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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间,城楼上接二连三的惨叫声此起彼伏,一些男人开始求饶,可是没有一点用,照样被杀了。 章节更新最快从不满一岁的婴儿,到七八岁大的孩子,都被那群甲士提着双腿,让孩子头上下,一个接一个的丢了下去。孩子们都哭爹喊娘的,有的吓得都尿了裤子,却都不管用,被那群甲士照样的丢下去,一个个跌落到城墙下面,摔得脑浆碰裂,一片血肉模糊。

屠刀一次次的落下,又一次次的举了起来,鲜血顺着城墙开始流淌,将虎牢关上的城墙染得通红。此时,不少男人都开始大骂起林南来了,在屠刀的下面,在生死攸关的面前,慷慨就义的林氏寥寥无几,更多的是对林南的骂声和求饶声,人性就是这样的脆弱。

十几分钟后,一切都平静了下来,没有骂声,没有求饶声,也没有孩子哭哭啼啼的声音,有的只是无声无息的悲愤,怒火。

林南亲眼目睹了全族男人和孩子被杀,可是他的心里再也没有浮现起一丝的心痛,冷漠的眼神望着李儒,充满杀意的脸庞上笼罩上了一层阴郁之色。他背后的八千多将士各个怒气冲天,却无人动弹,他们看着自己主公的背影,不知道他们的主公现在的内心里是何等的感受,都安静了下来。

李儒还是头一次见到如此震惊的人,他惊讶地看着林南,心中在想面前的林南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那铁石一般的心肠居然比他和董卓的还要坚硬。董卓还曾经为自己的家人动怒过,他也曾经为此动怒过,可是林南,却异常的平静。

他不相信世上真有这样的人,他当下冲身后的人喊道:“打开城门。让士兵把那些女人先奸后杀,我就不信……”

“够了!”一声巨大的吼声突然从李儒的背后传来。

李儒转过头,看到一员握着大斧的将军矗立在自己的背后,鬼一般的脸庞上尽显狰狞之色。他皱起了眉头,问道:“你刚才说什么?”

“我说够了!”那员将军用略带着愤怒的话语道,“士可杀。不可辱!大人如此羞辱对方,只会让对方产生更大的仇恨,大人也是人,难道以后有人也对大人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大人的心里是何等的感受?林南心意已决,大人就算再怎么折磨,他也不会自刎,不如……”

“徐晃!”自从李傕死后,李儒还是头一次见有人敢跟自己顶嘴。脸上显现出来了怒意,大声叫道,“我看你是个人才,才在太师面前举荐了你,你不感恩戴德,居然还帮助敌人说话?林南骁勇善战,如若不用这样的方式来折磨他一番,怎么能让他丧失志气?来人啊。将那些女人……”

徐晃突然伸出了手,一把抓住了李儒的手腕。如坚硬的铁石一般的手掌,将李儒手腕的骨头都抓的格格直响,痛的李儒龇牙咧嘴的大叫“放手”。

与此同时,周围的将军、士兵都将兵器一致对准了徐晃,大声喝令道:“快放开李大人!”

徐晃松开了李儒的手腕,将大斧朝身前一横。锋利的斧头便从李儒的面前一闪而过,吓得李儒面如土色,不禁退后了两步。

徐晃冷笑了一声,朗声道:“某这柄大斧重六十斤,通身鎏金。锋利无比,砍人脑袋也如同砍瓜切菜一般,大人不过是想要林南的级而已,某去取来便是,何必费那么多心思?”

士兵迅将李儒保护了起来,李儒吞了一口口水,看着一脸鬼相的徐晃,抬起了略显颤巍巍的手,缓缓地道:“我知公明武勇过人,但林南也飞寻常之辈,你需小心应战,取下林南级,我自当在太师面前一番美言。”

徐晃将大斧立直在手里,大声地道:“不用了,某大人勿要再对那些手无寸铁的女人施暴,某自当会提着林南的人头献给大人。”

李儒点了点头,神情略显淡定地道:“好,你去出战吧,我给你助威。”

徐晃转身边走,提着大斧便下了城楼,所到之处无人敢拦。下城楼时,徐晃看见一个十分粗犷的汉子走了上来,只匆匆看了一眼,便径直沿着阶梯下了城楼。

那粗犷的汉子手持长枪,一身裘皮战衣,外面只简单地披了一层薄甲,长散落在双肩,双目炯炯有神,径直走到了李儒身边,抱拳道:“下官马腾,见过李大人。”

李儒此时定了定神,见马腾到来,便舒了一口气,道:“寿成来的正是时候,你先去准备准备,一会儿出战。”

马腾“诺”了一声,便下了城楼。

虎牢关的城门洞然打开,徐晃单人单骑走了出来,抡着一柄鎏金大斧,朝前策马奔跑了一段路,便停了下来,朝正前方的林南拱手道:“某乃讨贼中郎将徐晃,有幸拜会林将军,还请多指教!”

虎牢关下,两军阵前,林南骑在马背上,一动不动的望着刚刚从关内出来的徐晃,见徐晃的半边脸上有着一块青色的胎记,远远看去,他的一张脸犹如阴阳两半,一半略显得白皙,一半却是青色,不禁想道:“这就是魏国五子良将之一的徐晃吗?”

空气中还弥漫着未散尽的血腥味,城墙下面的人头乱成一片,孩子碰裂的脑浆也溅的到处都是,一具具尸体,一颗颗人头,一条条刚才还是鲜活的生命,就这样呈现在了徐晃的眼前。

徐晃目光流转,心中涌现出来了一丝不快,凝视着正前方的林南,见林南冷峻的面孔上有两道极为凌厉的目光,那种睥睨天下的气势将林南烘托的十分威武。他头一次见到林南,心中不免起了一丝的敬意。

“面对族人的被害也无动于衷,既然是如此铁石心肠的人,为何华雄临死都不会投降,他到底是怎么样的一个人?”

思绪涌上心头,他整个人显得很是疑惑。

林南也是细细地打量了徐晃一番。见徐晃手持鎏金大斧,胯下是一匹枣红的骏马,不想徐晃会出现在董卓的阵营中,当即喝问道:“你就是徐公明吗?”

徐晃点了点头:“不知道林将军有何见教?”

“徐晃!还费什么话?直接冲过去,一斧子将林南砍成两半!”李儒看见徐晃和林南在叙话,心中不免有点担心。当即大声喊道,“快点!”

说实话,徐晃很讨厌李儒,尤其是李儒那恶毒的手段,最为他所不耻,他佩服忠义之人,更以此为楷模。虽然杨奉给了他知遇之恩,可他的心里这两天在泛着嘀咕,天下人都共同讨伐董卓。他这样帮助董卓,到底是对还是错。

时间没有给予徐晃细想这些事情的局面,他突然听见马蹄声响,正前方的林南便飞马而出,手持长枪的朝他扑来,那眼睛里的眸子让人看了不禁产生一丝寒意。

“好快!”徐晃的心里暗暗地叫了一声,大概是他想事情太过入神,没有注意到林南是何时攻过来的。一杆长枪便刺了过来。

徐晃抡起大斧格挡了一下,金属碰撞之后出了嗡鸣的声音。他感到自己的双手开始麻,不禁暗想道:“好大的力气,这就是愤怒的力量吗?”

一个回合十分平静地分开了,两个人各自拉开了距离,然后都调转了马头,准备进行第二个回合的较量。

双马齐奔。两员大将舞着不同的兵器开始冲向了对方,紧接着兵器碰撞的声音再次响起。只是,让林南感到奇怪的是,徐晃并没有出手,而是偏向了防御。两个回合都是如此。

再次分开之后,林南的心里起了一丝的涟漪,看到徐晃的面容上浮现出来了极为愧疚的神情,他便想道:“刚才城楼上生的一幕,明显的是徐晃和李儒不和,难道说,徐晃的内心里对李儒极为不满意?”

一想到这里,林南决定用大义说服徐晃试试。

城楼上,李儒看着徐晃很是奇怪的动作,便扭头对身后的杨奉道:“杨将军,徐晃和人交战一向都是如此吗?”

杨奉摇了摇头,道:“徐晃勇猛无匹,一向都是冲在最前面的,遇到的人也没有几个能在他手下走得了十个回合的,而且出手便是杀招,今天徐晃确实有点奇怪。”

李儒的心中一惊,急忙问道:“听说昨天也是他没让你砍掉华雄的脑袋?”

杨奉道:“对,徐晃敬重忠义之人,也一向以忠义……”

“遭了!”李儒突然大叫了一声,打断了杨奉的话。

“怎么了李大人?”

“徐晃想要叛变!”李儒急忙道,“快,快传令马腾出战,换回徐晃!”

杨奉也是脸上一惊,急忙“诺”了一声,便朝城楼下跑了出去。

虎牢关下,徐晃和林南的第三个回合即将展开,林南举枪快地冲了过去,而徐晃却停在原地不动。

此时的徐晃,心情十分的复杂,就在和林南交战的两个回合中,他已经想的很彻底了,董卓的暴行天下皆知,他不能再助纣为虐了。可是,他的父母都还在河东,还在董卓的势力范围之内,他担心自己的家人,却又有点迟疑。同时,他现在是董卓的部下,天下人恨董卓入骨,就算他背叛了董卓,关东诸侯又有几个人肯收留他呢?

正当他皱眉的时候,却突然听到正前方林南大声喊道:“徐公明,董卓老贼霸占朝纲,祸害天下,此等人天下人人得而诛之,我见你也是一条汉子,不如弃暗投明,为天下人除害!”

徐晃见林南冲过来的度越来越慢,最后居然停在了他的身边,脸上浮现出了一丝极为期待的表情,可是那种表情一闪而过,便听见林南大喊一声“小心”,纵身从马背上跳了起来。他一时没有防备,直接被林南扑下了马背,紧接着一滴粘稠的红色液体滴到了他的脸上,再看林南的脸上,左边的脸颊上已经被划伤了一道长长的口子,鲜血正一滴一滴的朝下滴淌。

“你没事吧?”林南忍着脸上的疼痛,报以了一个甜美的笑容,冲徐晃道。

“放箭!射死他们。快放箭!”城楼上,李儒杀猪般的声音被传了过来,紧接着便是一阵如蝗的箭矢。

徐晃立刻明白是怎么回事了,见林南的身体压着他的身体,而且许多支箭矢正射向他们,他二话不说。立刻吹响了一声口哨,只见他座下的枣红色的战马出了一声长嘶,飞一般的从边上跑了过来,挡住了他和林南的身体。同时,他抱着林南翻转了一下身体,将林南压在了身体下面。

紧接着,一声战马的悲鸣,和几声“噗、噗”的闷响,战马倒地不起。徐晃背上插着六根箭矢,一脸的痛苦表情,将他的那张脸显得狰狞无比。

“主公!”赵云、太史慈带着几十名亲随迅地奔驰了过去。

这个时候,虎牢关的城门再次打开,马腾、杨奉带着数千骑兵从关内鱼贯而出,前面驱赶着一些衣衫褴褛年纪、大小不一的女性,用他们手中的马刀、长枪,进行无情的杀戮。叫嚣着杀了出来,将那些来不及跑的女性都踏在了马蹄下面。踏的血肉模糊。

这边阵上,贾诩急忙指挥着身后的骑兵,大声喊道:“快冲过去,救主公!”

一声令下,马蹄轰鸣,八千多将士一拥而上。

赵云、太史慈率先来到了林南的身边。见林南只受了点轻伤,便急忙迎战马腾、杨奉,同时对林南大声喊道:“主公快走!”

林南见徐晃已经昏死了过去,直接抱起徐晃,朝自己的马背上一扔。翻身上马,驾的一声便朝回走,身后两名亲随则从地上捡起林南、徐晃的兵器紧紧跟随。

八千多将士直接冲了过来,让开了一条道路让林南朝回走,而他们则涌到了赵云、太史慈的身后,在赵云、太史慈的指挥下边战边退,和马腾、杨奉率领的西凉骑兵混战在一起。

虎牢关下有史以来第一次真正的混战就此展开,但是赵云、太史慈这次却不恋战,且战且退,见林南、贾诩、荀攸在一小队骑兵的护卫下离开了战场,便开始纷纷撤退。

马腾、杨奉也不追击,害怕中了什么埋伏,也撤回了虎牢关,而留在虎牢关外的,则是几百具被杂乱的马蹄踏的不成*人样的尸体。

回到兵营之后,林南顾不上自己的伤势,将徐晃直接抱进了大帐,大声喊道:“军医!军医!快叫军医来!”

贾诩、荀攸都很奇怪,不知道自己的主公为何会舍命去救下这个刚才还是敌人的丑陋汉子,他们看到林南如此紧张的样子,都没有吭声,而是静静地站在一边,看着趴在床上露出半边带有青色胎记脸庞的徐晃。

徐晃背上插着六支箭矢,整个后背都已经被鲜血染透了,此时他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睛,只感觉自己背后传来了阵阵的疼痛,让他变得十分清醒,斜眼看到林南脸上带伤的站在自己的身边,便急忙道:“林将军……”

林南显得十分的关心,打断了徐晃的话:“你别说话,军医一会儿就到,你受的伤不轻。”

说话间,军医便来到了营帐中,看到徐晃受到的箭伤部位,便长出了一口气,拱手道:“主公,这人的箭伤并无大碍,虽然受了六处箭伤,却没有伤到要害,只要用一点金创药,调养些日子就可以了。”

林南点了点头,便道:“快把箭头取出来!”

军医四十多岁,一直待在军队里,这种伤势他见得多了,很麻利的将徐晃的上衣撕裂,然后用小刀截断了箭矢,最后看了一眼伤势,对虚晃道:“忍着点,我要拔了。”

“拔……”徐晃有气无力地道。

军医双手并用,立刻拔下了两个箭头,箭头上还挂着一丝筋肉,拔除箭头的地方立刻冒出了鲜血,而徐晃则一声不吭地趴在那里。

等军医拔完六个箭头后,便用清水洒在了徐晃的后背上,然后敷上药,缠上绷带,很短的时间便完事了。

林南很清楚受伤所带来的痛苦,见徐晃如此坚忍,也不由得佩服。他此时见徐晃又再度昏厥了过去,脑海中突然想起了一个人来,心道:“要是华佗在这里就好了。可以用麻药,缓解一下疼痛。”

军医则开始治理林南脸上的伤,敷了药,并且用绷带缠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来两只眼睛和一张嘴,看起来有点像木乃伊。

军医忙活完后。留下了药,紧接着便起身告辞了。

此时,赵云、太史慈带着士兵6续回营了,清点了一下,刚才的混战中折损了一百多个士兵。伤者自动去找军医治理,其余的都各自回营,赵云、太史慈则进了林南的营帐。

“主公,这人是谁?竟然值得主公拼死去救?”贾诩这会儿终于忍不住了,便拱手道。“主公现在是万民之主,幽州还有百余万百姓等待着主公的治理,主公怎么能够为了一个不相干的人连命都不要呢?属下恳请主公以后不要在冲锋陷阵了,这些事情交给子龙、子义他们去做就好了。”

林南动了动嘴唇:“子龙、子义不也是人吗?”

赵云、太史慈一听,急忙同时拜道:“末将死不足惜,主公万金之躯,以后还是不要涉险的好,今日末将乃末将之罪。还请主公责罚。”

林南道:“你们拼死护主,何罪之有?今日之事你们不必挂在心上。如果我赏罚不明,何以立军?军师,这种话以后不要再说了,我答应你们,从今以后我不冲锋陷阵就是了。”

荀攸急忙道:“主公英明。如今主公之身躯,已经不再属于自己。而是属于百万民众,主公一旦有了什么闪失,将置万民于何地?我等也是忧虑主公才如此冒犯,还请主公责罚。”

“罢了罢了,你们本来就没什么错。也用不着责罚。公达,开出一份死难者的名单,回到幽州之后,好好的补偿他们的家人。”林南摆摆手道。

“诺!”

赵云看了一眼趴在林南床上的徐晃,便问道:“主公,这位将军是……”

林南回头看了一眼赵云、太史慈、贾诩、荀攸四人,见四个人都是一脸的疑惑,便解释道:“此人姓徐名晃,字公明,河东杨县人,也算是个智勇双全的人物,昨日失去了华雄,今日得到了徐晃,如果把华雄比作一头凶猛的西北狼,那徐晃就是一头猛虎。当初封赏五虎将军时,子龙、子义、俊乂、令明都皆是智勇兼备的人,华雄虽然勇猛,可是智略上却欠缺不少,今日能得到徐晃,五虎将才称得上是真正的五虎将。”

赵云、太史慈、贾诩、荀攸四个人听到林南如此赞许徐晃,可是今日阵上却也没见徐晃有多勇猛,加上徐晃面目有点令人憎恶,四个人的心里都很费解。不过,四个人都相信林南的眼光,既然如此看中徐晃,那徐晃身上必定有什么过人之处。四个人互相看了一眼,听完林南的一番点评,也都暗暗地为林南感到开心,毕竟华雄被如此浅显的计谋都无法识破,作为五虎将之一,也确实有点不符合。

“好了,你们都下去休息休息吧,今天我们没能见到吕布,看来只能等到明天夜晚再展开行动了。文和、公达,你们替我去袁绍、曹操、孙坚等诸侯那里走一趟,将吕布的情况全部告知他们,让他们好好的准备一下,明天夜晚攻打虎牢关。”

“诺!”

众人退走之后,林南回头看了一眼徐晃,见徐晃的眼角里流出了泪水,这才知道,徐晃已经醒过来了。他笑了笑,轻声问道:“公明,你醒了?”

徐晃确实已经醒了,而且还醒来多时了,他身体健壮,十**岁的壮小伙这单箭伤对他不算什么,刚才也仔细聆听了林南的一番点评,心中不禁大受感动,没想到林南会如此器重他,不知不觉,竟然流出了眼泪。听到林南的问话,他打起十二分精神,像从床上爬起来,奈何背上疼痛难忍,值得继续趴在那里,张嘴道:“林将军……我……我助纣为虐,我……”

“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你既然有心觉悟,并且拼死救我,就说明你已经是弃暗投明了。我林南不才,只不过是一个区区辽东太守,没有别人的头衔大,如果你不嫌弃的话。以后就留在我的营中,追随我的左右,我任命你为五虎将军。当然,你要是不愿意的话,等你伤势好转了,我也不勉强……”

“主公!”徐晃使劲喊道。“主公……公明这辈子跟定主公了,当时李儒要射杀我,是主公拼死救了我,若没有主公替我挡下了那一箭,我早已经被一箭穿心了。主公的恩德公明这辈子永远都报答不完,主公在上,请受公明一拜……”

林南见徐晃吃力地想爬起来,急忙上前止道:“快别动,快别动。你现在受了伤,我是替你挡了一箭,可你也替我挡了六箭,这一命换一命,咱们也扯平了。我可不希望你是因为有什么救命之恩才勉强留下来的,我说过,你要是真的不愿意留下,我也不强求。毕竟人各有志嘛。”

徐晃的头一直摇个不停,急忙解释道:“不是的不是的。公明是真心相投,绝无半点不愿意,请主公收下我吧,等公明伤势好转了,公明给主公牵马坠镫……”

林南见徐晃是真心相投,便急忙笑道:“既然如此。那你就更加的要尽快把伤势养好了,牵马这件事用不到你做,我要让你做将军。华雄原本是我帐下五虎将之一,如今他魂归西天,五虎将之名也不能散架了。你智勇双全,远过华雄,你就接替他的空缺,补齐五虎将之位,替我领兵打仗就行。”

徐晃“诺”了一声,已经是老泪横秋,感动的稀里哗啦的,哭的鼻涕一把泪一把的。他身体动弹不得,结果还是林南来收拾,像是在伺候一个不懂事的小孩一样。可是,林南的心里却显得很高兴,走了华雄,来了徐晃,虽然对华雄有诸多不舍,损失了他帐下一员冲锋陷阵的大将,但是面对自己送上门的徐晃,他还是美滋滋的。

与此同时的虎牢关内,吕布在官邸里调养,昨天被许褚的那一锤砸的胸口现在还有点生疼,虽然只是皮外伤,可是这口气他咽不下去,也自己怪自己,怪自己太大意了。

“主公!”张辽叫了一声,从外面急忙地赶了过来,“听说李儒将林南全族三百多口全部杀了,而且还打伤了林南。”

吕布此时倒是显得异常的冷静,问道:“这事属实吗?”

“千真万确,是高大哥亲眼所见。”

吕布缓缓地站了起来,深呼吸了两次,觉得胸口的伤势已经没有什么大碍了,便对张辽道:“你让魏续、侯成、宋宪、成廉、曹性、郝萌、薛兰、李封八人这两天都格外的小心点,李儒那个人极为危险,尽量避开。听说马腾、韩遂的兵马也来了,就在虎牢关后面,这可是出乎我们意料的,让高顺派人去查一下,摸清兵力的部署,以免明夜会吃亏。”

张辽“诺”了一声,刚准备说话,却见外面径直走进来了一个,一脸笑意的道:“奉先兄,伤势调养的如何啊?”

吕布和张辽同时看了过去,见是李肃,吕布便冲张辽使了一个眼色,张辽便退了出去,而他自己则亲自迎接李肃,拱手道:“原来是李兄啊,不知道李兄今日怎么有闲空啊?”

吕布的住处是董卓给的,不住在兵营,而是在官邸,并且赐给了他十几个仆人,目的其实是为了监视他,所以只要是董卓的人想进来,没人会拦,所以吕布很少在这里商量事情,而大多数情况下则是去兵营。

李肃一脸的笑意,呵呵地笑道:“我哪里有什么闲空啊,奉先刚到这里,太师就封奉先为温侯,又冠以前将军封号,金银财帛也是恩赏有加,可以见得太师对奉先兄是喜爱有加啊。这不,太师让我来请奉先兄过府一叙。”

吕布寻思了一下,问道:“是不是有什么事情?你我同乡,还请告知一二。”

李肃道:“今日李儒不是打退了林南嘛,太师想趁势出兵,攻击联军,特意让我来请兄长。”

吕布哦了一声,便对李肃道:“待我披挂一番,李兄稍歇。”

没过多久,吕布全身披挂,便和李肃一起去了董卓的府邸。

一进府邸,董卓便笑脸相迎,而大厅里更是一派肃杀的景象,李儒、郭汜、张济、樊稠、杨奉全部到齐,还有几个他没有见过的人在。

“参见太师!”

董卓坐在太师椅上。欢喜道:“奉先啊,李儒今日立了大功,击败了林南,还让那个林南带了伤。连日来,我军均采取守势,从未主动进攻过。此时正当利用这个机会进攻联军,也让联军知道我军的厉害。奉先啊,我准备派你去打先锋,带领本部人马前去搦战……”

“太师……”在场的马腾突然站了起来,大叫道,“我军刚来,士气正盛,诸位都再次屯积了一些日子,这次就让我军去打吧。”

“对!我要当先锋。我要当先锋,我要去斩杀敌将!”一个十分稚嫩的声音从大厅外面传了进来,一个约有十岁左右的小男儿,手持一杆长枪,全身披着银色的战甲,大摇大摆的走了进来,当场叫唤道。

众人一看,都有点吃惊。想这十岁小儿能当什么先锋,去了只怕会被敌军笑话。都哄然大笑了起来。

董卓更是笑的合不拢嘴,指着那小儿问道:“这是谁家的小儿?”

马腾急忙擦汗道:“启禀太师,此乃我儿马,冒犯了太师,还请太师恕罪!”

“在下马,字孟起。特来拜见太师!”马径直朝大厅里走了进去,十分老练地学朝董卓拱拱手,朗声说道。

吕布听马声音如洪钟,走路如一阵风,一身量身定做的银色铠甲披在他略显单薄的身体上。看着别有一番韵味。再见马肤色白皙,面容俊朗,两条剑眉下是一双透着深邃的眼睛,那一脸的自信,不可一世的气势,让他不由得想起自己年轻时候的自己,不禁会心地笑了起来。

马斜眼看到吕布在笑,将手中长枪往前一横,大喝道:“喂!你笑什么?”

吕布没有理会马,他还不至于和一个孩子动粗,直接向着董卓拱手道:“太师……”

这话刚说出口,只觉得侧面一道凌厉的寒气逼来,他本能地侧身向后躲闪了一下,见面前寒光一闪,一杆锋利的长枪从眼前晃过。他微微皱起了眉头,伸出手,一把抓住了面前的长枪,冷眼怒对着握枪的马,低声吼道:“小屁孩!你别欺人太甚!”

这一举动倒是让在场的众人都没有弄明白,可是谁也没有上去劝解,一时间竟然愣在了那里,因为马身上所带来的气势,已经宛如了一个成年人,或许有些成年人也不一定有那样的气势。

马嘿嘿一笑,身高一米四三的他张嘴便道:“你就是吕布吧?我要向你挑战!”

吕布一甩手便将马的长枪抛了出去,连带着将握着长枪的马弄得朝后退了好多步,差点让马摔倒在地,也幸亏马早有防备,将手中长枪顺势一拉,用枪尾支柱了地面,撑起了他的整个身体,才不至于狼狈的摔倒。

“滚一边去!”吕布的眼睛里冒出了两道精光,随口道,“我没空理会你这个黄毛小子!”

马的心里也暗暗地一惊,刚才吕布的那一挥之下,力气竟然如此之大,平常他最佩服的老爹也不见得有那种力气,差点将他掀翻了过去。可是,他从小就养成了这种性格,遇强则强,反而会让自己更加兴奋,将长枪收到手中,往地上那么一杵,石头铺就的地面愣是被砸出了一个小坑,这份力气在同龄人当中已经是佼佼者了。

他双手卡要,双腿分开,挺直了腰板站在那里,朗声说道:“吕布,我在来的路上就听说了你的威名,不过我并不怕你,我要向你挑战!”

在场的众人,哪一个不是在刀口上舔血的人,哪一个不是身经百战的才能成为将军的,可谁敢如此和吕布叫板,吕布的武艺众人有目共睹,几乎已经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都对其有着三分惧意。可是,众人看着小小年纪的马敢勇于向吕布挑战,都暗自佩服马的这份勇气。不过,佩服归佩服,谁也不把这当回事,因为实力差距太大,一个十岁的小孩怎么可能是吕布的对手,都不禁哄然大笑了起来。

马腾立刻挡在了马的身前,冲马道:“孟起,太师面前,不要丢人显眼,赶快回去!”

“父亲,我……”马见马腾出面制止,脸上的那份英气便立刻烟消云散,对于他来说,父亲的话很重要。

吕布突然转过了身子,打断了马的话,两道如毒蛇般的目光紧紧地盯着眼前的马,朗声问道:“你叫马是吗?”

马侧了一下头,看吕布正在盯着他看,当即从马腾的身后闪了出来,环抱着双臂,高昂着头,带着一种睥睨天下的气势,回答道:“我就是马,怎么……不服气吗?”

吕布冷笑了一声:“我接受你的挑战,不过刀剑无眼,万一你死在了我的手里……”

马腾急忙转身,跨步挡在了吕布和马的身边,一连冷峻地看着吕布,朗声道:“吕布,我敬重你是个英雄,你怎么可以和孩子一般见识?”

“我不是孩……”马又露出了头,刚叫了几个字,便被马腾的手一把捂住了嘴,后面的便是唔唔的声音。

吕布见马腾护子心切,冷笑了一声,便转过了身子,朝董卓拱手道:“太师,请兵吧,我随时听候太师的调遣。”

董卓许久没有看到过这种带有冲突的气氛了,自从李傕死后,他的耳根子便清静了不少,可也觉得少了点什么。今日看到马、马腾和吕布之间争执再起,他也觉得有点欣慰。斜眼看了一旁站着的李儒,心中是一番怅然。他需要李儒这样的智谋之士,却也希望能够再得到一个李傕那样的人,死心塌地的在他的手底下做事,却只为了争取功名。

有了争端,就会有了派系,他不喜欢自己的部下全部倒向了一边,这样很容易出问题。他要做的就是再竖立起一支独秀,可以和李儒进行对抗,有这种动力,这种平衡,他才可以在两派中间权衡,而他的大权永远都不会旁落,他将这种手段称之为权术。

今日马的出场,让他看到了李傕的影子,同时也让他的内心里产生了一个念头,正好借着这个机会,可以扶起这支独秀。他缓缓地站起了身子,挺着富态的肚子,朝马招了招手,喊道:“孟起,你过来!”

马应了一声,毫无畏惧地走向了前,面对人人生畏的董卓,他却是一脸的平静,没有浮现出一丝的波澜。走到了董卓身边,马抱拳道:“太师有何吩咐?”

董卓见马如此懂事,虽然还是个孩子,那份谁也不服气的气势却毕露无疑,他抚摸了一下马白皙的脸蛋,会心地笑了笑,抬起头的时候,对站在大厅中间的马腾道:“寿成,我现在任命你为镇西将军、凉州牧,你可别辜负我对你的一片期望哦。”

这话一出,在场的人全部大为吃惊,谁都明白,凉州是董卓的根基所在,别说凉州牧,就连凉州刺史都是董卓自己兼任,从未轻易地给过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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