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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丰阳想起在恒发仓库与陈玉郎的第一次交手,知道他招式诡异,立刻向后退了一步,身体后仰堪堪躲过陈玉郎的一击,忽觉得腹部有拳袭来,立刻吸气收腹,腰部发力,后仰的身体变为了前弯,已经抬到半途的双手猛然向下格去,只听“砰”的一声闷响,与陈玉郎的手腕碰到一处,卸掉了这一拳的大部分力量。可到底晚了一分,这一拳借着余势仍然打到了张丰阳的腹部!
张丰阳忍着腹部的疼痛,双腿一蹬地借着前倾的势子猛地窜起,双手立刻分开往地上按去,原本站在地上的两只脚已经从后向前抡去,竟是一招蝎子摆尾!
陈玉郎正暗自窃喜自己的手的当口,忽看到眼前鞋影一闪,只听“啪!”的一声,张丰阳的两个脚掌结结实实地踹在了陈玉郎的额头上!
“噔!噔!噔!”
陈玉郎被这一脚踢得倒退三步才止住身形,直觉得额头火辣辣的疼,不由得伸手揉了几下,其实他应该庆幸张丰阳此时穿的乃是一双布鞋,若是硬底的皮鞋,自己的脑袋非被这一脚踢个骨裂不可!
张丰阳这时也已经站起,揉了揉自己的肚子,觉得无碍后,重新拉了个架门,然而当他看到陈玉郎发红的额头上还隐约地能看出自己的鞋印时,不由得咧嘴笑了一下!
陈玉郎哪还不知张丰阳笑的是什么,赶忙用双手在额头上擦了两下,再度攻来。张丰阳赶忙稳住心神,凝神迎敌,二人再一次战在一起!
只见陈玉郎窜高蹦矮、上拳下腿拼了命地往张丰阳身上招呼,眼、喉、下阴更是他主要关照的目标,招式端的阴辣狠毒!
张丰阳则左右腾挪,闪挡格架守得密不透风!他看陈玉郎狂攻不止,虽然漏洞百出但全是拼命的招式,招招凶险,再加上陈玉郎本就个子不高灵活的很,招招之间毫无缝隙可寻,前掌不中后拳已到,张丰阳更是不敢托大贸然反击!一时间只见二人身形越来越快,又过了二十回合,观战的众位警察已经分不清谁是谁,只看得目不转睛,“噼噼啪啪”的拳掌相交声更是不绝于耳!
又过了二十回合,张丰阳发现陈玉郎的行动开始迟缓起来,知道他是因为攻的太猛,体力开始下降,但攻势仍然一招接着一招的袭来!张丰阳知道此战没有退路可言,只能胜不能败,是以一边拆招解式一边打定主意任由陈玉郎继续狂攻,直到他的体力降到极点时再开始反击。
终于!又打了四十多招的陈玉郎打出本应非常精妙但已经极慢的一掌被张丰阳闪身躲过之后,另一只手抬起的拳却怎么也打不出去,再看他满脸通红,额头上已经渗出了汗水。
张丰阳心道:“你终于累了!”趁着陈玉郎深吸一口气的功夫,大喊一句:“这回轮到我了!”只见他身形一变,一拳朝着陈玉郎打去!
陈玉郎刚吸一口气到身体里,还没来得及吐便看到张丰阳的一拳夹杂着破风声已来到眼前,立刻被吓出一身冷汗,急忙向后激退两步,将将避过这一拳。
张丰阳一击得势哪还肯放过机会,施展出看家的通背拳朝着陈玉郎攻去!这通背拳讲究的是放长击远,本就是重攻轻守的拳法,所以招式连绵不绝,打到兴处更是噼啪作响,好似放炮竹一般。只见张丰阳冲拳劈掌越打越快,打得陈玉郎只能含着一口气频频后退,毫无反击的余地,他退着退着发现自己两臂越来越重,双腿愈发见沉,眼前尽是拳影,脸上更是被拳风刮的生疼!更让他难受的是一口气仍然被憋在口中来不及吐!
忽然,陈玉郎只觉得胸口剧痛传来,竟是张丰阳一拳结结实实地打在了自己身上,紧接着喉头一阵发咸,浑身气血开始逆涌,一口淤血从胸腔开始往嘴里流去!
张丰阳哪知道陈玉郎的身体里有这么多变化,一拳击中之后,劈掌接踵而至,朝着陈玉郎的头顶劈去!陈玉郎其实已经知道自己又一次输给了张丰阳,可是心中赌气这口血是万万不能吐的,眼看着张丰阳的一掌劈来,只能凝住气硬生生把那口行至半路的血又咽了回去,用尽浑身力气,抬起胳膊架去!可还没等那一掌劈到自己的胳膊上,陈玉郎只觉得两眼发黑,身上再无半点力气,抬到半途的胳膊往下一垂,直接跪坐在地上!
按理说,如果陈玉郎借着张丰阳的那一拳把胸口憋着的那口气和淤血都吐出去,也还不至于如此不堪,但他性格生就狠辣,对他人如此,对自己更是如此,只觉得自己如果真把这口血吐了出去,这辈子就只能在“张丰阳”这三个字的阴影下活着了,以他的性格又怎能如此?于是他强自把那口气血咽了回去,瞬间受了极重的内伤再也支撑不住,颓然跪坐在地上。
而张丰阳的一记劈掌卯足了力气,突然看到陈玉郎的脸上由红转白跪倒在地上,立刻知道他已经没有了还手的力气,可这一掌已经劈了下去,再想停下已是不能!
一直关注着比斗的陈丹青神情已经紧张到了极致,连自己刚刚一直拿着两把枪的胳膊都不知道什么时候低了下去,此刻他看到陈玉郎突然倒地,而张丰阳的一掌顷刻之间就要劈到儿子的头上,他知道这一掌若是劈上,儿子非死即残,当即大喊一声:“小子!你敢!”同时两只已经搭上扳机的手又要重新抬起瞄向自己两旁的黄梦瑶和王亮!他知道陈玉郎若是死了,自己在世上也没有意义继续独活下去,眼看着那一掌离儿子的头颅越来越近,一咬牙干脆能拉上一个陪葬就算一个,只见他扣在扳机上的那根手指缓缓勾了下去!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陈丹青忽然听到身后有人喊了一声:“老东西!去死吧!”紧接着头上传来剧痛,整个身体被这一股大力打得向身旁倒了下去!
原来是被踢昏的王亮早就被唐帅帅前来增援时炸门的声音震醒了,不过向来鬼点子多的亮爷一动没动,两只耳朵却把所有事情听得明明白白,在张丰阳和陈玉郎比武时,他便悄悄把眼睛睁开了一条缝,观察着周围的局势,当他发现比武的两个人越打越激烈,已经进入白热化的时候,离自己不远的陈丹青全部注意力已经都投到了自己儿子身上,于是他一点一点地蹭到了陈丹青的余光扫不到的位置,悄悄站起来走到陈丹青的身后,眼看着陈丹青大喊一句,又要抬起枪瞄向黄梦瑶时,立刻怒骂一声“老东西!去死吧!”,照着陈丹青的头上就是一拳,这一拳含怒而发,力气格外的大,只把陈丹青打的头昏脑胀,连人带椅直接往地上倒去!
下一个瞬间,张丰阳停不下的那一掌已经触碰到了陈玉郎的发丝!
“砰!”
枪响了!
一颗子弹从陈丹青手中的枪里飙射而出!
不幸的是由于被王亮打了一拳,陈丹青本应瞄向黄梦瑶的枪口在倒地的时候发生了偏移,径直指向了陈玉郎!更不幸的是他的手指已经扣下了扳机!
下一瞬间,那颗子弹从陈玉郎的后背径直射入他的胸膛,从他刚刚被咽下去的那口淤血之中穿过,带着他始终没吐出去的那口气在肌肉、骨骼和内脏的百般阻挠之下依旧去势不止,不断的发生着方向的变换,终于找到了陈玉郎前胸的一个出口,急射而出,又在张丰阳的腿上蹭出一道血槽之后,才“叮”的一声击中园中老君殿的外墙之上落了地。
再下一个瞬间,当陈丹青发现自己的枪口竟然指着自己的儿子陈玉郎时,只觉得两眼一黑,差点没晕过去,可怜陈玉郎连个疼都没有喊出来,当场死了过去。
说来慢实则快,从张丰阳劈下那一掌到王亮打倒陈丹青,再到陈玉郎身死细究起来虽有那么一个先后顺序,但实际上都是一瞬间的事情。
张丰阳的那一掌终于劈了下去,只可惜也只是擦到了已经死亡正倒往地上的陈玉郎一点头皮而已。当他发现陈玉郎背上的伤口和自己腿上疼痛时,抬头望去,只见王亮依旧保持着刚挥出拳的姿势,而陈丹青则倒在地上直勾勾地看着自己的儿子陈玉郎的尸体。
“儿啊!玉郎!我的儿啊!”陈丹青惨呼一声!奋力的从地上爬了起来,看着被自己枪里的子弹打死的陈玉郎,一瘸一拐往前走了两步,忽然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哈哈!哈!”
此时的陈丹青发型已经被王亮打乱,笑声更是疯疯癫癫,模样极为恐怖!突然他喊了一句:“玉郎!你慢些走!爹这就给你报仇!”喊完就要抬起手枪朝着张丰阳瞄去!
然而,陈丹青的手还没抬起来时,南侧的院墙之上又传来“砰!砰!”两声枪响,竟是刘成安排在外面的警员直接开枪,打在了陈丹青身上!
只见陈丹青胸前两个枪眼血如泉涌,整个身体用尽了最后的一丝力气朝着陈玉郎伸起手迈了两步,轰然倒地!
“玉郎!玉郎”
已经倒地的陈丹青嘴里还在低声念叨着,饶是张丰阳把陈丹青和陈玉阳父子二人恨到了骨子里,看到此情此景心里也不由得凄凉起来。他咬咬牙忍着腿上枪伤带来的疼痛,缓缓抱起陈玉郎的尸体,平平整整放在了陈丹青的身旁,又把陈玉郎的手搭在了陈丹青的手上。
“谢!谢!谢谢!”陈丹青的眼神饱含着歉意和谢意,极为虚弱地对张丰阳说道。
张丰阳蹲下身,对陈丹青说道:“陈先生,我现在能帮你只有这么多了,希望你们二人在下面能父子团聚。”
“秘秘藏”陈丹青气若游丝地又说出了几个字。
张丰阳费了好大力气才弄明白这几个字说的是什么,心里想:“这老家伙还真是到死都不死心啊!罢了!将死之人,成全你一下吧!”想到这,他俯下身在陈丹青的耳旁轻轻说道:“其实太祖遗藏就在这太清宫的那口井地下。”
陈丹青听过这句话,忽然眼神一亮,他似乎看到了无数的金银财宝在对着他招手,他想伸手去抓,可怎么也抬不起手来,不过总算知道了这笔宝藏藏在了哪,他的眼睛露出了满意的神情后,慢慢地合上了。
这时,被解开绑绳的黄梦瑶走过来扶起了张丰阳,关切地问道:“伤怎么样?”
张丰阳摇了摇头说道:“我没事,你呢?”
黄梦瑶也摇了摇头说:“我也没事!”
张丰阳重新低下头看了看地上的陈丹青和陈玉阳,又看了看自己所在的这所叫做太清宫的道观,长出了一口气说道:“走吧!”
在送黄梦瑶回家的路上,黄梦瑶讲起了自己被抓的经过,原来黄德发由于吸食鸦片过多,全身精力早就被淘的一干二净,在被救的第二天就驾鹤西去,可怜黄梦瑶父女刚团聚两天,便又生死相隔,而张丰阳因为玉儿一直昏迷不醒的缘故,丝毫没有得到任何消息,翠翠则受到了黄梦瑶的叮嘱一直守口如瓶。而王亮则以吊孝为名找到黄梦瑶之后,随便找了个借口把她引到青宣小筑的院子当中,早已藏在院子里的陈玉郎突然出手把黄梦瑶抓到了太清宫之中。
当黄梦瑶把所有的事情都讲完时,二人也已经走到了目的地——原来的黄府,如今的金宅。
正当张丰阳要离开的时候,黄梦瑶的声音再次在家门口响起。
“等一下!”黄梦瑶说道。张丰阳停下了脚步看向在夕阳映射下明艳动人的黄梦瑶。
“我知道,你要走了。”黄梦瑶手捻着衣襟,低头说着。
“我也知道,你离不开玉儿,玉儿更离不开你,可是我”两滴晶莹剔透、映射着金光的眼泪从黄梦瑶的眼里流了下来。
“梦瑶,我”张丰阳似乎知道黄梦瑶要说什么。
黄梦瑶猛的抬起头坚定的看着张丰阳说道:“听我说完,我知道,你要走了,你和玉儿谁都离不开谁,可是我我真的好喜欢你,我多么希望永远陪在你身边的那个人是我,尽管我知道这个希望是不可能实现的。丰阳,你要答应我,好好活着,好好”
忽然,张丰阳没等黄梦瑶把话说完,直接把黄梦瑶搂在了怀里,死死的吻到了黄梦瑶的朱唇之上!
这一吻,仿佛吻过了千言万语,也吻过了春夏秋冬;
这一吻,好似吻出了款款深情,又吻出了依依不舍。
也不知过了多久,唇分!
张丰阳伸出手轻轻擦掉了黄梦瑶脸上的泪水,刚要说话,竟又被黄梦瑶打断了。
“别说了!”黄梦瑶勉强挤出了一副笑脸说着。
“该说的、不该说的、你想说的、不想说的,我都知道了。”黄梦瑶说完话,最后深情地看了一眼这个让自己魂萦梦绕、牵肠挂肚的张丰阳,毅然转身往家中走去。
张丰阳看着黄梦瑶消失的背影,转过身默默地擦了擦一直在眼眶里萦绕没有流出来的泪水,迈步往家走去。
“张丰阳!我恨你一辈子!”
“张丰阳!我恨你一辈子!”
“张丰阳!我恨你一辈子!”
黄梦瑶不知什么时候又跑了出来,望着张丰阳的背影哭喊了三句,只可惜张丰阳没有回头,一直走到路的尽头,拐走不见了。她不知道的是,张丰阳刚拐过弯,就靠在了墙上,再也没有克制自己的泪水,任由它缓缓滴落
受腿伤的影响,张丰阳和玉儿在奉天城里又休整了三天。终于,离开的日子还是到了。这一次,唐帅帅带着全体警员、徐方白和不停掉眼泪的翠翠,还有福满堂都来给张丰阳和玉儿送行,一行人一直送出奉天城门二十多里的地方,在张丰阳一再劝阻之下,方才话别,期间张丰阳多次回头寻找着那个人的身影,但始终没有找到,而就在分别的地方,他一直驻足观望了许久,直到前来送行的人都没了身影才只好放弃,领着玉儿往老家的方向走去。
忽然,张丰阳迎着吹来的南风闻到了一股熟悉的香味,他立刻停住了脚,又一次回头看去,却丝毫没看到一个人影,他默默地摇了摇头,重新拉起了玉儿的手,终于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路旁的树林里,黄梦瑶慢慢走了出来,往前追了几步,站在路中央,看着张丰阳和玉儿嬉笑打闹的身影越来越小,越来越淡,直到眼里能看到的只有那条黄土道和夕阳洒下的金黄色的余晖
一年后,四月初二,一道带着大檐礼帽的佝偻身影出现在了赵铁钢的坟前,他拿起铁锹铲掉了坟上发黄的杂草,又在坟边重新铲出些新土丢在了粪包上,再用铁锹把新土拍平整之后,缓缓来到了墓碑前,看着张丰阳和玉儿联合署名给赵铁钢立的墓碑,打开了一壶酒,往地上洒了一些,自己又喝了一口之后,说道:
“哎!铁钢!一眨眼,你已经走一年了,如今也只有我这个糟老头子能来看看你啦!你说说当初好好的把三阳子把持住,慢慢找机会把那太祖遗藏找到多好,非得搞那个什么忠奉堂,结果呢,咱爷俩只能在这说说话了,也不知道你能不能听得到,不过你放心,太祖遗藏的事儿,老爷子我帮你办了!走啦!在地下有什么想要的,就托梦给我吧!”
老人说完话,缓缓站起身,掸了掸身上的尘土,拾起铁锹,一步一步地往山下走去。忽然,不知从哪刮来一股邪风,老者的帽子迎风飘起,露出了老者的容貌——赵老爷子!
——全书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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