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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策看着死去的樊滂和倒塌的门阙。让人将他安葬。然后便率军继续北上包围德阳。他尝试着发起了几次进攻。德阳城墙高大,守备严密。璞州军无法撼动德阳的防御。赵策便放弃了强攻。他在德阳外围布置了疑兵,然后便派钟严(伯土)率领一支部队突袭陶城。驻守陶城的水军将领糜羿(恭安)见状立即率领舰队离开陶城。
高豹(伯义)得知陶城再次失守后非常惊诧。他无法接受这个现实,如果陶城再次失守,那么赵策就会像上一次围攻临州首府灌鄩那样获得了海上补给线。而且这一次,高豹已经失去了包括青州城在内三分之一的领地。也被赵策攫走了非常多的钱财,实力也严重下滑。
他决定亲自率领军队南下救援陶城。
“主公。万万不可呀。”高豹的首席谋士华瑢(文颖)劝说他的主公,“陶城虽失,但我们还有糜将军的水军。只要水军在,赵策便不敢在海上有所作为。上次有陈王这样强大的敌人帮助赵策。这一次只有赵策一个敌人。主公眼下只要在灌鄩静观其变。不出半年,赵策自己就会退出临州。”
高豹:“要是他强攻德阳怎么办?那里人手可能不足。”
华瑢:“主公,现在派人也不能直接送入德阳城中,只可能会落入赵策的圈套。”
高豹:“我坐拥大军两万,赵策只有半个璞州,我还怕他?”
华瑢:“我军确实兵众,将士确实勇敢。但据我所知,他们的士兵更加无畏。他们的士兵要么是流民,要么是本地自耕农。都有自己的田地。即使自己死伤,他们的家庭仍有田地可以继续生活。因此士兵无后顾之忧。我军士兵多为佃农,家中无田。一旦劳动力死伤,家道将就此中落。所以两军的勇猛无畏、素养,这不是兵力数字能体现的。”
高豹:“我意已决。华先生你先去休息吧。”高豹非常不喜欢自己的谋士这样评价两军力量。
华瑢望着高豹的背影不停地叹气。旁边的另一位谋士贾朗(伯休)便劝说华瑢:“先生您还是不要再说了。主公看来早已下定决心。您总违逆主公心意,尤其是在主公用兵的时刻很容易惹来杀身之祸。”
华瑢:“我与主公一起长大,总不能看着他赴险。”
贾朗:“先生善于处事,但不会待人。所以主公才会疏远您。你还是急流勇退,在您掌握了如何与自负之人如何交流前还是归隐一段时间吧。”
华瑢觉得贾朗说得有道理,便向他拜谢。于是便以养病为由黯然隐退。他回到家。高豹自始至终都没有慰问哪怕一句话。他独自一人望着夜空,老泪纵横。
高豹率领两万大军南下解救陶城。首战击败钟严。次战遭遇赵策主力,小胜。再战击败侧翼的赵雍,退敌七里。
就在高豹与将领们研究如何一战击败赵策主力的时候,后方传来噩耗:“主公!敌将钟严袭击我军后路,已夺取潍水渡口。”高豹听到后十分愤恨,率军打算转身猛攻钟严。此时,各个方向突然传来报告。“到处都有赵军!我们已被敌人包围1
“主公,我们中计了,看来这个赵策用韬晦之计蒙蔽了我们,他一直在暗中运筹谋划。我们现在中计都在他的计划之中。”高豹的别驾[1]袁貉(伊珪)分析,“潍水渡口现在就是我们的死地。我们还是向西突围,依靠陈王(孙孝)的力量通过外交方式迫使赵策退兵吧。”
高豹仍然气愤:“我堂堂大虞大将军,怎能让赵策一介小民欺辱?”诸位将军谋臣赶紧劝说高豹。高豹才同意派出小分队突围求助。这些突围的小分队除了一支突围成功外其余全部失败。成功突围的这支小分队实际上只有一个人。这个人竟然自愿主动让长官将最凶险的任务交给他——前往重重围困的德阳(那里有张桓先生指挥的四千璞州军)。他的要求只有一个,那就是一套“大领[2]”。这个人在赵策军的包围网中左冲右突,在战场上甩开追击,逃过堵截。竟然在赵策的眼前成功突围。赵策亲自指挥都没能将他拦截下来,这让赵策十分气恼。
赵策对于这位将领的成功突围非常在意。对他手中迅猛的铩[3]印象非常深刻。他以为对方将带着求援的信息前往尚桑,因此立即改变了作战计划。
事实上,他最终勇猛地穿越张桓军的封锁进入了德阳城。
在临州之战的幕后,虽然高豹没能将信件发送给陈王(孙孝),但孙孝从一开始便注视着战场上的两个势力。
此时,作为朝廷使者一直留在尚桑成为朝廷联络官的黄权(公先)询问陈王:“国君看起来有些烦恼。”
陈王告诉他:“我不喜欢高豹,更不喜欢赵策。”
黄权:“大人是希望看到两败俱伤的局面,但是希望落空,只看到了临州大人处于战场劣势而不高兴吗?”
陈王没有回答。
黄权:“看来您还有更重要的事在权衡。是传国玉玺?”
黄权将这样天大的秘密说得直白、透彻,这让陈王非常震惊。
陈王:“黄卿,你是怎么知道的?”
黄权:“您在尚桑除了家人并未招纳妃嫔,而您最近却在招募宦官。这说明您一定有重要、私密、关系重大的事物要处理。公主那里正好有这样的东西。”黄权强烈暗示孙孝,“我也仅仅是猜想,所以并不会上报朝廷。国君请放心,我对闻人氏的朝廷并不怎么热衷。相反,我倒是看到了能够帮助您的机会。您正愁于选择什么样的手段介入临州的战事。而我作为朝廷特使,介入这样的事情也是顺理成章。”黄权再次强烈暗示孙孝“恐怕我不说,您自己也想过,公主希望在尚桑另组内阁,您觉得她会不会借助临州的力量?高豹是公主、陛下的亲舅舅。国君却与他们非亲非故。那时您又是何种处境呢?国君既然接过玉玺,打算奉天承命,那您应该对相应的挑战有所觉悟。高豹身负重罪,已是鸦食野尸。这实际上是您的一个机会。而您要做的便是得其田林,占其屋院。黄权不才,愿为国君完成这项事业。您与我共得除叛肃反的美名,您还能在赵策之前独占临州。”
陈王想了想,这确实是个不错的建议:“黄卿。你还需要什么。请明说。”
黄权:“国君圣明。我只想借五千精兵,惩处钜京奸贼或是割据一方。”
陈王:“五千精兵,不值一提。卿可以随时点兵启程。”
黄权随即清点兵马动身东征。陈王用外交技术占了黄权一些小便宜。这五千精兵是从留守尚桑和附近军营里挑选出的精锐,并不是从他所掌控的全部兵力里挑选的精锐。黄权走后,陈王向车骑将军杨信(孟长)发出第一道玉影圣旨”,让他也率兵前往灌鄩接管临州,监视黄权。
此时德阳的守军已经出城前去解救高豹。结果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竟然也掉进了赵策的包围圈。原来赵策故意放走了高豹军。当高豹给李禅发信提醒他自己已经突围时,赵策主动与李禅军发生交战。随后张桓的部队从后方发动进攻袭击了李禅的身后,赵雍、周喜随即跟上将其包围。
高豹在率军突围后打算去临近的高密国补充粮草,再与李禅一起与赵策决战。但是在路上,他突然听到报告自己的大本营灌鄩已经被陈王的客将黄权及车骑将军杨信攻破。高豹的心中一阵悸动。他立即率军调转方向前往灌鄩,同时派人让与自己不和、呆在蓬莱的弟弟高尚(仲仁)赶紧征集义军支援自己。
当高豹率军行至一个叫甘泉岭的地方时,周围突然鼓声大作,道路两旁的山间出现陈王的军士。他们向着临州军猛烈射击。高豹吓得全身抽动了一下,马鞭都掉落到了地上。临州军与高豹一样惊恐,他们猝不及防,死伤大片。前方的出路已被鹿角[4]、马车堵死。高豹随即命令向后撤。但是后面也被陈王军堵死。高豹下马,跪在地上,让人向陈王军大喊,请求通话。对面的军士大喊:“叛贼死,皆可活。”见敌人是要置自己于死地,高豹又骑上马,率军向后方敌人发动突袭。几轮突袭后,部队伤亡很大但也不能突破。临州军困缩在一起。周围的陈王军便朝他们大喊“叛贼死,皆可活。”“叛贼死,皆可活。”“叛贼死,皆可活。”还不断收缩包围。临州军面临饥饿,每一次他们拼命冲出包围便又会遭到伏击和包围,因此军心浮动。当天夜晚。高豹像普通士兵那样穿着甲衣席地而睡。他的心腹前侍御史向宓(文礼)因为受不了寒苦而对随身武官任袭(元休)抱怨:“我随大将军从朝廷而来,放弃高官厚禄,出生陷死。我何时抱怨?今夜我只想躺在草榻上缓解我的腰痛为何受到你们漠视?”高豹得知这件事之后非常清楚这是向宓在跟随自己回到临州后遭到了本地幕僚的排挤而积攒的不满。如此重压下人宣泄情绪也可以理解。但高豹担心他这么做会让军心更加动摇,便让任袭除掉这位曾经的心腹。任袭和几个人一起带上向宓去找些死去士兵的衣物准备搭建个床榻。几位官兵都不说话,而且越走越偏僻,这就引起了向宓的警觉。他越走越害怕,越觉得高豹一定是想让这几个人杀了他。于是他急中生智,举手指向前面:“你们看,前面好像有条小路。我们有救了1任袭几个人四下张望但是什么也没看见。
向宓:“快。快向主公报告。不然贻误了战机,就拿你们治罪。”
高豹得知有生路非常高兴,他立即来见向宓:“先生果然不负所望。您就是我军的救星。”
向宓手指远处:“主公可寻此方向望去,那里敌人守备薄弱,而且正在休息。他们的身后就有一条通路。”
高豹:“先生所指处,什么都没有哇?”高豹竭力张望,但什么也没看到。
向宓:“为表忠心,向宓愿以身尝试为主公照亮前路。”午夜十分,向宓点燃了火把走到最前面,“主公请看,路就在前方。”
高豹走上前去,仔细观察前方。
“叛贼高豹就在此地!火光照亮的就是逆贼1向宓将火把扔到高豹脚下,差点点燃了他的衣服,他一边向后逃一边大喊。高豹(伯义)转过身怒视向宓。没等他迈步逃跑,他已身中数十支箭,死于乱箭当中。任袭见主公罹难赶紧上前抓住向宓。向宓告诉他:“高豹这个人,可以同甘不能共苦,值得你忠诚吗?现在他已经暴毙,你我二人可以以此邀功领赏。至少还有活……”向宓(文礼)没说完话便被任袭一刀砍死。任袭(元休)与迎面而来的敌军交战,死于乱军之中。高豹军群龙无首瞬间崩溃。他们很快便放弃抵抗,向黄权投降。
黄权在击杀高豹后立即将情况告诉给赵策,还送去了高豹的帅旗。赵策立即将帅旗展示给被围的临州军将士。后者瞬间斗志全无。只剩下李禅还在负隅顽抗。但最终,他也被周喜的部队消灭。李禅(幼乐)本人在乱军中被流矢射杀。剩余临州军全部向赵策投降。
赵策在收降临州军时看到了那个在自己眼前成功突围的将领。他的手中也没有了武器。身上的“大领”已经残破不堪。但他的目光仍旧充满能量,无畏,他用挑衅的目光看着赵策,甚至还很乐观。
赵策走到他身前:“要不是因为你,我差点就击败高豹。”
“要不是因为你,我主差点就夺取璞州。”对方这样回答,仍然有强烈的攻击性,“不服就打一架,你这个地缝里钻出来的无名之徒。”
“樊滂将军在你们临州军中声望如何?我既然能打败他,估计也能打败你。”赵策不露声色地展现了他的怒视和轻蔑,这让对方感到惊诧,“我只是尊重你,敬佩你。你是谁,是什么原因让你不畏惧绝路?”
“别部司马吴治(君安)属下屯将张俨(觉然)。我就是为被人铭记而生的。平平庸庸、碌碌无为,才会令我厌恶,恐惧。”
赵策:“想不到,临州的精锐部队竟然这样埋没人才。显然,你跟随高豹才是碌碌无为。没有出路。你我年龄相近,你觉得我会被世人铭记,还是你会?到目前为止,你的事迹只会被我璞州军写进交战记录里。况且高豹已死你又会跟随谁呢?恐怕跟谁都不会让你闪耀光辉。除了我。我发现了你的无畏。你的头脑还很灵活。但在大方向上经常糊涂,还单纯。所以你才会落得如今的境遇。我尊重你的理想。承认且欣赏你的才能。我会将你安排在合适的位置上让你被世人铭记。如何?”
张俨觉得自己被赵策透彻地观察了一遍。他喜欢被人认可的感觉,但他也忠于自己的主公,虽然他已经死了。这让他觉得混乱。
“功名,铭记,历史。”赵策自言自语地在戳他的要害,“你可以回家慢慢想,我军现在可缺少将才。”
“我愿意,我愿意。主公在上,张俨(觉然)拜谢主公。”出乎璞州将领的意料,张俨竟然如此轻易就拜伏于赵策麾下。
赵策让张俨作为自己的校尉(实际上是他依然率领自己的部队,又分划给他五百士兵)。引领自己的大军一路北上。
途中张俨毫不掩饰地告诉大家,与大家交流,弄得赵策身边两位不善言谈的将军十分尴尬。他自我介绍自己是大族出身当过山贼。因此对于游击作战十分擅长。大家一听到山贼,就立即疏远他。张俨急忙解释,自己是义贼,只截官道。在当地十分有名。即使这样,大家也陷入沉默。
就在大家胜利地向北行军时,士兵突然报告:“前方发现陈王军,主将正是黄权。”赵策的表情突然严肃起来:“传令,立即进入攻击阵型。”
赵策的大军缓缓与陈王军相遇。赵策与黄权来到两军前面。
赵策:“黄使君,又见面了。赵策正要感谢您出手相助。”
黄权:“举手之劳而已。”
赵策:“不知陈王军出现在这里有何贵干?”
黄权:“只想劝说大人,能否就此止步。顺便一睹贵军雄威。”
赵策:“军威您可以随便看。但是谁也不能阻挡我军开进灌鄩。”
黄权:“哪怕是奉旨接受临州的车骑将军(杨信)也不能说服您吗?”
赵策:“车骑将军糊涂了,搞不清楚该奉谁的旨。他现在最应该干的事,就是北上驱逐胡人。如果他来妨碍我,那我就亲自“劝”他回到北方前线。使君还有别的事吗?”
黄权见赵策态度异常坚决,担心一言不合引发两军交战,自己兵力又处于劣势,便率军退回灌鄩,然后写信告诉车骑将军(杨信):“赵策妄图吞并临州,我军与赵策军交战不利。请将军主持公道。”黄权报告完便率军退回尚桑。
赵策在北上途中收到了吴启的鼓励:“临州无主,是我们千载难逢的机会。请主公抓住这个机会。不要迟疑。”
虽然赵策与杨信之前有过一些交流,但他十分了解杨信的为人,为了防止最坏的情况,赵策直接兵分两路以钳形攻势的方式进逼灌鄩。杨信(孟长)则在赵策的进攻目标上布下重兵防御。赵策派出华钧(正德)试图与杨信沟通。杨信果然拒绝了谈判沟通。双方随即展开了令人窒息的对峙。
【作者题外话】:[1]别驾,也称别驾从事,引导、协助州长官巡查州部府内部。在州府地位次于州牧、刺史,和治中。在州长官在时,没有实际领导强力部门的权力。
[2]大领指的是盆领铠甲。通常为铁质。这种铠甲的特点是有向外延申的领甲,形状如盆,既可以保护颈部的薄弱处,有可以保护面部头部,而且防御效果相当好。在东汉末军阀混战的早期,这种铠甲的产量非常低,因此也十分珍贵。
[3]铩,由铍演变而成,与铍的区别是铩在茎与刃之间加有两端上翘坚锐的钩刺。茎也具有格架功能。
[4]鹿角,古代的一种木制障碍物。因其形状似鹿角而得名。是阻碍骑兵和步兵行进的工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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