然就是张丰阳了。
齐德胜点了点头说了一声“是”后,转身从赵铁钢身后的房门走了出去。
赵铁钢见屋内再无他人,起身解开了张丰阳身上的绑绳,把他绑到椅子上,又重新坐回对面,说道:“三阳子,咱们爷俩也有日子没见面了,没想到今天竟然是这种场合,哎!造化弄人啊!”
张丰阳怒道:“少在那假装感叹了,玉儿呢?你们把她怎么样了?”
赵铁钢说道:“放心,我们不会把她怎么样,只要你乖乖的告诉我这张纸上到底写的是什么就行了!”
张丰阳摇了摇头说道:“其实我也不知道!”
赵铁钢忽然两眼圆瞪,喊道:“你不知道?不可能!我的师哥!也就是你的师傅早早就把这黄皮纸的秘密告诉了你!还在你的身体里下了蛊,目的就是怕你年少不经事,私自去挖这笔宝藏,惹来杀身大祸!现在你竟然告诉我你不知道?”
张丰阳听到赵铁钢的话立刻想到了那只已经化成灰的黑肉虫,心道:“果然是蛊术!可这是为什么呢?不行,我必须把这些事搞明白!”想到这,立刻装作一副茫然的样子,问道:“下蛊?什么蛊?在我身体里吗?”
“没错,你师傅可曾告诫过你不许在二十四岁之前与女人同房?”赵铁钢问道。
张丰阳点了点头。
赵铁钢说道:“那就假不了,你师父生前最喜欢搞这些邪门歪道的东西,为了研究这些东西没少害人,也正因为这些东西得罪了不少人,最后才只好藏在这东北的山村里躲避仇家。也就是在逃路的时候,你师傅才遇到了你!”
张丰阳这时已经知道赵铁钢要利用玉儿逼问太祖遗藏的下落,一时间不会对玉儿怎么样,反倒是对自己的身份有了极大的兴趣,只听他说道:“二叔,这些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给我说说吧。”
“哎!”
赵铁钢长叹了一口气说道:“想当初我和师哥共同拜师学艺,可师哥总是偷奸耍滑,不肯勤加练功,经常被师傅打骂一番,后来他也不知在哪认识了一位来自苗疆的医生,他看那人用虫子来救人,很是好奇,于是便和那人探讨起来,谁知那人看师哥心思灵活,头脑聪明,索性把那蛊虫的一套方法全部传授给了师哥,而师哥也因此一发不可收拾,直到有一天,师傅的仇家找上门来比斗,师傅不敌身亡,师哥急于给师傅报仇,可打又打不过,便想起那苗医教给他的那些东西,于是他没日没夜的研究了三个月,终于研究出如何用虫子杀人,没多久,仇家的儿子就找上了门,怀疑我们下毒害死了他爹,我明知道是师哥干的,却只能死口不认,为此我还挨了不少的打,那仇家的儿子也苦于只是猜测没有证据,只好作罢。但从那时起,师哥便荒废了功夫开始整日研究起了那些虫子,后来我知道了这东西叫做蛊术,又过了几年,师哥凭借蛊术在江湖上闯出了些许名堂,可都是让人不齿的坏名声,但凡惹到他的人都会离奇死亡,这与寻常比武私斗致死的状态完全是两个样,终于有一天,江湖上许多练家子集结在一起准备共同对付师哥,而师哥只好逃命,临走之前他告诉了我关于太祖遗藏的事情,并嘱咐我如果三年之内他没有娶妻生子便把秘密告知于我,谁知三年后当我再去他家时,他已经娶了妻子并且有了你,细问之下,我才知道,你并不是他与妻子所生,而是领养出来的,当时他正在研究一种蛊术,据说只要那人不破掉处子之身,蛊虫就可以在人的体内二十多年,而被下蛊的那人会身强体壮、寒暑不如、百毒不侵,但适合下蛊的人要求太过苛刻,必须是阴年阴月阴日阴时阴刻出生,而你是正巧符合,所以师哥便把你带了回来,待你如己出,当然那个蛊也下在了你的身上,而由于你的生辰阴气太盛,你的名字又随了你本家的姓氏,所以取名张三阳,意图利用道家的“三生万物”之意调和阴阳,后来你师父觉得‘三’这个字太过于平顺,对你日后的成长不利,于是有给你加了一竖变成了‘丰’字,由此可见,你师父对你真的很好,而至于太祖遗藏的秘密肯定是轮不到我的头上了。”
张丰阳听完赵铁钢讲的师傅的往事,忽然觉得不寒而栗,心中既对师父洪义海的行事作风感到不耻,也暗自庆幸如果真的没有洪义海种在体内的那个蛊虫,说不准自己真的被阮玉郎毒死了。
这时,赵铁钢又说道:“好啦!故事讲完了,该你说说这个黄皮纸的事情了!”
张丰阳心知肚明如果把太祖遗藏的地方告诉他,自己和玉儿立刻会有杀身之祸,只见他继续摆出那副无辜的样子说道:“二叔,我真的不知道,你也知道,师傅走的很急,只留下了这张黄皮纸,其他的什么也没说就死了,你现在问我,我问谁去啊?”
“咣!”
赵铁钢拍了一下桌子,狠声说道:“看来不给你点颜色瞧瞧,你是不会老实交待了!”说完起身打开房门,一把拉进了双手被捆着的玉儿,只看玉儿两眼水汪汪地看着师哥,可苦于嘴里被塞得严严实实,只发出了“呜呜呜”的声音。再看赵铁钢伸手从身后掏出一把匕首,狠狠地说道:“小子,你到底说不说,我每问你一次,你若不说,我就在这丫头的身上割一刀,不信就试试看!你到底知不知道太祖遗藏在哪?”
张丰阳乍一看到玉儿的时候,心里就一直想着怎么跑出去,可没想到赵铁钢竟然来这么一手,再听到赵铁钢的话,看到她手里明晃晃的那把匕首离玉儿越来越近,心中开始纠结到底要不要把太祖遗藏的地址告诉他,忽然他想起师傅洪义海临终前告诉他的一件事,立刻大喊了一声:“住手!”
赵铁钢闻言哈哈一笑,说道:“小子,看来你们师兄妹的感情果然是好,说吧,黄皮纸的秘密还有太祖遗藏到底在哪?”
张丰阳急得已经带着凳子站了起来,说道:“赵铁钢,你连自己的亲生女儿也下得去手吗?”
赵铁钢闻言说道:“小子,拖延时间是没有用处的,你又何苦拿这种事来骗我?”
张丰阳急道:“是真的!那时我年少不懂事,忽然有一天一个抱着孩子的女人来到我家,和我师父说了几句话之后便死了,那个女人就是玉儿的娘,那个孩子就是玉儿,不信,你问问玉儿的生辰是什么?”
赵铁钢听张丰阳的话说的一本正经,不像是撒谎,将信将疑地把玉儿嘴上的布团扯了下来,问道:“丫头,你的生辰是多少?快说!”
玉儿早被吓的泪流满面、不断抽泣,再加上嘴被塞的发疼,只见她浑身发抖竟说不出话来。
“玉儿,快说啊!”张丰阳瞪着眼睛着急地催促道。
玉儿深吸了一口气,缓缓说道:“甲辰年四月初八。”
赵铁钢确实曾娶过一妻,并生有一女,只是由于当时军阀混战,他所在的部队接连败北,可怜自己的妻子和女儿早被战火席卷没了音信,随后他曾经试图找过几次,可都以失败告终,他只能误以为妻女被害,无奈放弃,随后他所在的部队被编入奉军,立过几次战功之后,从军队中脱离出来当上了四平街警队的队长。
此时赵铁钢忽然听到玉儿所说的生辰与自己亲生女儿的生辰一字不差,不由得两眼发呆,大口喘着粗气愣在当场!又过了一会,他忽然大笑几声说道:“三阳子,真有你的,为了骗我,把我女儿的生辰都问了出来,也真难为你了,你少来这套!当时我找了不下十次,都没找到,怎么偏偏这个丫头就是?”
张丰阳也跟着急的要命,说道:“当时那个女人临终前告诉师傅说你过的是刀头舔血的日子,指不定哪天就丢了性命,与其说玉儿懂事后就知道自己爹娘双亡,还不如让她从记事起就没爹没娘,只把师傅师娘当作父母免去诸多痛苦。二叔,我真的没骗你,不信你看玉儿的右肩上是不是有一块胎记?”
赵铁钢听过张丰阳的话,心中已经信了大半,只听“当啷啷”一声,赵铁钢松开了手中的匕首,颤颤悠悠地把手伸到玉儿右肩上用力一扯,玉儿的右肩上的衣服立刻被扯掉一大块,只见玉儿雪白的香肩上一块红通通的椭圆形胎记格外显眼!再看赵铁钢看着这块胎记脸上忽晴忽阴时苦时喜变个不停。
“儿啊!”
终于,赵铁钢大呼一声,一把搂住玉儿痛哭流涕。玉儿则突然发现自己从小喊到大的二叔竟然是亲生父亲,一时间竟忘了哭泣愣住了!
就在这时,忽听得房间外传来一阵犬吠声,紧接着齐德胜慌慌张张跑了进来说道:“总把头!不好了!外面忽然来了好多军兵和警察,我们怎么办?”
赵铁钢闻言立刻站直了身,擦了擦眼泪说道:“他妈的,真是阴魂不散,你在这盯着,我出去看看,大不了就和他们拼个你死我活!记住,不许动这女孩一根毫毛!听懂了吗?”
“是!”齐德胜答道。
赵铁钢又深深看了玉儿一眼后,转身走出门去。
齐德胜见赵铁钢走的远了,关好了房门,一把拾起刚刚赵铁钢丢在地上的匕首,在手中一上一下地颠了起来。只看他满眼淫光的看着玉儿,嘴里说道:“啧啧啧,小丫头长的可真够水灵的!”一边说着一边往玉儿身边欺了过去,直把玉儿吓得连连后退。
张丰阳生怕玉儿受辱,急忙喊道:“齐德胜!你们总把头说了,不许伤她一根毫毛,你敢动她?”
齐德胜不舍地把目光从玉儿身上移到了张丰阳,立刻眼神一变,说道:“他妈的,原来你小子就是‘三少爷’,你可把老子害的不浅啊,总把头说了不让我动她,可没说不让碰你!”说完,手中拿着匕首绕着长桌朝张丰阳走去。
张丰阳看齐德胜离自己越来越近,只能带着绑在身上的凳子一步一步地往墙角退去,一边退一边说道:“我是谁已经不重要了,倒是你这个糊涂鬼,贪功近利,连自己该给谁办事都分不清,还来数落我?”
“他妈的,都死到临头了还在这逞口舌之利,看我怎么收拾你!”齐德胜说完这句话时已经来到张丰阳身前,只见他高高举起匕首就要往张丰阳身上扎下去!
“等等!”张丰阳急忙喊道。
“怎么?还有什么遗言没说完吗?”齐德胜阴险地说道。
张丰阳转头看了一眼离自己不远早已吓得闭上眼睛的玉儿,又转回来说道:“你就不怕把我杀了,太祖遗藏的秘密从此就没了吗?再说赵铁钢要是知道你杀了我,你也活不成了,是不是?”
齐德胜一听张丰阳的话,大觉有理,已经举起的匕首缓缓垂了下去,两眼一转说道:“小子,难怪我们总把头夸你聪明,你说的话确实有道理,我可以不杀你,但不代表我不能折磨你,你说是不是?”说完提起匕首照着张丰阳的胳膊就刺了过去。
“等等!”张丰阳又喊了一声。
“又怎么了?你这么大个人该不会怕疼吧?”齐德胜阴阳怪气的说道。
张丰阳紧张地咧嘴一笑,说道:“七爷,您就没想过把那笔太祖遗藏自己吞了?”
这一句话还真起了作用,只看齐德胜把匕首一收,问道:“你这话什么意思?”
张丰阳赔笑道:“七爷,您想啊!如果我受不了严刑拷打,一会儿肯定要把太祖遗藏的位置告诉赵铁钢,到那时他把宝藏启出来,分到您手上的能有多少?依我看不过是西瓜上的那么几颗籽儿罢了,即便您在忠奉堂的地位再高,赵铁钢能把所有财宝都给你吗?您要是答应放了我们俩,我就把藏宝的位置告诉您,到时候您自己把宝藏一挖,自己出去过逍遥日子,往下几辈子都够不用愁了,岂不是快活啊?”
这几句话只把齐德胜说得面露喜色眼放金光,只看他咧嘴一笑,说道:“小子,你这句话说的可是有理,此话当真?”
“肯定假不了,反正我落在你们手里,您大可去挖挖看,如果什么都没挖着,您再回来折磨我也不迟啊!”张丰阳自信满满地说道。
“好!小子,你说,那什么宝藏到底藏在哪了?”齐德胜说道。
张丰阳左右看了看,说道:“这种事儿哪能这么说啊,您靠近些,我得小声告诉您。”
齐德胜闻言侧过身来把耳朵稍稍往张丰阳的嘴边一靠,只听张丰阳小声说道:“那藏宝的地方就在呀”
“我操你祖宗!”
张丰阳在齐德胜的耳边突然大骂一声,好似一个炸雷般把齐德胜震得耳鸣不止,直把张丰阳逗的哈哈大笑。
再看齐德胜抬起手不断揉着自己的耳朵,已经明白张丰阳是在故意耍他,顿时吼道:“王八蛋,居然耍老子,我杀了你!”喊完这句话,他端起匕首就朝着张丰阳刺去!
就在这紧要关头,张丰阳忽然两膀发力,只听得“咔嚓”一声,身上的绑绳竟被张丰阳扯断,急忙向旁边一个闪身,躲过齐德胜刺来的匕首,单手抄起背后的椅子照着齐德胜的脑袋就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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