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天刀宋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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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阻道之仇，不死不休，国师真的要和我结仇吗？”

钱恒摇摇头，“天师说的太过分了，最多耽误你半年时间，等到大阵阵基建成，我自然会襄助天师，仅仅迟上半年，真的不可接受吗？”

孙恩叹息道：“希望你能说到做到。”

钱恒澹澹道：“我这人从不说谎。”

末了又道，“这半年，天师不妨前往朝廷参观，还可以和无想僧，慕容垂等人交流武学，我麾下高手之多，一定不会让天师失望。”

孙恩感觉到体内的剑气产生了一定的变动，让他恢复了一定的行动力，不至于要让搀扶，于是甩开了钱恒的手。

两人一同下山，来到山腰道观，见到了徐子陵几人。

徐道覆见到孙恩，欣喜道：“师父！”

平日孙恩一直都住在山顶的一处茅屋，极少下山，他没有想到今日他突然走了下来。

钱恒打断他的问候，“我与天师一见如故，相见恨晚，天师已经答应我的邀请，前往中都洛阳，与我一同参悟武道。”

孙恩面沉如水，没有出声，徐道覆眨眨眼，没看出问题，只能点头称是。

……

解决了孙恩，还有传鹰的问题要处理。

以传鹰的天资，即使钱恒不指点，他也能够短时间晋升天人。

钱恒不打算放过任何一个天人，当初杀竺法庆他就有些后悔，当时他没有理清未来计划，贸然干掉了竺法庆，若是未来正好少一人开启大阵，他更是会郁闷吐血。

不过传鹰的问题并不难，他的舅父厉灵并非不通情理之辈，钱恒都没说话，徐子陵就说服了他，同意了传鹰为朝廷效力。

当然，实际上是为钱恒效力。

掌控了朝廷所有高手的他，已经实际控制住了杨隋，不过朝政大权，他都交给了虚若无。

事情太多，千头万绪，完全没有精力去专注修行，所以他虽然得到了神级功法《上天下地至尊功，可武功进步不大，同理，谢玄统领大军，也没工夫练武，只能偶尔抽空参悟青莲剑歌。

留下徐子陵看护孙恩，钱恒飞天而起，向着岭南进发。

下一个目标，是白榜第四天刀宋缺。

这一位的武功离破碎还有相当差距，而且修行之念也没有孙恩坚定，想要说服他，应该并没有多大难度。

清浅气流绕体，钱恒的速度不断提升，最终在进入音障前停止了加速，匀速向前。

这并非他没有能力继续加速，而是超音速飞行的滋味非常难受，他又不敢时间，没有必要为难自己。

综黄世界的符合他要求的高手就那么多，就算他再慢，也肯定在天罡地煞周天星阵阵基通天楼完工之前全部降服。

不过综黄世界的资源不一定够，但如果算上综黄旁边的两个世界，问题就不大了，钱恒有足够把握，找到足够的高手和宝物。

集结三个世界的力量，加上青铜门普通宝库的三十多件宝物，凑齐一百零八之数，问题不大。

现在制约计划速度的是阵基修建速度，可这阵基修建却没那么简单，修建大阵的不仅需要物资和人力，还必须应对天时和地理才能奏效，修修停停不可避免，以钱恒的能力，目前也找不出加快的方法。

他唯一能做的，就只能等。

这也是他恢复修为后没有直接找上门，反而带着徐子陵优哉游哉巡游的最重要原因。

当然还有一个重要原因，他之前就估算到孙恩不会就范，所以叫来徐子陵当牢头，负责把孙恩押送回去。

没有了徐子陵这个累赘，他的行动立刻就迅速起来，从茅山直飞岭南宋家山城，也不到一个多时辰。

如果不是没有坐标飞了一点冤枉路，他甚至用不了一个时辰就能到达。

一口气飞行一千五百里，他的精气神都跌到了谷底，中间停歇了好几次补充，如今找到目的地，他也没有直接冲进去，而是在山城附近恢复修为。

即使功力没有恢复，他也能够凭借瞬移和隔空取物这一招战胜任何人，可这不是自大的理由。

之前与孙恩交手，他就发现巅峰天人已经隐约影响时空，接无形气兵时，他本来想要直接以空间震荡瓦解它，却发现效果不佳，于是又施展隔空转移，把它挪移到了数里之外，超出了孙恩的感知，使其无人操控而消散。

天刀宋缺作为大唐双龙传中真正的第一人，很有可能也超越了原着的修为，他虽然名列白榜第四，可已经十五年没有出过手，修为或许不逊色于竺法庆。

功力消耗殆尽的状态，钱恒只能用高维手段，可隔空取心等方法无法留手，钱恒现在能不杀人就不杀人，这只会导致他的人性更快消散。

一座四面陡峭完全无法攀爬的矮峰上，钱恒盘腿而坐，吐纳呼吸。

海量的天地元气随着他的吞吐进入身体，然后转化成混沌灵气，填补空虚。

此界的上限无法超越天人，不过钱恒虚空境已成，自身即为一方小世界，所以功力可以继续提升，恢复破空前的修为。

虚空，无量，造化三境合一，没有任何短板，即使放到中武世界，他也称得上一方霸主。

就算是和某些偏科高武世界的高手打起来，胜负也难料。

到了这个地步，除了某些神级绝学，大部分武功对他来说都只剩下参考作用，只需要一眼，他就能洞察它们的原理，并且百分百运用出来。

……

磨刀堂。

宋缺突然走出大厅。

他嵴背挺直，目如灯炬，手中提着一把长刀，行走间渊渟岳峙，彷佛入云高峰。

这姿态，宋师道从来没有见过，不过他眼力不低，清楚父亲蓄势而发，绝非无因。

“父亲，出了什么事？”

宋缺英俊至毫无瑕疵的脸毫无表情，冷冷道：“你先下去，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都不能进入磨刀堂。”

宋师道欲言又止，最终应是而退，并且封闭了山城最顶端的通道，这里也是常人想要进入磨刀堂唯一的道路。

钱恒也是在这个时候，从天而降，来到宋缺面前。

他澹澹一笑，拱手行礼，“钱恒见过天刀。”

宋缺表面仍然云澹风轻，可内心却波涛汹涌。

飞行实在是超越了他的想象，武道高明如宋缺，清楚人力有时而穷，就算武功修炼到极限，也没有可能做到这一点，可偏偏钱恒就飞到了他眼前。

他心如明月清澈如水，神智再正常不过，知道自己并没有受到精神干扰或者攻击，所以眼前一幕绝非幻觉。

不仅仅是飞行震慑，千锤百炼的灵觉告诉他，眼前来客的整个人彷佛镜中之花水中之月，似乎远在天边，甚至并不在此世界，他的形象只是一个虚幻的投影。

“阁下真是出乎我的意料。”

宋缺眼中异芒闪动，语气却非常平静。

“我本以为国师至多也不过与天师魔帝相若，可如今一见，却发现实在大错特错。”

钱恒澹澹一笑，“就在今天清晨，天师也说过同样的话。”

宋缺眉毛一挑，质疑道：“莫非清早时国师还在茅山不成？”

“天刀果然敏锐，你猜的很对，就在三个时辰前，我还在一千五百里外与天师切磋。”

宋缺大感兴趣，“国师可否讲一讲天师在你手中撑了几招？”

钱恒轻轻道：“把我与你们相提并论实在是不公平，某种程度来说，我只是出了半招。”

“半招？”

“以我现在的能力，想要在此世杀任何人，只需要一个眼神，连手都不需要动。”

宋缺冷哼道：“如果国师没有说谎，恐怕古往今来都没有人是你的对手了吧？”

钱恒摇摇头，“我没有说谎，不过要说古往今来天下第一，我还当不起。”

“国师是否谦虚了，这人世间还有谁能在你之上？”

“宋兄是否知道黄帝之师广成子？”

“当然，据说四大奇书中的长生诀就是广成子书写，流传千古不朽。”

钱恒微笑道：“这位仙人我就不是对手，而且差距之大，远超想象。”

宋缺哑然失笑，“广成子早就成为过去，无人知晓他的武功境界，国师又怎么说自己不如他呢？古往今来武学始终在发展，遂古之初，不一定能够胜过当今，莫非国师也崇尚厚古薄今？”

“非也非也，广成子当年证破碎金刚飘然而去，如今已经贵为阐教十二金仙之首，成就大罗金仙，即使在诸天万界，也是了不得的大人物。”

宋缺皱眉道：“国师是否信口开河，什么大罗金仙，什么又是破碎金刚，什么又是诸天万界，太多名词我从未听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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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恒缓缓解释道：“大罗者，即大罗周天，代指宇宙万界，金代指不朽，金仙即为不朽之仙，大罗金仙者，即一切时空，一切次元永恒不灭者。”

“佛经云：宇宙有三千大千世界，每三千中千世界构成一个大千世界，每三千小千世界构成一个中千世界，可实际上，世界无穷无尽，又岂止三千之数，诸天万界，即为一切世界的代指。”

“至于破碎金刚，则和佛道最终梦想破碎虚空如出一辙，不过一般武人破碎身体会直接粉碎，无法留下金刚之体，能够做到这一点的，此界古往今来也只有广成子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