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冥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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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流的语言到此戛然而止，木洞庭不难看出这是双子与他的天赋神通第二元神分身的交流，真是有意思，双子此人倒是有些能耐，可惜耐心不足，苟且偷生，这就是他的弱点，破开主宰限制是如今阴界一直想要做出的事情，这就是为什么害怕少洛的天赋能够到达剑仙一样，那是与超越主宰一样的实力，能够横扫阴界的存在，不遗余力的毁掉少洛道心，陷害恬馨，是木洞庭一手策划出来，是他绝佳的杰作。

查看完记忆之后，木洞庭确认没有遗留，吩咐雀雀将其毁掉，双子的目的让木洞庭极为动心，吸食仙族血脉木洞庭试过，除了增长实力之外，没有其余的提升，而这点旱魃早就已经知道了，死在他手下的仙族血脉至少有三位了，双子的思路扩展让木洞庭蠢蠢欲动，可惜自己无法修炼第二元神分身，雀雀可以试一试，不过心性不行，看来要本体出马，冒险一试了。

木洞庭目光闪烁，细细思量接下来的打算。

阳界，人民医院。

少洛身负碧落黄泉，缓缓走到莫北笙的身旁，此刻的莫北笙没有了真气灌输，毒性已经让她衰老了五十多岁，面目腐朽，皱纹凭生，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一个即将面临死亡的老婆婆。

“抱歉，来晚了。”少洛喉咙里发出沙哑疲惫的声音。

莫北笙眼皮动了动，缓缓睁开，看到了面容同样老化的少洛，嘴巴蠕动了一下费力说道。

“不算晚，还能看到你，你老的样子真丑。”

“你还是那么漂亮。”少洛躺在莫北笙的边上，抓住了她枯如树枝的手掌。

“虽然我知道你说的不是我，但我还是那么开心。”莫北笙感受到手掌传来的厚实感，感觉心踏实了不少。

“忽有故人心上过，回首山河已是秋。两处若是同淋雪，此生也算共白头。”少洛突然吟诗一首。

莫北笙轻笑道，“如今我们算是白头了吗。”

“一直都是。”少洛想起了当初与恬馨师姐经历的一场雪开口道，“对不起。”

莫北笙沉默，他知道少洛道歉的意思。

“既然觉得对不起我，那就不要死。”

“嗯。”少洛轻轻的哼了一声，他突然感觉好累，他不想在欺骗自己，不想在利用莫北笙，他想到了离开，想到了放弃。

“我虽然是名女子，但也懂承诺的意义。”莫北笙察觉到少洛的情况有些不对，说着话语，想要带动少洛，“你既然答应我，那就不要死，我也不会离开的。”

诺言。

少洛脑海中出现恬馨师姐的话语，“师弟，你说过要保护好我的，你要问心无愧的守住我们一言九鼎的诺言埃”

“我会保护好你的，北笙。”少洛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他感觉即将复原的道心以极快的速度愈合，一片俩片，我的承诺，我一定会完成的，莫北笙就是给我的第二次机会。

恬馨死去的那一天，少洛无时无刻的不在自责，他恳求上天给他重来的机会，二十年的浑浑噩噩，不就是为了这一次的机会。

剑道道心今日再度复苏，少洛感觉前所未有的畅快感，这种酣畅淋漓，全身通贯的麻痹感，衰老的容颜依旧衰老，器官的老化依旧继续，但少洛内心已经大有不同，医院外被少洛特意遗忘的问鼎，吟吟作响，他感受到来自主人的意念，那种二十年前就体会过的剑道。

“一诺千金。”

“北笙，你要好好活着，然后看着我完成对你的诺言。”少洛重新打起精神，道心恢复，对他而言已经是天差地别的实力复原，以前的少洛像是一个漏斗，战力存在却一直停滞不前，有力无处使，只会越来越退步，如今的他已经是将漏洞补全，破而后立，涅槃重生。

少洛沉浸在道心恢复的意境，丝毫没有察觉到莫北笙已经许久没有开口说话了，身为普通人的她碧落黄泉的危害性已经到达了致死的地步，莫北笙好像在多说几句，哪怕是一句道别的话，可她已经油尽灯枯，睁开眼睛的力气都没有了，缓缓睡去的莫北笙觉得，毫无痛苦的离开或许也是一种幸福。

“北笙，北笙。”少洛感觉莫北笙的手冰凉一片，呼喊着莫北笙的名字。

可莫北笙毫无反应，少洛心下一沉，颤抖着将手指按在莫北笙的脉搏上，没有跳动，反复确认一次，还是没有跳动，少洛不敢相信自己所知道的结局，起身看着白发苍苍，面容枯朽的莫北笙，她的嘴角还带着一抹笑意。

“不要走，不要走，我们约定好的，你也不能食言。”少洛用手按压着莫北笙的胸膛做着抢救，他不顾自己道心恢复的奇妙意境，他只想让莫北笙醒过来，不停的按压，不停的输送真气，莫北笙依旧没有反应。

“为什么，为什么。”少洛咆哮大喊，“既然给我机会，又为什么再次夺走，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为什么不来惩罚我，莫北笙，你醒一醒好吗。”

少洛眼角滑下眼泪，一而在，再而三的面对生死分离，纵然少洛无敌于天下那又如何，最亲近的人也看不到了。

“醒来，醒来。”少洛做着无意义的举动，他已经疯狂了，已经失去了判断性，现在的少洛就像一台失控的机器，不停的重复按压动作，他不知道什么时候该停止，他也不想停止。

莫北笙的灵魂在身体内缓慢飘出，她毫无意识，只是本能的看向自己的尸体，看到了一个人，在她的身体上不停的捶打，哭喊

“这个人，好讨厌。”

莫北笙脑海浮现一句话。

“莫北笙，你给我醒过来。”那个人悲愤大喊。

“莫北笙，是在叫我吗?”莫北笙的灵魂突然扭曲起来，她感觉自己不应该离开，要回到自己的身体。

“我好像，有件重要的事情没有完成，我要回去，我要完成它。”

莫北笙的灵魂抗拒着六道轮回带来的吸引，她想回到身体里，她想完成一件事情。

人类的死亡，灵魂都会去往冥界的六道轮回，除了有执念的冤鬼，可以在灵魂状态下存留阳界，像莫北笙这种的生老病死，冥界是不允许她重返阳界，这种举动自然引起了冥界的引渡使者，一名官服打扮的中年人从虚空一步跨出，手中拿着驹魂链，二话不说套在莫北笙的脖颈上，随之而来的是一道无形屏障隔绝阳界，使人无法发现这里的一切。

“好一个不听话的魂魄，既然安详离世，就不能留恋人间，随我轮回吧。”中年人一拽锁链，莫北笙被拉的蹭蹭后退，距离肉体越来越远。

“救我，救救我。”

莫北笙伸出手抓向少洛，她不知道此人是谁，但是她本能的向他求助。

“这里是冥界，谁也救不了你。”冥界使者，回头迈入虚空，莫北笙被带着向后滑退，她拼命的挣扎回忆，想要喊出那个名字，可她什么都想不起来，终于在距离虚空还差一步之遥时，她脑海浮现了一个人，喊出了那句话。

“少洛，救救我”

痛苦，愧疚，自责内心崩溃的少洛听到耳边的呼喊猛然抬头，他四下一扫却什么也没发现，这声音他绝对不会听错，这是莫北笙在向她求助，少洛思维开始运转，人死亡之后会被六道轮回吸入冥界，而自己一直没有感受到莫北笙的灵魂气息，那就只有一种可能。

“问鼎。“

少洛一声大喊，手掌一招，医院外的问鼎，只是一个瞬间便落入少洛手中，少洛凭借着刚刚声音的来源，一剑刺出，一股无形屏障顿时显现出来，里面莫北笙被链条缠绕拉入冥界虚空。

“给我破。”

重新拥有剑道之心的少洛无时无刻不在吸收天地灵气，以一剑之威破冥界屏障。

“噗。”

屏障没有丝毫抵抗被少洛破开，一股浓烈的死亡气息扑面而来，冥界使者顿时感应到了外来者的气息，扭头看了少洛一眼嗤笑道。

“我不管你是谁，最好离开这里。”

少洛看到莫北笙的灵魂存在，哪能离开，挥剑一斩，剑气喷涌而出，驹魂链应声而断，莫北笙趁此机会跑向少洛，躲在少洛身后。

“好精纯的剑气，想来你也是用剑的行家了，不过，抢夺入轮回之人，罪大恶极，受千年鞭刑，你想好了吗。”冥界使者拿出一个铃铛，只要他轻轻一摇，冥界的十殿阎罗便可眨眼而至，今天貌似是七殿的泰山王值班，他可是好战分子，这个小子可不要不识抬举。

少洛伸手护住莫北笙，轻声道，“你快回肉身，这里有我在。”

“好。”

莫北笙点头答应，她能感觉到肉体对她的呼唤。

“回去，哈哈哈哈，肉身已死，如何回去，留在阳界也是孤魂野鬼，不如轮回转世。”冥界使者哈哈大笑，丝毫没有阻止莫北笙进入肉体的意思。

少洛自然明白这话意思，莫北笙肉身死亡，想要回去只能夺舍，可她又不懂修炼之法，一个普通人如何回去，可是只要不回冥界那一定有办法解决。

“也罢，我好久没看到敢抢冥界的人了，今日就让你知道冥界的厉害。”冥界使者摇了摇手里的铃铛，远在千里之外的泰山王顿时有了感知，疑惑间拿出同样的铃铛一摇，身边场景变换不停，待到场景固定时，眼前就是少洛二人了。

“大人，此人一剑破冥界轮回屏障，抢夺入轮回之人，罪大恶极，请泰山王出手惩治。”冥界使者恭恭敬敬诉说着一切。

“哦，有意思，几百年都没有发生这种情况了，就凭你这个老头也想抢人。”泰山王身披黑衣袍戴帝冠发梳，国字脸，浓眉大眼，负剑而立，眼神带着淡淡的不屑盯着衰老模样的少洛。

“这个女人我一定会带走，我看谁敢拦。”少洛语气沉稳眼神凌厉一字一顿的说道。

“区区阳界修炼者，老成这样，口气到不校”泰山王本就是好战之人，见到少洛如此狂妄，不在多嘴，抬手就是一拍。

空气在这一刻瞬间凝固，一只巨手幻化而出，像拍苍蝇一样一挥而下。

少洛闭目原地不动，静静等待着天地灵气的涌入，冥界使者看着发呆的少洛露出笑容，这等威力的巨手，恐怕这个老头已经被吓傻了。

泰山王亦是如此，他感觉这个老头身上灵力微弱，一副寿元将至的模样。

而然巨手在距离少洛头顶一寸距离的时候，少洛双目一睁，手中问鼎自下而上一挥，一抹剑光划过，巨掌顿时分成俩半，冥界使者的笑容瞬间凝固，少洛面无表情看着泰山王，语气轻佻说道。

“就这?”

泰山王闻言冷哼一声，嘴角露出冷笑，拔出身后负剑，脚步一动，身影就已经闪到少洛面前，

“当。”

一声巨响传来，二人武器格挡在一起迸发出火花，随后相互分开，在此挥舞交手相互较劲，刹那间当当当，金戈之声络绎不绝，一时间难分高下。

“我这柄剑名为孤海，乃是空冥玄铁所炼化。”

泰山王在一个身影交错间开口说道。

“问鼎，千年雷雲炼化。”少洛一转剑身，雷霆电芒覆盖剑身，眨眼间挥出三道剑气。

“不错，我认可你了，是一个可敬的对手。”泰山王眼神露出战意，单手持剑一斩，一道碧蓝之芒浮现，隐约听到海浪翻滚之声，轰隆隆的翻滚而来，涅灭少洛挥出的剑气，余势不减斩向前方。

“你也一样。”

少洛难得遇到剑道高手，正逢自己恢复道心，也可磨练一番，不闪不避，一式横扫千军，斩断碧蓝之芒。

就在二人即将再度交手的时候，莫北笙此刻已经来到了肉身之旁，伸手碰到肉身的一刻，一道耀眼金光闪闪发亮，莫北笙瞬间被肉身吸入其中，老婆婆模样的莫北笙在金光之下恢复了倾国倾城的容颜，被双子施加在身的鬼奴印被金光瞬间消散一空，这股金光也打断二人战斗，同时停手望向莫北笙的方向。

“这，这金光是，仙族血脉觉醒了。”泰山王见多识广自然认识这道金光代表的含义。

“仙族血脉觉醒。”少洛同样知晓这道金光的意思，而且比任何人都知道这血脉觉醒的是哪一个。

“生死人，肉白骨的医者仁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