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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怎么在这里?”陆顷皱眉问。

带人的下人解释:“爷吩咐把膳食房所有人叫来,奴才以为这位姑娘也是膳食房的人。”

陆顷沉着脸走到顾珍面前冷冷问她:“你去膳食房做什么?”

顾珍回道:“二爷让奴婢去做糕点,奴婢手笨,便想提前去膳食房看看,也好学学如何制作糕点。”

陆顷细细打量她,似乎想透过她平淡的表情看出些什么异样来。

他最终收回视线,坐到书桌后,示意刚回来的洪符审问。

洪符会意,走到一众人面前问:“这盘糕点是谁做的?”

站在角落里的一黑脸女子颤颤巍巍地说:“是,是奴婢亲手做的。”

洪符走到她面前冷脸追问:“是由你一人做的?”

黑脸女子低头结巴:“还,还有小圆帮奴婢。”

“谁是小圆?”

旁边的一高挑女子屈膝道:“是奴婢。”

小圆眼珠转了转说:“奴婢天生笨拙,想请阿红姐姐教教我如何做糕点,所以才去帮忙的。”

膳食房的管事秦嬷嬷素日疼爱这两小辈,连忙上前解释:“二爷,这两丫头平日里安分守己,断不是偷奸耍滑的人。可是她们做的糕点出了差错?”

秦嬷嬷话落,心中忽地想起早上的事,这二爷难道是因为下在糕点里的东西而生气?

可这事是陆老夫人的意思,断断怪罪不到他们这些奴婢的头上来埃

陆顷开口质疑:“断不是偷奸耍滑的人?你凭什么担保他们不是?”

秦嬷嬷脸色一僵,低垂了头不敢多言。

“你是膳食房的管事嬷嬷?”

“回,回爷的话,正是奴婢。”

陆顷朝洪符一挥手,洪符连忙取了一盘糕点,端到秦嬷嬷面前。

“你可知道这盘糕点有何问题?”

上头传来陆顷审问的话,秦嬷嬷看着面前的糕点到底变了脸色,蠕动双唇想说些什么,但是想到陆老夫人又放下心来。

秦嬷嬷想着她只是奉命行事,就算是查到她也怪不到她身上。

陆顷见她神色慌张,却又很快放松下来,想来背后是有人指使她这样做的。

只是这背后的人,他还得再三确定下。

他官场打磨多年,一眼便看明白问题出在何处,立即给洪符一个眼色。

洪符道:“让她们三人留下,其余人回去便是了。”

顾珍正想跟着膳食房的人离开,却被陆顷叫祝

“你也留下,这点心是你亲手送来的,你也在这里好生看着,省得来日起了不该有的心思。”

面对陆顷的威胁,顾珍依旧云淡风轻的样子,款款行礼:“是。”

这糕点有何问题?可这是王嬷嬷让她送来的,又是陆老夫人的安排……顾珍心中思量。

她忽地想起王嬷嬷见到她时的怪异,心下稍一思量便隐约明白了什么。

陆顷走到秦嬷嬷面前,厉声呵斥:“说,究竟是谁让你下的药?”

秦嬷嬷正欲推脱,陆顷的声音再次传来。

“可要想明白了,若是说半句假话,即刻杖毙,便是老夫人来了也保不了你1

提及老夫人,秦嬷嬷当即颤了双腿,连忙跪下回道:“二爷,老奴也是听老夫人的吩咐才这样做的埃”

陆顷呼吸一窒,起初他见这老奴婢的神色还不确定,现在听了她的坦白却依旧难以相信。

“听老夫人的吩咐?怕不是你的推辞?”

秦嬷嬷连忙摇头,吓得跪地拼命解释:“不,老奴便是有一千个胆子,也不敢诬陷到老夫人身上啊,求二爷明查。”

陆顷用力闭下眼,真的是老夫人的安排!

阿红和小圆两人早已吓得缩在地上发抖。

“你仔细说来。”

秦嬷嬷不敢耽搁,连忙说来:“今儿个一大早,老夫人身边的王嬷嬷便唤老奴去颐天院,说是老夫人有事吩咐。”

“见了老夫人后,老夫人直接让王嬷嬷给老奴一包粉末,说是做糕点时悄悄加进去,然后给送回颐年园。”

秦嬷嬷边说边意识到事情不太对劲,但是对上一身戾气的陆顷,哪里还敢多想?顿时将所知道的通通说了个底朝天。

“其余的老奴便都不知道了,老奴在陆府有二十余年,万万不敢做些伤害主子的事啊1

“你下的药呢?”

秦嬷嬷从怀里摸出一包粉末,“这便是老夫人给老奴的。”

陆顷接过,交给洪符,“去让王大夫验验。至于他们……先拖出去押着,顺便去请母亲过来一趟。”

洪符领命离开,秦嬷嬷等人瑟缩着被拖下去,屋内瞬间留下陆顷和顾珍二人。

陆顷转身欲坐回原处,秃然间见了月清候在一旁。

“你还留在这里做什么?也想着被爷审问?还不速速下去?”

顾珍暗地里撇撇嘴,分明是他让她留在这里的,现在却来指责她?顾珍不想触他眉头,平白惹来一身祸,屈膝行礼后便匆匆离去。

“老夫人,二爷院里出事了。”月锦慌慌张张跑回颐天院。

老远王嬷嬷和陆老夫人就听到月锦慌张的声音。

等月锦跑到跟前,王嬷嬷皱眉训斥她。

“什么事这样毛手毛脚的?没了一份稳重,冲撞了老夫人有你好果子吃1

月锦顾不上王嬷嬷的训斥,连忙解释:“二爷把膳食房的人都喊去了,还叫了王大夫,似乎在查什么。”

陆老夫人手指一颤,暗道不好。

陆老夫人担忧问:“那盘糕点可是没有处理好?”

“奴婢一去二爷的院子,发现有许多膳食房的人出来,便拉住一位询问,说是秦嬷嬷和两个做糕点的婢子被扣下了。”

月锦话刚落,外面便传来声响。

月影禀报:“老夫人,是洪符管事。”

陆老夫人挥手让人进来。

洪符行礼:“见过老夫人。”

陆老夫人心中已经有了定夺,依旧平淡询问:“顷儿派你来所为何事?”

“老夫人,二爷请您过去一趟,说是有要事商谈。”

陆老夫人暗中叹了口气,又觉得这本就不是什么大事,何必闹得人仰马翻?

说起来还是那月清不懂事,要是她能安分点守在顷儿的院子里,等顷儿吃下糕点后乖乖地被宠幸了,哪还有这等子烦心事?

往日里还道她是个伶俐的,不想竟这般不中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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