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第二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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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子穆几次告白都被祁千雪搪塞了过去。

他身边虽然围绕着的大多数是apha，可性别为bea的他并没有想过要找一个apha。

就像纪宁说过的那样，apha是珍稀资源，选择一个apha做伴侣不管是来自社会的压力，还是apha本身的意愿，bea都处于劣势。

祁千雪垂着眼眸去扯秦子穆放在他腰上的手，腰部很敏感，微凉的手放在上面让他忍不住想躲，手指握住的地方刚好覆盖住青紫指痕。

他没抬头，自然发现不了秦子穆眼眸漆黑，藏在平静下的是快要压抑不住的疯狂。

那双偏黑的眼眸变得猩红，一眨不眨地注视着祁千雪，盯着他淡粉色的唇瓣，只要那张嘴里说出半个他不喜欢的字。

他不敢保证自己会做出什么事，一直潜藏在心里的恶兽挣扎着想要冲出牢笼，却因为仍心有忌惮，只能委委屈屈地龟缩在角落里。

会因为一句话就乖乖的摇尾巴，听话的抬起爪爪握手。

现在，祁千雪只要给他个正式的身份。给个名分他就不计较了。

祁千雪拉不开秦子穆的手，衬衫被撩了下来，隔着一层布料触碰和完全没有阻隔感触天差地别，他的身上都泛起了细密的小疙瘩。

陈晗拿着摄像机进去拍摄了一圈儿，还拍了后面黑板上贴着的各种荣誉，正一边走一边低头翻着拍摄的素材。

祁千雪白皙小巧的耳垂泛红，脑袋低垂着，虚虚靠在秦子穆身上，想埋到地下去藏起来，嗓音有点难以掩饰的羞赧“……等毕业吧。”

秦子穆每次告白都以被拒绝收场，这是第一次祁千雪给了明确的时间。

脚步声越来越近，祁千雪抬起头，眼眸莹润着水色，眼尾泛红，嘴唇有被咬过的痕迹“毕业就在一起，可以了吧。”

肯定的回答，带着点心不甘情不愿的委屈。

祁千雪大部分时候是鲜活骄纵的，他委屈时就难免让人觉得他是真的受了天大的委屈。

秦子穆眼眸里的怒意消散了一些，不太满意这个回答。

却也很难再生气，祁千雪虽然不太安分，可他确确实实没有谈过恋爱，让他像oega一样早早就决定好度过余生的人好像是有点苛刻。

脑袋上多出点重量，秦子穆“嗯”了一声，揉了揉他的脑袋，低着头给他整理有点褶皱的衣服“你乖一点，再让我看见类似的事情——”

声音压低，平静话语中隐藏着浓浓的警告“我就把你拉到一个偏僻角落……，然后把视频发到网上，让所有人都看看你是怎么被我……的。”

祁千雪耳朵附近的皮肤迅速浮上红晕，不敢相信秦子穆会说出这么下流的话，气得手指都在抖，嘴唇动了动。

身后陈晗拿着摄像机出来，看了看挨得有些近的秦子穆和祁千雪，她是知道他们的绯闻的，看他们离得近，下意识多看了两眼。

祁千雪看见人出来了，还是女生，要是出来的是男的就好了，他指定要把秦子穆骂得狗血淋头，可面对陈晗，再多的话都憋回了喉咙里，眼带薄红恼怒地瞪了秦子穆一眼。

怎么会有人能说出这么下流的话。

祁千雪走进oega的教学楼，脸都还是红的，摸了摸滚烫的耳垂，悄悄拿手扇了扇，手动降温。

oega的教学楼祁千雪还是第一次来，路过教室时往里面看了一眼，教室里大都是模样娇小可爱的oega，三三两两聚在教室里，偷偷朝门外张望，不小心跟祁千雪对视上，急急转开视线，脸蛋微红。

搞得祁千雪也怪不好意思的，再不敢乱看。

只是在心里感叹，oega真的是很羞涩可爱的生物啊。

祁千雪从分化成bea后，就知道自己未来可能会娶一个oega，或者是一个bea，这两者是最普遍的结合了。

哪怕未来不可能娶oega了，也不妨碍他对oega抱有好感。

他们先去拍了优秀班级，依然是祁千雪介绍后再由摄像机拍摄。

“去休息一下吧，正好拍点风景。”天气热，一路走来买的水都从冰水变成了常温。

远处有个偏僻的角落，周围有一大丛灌木丛遮挡，看上去很凉快的样子。

兜里的手机震了两下，祁千雪一边朝阴凉地走，一边拿出手机。

[纪宁在哪里？]

祁千雪拿着水不方便回复，只剩下最后一点了，干脆喝干净，他喝的有些急，小部分水流顺着他的脖子流下去，将矿泉水瓶丢进旁边的垃圾桶，才回复[在oega教学楼这里，你要过来吗？]

[能不能带两个小风扇过来，我快融化了。（猫猫瘫倒jpg）]

陈晗站在不远处拍摄风景，这边有人工湖喷泉，操场要小一点，但是有绿意盎然的草坪。

祁千雪回着消息，隐约听见旁边有悉悉索索的动静，他以为是错觉，直到悉索的声音变大，还有若隐若现的人声，和压抑不住的抽泣声。

指尖一顿，输入的字还没打完就按了发送。

祁千雪扒开遮挡视线的灌木丛，这些灌木丛未经过打理都生长的很高大，枝叶茂密，手指不一会儿就被划了几道细细密密的口子，随着越来越深入，模糊的声音变得清晰。

“装什么装，你们oega喷香水不就是想勾引人吗？”

“像你这种等级的oega，根本没有apha愿意要你。”

视野一点点清晰，一名高大健壮的apha将身高足足比他矮了一个头的oega抵在墙角的画面，映入眼帘。

oega被身高体型快有他一个半的oega压在墙角，对方像一堵墙，进退不得被迫听着污言秽语，嘴里控制不住发出带着哭腔的声音，气得浑身都在抖“你别乱说，我喷香水关你什么事？这是我的权利！”

apha冷笑一声“当婊子还要立牌坊。”

别说oega了，祁千雪听的都拳头硬了，oega因为信息素一直处于弱势，喷香水有些时候也是为了掩盖自己身上的味道，只有信息素才能影响到apha。

“脸真大，你怎么不说全世界的oega喷香水都是因为你？”祁千雪从灌木丛里走出来，灌木丛长势喜人，枝叶从他的眼尾划过，刺痛感隐隐传来。

祁千雪没在意，微抬下巴，一脸冷嘲地看着眼前的人。

apha听见动静，慌忙回头，看见祁千雪，脸上的惊恐转变成了惊讶，而后渐渐变成了另一种不可言说的表情，玩味地笑了笑“祁千雪？”

这三个字，他像是在唇舌间碾磨过才吐出来的。

刚刚还骄傲自大得不行的apha，放开了那个被堵在墙角的oega，转身朝着祁千雪走过来，语带诱惑“你想救他？要不你给我弄一次吧？你还是bea，就算被弄了也看不出来。”

突然出现的祁千雪显然比oega还有诱惑力，他脸上带笑的走近。

缩在墙角的oega眼睁睁看着apha一点点走过去，鼓起勇气一路小跑到祁千雪前面，他比祁千雪还矮了半个头，仰着头眼睛湿润地说“你快走吧。”

他们两个加起来都不够对面apha的一盘菜。

祁千雪烦躁地“啧”了一声，把oega拉到自己身后，哪怕没有什么肌肉，他也还是比oega要厉害一点，一点点的。

“这种败类才应该滚。”祁千雪直接开口嘲讽，他脾气不好是全校皆知的，apha低低笑了一声，眼神肆意扫过祁千雪全身，说不出的放肆。

“你在别人……那里也这么凶吗？”刻意含糊不清的模糊关键词。

光看他暧昧的神情都能猜到肯定不是什么好话。

apha笑了笑，他离祁千雪只有两步之遥，这点距离在他眼里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他看着祁千雪眼里的愤怒“说真的，你不是喜欢有钱人吗？我家境也不错，你想怎么玩都可以。”

他一边说一边缓慢逼近，很有压迫感，祁千雪抿紧唇，快要克制不住拳头落在他身上了。

apha伸出手去拉祁千雪。

旁边的灌木丛里倏地出现了响动，apha抬头，猝不及防被一拳击退了好几步，抬头看去，莫名的bea从灌木丛里走出来。

他身上挂着点被带下来的叶子，衣服被刮得凌乱，脸上的表情很冷。

apha知道这是经常跟在祁千雪身边的bea，惊疑不定地看着他，脸色狰狞了一瞬“你也敢打我？”

纪宁没看他，视线在祁千雪身上转了一圈儿，最后凝在他被刮了一道红痕的眼尾，红痕离眼角很近，看上去就像是顺着眼尾蜿蜒过去的。

他皮肤白皙娇嫩，一点点伤口都被放大了无数倍，看着很碍眼。垂着的手指捏了捏指骨。

apha显然是不怕纪宁的，正要走过来，听见灌木丛后面传来动静，陈晗带着学校保安从灌木丛后面走进来，气愤地说“就是他，跑到oega教学楼骚扰oega，简直就是败类。”

她拍完风景后回头就看不见祁千雪了，左右找了一圈儿都没看见。走到灌木丛附近就听见apha大言不惭的话，赶紧跑去找保安了。

“你们没事吧？”这里偏僻没什么人过来，再加上有灌木丛挡着，做点什么也没人知道。

祁千雪看向身后的oega，oega受了点惊吓，见到保安将apha制服才小幅度地摇头。

保安压着apha往外走，这事很恶劣，保安要告诉oega的班主任，apha可能要被开除。

oega受了惊吓，小心翼翼地问可不可以要祁千雪的联系方式，得到肯定回答才一路小跑着跑回远处的教学楼。

招生视频拍得也差不多了，陈晗去处理事情的后续，灌木丛后只剩下祁千雪和纪宁。

祁千雪小心去瞥他的脸色，纪宁一直都是冷的，眼眸偏黑，唇色很淡，容易让人联想到凛冬，过薄的唇太锋利，眉眼不柔和，看上去很难接近。

现在那点冷里好像还夹杂着一点愤怒，愤怒融化了积攒起的冰雪。

“生气吗？”纪宁忽然出声，嗓音凉薄。

祁千雪“啊”了一声，不解道“什么。”

“他说的那些话。”纪宁语速很快“知道那些apha想对你做什么吗？就像他们说的那样，可能……还会更过分。”

意味不明的视线从祁千雪茫然的脸上扫过，眼尾的红痕非但不影响漂亮的脸蛋。反而像被涂上鲜艳色彩的油画，画面冲击眼球，眼里很难再容下别的事物，只有那绯红拖长的眼尾，像天边未落的大片火红云彩。

纪宁呼出一口气，他没说的更过分的话是——

没有了apha的宠爱与纵容，他会被像那个oega一样被堵在墙角，没人会来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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