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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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待是个难熬的过程，特别是饥肠辘辘等待进食之人。

谭一鸣与萧煜进灶屋已有两柱香之久。沈清玄坐太师椅上等得有些不耐烦了。沈清玄看向边上桌旁的沈毅，见沈毅趴桌上睡得正香，暗道，臭小子睡得还挺香。

又过去半刻钟，见谭一鸣与萧煜还没回来。沈清玄愤怒了，憋了一肚子气，便想找个出气筒。转头见沈毅还在睡，沈清玄若有所思看了沈毅数秒。便站起身抬脚朝沈毅负手走了过去，抬起脚轻轻踢了踢沈毅的脚踝。踢了两下见沈毅没反应。沈清玄皱了皱眉心想，凭啥他饿得饥肠辘辘，自己这孽徒却睡得如此之香。沈清玄闭了闭眼深吸一口气，抬起手，掌心向下“砰”的一声拍在桌上。

掌声落下，沈毅犹如惊弓之鸟从凳子上弹了起来，目光还有些朦胧，大喊道：“妖物，还敢在此撒野，看本仙君今日杀你个片甲不留。”

沈清玄闻言，先是怔了怔。随即又恢复神情，双目微眯打量沈毅数秒，似笑非笑道：“妖物在何处？”

沈毅听见声音如此之熟悉，愣神片刻后双目慢慢聚焦于沈清玄面上。见是沈清玄。沈毅眉头微皱，敢怒不敢言，拱手行了个，礼答非所问道：“师尊，您把弟子叫醒，是有何吩咐？”

沈清玄一屁股坐凳子上，一只手手肘搭在桌上，假装若无其事道：“青天白日，不去练功，睡个屁的觉。”

沈毅道：“师尊，弟子还没……”

“去，围绕苍云峰跑十圈。”没等沈毅说完，沈清玄道：“不得御剑，如若御剑一圈，便多跑十圈。”

沈毅闻言，有些不解道：“师尊，弟子…”

“再加十圈。”沈清玄打断，又双目微眯道：“再敢多言，再加十圈。”

沈毅瞠目结舌，心想师尊何时变得这么蛮不讲理了，有些怀疑师尊是不是被夺舍了，却又不敢多言。张了张口，欲言又止地盯着沈清玄看了数秒。

沈清玄见沈毅这样紧盯着他不动，又道：“还不快去。”

沈毅闻言，垂下眼捷有些委屈巴巴地退出了房门。

沈毅前脚刚走，谭一鸣与萧煜后脚就端起菜碟从灶屋回来。

“师尊，可以用餐了。”谭一鸣放下菜碟对沈清玄道。双目扫过整间屋子，没见沈毅，又道：“师尊，三师弟呢？”

沈清玄哼了一声走到饭桌旁坐下。闻言，对谭一鸣道：“他不饿。”

谭一鸣闻言，想起沈毅今日并未进食。平日用餐沈毅可是那第一个动筷之人。为何今日如此之晚却不见沈毅踪影。该不会是又做何坏事被师尊罚了吧。谭一鸣想到此，叹了口气，他这师弟还真是。

谭一鸣在心里如此总结了下，看着沈清玄想要求情道：“师尊，小师弟今日还未……”

“食不言，寝不语。”谭一鸣还没道完，沈清玄用筷子敲敲桌面打断道。

谭一鸣：“……”师尊何时如此尊守矩了。

谭一鸣不敢多言，低头开始用餐。

良久，沈清玄用餐差不多了，漫不经心对萧煜道：“景睿，剑法练得如何了？”

萧煜咽下口中饭菜道：“回师尊，流云剑第一式弟子已练会了。”

沈清玄道：“会不一定好，要想练好剑法就要慢慢摸索其中精华。”

萧煜道：“是，师尊。”

沈清玄点点头道：“剑法必学，功法不可不练。待回头为师教你些简单功法，内功底子打好了，便可修炼武魂。”

萧煜闻言，问道：“师尊，弟子何时可拥有自己的神武。”

沈清玄笑看着萧煜看片刻道：“铸神武得看时机。首先要有好的材料，材料上等，才能铸出上等神武。”

萧煜又问道：“师尊，如何才能寻到上等材料。”

沈清玄神秘地道：“随缘，缘分到了，便能寻到。”

一旁的谭一鸣闻言插嘴道：“对，缘分到了挡也挡不住，比如我这铸神武的黄金与宝石，便是那日下山一富商赠送与于我的。”

沈清玄斜眼瞪了谭一鸣一眼，道：“多嘴。”每当提及谭一鸣的神武，沈清玄都总咽不下这口气。当年沈清玄与谭一鸣师徒二人一道下山除妖。途中寻得千年寒铁一块，沈清玄便让谭一鸣用那千年寒铁铸造神武。

谁知一日谭一鸣独自一人下山，回来那千年寒铁却换成了一箱黄金。可惜沈清玄那把千年寒铁，让这孽徒白白糟蹋了不说，还害他被这太苍几位长老笑话那么久。

谭一鸣闻言，一脸装作无辜对沈清玄道：“师尊，其实我觉得我那神武尚佳。”

沈清玄气结，咬牙道：“尚佳个屁。”

一旁的萧煜静静的看着沈清玄与谭一鸣二人，有些茫然。

傍晚时分，谭一鸣见沈毅还没回来。他实在担心沈毅会不会因为肚子饿了，或许出了何事。

沉思良久，他决定叫上萧煜与他一道瞧瞧去。萧煜想着沈毅那么讨厌，回不回来关他何事，便拒绝与谭一鸣一道去。是谭一鸣好说歹说，才把萧煜哄去。

于是谭一鸣拿起两个冷掉的馒头，领着萧煜二人一道往后山一处走去，打算等沈毅跑完一圈，在那儿等他。

二人走了许久，不知何处飘来了一股烤肉香味。谭一鸣吸了吸鼻子，问萧煜道：“师弟，你可有闻到什么没？”

萧煜闻言，吸了吸鼻子，点了点头道：“闻到了。”

谭一鸣道：“我怎么感觉有些像烤肉味。”

萧煜道：“我也如此觉得。”

谭一鸣与萧煜二人往香味飘来的方位走去。不多时见前方高高耸起一道断崖。断崖上一帘瀑布一泻而下，流入断崖下方那片荷塘中，好不壮观。河塘边燃着一簇柴火，见沈毅蹲在柴火旁，手里拿起一根木棍慢慢转动，木棍顶端处串了一只似乎是鸡的东西。谭一鸣露出一丝惊讶。

沈毅余光扫见走过来的二人，瞬时露出了一个笑容，道：“师兄，师弟。”

谭一鸣与萧煜二人走了过去。谭一鸣走到沈毅身旁蹲下，萧煜走过去看了沈毅一眼，蹲到了谭一鸣身旁。

谭一鸣看了沈毅半晌，似笑非笑道：“师弟可别把对面那片林子点着了。”

沈毅闻言，对谭一鸣辞了呲牙道：“这茬过不去了是吧1

谭一鸣笑而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