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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二十天的时间里,林南亲自教会了褚燕、卞喜、于毒、孙轻、裴元绍五个人一整套的训练方法,就像他当初在陈仓训练飞羽军一样,让他手下的五个都尉去分担训练任务,而他则有一件更为重要的事情要去做,那就是勘探矿产。

这天,林南骑着乌龙驹从城外回来,身上的薄衫已经汗湿了。一进入太守府,他就迫不及待的命人打来了一盆水,用冷水将自己身上的汗气洗去,总算是缓解了一下燥热。

回房换了一身衣服,林南径直朝功曹室走去,想去看看荀攸忙不忙,顺便交托荀攸一些事情。

功曹室里,荀攸一手摇着蒲扇,一手执笔疾书,可是他的额头上还是生出了些许汗珠。

房门没有关,林南轻手轻脚地走到了门口,探头朝屋里看了一眼,看见荀攸正低着头一丝不苟的奋笔疾书,便悄悄地走了进去,坐在了一边的客座上。

过了一小会儿,荀攸放下了手中的毛笔,长出了一口气,左手的蒲扇用力扇了扇风,刚一抬头,便看见林南坐在客座上,便急忙放下手中的蒲扇,站了起来,向着林南走了过去,一边走一边说道:“属下未曾察觉主公到来,以至于让主公坐在那里久等,实在是……”

林南笑了笑,打断了荀攸的话:“先生,我们都认识那么久了,这里又没有外人,先生何必跟我见外呢?”

荀攸自从听左慈说林南是紫薇帝星转世之后,对林南就十分的恭敬,原本对大汉还有一点念想的他此时一门心思的都用到了林南的身上。只听他道:“主公对属下的心意,属下自然知道,但是主公毕竟是主公,属下绝对不能和主公称兄道弟。主公,今天刚刚收到了胡彧派人送来的文书,说他已经到达了番汉县,县内的七千百姓对主公都是一番感恩戴德。他一定会替主公守好辽东的东南大门,并且完成主公所交托的任务。”

“嗯,很好,胡彧这个人对周围的蛮夷很了解,也许以后对付高句丽的时候他会挥到极大的作用。”林南随口轻轻地道。

荀攸听后,问道:“主公要对付高句丽吗?”

“对,高句丽、夫余等都是以后我们要对付的对象。他们的领土上到处都埋藏着宝藏,整个辽东只有辽东郡是远远不够的,以后要征服高句丽、夫余等让他们归附我们,我们才能在那里开采铁矿、煤矿、金矿等一些重要物资。”

荀攸见林南雄心壮志,当即回答道:“主公,请恕属下多嘴。就凭我们现有的这两万多军队,还不足以和高句丽相抗衡,如果主公要想使高句丽的领土上插上主公的大纛,属下以为可以派遣使者到高句丽,和高句丽王结为盟友,只要他们不来侵犯我们,我们就可以安然的在辽东积蓄力量。等到有五万军队的时候,差不多就可以出兵高句丽了。”

“嗯,我也是这个意思,先示弱于高句丽,派遣使者觐见高句丽王,献上金银财帛,让高句丽王以为我们是害怕他,扮猪吃虎这个计策倒是很不错。不过。要去高句丽的话,必须要有一位智谋之士,可先生还要坐镇辽东,又不能亲自前去,可眼下我手底下也没有合适人选啊?”林南暗自犯了愁,恨自己来辽东的时候没有网罗多一点的人才。

荀攸嘿嘿笑道:“主公勿忧,属下倒是有一位极其合适的人选。”

“哦?是谁?”林南好奇地问道。

荀攸道:“主公之义妹。欧阳茵樱是也!”

“小樱?她怎么能行?她才十三岁啊?”

“主公还有所不知吧,这些日子属下教授欧阳茵樱以来,已经彻底询问了她一番。欧阳氏自从扬州庐江迁居辽东以来,之所以能在襄平附近住那么久。全是欧阳氏的名声在外,欧阳氏是当世大儒,欧阳茵樱的父亲更是精通易理,曾经在辽东授徒,其中一位便是来自高句丽的王子,叫什么伊夷模。”

听完荀攸的话,林南便“哦”了一声,问道:“这事我倒是没有问过,我只询问了一些简单的情况,至于他父亲的事情我却从未过问过。如果这样说来的话,那什么伊夷模岂不是和欧阳茵樱是认识的?”

荀攸道:“正是,属下也是听了主公说起高句丽,才想起这件事来的。欧阳茵樱虽然年纪小,但是行为举止却十分得体,如果派遣他去高句丽的话,或许能够达成和高句丽友好相处的事情。而且高句丽人冶炼技术十分低下,所需要的兵器均是来自大汉,加上这层关系,我们仍可以和高句丽人进行一番贸易。这样一来,高句丽人就会安然地和我们和平相处,等以后我们逐渐强大了,再兵攻打高句丽不迟。”

林南听后,重重地点了点头,道:“荀先生不愧是我的谋主,有先生在我身边,辽东的稳定指日可待。”

“多谢主公赞赏。”

“先生,我明日就会离开襄平,这里的一切都由你做主,军队里的事情我都安排好了,我准备外出一个月,去巡游各县一番,顺便探访一下辽东的人才。至于欧阳茵樱一事,就让我去问问她吧,毕竟他是一个女儿家,如果不愿意的话,我们只能另想办法。先生,我就不打扰了。”

“主公慢走!”荀攸将林南送出门外,躬身道。

回到后堂,林南见欧阳茵樱和貂蝉正在说笑,当即开门见山地道:“小樱,我有件事要拜托你,不知道你愿不愿意去做!”

看见林南来了,貂蝉和欧阳茵樱都站了起来,等林南走过来坐在石凳上示意她们都坐下后,她们才坐下。

“郎君,看你面色沉重,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了?”貂蝉十分关心林南,看了一眼林南,便随即问道。

“嗯,是有点事情,不过也不要紧。”林南轻声回答道。随即看着欧阳茵樱,等待着她的回答。

欧阳茵樱道:“兄长要是有事情让小妹去做的话,小妹定当不会推脱,还请兄长明言。”

林南道:“你认识伊夷模吧?”

欧阳茵樱将点了点头,问道:“这事是不是和伊夷模有关?”

“伊夷模是谁?”貂蝉插话问了起来,他既担心林南,也在意这个妹妹。

“嫂子。伊夷模是高句丽王的儿子。”欧阳茵樱道。

“高句丽?”貂蝉毕竟学识不够,他常年待在宫中,对外面的事情并不太了解,用茫然的目光望着林南。

“亲爱的,没什么大事,不要担心哦。”林南抚摸了一下貂蝉美丽的小脸蛋。扭头对欧阳茵樱道,“我想让你以我的名义出使高句丽一趟,你愿意吗?”

“愿意!”欧阳茵樱想都没有想,便爽快地答应了,“只要是兄长让我去做的,小樱一定不会拒绝。”

林南哈哈笑了笑,伸手在欧阳茵樱的头上抚摸了两下。朗声说道:“好,那我就给你说说具体的事情。高句丽就在辽东郡的东方,其国虽然不大,但是对于我们来说还是一个威胁,其民好战,民风彪悍,我担心高句丽以后会对我们辽东采取行动,所以。我决定让你出使一趟高句丽,向高句丽王献上金银财帛,以表示我们的友好。另外,告诉高句丽王,如果想要兵器的话,可以派遣使臣来襄平,我自然会将最好最精良的兵器低廉的出售给他。”

“小樱记下了。请问兄长,何时出?”

“越快越好。不过,此去高句丽路途凶险,必须多派一个人保护你一起前去。至于人选嘛……我看就让中军都尉卞喜和你一起前去吧。”

“嗯。兄长能够用到小樱,小樱也十分的开心,小樱一定会想法设法完成兄长所交托的任务。”

林南呵呵笑了笑,道:“好了,我去让人将卞喜叫来,你去收拾一下,明日就出。”

话音落下,林南朝貂蝉笑了笑,道:“美人,你也去收拾收拾,明天随我一同出游!”

“出游?去哪里?”貂蝉惊奇地道。

林南道:“巡游各县,估计要出去一个月,去收拾收拾,明天一早我们就出。”

貂蝉点了点头,来到辽东之后,她除了太守府附近的一段路其他地方都没有去过,既然林南要带她去,她自然不会拒绝,朝林南笑了笑,转身便牵着欧阳茵樱的手走了。

林南也朝前厅走去,派人叫来了卞喜。

“主公唤我何事?”卞喜一进前厅,当即拜道。

“你一会儿去将你训练的五千人暂时交给褚燕训练,然后回营房收拾收拾行礼。”林南轻声地道。

卞喜听后,扑通一声便跪在了地上,急忙叩头道:“主公,属下知错了,属下今天不该偷懒半个时辰,求属下重重责罚,但是千万别赶属下走啊。属下自从跟随主公以来,才觉得自己活的想个人样,属下……”

“唉,你想哪里去了。”林南急忙打断了卞喜的话语,笑道,“我又没说要赶你走,我是让你收拾收拾行礼,明日出使高句丽!”

“高句丽?”卞喜猛然抬起了头,额头上已经被他磕的有点青红了,双眼里也几欲落泪,动的那可是真感情。自从左慈开坛布道之后,紫薇帝星转世就成了林南最大的噱头,让辽东郡内的百姓一传十,十传百的给传开了,弄得几乎全郡人人都知道了,而对于林南的属下来说,都无形中凝聚了一股子向心力,谁不想跟着以后的皇帝当开国功臣啊。

“嗯,高句丽。我之所以让你去,是因为你这个人够机警。这一路上你名义上是保护欧阳茵樱去高句丽,实际上你要暗自记下通往高句丽的地形和道路,以及高句丽国内兵力的分布情况,回来以后绘制成地图,对于我们以后会大有裨益。”

“属下懂了,属下明白主公的意思了,只是,绘制地图属下不会啊?”

“你不会有人会,只要你能沿途记下地形和地貌,以及高句丽的兵力分布情况,这一趟就不虚此行,你明白了吗?”

“明白。属下明白了,属下一定会牢牢的记住沿途的地形。”

“你起来吧,去交接一下兵力,明天启程之后,一路上询问一些去过高句丽的人,找几个向导。”

卞喜当即站了起来,躬身道:“那属下告退了。”

“嗯。去吧。”

林南完成了所有的吩咐,长长的吐出了一口气,自言自语地道:“明天我要沿着新昌、安市、汶县、平郭、沓氏一带巡游,勘察一下矿产资源,炼钢厂必须要尽快建立起来。”

第二天一早,林南和貂蝉一起坐在马车里。让一位亲随赶着马车,乌龙驹跟在马车的后面,出了襄平城,朝西南方向而去。另一方面,欧阳茵樱在卞喜和五十个精锐壮士的护卫下,带着辽东太守亲自盖下的印章,以及少数的金银财帛。向东而去。荀攸坐镇襄平,总揽辽东军政大权,一方面给各县布公文,一方面督促褚燕等人练兵,所有人无不尽心尽力。

林南用了将近二十三天的时间在新昌、安市、汶县一带转悠,白天他带着当地的县尉深入山林,晚上则在县衙歇息,基本上探明了各类矿产的所在位置。他让人做好标记,留着以后开采。如今是农忙时节,百姓因为重新分到了土地而感到高兴,三个县里耕地面积十分的稀少,林南就教会当地百姓种植水果,开垦丘陵为田地,种植蔬菜。

七月中旬。林南巡游至平郭,派县尉华雄将铁厂封锁,并且将那金矿的所在地也一并封锁起来,之后便带着貂蝉继续向西南赶。准备去廖化所在的沓氏县。

沓氏县是辽东半岛最南端的一个县,也是东汉在此设立的一个总要港口,在现今的大连市北端。东汉的时候还没有大连市,而沿海港口城市也并不达,那时候国家是以农业为主,耕地面积的多少直接导致人口的多少,所以沓氏县的人口少的可怜,只有为数不多的两千多口人。

七月二十六,经过一路的跋山涉水,林南、貂蝉终于到了沓氏县。

沓氏没有县城,只有少数的几个村落,全县不过七百户,人口只有两千多,而且又是靠近沿海,除了一个稍微大点的马头,和一个像样的官邸之外,再无其他的了。

官道上,廖化带着两三个人等候在那里,他听说林南带着貂蝉出来巡游,而且要来沓氏,就显得很高兴。这几天,他几乎每天都会坐在官道上等几个时辰,因为无法预期林南到达的时间,他也不能错过,只能苦苦的等待。

今天,顶着头上的烈日,廖化和三个人坐在官道边树荫下的石头上,耐心地等待着。不多时,廖化听见了一声马匹的嘶鸣声,脸上便浮现出来了一丝喜悦之情,当即跳到官道中间,定睛看去,果然看见一辆马车缓缓驶来,而马车边上还跟着一匹乌黑亮丽的骏马。他认得那马,是林南的乌龙驹。

“来了,主公来了,你们快过来!”廖化冲着身后的人喊道。

四个人一起站在官道正中央,看着马车一点一点的向他们驶进。

“主公,前面好像是廖大人!”赶马车的亲随遥遥望见官道上的人,对马车里面的林南道。

林南“嗯”了一声,道:“停在他们前面,一会儿我要下去。”

“诺!”

一小会儿功夫,马车停的稳稳当当的,林南掀开马车的卷帘,从马车上跳了下来。

“属下参见主公!”

林南道:“免礼,廖化,让你们久等了,本来前几天应该到的,路上遇到了大雨,道路泥泞,行走不便,就在附近的民家歇了几天。”

“属下不累。主公,官邸已经布置好了,请主公跟随属下一道回官邸吧!”廖化道。

林南点了点头,将貂蝉叫了下来,大家一起走着回官邸。

这里离海边不远,相隔不到五里,本来也有一个小的县城,只是那年起了海浪,冲毁了县城的土墙,淹死了不少人,从此以后大家就很少住在这一带了,而且也好久没有县令了。

官邸座落在小镇上,镇上都是些世代在此居住的渔民。白天的时候都不在家,都下海打渔去了。所以,小镇上显得冷冷清清的。

官邸还算不错,至少在小镇上算是比较豪华的了。木制的两层楼房,下面六间,上面四间。

进了官邸,早有人端上了烹饪好的鱼。供林南、貂蝉品尝。吃饭的时候林南和廖化闲聊了几句,知道他所带来的一百名士兵大多都跟随当地百姓出海打渔去了。

饭后,林南送貂蝉回房休息,自己却和廖化一起去海边,他已经好久没有看见海了,想再去吹吹海风。

骑着乌龙驹。在廖化的带领下,林南一行人来到了海边,看见了蔚蓝色的大海,银色的沙滩,林南的心情十分的愉快。

突然,林南指着那边的一条大船,见从船上下来了许多人。便问廖化道:“这些似乎都不是渔民,他们都是从哪里来的?”

“哦,是从青州来的,听说青州又闹黄巾了,一些人就渡海避难来到了这里。”

林南“哦”了一声,便定睛看着那些刚刚下船的一群人,但见那些人中有不少人都穿着长袍,他现在对穿长袍的十分敏感。穿长袍的大多都是士人,而他现在手底下就是缺少能治理地方的士人。他脸上一喜,对廖化道:“走,去看看去!”

向前走了一阵子,林南看见那群人都软绵绵的躺在沙滩上,有的还呕吐不止,看来不少人都晕船。他当即走向了一群穿着长袍的人。毕恭毕敬地朝那群人拜道:“在下辽东太守林南,见过各位先生。”

众位士人都大吃一惊,苍白的脸上都露出了一丝惊喜,万万没想到他们刚踏上辽东的土地。辽东的太守就出现在了他们的面前,似乎是早早就等候在这里一样。

群士皆惊,在这短暂的一瞬间,但见一位清秀的中年长者站了起来,朝林南拱手道:“在下巨鹿田丰,见过太守林大人!”

林南脸上的表情有些复杂,心情也尤为复杂,打量着面前的田丰,颇有一番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的感觉。他僵硬地笑了笑,向着田丰拱手道:“在下仰慕田先生大名已久,曾经专门派人到巨鹿寻访先生,不想先生避乱青州。而今日能与先生在辽东一见,实在是三生有幸。”

田丰长着一张瘦长脸,宽广的前额,朝下尖的鼻子,大而带深邃的眼睛,下巴上挂着山羊的胡须,一个安静的微笑使他的脸庞显得有了光彩,而且表现出他的自信力和聪明来。他听完林南的话,稍稍吃了一惊,心中暗暗地想道:“难道这就是天意吗?”

“先生远道而来,官邸离此不远,还请先生到官邸歇息歇息。”林南虽然有心要让田丰为他效力,可是看田丰现在身心疲惫,便想将田丰请入官邸,其他事情以后再说。

田丰见林南十分的有礼数,而且他也曾经听闻了林南在冀州抵抗贼兵的事情,加上又曾经寻访过他,对林南多少也有点好感。他回头看了看身后随行的人,都因为坐船而身心疲惫,当即也不推辞,拱手道:“既然太守大人执意邀请,那我等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林南很开心,当即转身对身边的廖化道:“元检,这几天你带着人好好守在海边,并且在海边建立一个茶肆,凡是从青州浮海东渡的人,全部都要照顾好。”

廖化拱手道:“诺!”

话音落下,林南做了一个“请”势,带着田丰等一行人向小镇走去。到了小镇,林南命人给田丰安排下了一个房间,并且让其他士人也都得到了应有的房间,又让人奉上茶水,让田丰等人得到了应有的休息。

旁晚的时候,出海打渔的人6续回来,林南让廖化在外面扎营,并且在周边营建营房,他有一种预感,从青州来辽东避乱的人会越来越多。

入夜后,田丰等人经过大半天的休息基本上都恢复了过来,脸色也看起来正常了。官邸的大厅里,林南早就命人摆好了一些简单的食物,按照文人习惯的单桌单座来划分,来宴请他们。

田丰带着自己的妻儿走出了房间,来到大厅时,见到早已经准备妥当的食物,不禁有一种欣慰。他自从辞官之后,就一直居住在家乡巨鹿。后来巨鹿遭受了张牛角领导的叛乱,他就举家迁徙到了青州的济南,希望躲避一些时间。可是,在济南才刚刚几个月,青州又生了黄巾余党的叛乱,他不得不携带宗族二十余人浮海东渡,想在辽东暂时躲避一段时间。等中原局势稳定了,他再带着宗族回冀州。

“田先生的气色不错,看来是休息的差不多了。这里条件简陋,辽东又地处偏远,所以没有什么好酒好茶的来招待田先生,还请田先生见谅。”林南早早的等候在大厅里。一见田丰出来了,当即迎了上去,拱手道。

田丰道:“元皓能够得到太守大人的接待,已经是三生修来的福分了,何况现在元皓也是在逃难,就有个栖身之所,对于元皓来说已经很知足了。哪里还敢奢求别的什么呢。太守大人真是太过客气了,元皓实在有点担当不起啊。”

林南笑道:“今晚这里没有什么大人,只有朋友。田先生海内名士,不知道先生可否愿意交在下这个粗鄙之人为友呢?”

“大人说的哪里话,以大人之才,不但平定了凉州叛乱,还在上任途中招降了反叛的贼兵,大人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怎么会是粗鄙之人呢?元皓已经是个落魄的人了,大人还要以礼相待,这种朋友元皓自然不会不交。”

“呵呵,田先生,请入席吧!”

于是,田丰带着他的妻儿便入席了,随后他的宗族6续入席。在林南的陪同下,大家都饱饱的吃了一顿饭。

宴席散后,林南命人将田丰的宗族逐一送回房间,他自己则亲自送田丰回房。

“元皓一介布衣。大人却一直礼遇有加,元皓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报答大人了。”田丰在林南将他亲自送回房间后,便拱手道。

林南笑了笑,道:“先生不必放在心上,林某是个爽快人,为朋友可以两肋插刀,这点小事,先生不必挂在心上。先生,夜已经深了,先生还请早些安歇。”

“大人慢走!”

看着林南离去的背影,田丰转身回房,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自言自语地道:“我本以为林子羽只是一个鲁莽的匹夫,没想到言行举止丝毫也不亚于一般士人。当时他命人来寻访我的时候,我并未走远,而今却又在辽东相遇,难道这一切真的是天意吗?”

第二天一早,林南安排下一部分属下留在官邸,让他们好生照料田丰等人,自己则骑着乌龙驹带着貂蝉来到了海边,他要去督促一下廖化等人,看看今天会不会还有人浮海东渡而来。

到了海边,林南把貂蝉从乌龙驹的背上抱了下来,两个人牵着手走在沙滩上,那种感觉实在是十分的甜蜜。他们先是去巡视了一圈廖化等人建造的茶肆,之后便朝海岸走去。

“哇!好美啊,原来这就是大海啊,真是太美了。”貂蝉看到大海后第一个反应便如此的强烈,她从小在宫中长大,所走的路和见识的东西也不过才那么一小点而已,此时见到了美丽的大海,她自然忍受不住心中的喜悦,从而高声大喊了出来。

林南牵着貂蝉芊芊的玉手,快步地向前跑去,将貂蝉带到了海水那里,并且撩起海水泼洒在貂蝉的身上,将貂蝉的一身裙装的下摆都给打湿了,让本来就美丽的貂蝉因为海水而变得更加迷人。

貂蝉也朝林南身上泼洒着海水,两个年轻的人儿尽情地享受着大海给他们带来的快乐,最后全身都几乎湿透了,这才停了下来。

林南拉着貂蝉的手,坐在沙滩上,看着一望无垠的大海,心情是无比的快慰。再扭头看到湿透的衣服紧紧地贴在貂蝉的身上,将她玲珑的曲线都给烘托了出来,心中便激起了一种**。轻揽貂蝉入怀,两个人就那样的坐在沙滩上,望着大海,仿佛整个世界都是他们的一样。

“主公!”

背后传来的声音打破了这种祥和,林南缓缓地松开貂蝉,扭头看了过去,见是廖化,便问道:“什么事?”

廖化道:“田先生来了,说有重要的事情找主公。”

林南的嘴角上扬起了一丝笑容,扭头对身边的貂蝉道:“美人,在这里等我片刻。我去去便回。”

貂蝉点了点头,尚自沉浸在对大海的欢愉中。

林南跟随廖化来到了海边的一片树林里,见田丰坐在树荫下面,便径直走了过去。

田丰见林南从远处走来,便急忙站了起来,当即拱手道:“参见太守大人!”

林南笑道:“先生昨夜可曾休息的好?”

“托大人的福,我的身体昨天就已经恢复了。不知道大人现在可有空闲?”

“嗯!”林南点了点头。走到了田丰的身边,指着一片树荫道:“先生请坐,我们就在这里慢慢的谈。”

两人坐下之后,但听田丰道:“太守大人在此建造茶肆可是为了迎接东渡而来的青州百姓吗?”

林南不否认,爽朗地道:“正是!”

田丰满意地点了点头,道:“太守大人虚怀若谷。实在令元皓佩服,元皓在这里替那些东渡而来的百姓谢谢大人了。”

林南道:“举手之劳而已,而且这也是造福百姓之事,我自然不会置那些百姓不顾。”

“大人自平黄巾、定凉州、诛宦官以来,名声日益高涨。我听说朝廷曾经征召大人担任司隶校尉,却被大人拒绝了,而一心要来辽东当太守。可有此事嘛?”

“嗯,确实有这么一回事。”

“大人放着高官厚禄不要,却甘愿当一边郡太守,大人是打算永远待在辽东了吗?”

林南似乎听出了田丰的话锋,当即笑了笑,朗声答道:“先生,辽东虽然地处偏远,远离中原。却足可以成为一块避世之地,不然的话,先生也不会从青州东渡来到了这里了。我之所以不愿意担任司隶校尉而选择来辽东,是因为辽东地理位置得天独厚,如果能够将辽东好好的治理好,定会成为一块净土,难道永远待在这个净土里不好吗?”

田丰冷笑了一声。道:“如今天下紊乱,盗锋四起,中原倍受其害,而朝廷不但不体恤百姓。还公然颁布了税天下田的政令,直接导致了青州黄巾再起。如果再这样下去,只怕天下势必会再次陷入大乱,届时有能之士必然会纷纷崛起,难道大人就不想趁此群雄争霸的时候干出一番轰轰烈烈的大事业吗?”

林南心里暗暗地笑了笑,脸上却一脸茫然地道:“想是想,只是辽东地处偏远,民少地贫,我又有何实力去角逐天下呢?”

田丰嘿嘿笑了笑,缓缓地道:“以大人今时今日的之名声,只要登高一呼,何愁兵将不来?只要大人稳坐辽东,能使得辽东日趋稳定,中原前来避乱的百姓必然会络绎不绝。我在北海时便曾听闻了大人在辽东的事迹,大人刚到辽东,用了不到一个月的时间便铲除了当地恶霸,使得全郡百姓脱离了水火之中,这种魄力绝对不是一般人能够拥有的。”

林南听后,心中暗暗地想道:“没想到这消息传的比我预期的要快,居然都传到大海对岸的青州了。”

田丰接着道:“冀州刺史韩馥曾经三次征召我去做治中,我都婉言谢绝了,之所以带着宗族东渡而来,就是想见见大人一面。当初大人在巨鹿时派人来寻访我,其实我并未走远,只是当时我以为大人只是一个鲁莽的匹夫。可就辽东田氏世代根基,居然在短短的一个月内就被铲除了,大人的谋略和胆识已经远远过了我的预料。加上大人对我礼遇有加,就更加使得我坚定了信念。所以,元皓想以平生之所学,来助大人一臂之力,不知道大人是否愿意接纳我这个落魄之人?”

林南听后觉得很惊诧,他万万没有想到自己还未开口,田丰就主动来投,他当即按捺住心中的喜悦和诧异,拱手问道:“先生说这话可是当真的吗?”

“大丈夫一言九鼎,此话既出元皓之口,就永远不会食言。”田丰见林南还有一丝顾虑,便站起了身子,朝林南拜了一拜,紧接着道,“大人若蒙不弃,元皓愿意从此以后跟随大人左右,誓死效忠于大人。”

林南见田丰这表情绝对不像是找他开涮,当即哈哈笑道:“我得元皓,大事可济。”

“主公!”田丰躬身朝林南拜了一拜。

林南紧紧地握住了田丰的手,眼睛里充满了热情,轻轻地唤道:“田先生……”

两个人目光流动,互相注视着对方良久,那种眼神,似乎是相见恨晚的感觉。

良久,两个人才彼此分开。

两个人再度坐下,此时的心情是愉快的,只听田丰道:“主公现在可曾招兵买马吗?”

林南摇了摇头,道:“暂时还没,辽东刚刚趋于稳定,主要是我帐下人手不够,做起事情来往往有点缓慢。”

“哈哈,主公,属下有个建议,可以为主公招揽来更多的人才,不知道主公可否同意。”田丰笑道。

林南道:“哦,先生快说说看!”

“如今青州正闹黄巾,而且有愈演愈烈之势,官军不能抵挡,已经有大片城池被贼兵占领,这些士人很可能会浮海东渡。青州原为齐地,齐地多名士,而且在临淄有一座先贤馆,如果主公能在辽东建立一座同样的先贤馆,并且在这些名士靠岸之后,以国士之礼迎入先贤馆中,相信这些名士必定会对主公感恩戴德。所为士为知己者死,这些来自齐地的名士肯定会愿意为主公效力。这样一来,主公便可以收揽青州多数名士,无论在治学或者是处理政务上,他们都能胜任。”

林南听完田丰给他所提出的这个吸引人才的策略,当即拍了一下大腿,大声地道:“好,先生足智多谋,只此一条计策,便为我解决了辽东人才不足的情况,实在是太好了。”

田丰道:“为主公效力,这是属下应该做的,主公不必记挂在心上。”

林南是一个实干家,说干就干,当即找来了廖化,让廖化组织起当地的渔民,一起多扩建一些木屋,以备不时之需,并且吩咐廖化等人善待所有靠岸的人。他自己则带着貂蝉、田丰等人回襄平,准备建造一座先贤馆。

回襄平的时候要比来的时候快了许多,因为时间赶得及,一路上便没有怎么在路过的县停留。对于林南来说,时间就是金钱,他现在要做的事情真的很多,一方面要招揽人才,另外一方面要筹备建造炼钢厂和开采金矿。

八月初三,经过几天的长途跋涉,林南一行人终于回到了襄平,他亲自为田丰选了一户大宅子,让田丰的整个宗族都住在里面,又让人送貂蝉回太守府,他自己和田丰一起骑着马奔走在襄平城西的道路上,为建造先贤馆选址。

临淄的先贤馆林南根本不知道什么样子,当即对田丰道:“先生,先贤馆到底占地面积有多大,又是何等模样,我没有去过临淄,所以不太清楚。”

田丰也很纳闷,为什么林南会带着他出城溜达,此时听到林南的问话,他便恍然大悟了。勒住马,急忙叫道:“主公,我们不必再朝前去了,先贤馆设立在城中即可,也不必重新建造,那样费时费力,来的一点都不轻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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