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坦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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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昨天自己去参加同学的婚礼之后，回来居然做了个“春秋大梦”，只可惜自己醒来都不知道男主长什么样。

当自己洗漱完毕之后，回到卧室看到林子麦仍在熟睡中，虽然不忍心叫醒他，可仍旧很想捉弄一番，因此就学着他平时在车上叫醒自己的方法，随便一个响指，就把他给叫醒了。看着被自己吵醒的表情，十分的不情愿，可还是硬要拽着他起床，然后陪着自己跑步去。

感觉好久都没晨跑，之前在家里带孩子，早上出门又怕他突然醒来家里没人，现在每天都上班更不可能早起晨跑，所以，难得今早有这么个机会。

6点半出门，沿着河边公园一路小跑，直到河道的上游，然后慢慢地散着步原路返回。出了一身汗水，回来洗漱干净之后都快8点了，只好带着林子麦去楼下那家常去的面馆，点了两碗牛肉粉。

吃完后小麦先回去了，我也没有再回自己的那个小家，而是顺路去老妈那儿看看孩子，之后的一整天我也都在老妈那儿，陪着父母以及孩子，度过了一个简单而有意义的周末。

自从上班之后，也很少有时间陪老人家，更没有时间好好在家吃过一餐饭。

本来老妈是说打电话给老张，问问他有没有空，回来一家人吃个饭什么的，结果我直接就给回绝了，她还抱怨说：“小张怎么会那么忙，连回家陪孩子过个周末的时间都没有？”

看到如此情形，我是不打算再隐瞒下去了，避免之后产生更多的误会，还是找个时间给这两个老人家把事情说清楚，对于我和老张离婚的事情，他俩早晚都会知道。

我怕再这么拖下去，哪天要是在街上碰到老张和小夏，或者是我和林子麦，后果不想而知，就目前微妙的这段关系里，不能再折腾了，避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晚饭过后，纠结再三，还是决定于今晚向他们二老坦白。

收拾完厨房的卫生，看着老爸在客厅看电视，老妈在陪孩子玩积木，此时正是好时机，我小心翼翼的走向她。

“妈，那个，其实小张这么久一直没回来陪家人吃饭，除了工作忙之外，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他在外面有女朋友了。不过，我也见过那女孩，人挺好的。所以，这个周的周一，我们已经把婚给离了。”

离婚一词，对于父母一辈的老人来说，这是多么谨慎的决定，又或是对人生多么重要的决定，可在自己的这儿未免也太过于草率了些。

所以，在措辞方面，自己尽量小心谨慎，乃至于轻描淡写的就把事情三言两语的给交代了。先试试看她的反应如何，结果看到她一副疑惑的表情看着我，于是赶紧又给她解释。

“不过，你不用担心，他把房子给了我和孩子住，而且离婚协议书上写得清清楚楚，孩子的学费、重病医药费等等都是他来负责，我只要负责宝宝的生活费就可以了。”

“还有银行卡里面的存款都留给了我和孩子，他就只是开走那辆车而已，所以基本算是净身出户了，这样子我和孩子来说也不亏。”

“你不是早的时候跟我说过嘛，既然过不下去那就离婚，现在的这个社会，离婚已然成为常态。所以我也想清楚了，既然大家不能在一起生活，那就不要勉强了。还是早点离开吧，以免耽误彼此的时间，趁现在还年轻，是吧？”

我真的害怕她会生气，所以赶紧避重就轻的跟她解释着。

“我才没时间管你们的事情，只要你们把孩子的事情处理好就行。大人不管怎样都好过，只是孩子是无辜的，必须对他负责，我也就这点要求。”

听到她这么说，我长呼了一口气，心里的石头终于落下了。刚刚焦虑万分的心情，害怕暴风雨的来临，还好现在算是雨过天晴了。

“因为孩子还小，跟着我一起生活也利于他的成长。再说了，如果孩子跟着小张，他太忙了，也没时间照顾孩子，况且他父母的年纪比较大，也不适合带孩子。”

“最重要的还是我舍不得让孩子离开我，即使我上班，不是还有你帮忙带着嘛，我自然放心，即使跟他离婚了，我也没有什么后顾之忧。”

“有我给你孩子，你倒是会打算。”老妈假装责备的呵斥一声，可脸上仍旧保持一脸的笑容。

“所以嘛，我就是仗着这点才敢鼓起勇气跟小张离婚，所以呀离家近还是好处多多。”

“家有一老犹如一宝，以后等孩子大了，别嫌弃我们就行了。”

“说什么呢，我是这种人吗？再说了，我是你自己生的，我怎样你岂会不知？”

还好父母都是通晓事理之人，所以跟他们沟通也比较容易，只要把利弊跟他们分析清楚了，我想他们也会理解和支持我的选择。

这些话我只是跟老妈说，可老爸早已经听在耳里，记在心里，只是他不发言罢了。

对于我们几姊妹的事情，大多时候他都不说话，不过，心里都清楚。如今我们已经长大了，好多事情他也不用像小时候那样管着我们，而更多的却是尊重我们自己所做的选择，毕竟，以后的路还是我们自己面对，他们老了，也不能陪我们一辈子。

“现在趁我还年轻还可以帮你带，等他上幼儿园之后也可以帮你接送，你只需好好上班就行了，其他的不用担心。不过，你既然决定做个单亲妈妈，以后苦点累点就不要后悔，也不要埋怨，没人能代替你做这些决定。”

看着老妈斩钉截铁的对我说着这些话，还挺令人惊讶的。以前我和老张经常吵架，离婚在他们的心里也许早就已经考虑过很多次了，只是孩子还小，所以一直拖着而已。今天跟他们说这些，见着他们的表情如此沉静，也并不意外。

看来还是自己多虑了，原本还害怕他们接受不了，然而他们远比自己认为的还要看得开。也对，对于年过半百的他们来说，还有什么样的事情没遇到过，经历的事情多了，心态自然也淡然。

既然父母都已经接受了我离婚的事实，我也没必要瞒着自己的弟弟和妹妹，不过我也只是把事实简单的跟他们复述一遍而已，经过这一番的坦白之后，感觉自己的内心终于解脱了，如释重负。

听到我这么说，他们也没什么可问的，不过都是些让我带着孩子好好地生活，如果遇到适合的人，可以考虑再嫁，毕竟还年轻等等。

对于我，他们倒也不用担心，在家人的眼里，我一直都是个做事有分寸的人，知道自己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从小到大，我都很听父母的话，用他们的话来说也就是太乖了，所以每次弟弟妹妹只要一犯错，立即想到的就是让我给他们俩圆谎，只要是我说的话，父母几乎都不用怀疑，就这样，我也没少给他们俩打掩护。

可是他们哪里知道，我也想犯错啊，只是不能罢了。既然知道父母的不易，又何必再去给他们惹麻烦，只是自己懂事比较早而已。

这也是家里排行老大的困扰，几乎都没什么机会让我去撒娇和任性，不管怎样都要给弟弟妹妹做好榜样，而且还要帮助父母做分忧。

这些事我不说，并不代表我不知道，只是常年忙碌的父母，自是没时间也没精力去发现和察觉，生于如此环境之下，我也没什么可说的，不怨也不恨，长此以往也就习惯了。

……

坦白过后，老妈似乎想给我庆祝重生那般急着给我庆生：“明天是你30岁生日了，你想怎么过？”

若不是她突然提及估计今年的生日又要被我给忘了，下星期一也就是明天——2019年的7月22日，我30岁生日。

这天怎么来得那么快，时间之快，快得我都来不及反应，只是怎么感觉自己还像个长不大的孩子，偶尔也会在父母的面前撒娇。

其实，自己也只是在孩子的面前，才比较像个大人的样子，毕竟自己有了一个新的身份——“妈妈”。

“我和你爸说了，把你小妹他们叫回来，我们一家人在一起吃个饭，就当是给你过生日了。”

“好啊，这样也简单，还省得麻烦。”

其实，这生日我还真没想到要怎么过呢，既然老妈提出来了，那就明晚一起吃个饭。

一直以来，自己也没有怎么过生日，所以怎样都无所谓了，不过想想自己的30岁，还是要有个简单的仪式吧，不然在这么个特定的时间点，以后自己回想起来，都没什么可以让自己记住的画面。

“那明天我就去定个蛋糕，还有，需要买什么菜，等下我给你经费，明天你尽管操办好了。搞一大桌子的菜，吃都吃不完的那种碍…”不过说真的，从新年开始，我们一家人也是好久都没好好的聚在一起吃饭了。

我开始把明天的事情简单的说下，结果被我老妈一口回绝了，老人家给自己的孩子过个生日，怎么可能需要自己花钱呢？所以，明天就只是负责把蛋糕买回来，空着肚子准备开吃了就是了。

有家人在身边还真的是挺幸福的一件事情，即使自己婚姻不幸，那也没什么，至少还有家人的陪伴，这也算是给自己极大的安慰了。

……

晚上我带着孩子回家休息，给他洗完澡，并把他哄睡着之后，自己才去洗漱，弄好之后已经晚上11点了。回到客厅，自己坐在沙发上，拿着毛巾擦着头发，渐渐地陷入发呆的状态。

突然听到手机“叮咚”的这么一响，于是打开看看这么晚了是谁给发的信息，于是输入手机密码“0722”，不禁想到林子麦的生日也是7月22号，之前阿美给我看过他的资料。

还有上次在山庄，自己喝醉了，他偷看自己的手机，也是因为知道密码，所以才这么容易就给打开了。

明天是我俩的生日，我妈是给自己想好了要怎么过，那他呢，自己又该怎样给他庆祝？

在自己胡思乱想之中打开了手机，翻了一下微信，就知道是林子麦给自己发来了信息。

“睡了没？怎么办，突然想你了1虽说只是一句简单的想念之词，可自己还是不习惯，甚至还觉得肉麻。

然后看着手机屏幕上还附上一张他的自拍照，穿着睡衣躺在床上，撇着嘴，举起手比了一个手势——“耶”，唉……这人怎么会这么像个小孩般耍“可爱”，这不是小女生做惯的事情嘛，怎么在他那儿却做得如此自然？

随后，自己只能简单陈述事实般给他回了句：“还没睡呢，刚刚洗漱好。”

“想我了没？”

每次只要他一说这一类肉麻的话，搞得我全身鸡皮疙瘩都要竖起来了，自己还真的是受不了这种浓郁的情话。

刚才的那一句还能接受，现在又来……还真的是逼死人不偿命，若是搁在以前，自己肯定也会跟对方这么甜蜜的纠缠着，也许还会比这个还要甜。可随着自己年龄渐长，慢慢地想法也变了，自然受不了这样的情话。

反观自己和林子麦的相处模式，其实还好，一切也在顺其自然中发展，虽然认识的时间不长，他倒是迫不及待急着让自己认可，也就是承认和他的这一段感情与关系。

只是自己一直没有给他一个明确的答复，虽然内心早已默认了彼此的关系。其实，自己也不知道这是一种矜持的表现，还是对自己以及对他的不信任，或是对我们之间的关系的不确定？对于这些令人头疼的问题，我没有答案，也给不了答案。

单凭自己以前的经验来看，刚刚开始恋爱的时候，从见到彼此的那一刻开始，内心都是触电般的感觉；热恋之后，爱就是占有和自私，如果一刻见不到都会茶不思饭不想。

可是，我和他在一起，似乎少了这些感觉，也许，是他太过于心急，或是我们发展得太快，又或许是自己根本就没有打开心扉，真正去接受他，所以，后边的这些感觉也就无从谈起。

和他在一起的大多时候我都在克制着自己的内心，可能是自己内心夹杂着太多的顾虑，毕竟自己已经过了单纯的年纪，而且也不再单纯，可是每次面对他，自己的身体倒是很诚实得可笑，想想都觉得尴尬。

感性是拿来付出，为感情提供出口，而理性也是拿来控制欲望——人之本性。

其实，我很想放开自己，试着迈出第一步，慢慢地接受，可总有那么一个声音在提醒自己，不要放任自己，他不属于你……所以，这便是自己一直在纠结的点。

每次他“控诉”我的“所作所为”的时候，我都有反省，但也仅仅只是反省，并没有付诸行动。

在我的内心深处，还是觉得他的选择不应该是我，因为他值得拥有更好的，即使现在可以什么都不管不顾，那以后呢？

关于将来，这一切都有太多的不确定性，答案显而易见，所以越想只会越烦，此时此刻看到他的信息，我都不想回复。

可是就这么拖着也不好，所以还是先想想清楚，认清自己的内心比较重要，如果等自己想清楚了，再接受他也不迟；若他等不了了那么久，那就当此事没发生；。

可是，面对眼前的他，自己又不想错过一段难得遇见的感情，所以此时内心的矛盾、纠结，皆在不断地撕扯中顽抗。

待自己想清楚之后，如果自己还是不能接受他，那就给对方一个痛快，不要不清不白的拖着。一边享受着别人对自己的好，另一边自己又不能给到对方一个满意的答复。

然而扪心自问，我是喜欢林子麦，这也是毫无疑问的，只是自己不敢，这就是问题最终的纠结点，想爱而不敢爱，只是自己没那勇气去付出，也不敢付出。

越是剖析内心就越是恐惧，长叹一口气之后，还是睡吧，我不敢再胡思乱想，以免庸人自扰。

可面对对方浓郁以及缠绵的想念，此刻烦躁的自己只能回复一句：“睡觉了，你早点休息。”

放下手机，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卧室，只想抱着孩子睡觉。可是，自己连续翻了好几个身，还是睡不着，那就只能起来喝点白酒才能入眠。

每次心情烦躁或是有心事之时就会这样，似乎，这已经变成了自己的一个习惯。

没过一会儿，当自己在酒精的麻醉之下，不知不觉中便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