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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曰“吾十有五而志于学,三十而立,四十而不惑,五十而知天命,六十而耳顺,七十而从心所欲,不逾矩。”
——孔子《论语》
容昱到家门口的时候,爷爷的司机坤叔已经等候多时,容昱心里早有准备,他平静的上车,汽车缓缓朝军旅大院开去。
书房内,爷爷容霍心无旁骛地挥毫,笔法行云流水,字体苍劲有力。容昱站着一声不吭,爷爷容霍摘下老花镜,绕过书桌说道“站着干嘛,今天还认生了…”
容昱摸了摸鼻子,坐到爷爷对面,手搭在两条大长腿上,一脸的随意。爷爷容霍沉声问道“我昨天和刘队了解了情况,爷爷想听听你对游轮劫案的看法?”
“我没什么看法。”容昱回道。
爷爷眼神犀利地地看着容昱,说道“卫斯礼出了海才报警,游轮航行得过程中,劫匪完美的错过了抢劫的最佳时期,警方毫无障碍地上船连谈判都省了,这劫匪兜里携带着违禁品,搜捕的时候就恰巧被警方发现了,是劫匪太蠢!还是你们太幸运!还是说…卫斯礼会制造幸运!”
容昱放在腿上的手一下攥紧,他不置可否。
“茫茫大海,穷凶极恶的劫匪在船上,没有精心的策划,刻意地拖延时间,你觉得你们能活的下来!卫斯礼就是在不顾后果地捆绑整船的人,变相的用人命来利用警方,还利用你!”
爷爷震怒,他觉得容昱因为情谊而去忽略事实是不理智的。
容昱被狠狠地击中要害,他相信卫斯礼有难言之隐,但他无法反驳。
爷爷继续说“他爷爷卫庆年是丹青社的创始人,卫庆年入狱之后,他母亲卫姿成为丹青社的掌门人,八年前被枪杀客死异乡,丹青社开始落寞,最近几年肃清严打,卫庆年金盆洗手,人在江湖其是你说走就能走?!
卫斯礼我相信他现在还没有参与集团内部的勾当,但他今天做的事,是不是在妄尊自大,是不是在拿人命当儿戏!”
容昱一声不吭,容霍叹了口气,严肃地说道“我老实告诉你,那帮人就是要杀他,他握着一船人的性命就是在给警方引线,刘队这查下去的事都是蛛丝网结,一环扣一环。”
爷爷接着说“警察是为人民服务的,卫斯礼让警方参与是对的,但是他的做法是危险偏激的,他并不全然相信警方,所以才要死死地拉上一船人!我对你交朋友没有意见,但卫斯礼背景太复杂,他从小在鱼龙混杂的环境下长大,你能有把握他不泥足深陷?!”
容昱眼神坚定,异常冷静地说道“卫斯礼的人生他自己决定。我并不能去干涉他什么。而我作为朋友,我能做的只是尽力而为。”
“保持距离!”爷爷容霍严厉地说道。
容昱理解爷爷的意思,他认真地回答道“爷爷你相信我,我会自己判断,你的建议我也会衡量,目前卫斯礼需要朋友,我可以确信,我和隽筱离开,只会让他彻底不再相信任何人,那时候无意是最危险的。过分激进的做法只会让他更加反骨,我也没有本事去改变什么只是量力而为,这是我所想的,这样才是对的…”
爷爷容霍他是见过卫斯礼的,他记得那天卫斯礼来家里做客,因为嫌少与人亲近接触,卫斯礼的礼貌和腼腆不是装的,他的别扭都很自然无害的,容霍不是看不出来。
卫斯礼其实还是只个孩子,只是他无法选择出生和背景。容霍心里希望卫斯礼向好,希望他一定要走正道。
容霍叹了口气,摆摆手“罢了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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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色的光影虚实错落的射入水底,斑驳的树影落在一辆红色越野车上,水波光影间,那红色越野车深陷在沙石沉木之上,仿佛真实坠落在南美亚马逊流域之中,成群结队的黑尾小勾似箭雨般穿梭,三三两两的埃及神仙鱼款款游来,让这水底造景更加原生逼真。
卫斯礼赤脚站在南美鱼缸前,散漫地投喂着鱼食,管悦花了点时间亲自制作的水下景观,在卫斯礼生日过完的一周才完成送到他家。这是管悦送给卫斯礼的生日礼物,卡片上还写着她的祝福【闲来无事多喂鱼少发疯!】
卫斯礼嘴角上扬,卡片在手心轻轻拍打,他走进书房,将卡片夹在书里,桌上那本又红又专的书是容昱送的。
卫斯礼打开礼物的时候还掂了掂,想着什么东西这么有分量,打开一看眼前一黑,面前正是一本《中国人民共和国刑法》,他暴躁弹跳而起,嘴里怒嚎道“操了!容昱这孙子,老子早晚砍死你!”
原来容昱送的球鞋只是附送,刑法才是重点。这本沉甸甸的刑法里,还夹着一张纸条,纸条上写了三个字【不逾矩】。
卫斯礼给气笑了,笑到后面嘴角都快抽筋了,最后这书还是规整地放在了书桌上。
书桌的另一侧摆着一尊玻璃艺术品,艺术品设计的匠心独运,是一面立体的化学元素周期表,与众不同的是它不仅仅只是绘刻着元素周期,每个元素在对应的格子内都镶着实物,除了放射性物质其他都是真材实料,真金白银。
卫斯礼是化学特长生,隽筱送他的礼物意义非凡。刻板的元素周期镶在玻璃里,有种摇滚美学感,和卫斯礼的人一样乖张顽劣,特立独行。这是隽筱对卫斯礼的祝福,她希望卫斯礼十五而志于学,不要浪费自己过人的天赋。
卫斯礼坐在飞碟转椅上,把玩翻转着玻璃,他清晰的捕捉到元素材料的立体形态,这就像是整个自然宇宙,而宇宙此刻被卫斯礼握在手中。
隽筱在很多时候包容着他的调皮顽劣,因为隽筱长得像母亲,这个契机让卫斯礼新奇的想要亲近。而卫斯礼对隽筱的感情是特别的,这感情里实则没有参杂任何儿女私情,隽筱只是隽筱,她给卫斯礼的温暖,让他感受到像至亲一样的关怀。
他发自肺腑的希望隽筱真的是自己姐姐,卫斯礼甚至觉得是妈妈为了让他不要那么孤单,而把念想留在隽筱身上,让卫斯礼去遇到,让他去感受可能有的友情亲情,卫斯礼不敢把这种荒谬又一厢情愿的想法告诉任何人。
但他喜欢这样的羁绊。他在遇到隽筱之后他的生命中不断出现不同的人,这些人都让他和过去自己不再一样。
卫斯礼按着手边的按钮,阿特很快进入书房,他翘着二郎腿说道“生日礼物,你和玄翼他们挑一挑喜欢的就拿走,剩下的都处理掉,折成现金买些最简单的物资送到忘忧孤儿院。”卫斯礼想了想,又补充道“一个月送一次,以尼莫的名义。”
“是!少爷!”阿特回道。
卫斯礼摆摆手,阿特慢慢退出书房,到了门口,阿特扯了扯领带,抹了把脸,心里想着尼莫不会是那只小丑鱼吧!以鱼的名义捐赠,他真得越来越看不懂少爷了。
卫斯礼拨通了卫庆年的视频电话,眼睛则盯着书桌上迷你的珊瑚缸,一只小丑鱼正在色彩斑斓的珊瑚间游弋,不时地躲在海葵间玩捉迷藏。卫斯礼宠溺地笑了起来。
“舍得回电话了?”卫庆年咳了两声,压住火气沉声说道。
卫斯礼一脸灿烂笑容,说道“武老头在机场被逮了。”
卫庆年大发雷霆道“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很能!让你别管你当我说的话是耳旁风,我还没死了!!”
卫斯礼不服气地说“是他们自己送上门找死的!”
“我最后警告你一次,你再敢有动作。就立刻滚回英国!”卫庆年勃然大怒,拐杖用力地敲着桌角。
卫斯礼怒火上涌,抓起手机凶狠地砸到墙上,瞬间摔得破碎不堪。卫斯礼知道爷爷想保护他,但他的忍耐已经达到了极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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暑假的最后半个月,隽筱除了每天学习还抽空去看望了方橙,她声线已经渐渐恢复,虽然乔佩森死了,关于剽窃的民事案件还是会继续审理,而所有的责任和经济赔偿都将由乔佩森的法定继承人乔木代为负责处理。方橙并没有什么异议,经过一系列复杂的流程案子终算完结,而乔佩森的美术工作室就剽窃一事对方橙和社会大众发出了道歉申明,所有冠有乔佩森名字的《少艾》美术期刊和周边都会回收停产。
“我过两天就出院了。”方橙轻笑着,柔和的卧蚕让她多了几分病娇美人之感,“我应该赶不上了,不能和你们一起备战高考了。”
隽筱打开手里的书,仔细翻阅着,开口温柔地诵读着诗人汪国真的诗歌《热爱生命》。
这是隽筱给方橙的答复,也是她给自己高三的祝福,人活着不仅要坚定不移的走下去,还要走出光明大道,而通往罗马的路也不只有一条。
方橙听完默默伸出了手,隽筱学着方橙以前的模样,拉着她的手摇来摇去,她们开心地笑着,她们还那么年轻,她们有足够时间去热爱,去追逐,去拥抱世界,去成为自己想要成为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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