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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诺!”众人齐声回答道。
“好了,你们也早点休息,都是一夜未眠了,令各部士兵都充分的休息,这段时间也用不着巡逻了。”
吩咐完毕之后,众人便都离开了大帐,各自回营休息。
林南让自己的亲兵也下去休息,自己则躺在大帐里开始补充睡眠。
也不知道睡了多少时间,一觉醒来时,已经是傍晚夕阳西下的时候了。他独自一人走出了大帐见士兵们都还在熟睡,就没有打扰他们,一个人漫无目的的走出了军营。
夕阳似乎在金红色的彩霞中滚动,然后沉入阴暗的地平线后面。通红的火球金边闪闪,进出两三点炽热的火星,于是远处树林黯淡的轮廓便突然浮现出连绵不断的浅蓝色线条。
林南独自一人坐在官道傍边的树林里,不远处是连成一片的军营,而身边则是落日的余晖,尽管天气还是一样的炎热,但是夕阳西下的景观还是让人觉得十分的美丽。
过了好大一会儿,林南打了一个哈欠,伸了一个懒腰,刚站起身来,便听见从西北方向传来了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紧接着,几名骑士从地平线上驶了出来,背对着夕阳,远远望去,仿佛是从太阳中跑出来一般。
因为离得远,林南根本看不清楚来人,他扭过头,眨了眨刺痛的眼睛,缓缓地道:“看来又是来会盟的,只是不知道是何处兵马?”
向前慢慢悠悠的走着,背后的马蹄声也离自己越来越近,他礼貌性的向路边靠了靠,给后面的骑士让出一条道。
不多久,马蹄声在林南的背后停了下来。只听见一名骑士大声喝问道:“喂!这位兄弟,请问前面是陈留吗?”。
林南点了点头,却没有回头,轻轻地道:“嗯,前方八里便是陈留,沿着这个官道可以直达城里。”
为首的一名骑士凝视了一下前面一座座相连接的军营。淡淡地道:“没想到陈留会盟声势会如此的大,不过在我看来,也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而已,未必是董贼西凉兵的对手。”
“好大的口气!”背后的声音传进了林南的耳朵里,本来正在向前漫步的他,突然停下了脚步,心中暗暗地叫了一声,便转过了头,要想看清楚说出如此话语的人究竟是谁!
回过头。林南看到为首的马上骑士穿着一身劲装,身高九尺,虎背熊腰,臂长手巨,古铜色的英俊脸庞棱角分明,有如刀削斧砍一般;两条浓眉漆黑、整齐,无半丝杂乱,如墨画刀裁;挺直的鼻梁。紧闭的嘴唇,深邃的眼眸中是一双似深情又似无情、似热烈又似淡漠的眼神。银光闪动,有如刀刃般锋利。
凭心而论,这家伙的长相真的很有味道,身上流露出一种说不出的气质,纵使阅人千万的林南,也从未见过这种气质。马上的骑士虽不具备小白脸的英俊玉面。但他却令有一种粗豪的线条,可以说那是一张纯粹男人的脸容,尤其那双寒星一样的眸子深邃无比,让人看不透他心头所想,配合他高挺壮硕的雄峙虎躯。扑面而来的是一股无可抗拒的阳刚气势。
马上的骑士注意到林南正在默默的看着他,他也打量了林南一番,见林南留着乌桓、鲜卑的发型,肤色稍显得有点黝黑,冷峻的面孔上镶嵌着一双炙热的双眸,眸子里散发出来的眼神似乎可以将人的一切看透。这在他所见到的众多外族人当中,还是头一次遇到如此英武不凡的人,心中便已经有了三分喜欢。他心中暗暗地想道:“我自幼便和胡人接触,有生以来所遇到的胡人英雄也不过如此,可是这个人却比我所见的任何一个胡人英雄还要有气势,不知道是乌桓人还是鲜卑人?”…
四目交接之下,林南在心中给予了马上的骑士很高的评价,在他任何所见过的猛将、群雄当中,也未必能够找出一个似面前这位骑士如此有男子气概的人,心中便暗暗地道:“此人必定是一个不凡的英雄。”
“请问……”目光短暂的交汇过后,林南和那名骑士几乎同时喊出了声音。
“哈哈哈……”两个人相视而笑莫逆于心。
笑声过后,倒是林南率先问道:“在下林南,字子羽,未请教阁下大名?”
马上的骑士愣了一下,带着一丝惊诧,指着林南道:“你……你果真是林南?”
“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在下便是林南!”
“哈哈哈!”马上的骑士当下从马背上跳了下来,朝林南面前一站,拱手道,“久闻林将军大名,实在是如雷贯耳,今日一见,实在是一种缘分。某并州五原人,姓吕,名布,字奉先,乃并州刺史丁原帐下主簿,见过林将军!”
“吕布哦……”林南的眼睛差点没有跌下来,没想到闻名遐迩的吕布居然就站在他的面前,对于他来说,实在是太意外了,心中想道,“吕布居然也跑来会盟?这个世界看来已经被我彻底改变了,那虎牢关大战看来不会存在了,真是一个极大的意外……”
意外归意外,可是对于见过太多三国名人的林南来说,他还是保持着一种冷静,而且他知道吕布这个人也是狼子野心的人物,他绝对不会将吕布收为己用,比起尚可有掌控余地的刘备,吕布则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危险人物。不过,既然知道他现在不在董卓的阵营中,那这么一来,就简单多了。他当即拱手道:“原来是吕大人,失敬失敬。”
吕布看到林南的发型是外族氏的打扮,心中有点不解,便问道:“林将军,我奉我家主公之命前来陈留会盟,不想刚到陈留,便遇到了赫赫有名的林将军,看来我应该收回刚才我说的那句话了。前来会盟的人中居然有林将军在,那就不是一群乌合之众了。可是让吕某不解的是。为什么林将军的头发……”
林南笑道:“哦,这个啊,说来话长,总之不是受了髡刑,而是当初为了平定叛乱幽州乌桓叛乱时所做的一点牺牲罢了。”
吕布在并州时便听闻了林南的名字,当时他只以为林南只是凭借着运气罢了。可是今日一见到林南的本人,他立刻打消了之前的那种猜测。因为在他看来,林南身上散发着一种异于常人的威武,让人见了一面之后,就很难忘却。同样身为武人,他也羡慕林南,居然能够做到镇北将军的高位。他自认为自己不会比林南差,可是却只能在丁原手下为将。他在心里叹了一口气,扭身对身后的一个骑士道:“魏续、侯成。你们两个回去告诉义父大人,让义父大人就屯兵在野王,不必渡河了,会盟的事情我会代替义父大人出席的。”
吕布背后的两员年轻小将只轻轻地“诺”了一声,便调转了马头,策马朝来时的路奔去。
林南此时才注意到吕布背后的四名骑士,走了魏续、侯成,还剩下两个人。年轻的看上去还有点稚嫩,而年长的那个则看着一脸的成熟。两个人的面相虽然没有吕布那样有威严,可是如果放在一群普通人当中,那两个人都看着挺显眼的。他暗暗地揣测了一番,拱手问道:“吕兄身后的这两位是……”…
“哦,左边的叫高顺,右边是张辽。都是我的部下,让林将军见笑了。高顺、张辽,你们还不快拜见赫赫有名的镇北将军、辽东侯?”
吕布的话音一落,但见高顺、张辽两个人一起拱手道:“见过林将军。”
“免礼!”林南一边说着话,一边细细地打量了高顺和张辽一番。
高顺看上去有二十七八岁。身材魁梧,面色焦黄,却寡言少语,一双不大的眼睛里透着一股精明的眸子。
张辽的年纪约莫十七八岁,一头过肩长发保养得光泽动人,脸型略显瘦削,五官出奇的俊秀,高鼻薄唇,最特别的是那双眼睛,眼角细而长,目光冷冽有神,搭配在一起,有种说不出的特别之处。总而言之,这是一个让人一眼就忘不了的气质帅哥。但就是这样的一个气质帅哥,看上去却带着一脸的稚嫩,似乎刚从家里踏上社会一般。
打量完毕,林南便拱手寒暄道:“吕兄有这两位部下,确实令人羡慕啊。”
吕布只淡淡地笑了笑,也不客气,直接答道:“林将军好眼力,我的部下都是经过精挑细选的,没有高人一等的武力,我不会让他们跟着我。此次会盟陈留,我并州军一定要在天下群雄面前一展风采,我要让天下群雄看看,我吕布带领的虎狼之师是何其的雄壮!”
听到吕布如此有吹嘘自己的话语,林南一点也不觉得意外,反而皱起了一下眉头,他相信吕布确实有这个实力,如果不出意外,吕布仍然在盟军之中,估计吕布会在这场讨伐董卓的行动中占有举足轻重的地位。因为,吕布的武勇可以堪称天下无双,关羽、张飞、典韦、许褚之辈也都不是他的对手,何况董卓那边的华雄也被他挖了过来,能抵挡吕布几个回合的人几乎是没有。
“既然如此,那还请吕兄快点进城吧,兖州刺史曹操、太尉袁绍都在城中恭迎各路诸侯大驾呢。”
吕布朝林南拱拱手,他虽然羡慕林南如此年轻便当上了镇北将军,但是他却有着一股子睥睨天下的气势,在他的心里,他坚信自己在这次会盟之后,会成为天下为之谈论的人物。翻身上马,吕布道了一声“告辞”,便和带着高顺、张辽快马加鞭朝陈留城而去。
林南站在路边,看着吕布等人远去的背影,自言自语地道:“看来这一次会盟会是有史以来群雄最大的一次聚会了,董卓没有了华雄、吕布,只有一些西凉的兵马,看来会被迫退出洛阳。但是我也不能掉以轻心,群雄毕至的场面势必会充满尔虞我诈、勾心斗角的局面,我必须冷静的对待这次会盟,而我取得幽州的关键,就在这次会盟里面了。”
离会盟的日期越来越近了,各路兵马也在这最后几天陆续赶了过来。荆州刺史刘表、长沙太守孙坚、扬州刺史刘繇,这三部离陈留较远的人都赶了过来,除了孙坚带领着五千精兵到来之外,刘艋带了三千兵马,刘表怕麻烦,直接将兵马屯在了南阳一带。自己只带了一百名亲随前来。另外,河内太守王匡、上党太守张扬的兵马都和并州刺史丁原的兵马屯在了野王,王匡、张扬两个人也是只带着些许亲随前来。
七月三十一,离会盟还有一天的时候,所响应讨董檄文的天下群雄们都抵达了陈留,只有吕布代替丁原出席。一时间,陈留成为了天下精兵的汇集地,陈留城方圆十里内都驻扎着密密麻麻的人,光这次会盟的兵力。就高达三十五万人左右,就这还是撇开了刘表在南阳的兵马,以及丁原、王匡、张扬在野王的兵马。
八月初一,从云的裂缝里,从那橙黄色的、衬着太阳的边缘上,阳光成为一种宽阔的扇子一样的光线,斜斜的投射下来。在寂寥的天空下,陈留城西十里外的鸣雁亭附近筑起了一座高台。高台高三丈,宽六丈。四面都有阶梯,在高台的顶端平台上,立着一尊巨鼎,巨鼎中燃烧着熊熊的火焰,四个角落里都插满了旌旗,各种各样的旗帜都在微风中摆动。高台下面。各路兵马都整整齐齐的排列开来,四面八方的将高台围定,静待高台之上会盟仪式的完成。
巨鼎的正前方,一共站立着二十多个人,都是这次前来会盟的各州刺史、各郡太守、各个领兵的将军、校尉。众人的手里都握着几根檀香。不分官爵名位,分成三排站定,在发起这次会盟的袁绍带领下,一起焚香祭天。
早在昨天夜晚,所有参加会盟的诸侯都齐聚一堂,共同推举袁绍为这次会盟的盟主。之后,在曹操的建议下,以刘虞、袁术为副盟主,林南、曹操为参军,丁原为北路先锋、刘表为南路先锋、孙坚为中路先锋,都得到了各路诸侯一致的认同。
袁绍此时身穿太尉朝服,腰中悬着一柄佩剑,焚香完毕之后,便转过了身子,对众人道:“汉室不幸,皇纲失统。贼臣董卓,乘衅纵害,祸加至尊,虐流百姓。今我等惧社稷沦丧,纠合义兵,并赴国难。凡我同盟,齐心戮力,以致臣节,必无二志。有渝此盟,俾坠其命,无克遗育。皇天后土,祖宗明灵,实皆鉴之!”
话音一落,曹操便使人抱着酒坛子走了上来,将酒碗一一摆开,分别斟满了烈酒。
袁绍当先走到那些烈酒面前,拔出了腰中的佩剑,伸出左手拇指,狠狠地在剑刃上一划,便让鲜血从手指中流淌了出来,滴到了酒碗里,并且高声喊道:“今日歃血为盟,凡参与此盟者,必须以诛杀董卓为己任,若违背此盟者,天下人可共同伐之而后快!”
其余人纷纷效仿,轮到林南时,林南也在酒碗里滴了两滴血,心里却叹道:“说的比唱的好听,经过我这几天的了解,前来会盟的诸侯也无非是来凑热闹的,真正本着救国救民之心的人,简直少之又少。就连我都存有私心,何况其他人呢?”
当所有的人都歃血为盟之后,袁绍便和众人一起端起了酒碗,和众人互相交换了酒碗,彼此喝着不同人的带血的酒。
林南也不知道自己端起的是谁的酒碗,他的脸上出现了一丝忧愁,看着酒碗里已经淡化开的血液,他也不知道这酒碗里的血干净不干净,又或是有没有什么遗传的疾病没有。他把酒碗端到了嘴边,看众人都喝了一口,便将剩余的酒连同酒碗一起摔在地上摔得粉碎,他连尝都没敢尝,直接将整碗酒摔在了地上,而且摔得干脆利落,摔的痛快淋漓。
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过后,随着袁绍的一声“出兵”的高喊,在场的所有人都一起抱拳道:“诺!”
于是乎,会盟过后,群雄陆续下了高台,刘表、吕布带着自己的人先行一步。其余的人都各自整合自己的兵马,徐徐开拔。
林南先来到了孙坚的部队中,走到了孙坚的身边,朝孙坚拱手道:“文台兄,你我兄弟尚未来得及长叙,就要各自分开了。我等在此会盟。迁延了些许日子,董卓早已经得知了消息,已经在荥阳一带设下了重兵把守。你为中路先锋,第一关便是汜水关,小弟祝文台兄旗开得胜,三天后我便带兵马前去支援。”…
孙坚只笑了笑。对拍了拍林南的肩膀,朗声道:“贤弟多虑了,我这五千兵马虽少,可也是部下精兵,何况我帐下程普、黄盖、韩当、祖茂四将贤弟也亲眼见过,不管董卓那厮在汜水关驻扎了多少兵马,我孙文台都要攻克此关,以仰我盟军之威。”
林南没有再说什么,江东猛虎他是知道的。只要他处理好后方的事情,不让孙坚有什么后顾之忧,孙坚必然能够攻克下汜水关。
孙坚翻身上马,朝林南拱手道:“贤弟,为兄就此告辞,请贤弟等着我旗开得胜的消息吧!”
“文台兄一路保重!”
洛阳,皇宫。
宁静的深夜,合欢殿里灯火通明。殿门外是一群披着铁甲,手持长戟的虎贲甲士。他们笔直地站在大殿门口,显得是那样的威武。
“啊——”
一声撕心裂肺的女人惨叫声从合欢殿里传了出来,紧接着便是一个男人得意的嘶哑咆哮,再后来,一连串说不清是痛苦还是快乐的呻吟声也一起传了出来。
殿门外的虎贲甲士听到这些声音,每个人的心里都感到无比的恐惧。长久以来,他们守卫在这个大殿门口,看着许多女人被抬了进去,可是早上的时候,却抬出来的确实尸体。饶是他们已经司空见惯了这种场面。心里也不禁对他们要保护的人感到莫名的恐惧。
过了好大一会儿,合欢殿内便没有了动静,一切都恢复了夜的宁静。
合欢殿的殿门是虚掩着的,偌大的殿堂里只有两个人,一男一女,都是裸着身体。男人四十五六岁的模样,正端坐在金灿灿的皇帝宝座上,瘫软地斜靠在那里,额头、身上都是汗水,双腿之间一根翘起并且带着一丝血液的东西正在慢慢的疲软。
大殿正中央,一个全身裸露的长发美女,四肢成大字形展开着,脚踝和手腕都捆着绳子,系到殿里的龙柱上,两个**被生生咬去,留下破裂血肉模糊的胸膛,双腿间滴淌着混着血水和白色粘稠的液体,正一滴一滴的滴淌到地上,在寂静的殿堂中,发出啪嗒啪嗒的轻微声音。
女人向后仰着头,她的脸上满是伤痕,两只眼睛里布满了惊恐,脖子上有手指的瘀痕,从破碎的喉骨那里可以看出,女人是被活活的掐死的。
男人还在皇帝的宝座上坐着,慢慢地喘着粗气,双眼盯着自己今夜的杰作,脸上扬起了欢愉的笑容。过了一会儿,他从地上捡起了自己的一件衣服,随便在腰间那么一缠,便冲殿外喊道:“把人抬出去!”
站在殿外的虎贲甲士急忙推门而入,一进殿门先行给那男人跪在地上,道了一声“诺”之后,才敢起身去收拾大殿内的一切。这些虎贲甲士手脚很麻利,将女人的尸体用一块绸子包裹了以后,直接抬了出去,余下的人则提着水桶冲洗大殿内的地面,不大一会儿功夫,原本污秽不堪的大殿又重新变得金碧辉煌起来。
这时,从殿外慌慌张张的走进来了一个身穿官服的人,面色略显得有点黝黑,一脸的阴郁之色,八字小胡微微上翘。他一进大殿,便径直走到了男人所坐的皇帝宝座前,只微微一欠身,便立刻叫道:“太师,关东有消息了,袁绍、曹操纠集了多路诸侯,在陈留会盟,总兵力多达四十万,并且分三路而进,并州刺史丁原、河内太守王匡、上党太守张扬,三路兵马合而为一,组成了北路军,屯兵在野王;荆州刺史刘表、豫州刺史孔怞组成南路军,屯兵在颍川;其余各路则统一组成中路军,从陈留出发,此时南北二路暂且尚未有动静,只有中路军以长沙太守孙坚为先锋,已经离开了陈留,正向荥阳而来。”…
坐在皇帝宝座上的男人不是别人,正是已经控制着整个洛阳局势的董卓。董卓一进京后,便立刻将挟持的皇甫嵩从高位上拉了下来,撕下了他披着的人皮。为了使得自己聚拢的羌胡死心塌地的跟随他,他驱使士兵在洛阳周围奸淫掳掠,还常在皇宫中设下酒池肉林,经常宴请朝中文武百官,在酒宴上逼着百官喝下泡着人头的酒。
除此之外,他还常常留宿宫中。**后宫,什么嫔妃、公主、宫女的,只要是被他看上的,都统统叫到合欢殿来,成为他泄欲的工具。他为了追求刺激,不惜对所要的女人进行虐待,每次当他的**到达极限的时候,他就会克制不住自己,从而杀了被他玩弄的女人。今天也不例外。刚刚被抬走的,乃是汉灵帝的女儿万年公主。朝中百官人人自危,都是敢怒不敢言。
此时的董卓身体要比以前略微发胖了点,双手抚摸了一下他的大肚腩,看了一眼身边的八字胡,缓缓地道:“什么关东群雄?袁绍、曹操、刘表、袁术、丁原等辈都是不入流的角色,我根本没有把他们放在眼里,兵马虽多。不过都是乌合之众,只需我西凉铁骑一出。任他有百万人,也不足为惧。不过……孙坚倒是个人物,他带了多少兵马?”
那八字胡乃是董卓的女婿,姓李名儒,董卓能够顺利进京,他在幕后献策出了不少力。听到董卓这么一问。他当即道:“不过区区五千人而已。”
董卓道:“孙坚是头猛虎,当年蓟城一战,我亲眼目睹了他的勇猛,如果能够将他收服,为我所用。必然能给关东那些乌合之众一个下马威,你可有什么办法吗?”。
李儒想了想,阴笑道:“我听闻孙坚有一字,名孙策,如今不过十一二岁,却力大无穷,太师膝下不是还有一个**吗?若是能和孙坚结成儿女亲家,再许以高官厚禄,封侯拜相,那孙坚不就成为了太师的左右手了吗?”。
“嗯,这事非常重要,如今孙坚走到了哪里了?”
“距离汜水关不足五十里。”
“李儒,你亲自去一趟孙坚的兵营,一定要把此事办成。”
“诺!”
“另外,关东联军中可有林南的身影?”
李儒迟疑了一下,缓缓地道:“太师,林南如今是联军的参军,正在联军的阵营中。”
董卓听后,眼睛里冒出了无比的凶光,狠狠地拍了一下龙椅,对李儒吼道:“你速速以我名义给林南写一封信,让他带着所有兵马前来投靠,否则的话,他和他飞羽军的宗族一个也别想活!与孙坚比起来,林南智勇双全,才是我真正担心的人物,如果他出现在联军的阵营里,那对我军非常不利。林南出身凉州,对羌胡的作战方式十分的了解,如果有他在,那对我军是个极大的威胁。”
李儒“诺”了一声,躬身问道:“太师还有何吩咐?”
董卓道:“让张济、樊稠带兵五万驻守成皋,以防北路军的并州兵马,你带着李傕、郭汜和五万兵马先行抵达汜水关,增援徐荣、胡轸。等马腾、韩遂从长安带着兵马到来,我就亲率大军去增援你们。”
李儒道:“太师,不派兵支援轩辕关抵挡南路军吗?”。
董卓嘿嘿笑道:“刘表胸无大志,自守之贼,有牛辅在轩辕关驻守足以,他必然不会向前进兵。好了,你赶紧去吧,先解决孙坚和林南的事情,其他的事情留着以后再说。”…
李儒“诺”了一声转身便走,刚跨出两步,又回头道:“太师,北路军的并州兵马都是骁勇之士,太师理应多留心一点。”
“丁建阳之辈不足为虑,纵使他的并州兵马十分骁勇,可张济、樊稠也不是吃素的,有他二人在,我可以高枕无忧。”
李儒还想说些什么,但是一看到董卓脸上显出了不喜之色,立刻“诺”了一身,转身快步走出了大殿,他只觉得背脊上有两道森寒的目光盯的他十分难受。当他走出合欢殿时,这才放下心里,长出了一口气,心中缓缓地道:“伴君如伴虎,跟随在董卓这样的人身边,我必须事事小心才行。但愿这次能够瓦解关东联军,如此一来,我就很快能够成为开国功臣了。董卓没有儿子,百年之后。这皇位还不是我的吗?”。
带着自己的如意小算盘,李儒出了皇宫,点齐了兵马,带着李傕、郭汜二人和五万马步军疾速向汜水关而去。
与此同时的陈留,二十多万的联军已经在孙坚走后的一天陆续出发了,如今陈留城里只剩下不足十万。
陈留太守府中。袁绍、刘虞、袁术、曹操、韩馥、林南、张邈共聚一堂。
曹操当先道:“如今我军虽然分兵三路而进,但是南路军和北路军相对薄弱,董贼势大,西凉兵更是天下骁勇,我军多步兵,董贼多骑兵,联军虽然有四十万之众,但能否一举击败董贼,也是个未知之数。刘表和孔怞虽然屯兵颍川。但是前有牛辅把守轩辕关、大谷关、伊阙关,尚有伊水阻隔,要突破三关一水进入洛阳,十分困难。所以,烦请袁公路率部莅临南阳,进攻武关,突破武关之后,便可一举进入三辅。扰乱董贼的后方,然后据守潼关。切断董贼西归之路。不知道公路以为如何?”
袁术捋了捋小胡子,白皙的脸庞露出了一丝奸诈的笑容,问道:“孟德的安排确实不错,但是请问孟德,我远赴三辅作战,手下只有两万兵马。如果据守潼关的话,确实能阻断董贼西归之路,但是也使得我陷入了董贼兵马前后夹击的地步,而且粮草何人供给?你不是要让我身陷险境当中吗?要去你去,我不去!”
袁术的话使得在座众人都颇为震惊。没想到袁术会公然说出如此自私自利的话语,只想他自己,不顾大局,让曹操、刘虞、张邈、韩馥都大大的吃了一惊。
倒是袁术同父异母的老哥袁绍,以及林南一点都不感到惊讶。他们二人一个是对袁术知根知底的人,另外一个是知道整个三国历史人物的人,对于他们二人来说,袁术的话语不仅没有让他们感到惊讶,反而让他们感受到了一种自然,如果袁术不说这样的话,一口答应了,那才让他们两个人吃惊呢。
刘虞皱起了眉头,当即朗声道:“孟德的这一个策略十分的不错,公路若是不去,我……”
没等刘虞将最后一个字说出来,便听见曹操咧嘴一笑,急忙打断了刘虞的话,继续道:“司徒大人真会说笑,公路兄贵为大汉三公,没想到这笑话讲起来也十分的漂亮。不过公路兄可以放心,粮草供给方面韩刺史会想办法的,冀州乃是钱粮广集之地,区区两万人的粮草自当能够应付的过来。韩刺史,你的意思呢?”
韩馥万万没想到曹操一句话便将他也拉了进来,就他个人而言,他不喜欢袁术那种高高在上的性格,反而喜欢袁绍那种平易近人、礼贤下士的和蔼,何况他的冀州刺史也是袁绍举荐的,袁绍、袁术之间的芥蒂不是一天两天了,他自然明白。此时他斜眼看了一下身为盟主的袁绍,见袁绍轻微地点了点头,他便道:“这个请副盟主放心,粮草方面我一定会竭尽全力的筹集,现在我就可以拿出半年粮草供给给副盟主。”…
“你……”袁术的肺都快气炸了,没想到曹操、韩馥会串通一气,如同他真的去攻武关、克潼关,切断董卓的归路,他很有可能会全军覆没。对于他来说,找死的事情他不会去做。
“公路!”袁绍的一声低吼打断了袁术的话,“你身为会盟的副盟主,理当给天下群雄做一个表率,你身上流着我们袁氏的血,袁氏一心忠于大汉,四世三公,你我二人能够被天下群雄推举为盟主和副盟主,也都是因为袁氏的名声在外。你一再推三阻四,莫不是想给袁氏抹黑?当年天不怕、地不怕的袁家公子跑哪里去了?”
袁术现在心里十分的清楚,曹操和袁绍是从小穿一条裤子长大的,而韩馥也是倾向袁绍的,张邈身为陈留太守,和曹操、袁绍也走的比较近,刘虞虽然不和袁绍对付,但是也不会帮助自己说话,他现在唯一的希望就是盟军里的另外一个参军。他斜眼看了看林南,见林南端坐在那里,面无表情的样子,当即道:“林子羽!你也是参军,曹孟德制定的策略你难道就没有一点意见?”
“没有!”林南的回答干脆利落。
袁术的心彻底的凉了,虽然他不想去,可是已经被逼到这个份上了,他不去也不行了。他现在真后悔,为什么当初执意要争这个副盟主,如果他不是副盟主,那该有多好啊。可是事已至此,他也无法后悔了,谁让他现在是副盟主呢。他心里很乱,也很纠结,沉思了片刻,突然脑海中闪过一个想法:“去就去,我就当一回表率,做给天下群雄看。攻下武关后就不前进了,我看谁能把我怎么样?不过,临走也不能放过袁本初!”
“好!既然如此,那就请韩刺史给我一年的粮草,我就率领大军横扫三辅一带,不达成目的,我绝不回军!”袁术冷不丁地道,“不过,袁本初身为天下群雄公认的盟主,难道就不能以身作则,亲率大军莅临前线指挥战斗吗?如果一直藏在后方,也不怕被天下人耻笑?正如你所说的,我袁氏的声威不能在此处被你败坏了!”
林南见袁术皮球踢给了袁绍,心中一阵好笑,暗想袁氏兄弟明争暗斗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在共同利益的驱使下或者能不计前嫌的联合在一起,但是要真到了个人的利益上,就会互相争斗。
袁绍倒是没有袁术显得那样小气,当即朗声道:“并州兵马屯兵在野王,兵力只有三万,相对薄弱了点,所以,我准备带兵去平皋,和并州兵会师,一起进攻成皋,然后袭击荥阳背后,和孙坚共同夺取荥阳,占领敖仓,最后合兵而进,进攻旋门关,直逼洛阳。所以,你不用担心,今日会晤之后,大军就会再次一分为三。为了这次讨伐董贼的能够胜利,我决定让扬州刺史刘繇、山阳太守袁遗和你一起进攻武关。”
袁术心里咯噔了一下,他十分明白,这是袁绍怕他停止不前,专门找人来监视他。但是他也不怕,刘繇、袁遗的兵马加一起才五千人,他两万人,绝对可以在气势上压住刘繇和袁遗,而且他也清楚,刘繇、袁遗也未必肯去送死,这样一来,他们就可以一起屯兵在武关一带。他没有拒绝,而是很爽朗地答应了下来,当即道:“那好吧,那我今天就出发,届时我会让纪灵来取粮草。我现在就去准备准备,诸位,我们后会有期。”
话音一落,袁术便走出了大厅,头也不回。
袁绍冷哼了一声,对袁术表现出了极大的不满,但是并未说什么,而是扭头对韩馥道:“你回冀州筹集粮草,供给给北路军,孟德这里自然会供给中路军,南路军有刘表一人承担。”
韩馥唯唯诺诺地道:“诺!”
袁绍对一直不怎么说话的林南道:“林将军,烦请你和大司马、孟德一起指挥中路军,攻克荥阳之日,便是我们再次会盟之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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