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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后半夜时,大营一切无事,而公孙越率领的两万步军,也终于抵达了这里。;
两军遂合兵一处,那两万步兵比起公孙瓒的骑兵来,要困乏许多,一路上长途跋涉奔跑了七八十里地,从昨天下午从南皮城出发,到现在的后半夜,他们一顿饭没吃,一口水没喝,更是累的不行,心里对公孙瓒更是怨声载道。
这件事也早已经超出了公孙瓒的预料,他本以为林南会进行一番抵抗,哪知道一连退了七八十里地,仿佛是在退避三舍一样。他出城的时候没有让士兵带干粮和水,以至于现在肚子饿了都得忍着……
平明时分,公孙瓒的大军都东倒西歪地躺在营地里睡觉,他们实在是太累了,就连巡逻的士兵也都睡着了,整座军营里,除了呼噜声外,其他的什么都听不见了。
忽然,不知道是谁大喊了一声“走水了”,紧接着慌乱便从整座营寨里一波接一波的传开了。
公孙瓒还在熟睡中,正梦见自己抱着两名美女,美女一个倒酒,一个给他夹菜,正美滋滋的。
“主公……主公……不好了,走水了,走水了!”公孙越一把掀开了公孙瓒大帐的卷帘,进门便大声喊道。
公孙瓒从梦中惊醒,一下子便闻见了浓厚的烧焦的味道,一个不留神,便被烟呛着了,猛烈地咳嗽了几声“怎么……怎么回事?”
公孙越道:“我们上当了,我们已经被燕军全部包围了,营寨里还着了火,许多士兵都争先恐后的出寨投降燕军了……”
公孙瓒急忙走出了营帐,看见大营的左、右两边都是火,虽然火势不大。但是足以让整个军营里的士兵陷入慌乱。他还看见士兵纷纷朝寨门口跑去,跑到寨门外,便将手中的武器全部丢在了地上,举着双手走到了燕军的面前,然后燕军在那里发放食物和水。
“主公,整个大军都乱了。我亲手杀了三个士兵,根本就止不住,我们现在该怎么办?”严刚提着一把带血的钢刀从一旁跑了过来,冲公孙瓒道。
公孙瓒整个人都懵了,他哪里想得到自己的两万多大军就这样被林南打垮了,一半的士兵争先恐后的逃出了大营,潘宫、穆顺、陈适、郭英也都主动带着士兵去投降了,大营的外面黑压压的一片人,都是穿着统一军装。披着战甲的士兵,看上去足足有五万人。
火势逐渐朝中军大帐这里蔓延,除了公孙瓒亲随的百余人聚集在一起外,其他人都纷纷逃出了营寨,而被火烧伤的,也不过才十几个人而已。
“为什么会这样?苍天啊,你对我公孙伯珪为何会如此的薄情?”公孙瓒现在肚子里空空如也,又累又饿。体力已经虚弱到了极点,他看到慌乱的大营仍旧在不断的慌乱。他却无能为力。
大营外,林南骑着一匹高头大马,在诸位将领的陪同下向前奔驰了一段路,定睛从辕门那里看见里面的公孙瓒,便冲里面喊道:“公孙瓒,你已经被包围了。你的军团也已经彻底瓦解了,识相的话,就自刎而死,我还能给你留个全尸。”
公孙瓒看着林南的眼神十分的恶毒,他当下抽出了钢刀。对严刚、公孙越道:“林南只是要杀我一个人,你们出去投降,或许还能有条活路……”
“大哥!”公孙越一把抓住了公孙瓒的手,大声叫道,“大哥不可气馁,我率领亲随杀出一条血路,大哥回到南皮之后,便带着续儿去邺城,借助袁绍的力量再卷土重来。”
严刚急忙抱拳道:“主公,末将愿意誓死护卫主公逃离此地,如今关靖去河间了,刘备和主公是同窗好友,主公可以暂时到刘备处躲避,再联合袁绍一起对林南发动攻击,必然能够一雪前耻。”
公孙瓒握着钢刀的手颤巍巍地抖了起来,看着混乱的军营,外面严阵以待气势雄浑的燕军,他整个人便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对公孙越和严刚道:“如今我大军被围,士兵军心涣散,就凭借着这百余人,如何能够冲的出去?”
“大哥……”
“主公……”
公孙瓒抬起了左手,右手紧握钢刀,对公孙越和严刚道:“如果你们还拿我当大哥,当主公,我就给你们下最后一道命令,你们带着这一百多人投降林南去吧,他要的只是我一个人而已……投降林南之后,就去劝降续儿,让续儿出城投降,他是我唯一的儿子,我想我们公孙家绝后。”
话音一落,公孙瓒手提钢刀,径直走到了辕门附近,冲对面的林南喊道:“燕侯,你要的只不过是我公孙瓒的一颗头颅而已,刘虞之死,确实是我杀的,冤有头,债有主,我就用这颗人头来祭奠刘虞的冤魂。但是,我有一个条件……”
林南突然打断了公孙瓒的话:“胜者为王,败者为寇,这么浅显的道理你都不懂?你看看你身边的士卒,你的大军已经全部土崩瓦解了,你还有什么资格跟我谈条件?你如今只有一死而已!”
公孙瓒突然哈哈笑道:“林南,我公孙瓒好歹也是白马将军,如今能败在你的手上,我也无话可说,只怪我手下没有强兵良将,否则的话你也无法打败我……不过,你可别忘记了,冀州并不光有我一个人,袁绍才是堂堂正正的冀州之主。袁本初拥兵二十万,依然成为了冀州之雄,你擅自攻打渤海郡,必然会惹来袁本初的攻击,他一心向夺取幽州,这个时候正好是个契机。你带领这么多大军来攻打渤海郡,并非只是那么简单只为了给刘虞报仇吧?”
林南道:“是又怎么样,不是又怎么样?”
公孙瓒道:“如果你想和袁绍争夺冀州,那你就必须答应我的条件,我可以帮助你成为冀州之主!”
“哦?”林南觉得有一点诧异,“你都成这个样子了,还有什么能力可以帮助我?”
公孙瓒道:“你别忘记了。在河间还有刘备的一万兵马,虽然他的兵力少了点,可是他的帐下有关羽、张飞这样的虎将,更有糜竺、孙乾、简雍为其谋划,如果你答应我的条件,我就可以写封信。让刘备归顺于你,转而对付袁绍,这样一来,你就会多了一份胜算……”
林南哈哈笑道:“我还以为你说的是什么筹码呢,原来是刘大耳朵。不过你不用费尽心机了,刘大耳朵如果愿意投靠我的话,他早就投靠了。说你的条件吧,兴许我心情一好,就答应你了呢。”
公孙瓒见刘备这个重要的筹码丢失了。心中很不满意,可是现在他已经没有任何筹码了,也不必顾忌了,朗声说道:“我死之后,请你放过我的弟弟公孙越、儿子公孙续,给我公孙家留上一点血脉,我是自刎而死,与你无关。他们绝对不会找你报仇的……”
林南冷笑了一声,将手向前一招。便见胡彧从人群中推搡出来了一个青年,那青年正是公孙续,他一见到对面的公孙瓒,便急忙喊道:“父亲大人……”
公孙瓒急忙道:“续儿……你怎么会在这里?”
胡彧松开了公孙续,公孙续朝着公孙瓒那边便跑了过去,一边叫着“父亲大人”。一边快速地跑着……
当公孙续奔跑到了公孙瓒的身边时,父子二人便紧紧地相拥在了一起。
公孙瓒急忙问道:“续儿,你怎么会在这里,南皮城呢?”
公孙续道:“父亲大人带领大军出战不久,便从西南奔驰来了一队骑兵。打着袁绍的旗帜,穿着袁绍军的服装,孩儿以为是袁绍的援军来了,便放入了城中,哪知道那队人是林南的燕军乔装打扮的,领头的胡彧直接将孩儿抓了起来,城内士兵对父亲早有怨言,根本没有做任何抵抗,便全体投降了……南皮城……南皮城就这样丢了。”
公孙瓒紧紧地抱着公孙续,心中充满了悔恨。
此时,公孙越、严刚带着一百多亲随来到了辕门外,大营里的火也越烧越旺,逐渐向中军大帐蔓延,而公孙瓒的两万多大军,在潘宫、穆顺、陈适、郭英四将的带领下,集体向林南的燕军投降了。
“大哥,我和严刚保护着你冲出去,请大哥跟随在我们的后面。”公孙越已经将生死置之度外,朝严刚使了一个眼色,举着刀,带着部下的一百多个亲随便朝林南冲了过去……
林南连动都没有动,便见胡彧带着王文君、白宇、施杰、李玉林四将和五百东夷籍的弓箭手挡在了林南的前面,一通箭矢射了过去,公孙越、严刚和那一百多个人都一命呜呼了。
公孙瓒见人都死光了,他丢下了手中的钢刀,对公孙续道:“续儿,你怕死吗?”
公孙续摇了摇头,道:“父亲不怕,孩儿就不怕!”
公孙瓒笑道:“不愧是我公孙伯珪的儿子,倘若再多给你几年光阴,或许我公孙氏就不会是现在这个模样了。续儿,我们不能被人杀死,死也要死的有尊严,你和我一起走进军营里。”
公孙续很明白,公孙瓒这是要**,但是他没有拒绝,而是紧紧地握着公孙瓒的手,跟着公孙瓒一起转身,向火势已经蔓延开来的大营里走去……
林南见公孙瓒要**,也不拦他,只是默默地看着,心中也多了几分惆怅。
公孙瓒牵着公孙续的手,径直朝火堆里走,走了几步路之后,突然停下了脚步,扭过头,看着辕门外的林南,朗声叫道:“林子羽,我先走一步了,等袁绍的大军一到,你也就快到尽头了,我在下面等着你,哈哈哈……”
话音一落,公孙瓒和公孙续便一同走进了火堆里,熊熊的烈火燃烧着公孙瓒和公孙续的身体,将他们的皮肤都烧焦了,可是两个人在火堆里连叫都没有叫一声,这种忍耐疼痛的毅力,让在场的人看见了,都吃惊不已,也都暗自感慨公孙瓒不愧是一条硬汉……
“昔日威风凛凛的白马将军。不想今日竟然落得这种田地,公孙瓒是一条汉子,可也是一个蠢才。”林南看到公孙瓒被活活的烧死后,便自言自语地道。
公孙瓒死了,公孙瓒的部下几乎都投降了林南,加上南皮城里的部队。足足有三万多人。
林南并没有因此感到开心,反而多了几分惆怅,因为接下来要对付的人,就不会是像对付公孙瓒这样简单了。他调转马头,对身后的诸将道:“黄忠、徐晃、庞德,你们三人立刻率领三千轻骑奔赴南皮……”
黄忠、徐晃、庞德三人异口同声地回答道:“诺!”
林南接着道:“臧霸!”
臧霸拱手道:“末将在!”
“渤海郡南有一城,名乐陵,那里城池虽小,却是青州入渤海的必经之路。命你率领三千骑兵火速奔驰到乐陵,明日我再给你调去一万步兵,务必要紧守乐陵,不要让青州的袁绍军驰入到渤海境内。”
臧霸道:“末将领命。”
林南继续吩咐道:“廖化打扫战场,负责押运粮草辎重,其余人全部向南皮进发。”
“诺!”
吩咐完毕之后,各部开始有序的离开此地,胡彧负责押送降兵。太史慈带领骑兵在前面开道,陈到、文聘、褚燕、周仓四将率领重步兵、重骑兵跟在后面。廖化带领部下清理战场,并且将浮阳县城的粮草辎重全部押送到南皮城。
……
邺城,赵侯府。
“报——”斥候习惯性的拉着长腔,从赵侯府的大门外快速地朝大厅里奔跑过去,待见到袁绍时,便立刻说道。“启禀侯爷,渤海太守公孙瓒遭受燕军袭击,请求援军。”
袁绍感到颇为吃惊,他正在筹集粮草、军饷,准备攻打范阳。然后长驱直入占领蓟城,哪知道林南竟然先下手了,对于这件事他还一点不知情。可是,没等他开口说话,但见门外又来了一名斥候。
“报——”斥候进入大厅后,立刻拜道,“启禀侯爷,燕军将领赵云、卢横于昨夜突然向中山、河间发动攻击,并且击败了两地的驻军,兵锋直指巨鹿郡。”
在场的谋士有审配、郭图、辛评、辛毗、逄纪五个人,武将有文丑、颜良、高览、韩猛四人,连同袁绍在内,听到燕军的突然攻击,没有一个人不感到惊讶的。
袁绍愤怒之下,猛然拍了一下面前的桌案,怒道:“林南小子安敢如此猖狂,全军迎战,定要将林南的人头砍下来……”
袁绍这边话音一落,那边审配便直接进言道:“主公,林南不宣而战,此等做法已经必然会被天下人所不耻,属下以为,应当立刻派出所有精兵良将,将林南扼杀在冀州境内,让他和他的数万兵马有来无回!”
“主公,只需给我三万骑兵,我定能将林南的首级取来献给主公。”文丑早就想和林南一战了,当年他护送刘虞去幽州上任的时候就和林南认识了,心眼里对林南还是挺敬佩的,可是他现在是袁绍的部下,就该为主尽忠,当即抱拳喊道。
袁绍道:“壮哉!我有颜良、文丑在,区区一个林南何足道哉?”
高览、韩猛二人也不服气,听袁绍只提颜良、文丑的名字,对于他们只字不提,便一同站了出来,抱拳道:“主公,冀州并非只有颜良、文丑,还有我们二人,我们二人愿意率领大军去把林南的人头取回来,还望主公成全。”
袁绍哈哈笑道:“好!你们是我帐下最强的四员大将,有你们在,量那一个小小的林南何足道哉?颜良、文丑,你二人率领三万骑兵前往渤海支援公孙瓒,高览、韩猛,你二人率领两万骑兵前往巨鹿郡抵挡赵云。”
颜良、文丑、高览、韩猛四将齐声答道:“诺!”
“主公且慢!”国相沮授一听说林南率军南下攻打冀州了,便急忙从国相府跑了过来,一进门便听见袁绍的吩咐,便立刻喊道。
“沮授!你莫非要阻止主公出兵不成?如果不是你去年阻止主公出兵的话,现在的这个时候,主公早已经踩在了蓟城的土地上了。”审配对沮授很有怨气,毕竟沮授是后来投靠袁绍的,而且一来就被任命为了国相,官职在他和袁绍旧部之上。让他的心里很不平衡。
“话可不能这么说,如果不是国相大人去年阻止了你的计策,冀州怎么可能在短短的一年之内变得如此欣欣向荣?”郭图斜眼看了审配一眼,讥讽地道。
辛评是个和事佬,见郭图和审配又杠上了,怕愈演愈烈。便急忙趁此时制止道:“两位大人切勿动怒,一切事情还请主公做主。”
辛毗冷笑了一声,看到审配和郭图两个人一张嘴便斗上了,不住地摇了摇头,心里暗暗地想道:“兄长也真是的,这两个人想斗就斗吧,干什么要阻止他们,最好斗个鱼死网破才好。”
坐在最末尾的逄纪则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他既不愿卷入到了审配和郭图的争斗中。也不愿意像辛评那样去当和事佬,更不会像辛毗那样幸灾乐祸,总之他一直信奉“无为”。他本来喜爱的是道家的思想,可是道士在这个以名声和出身标榜的年代不吃香,甚至连商人都不如,所以他后来舍弃道家的思想,去拜名师学起了儒家的文化。成名之后,他受到了袁绍的征召。便在袁绍的府里当起了门客,衣食无忧之外。也能在暗中潜心修道,所以一般事情不轮到他的头上,他基本上不会说一句话,是袁绍整个智囊团里最沉默寡言的一个。可是往往只要一开口就会语出惊人。
袁绍这个人,外表宽厚,内心里却很狭窄。加上他喜欢听别人出谋划策,也喜欢自己谋划策略,可是真要让他拿主意的时候,他就会左右摇摆不定。他见审配、郭图要斗嘴,沮授又持有不同意见。便朗声道:“肃静!国相大人,你是不是有什么其他不同的意见?”
沮授身为国相,虽然投靠袁绍的时间没有审配、郭图他们早,但是在处理政务和出谋划策上却是袁绍的诸多谋士里最强的一个,所谋划的事情也深得袁绍的心思,逐渐得到了袁绍的依赖。他挺袁绍问起,便拱手道:“主公,属下以为,此时出兵不妥!”
“不妥?有何不妥?林南的燕军都已经打到家门口了,难道要等到林南的燕军兵临城下了,我才出兵吗?”袁绍略带着一丝怒意,冷冷地道。
沮授道:“如今林南的燕军兵分两路,一路从范阳直接南下,另一路从上京南下,从斥候汇报的时间来计算,只怕林南的两路大军已经纵深到冀州腹地了。渤海的公孙瓒向来很是骄狂,虽然兵马不少,但是和林南比起来,只怕要逊色许多,而且公孙瓒也绝非林南的对手,以属下的推算,公孙瓒很有可能已经被林南杀死了。而赵云也是林南军中的一位得力大将,突破中山、河间的防线后,恐怕现在已经到了巨鹿郡。属下以为,与其分兵进行抵抗,不如就让林南的两处兵马在巨鹿郡合在一起,然后我军再在巨鹿郡里布下重围,将林南南侵的所有大军全部包围起来,只需一战即可。”
“说的轻巧,林南智勇双全,擅于设伏,我军要是去设伏,何以瞒骗过他的眼睛?而且,我军又采用何策将林南诱入伏击圈?”审配冷冷地问道。
沮授瞥了审配一眼,并不搭理审配,而是朝袁绍拱手道:“主公,属下虽然和林南只有过一面之缘,但是从这几年对于他的了解并不亚于任何一个人。不过,他有一个致命的弱点,属下完全可以利用这个弱点将林南引入到伏击圈,围而歼之。”
袁绍听后,脸上的怒意便消失的无影无踪,急忙问道:“什么致命的弱点?”
沮授只淡淡地一笑,指了指自己,朗声道:“林南的致命弱点就是我。”
“你?”审配噗哧一声笑了出来,大声地道,“你把自己抬的也太高了吧,你怎么可能会是林南的致命弱点?”
沮授不气,也不怒,只是保持着一颗平常心,对袁绍继续道:“启禀主公,属下自投主公以来,一直感念主公的知遇之恩,此次林南大兵压境,如果派兵四处堵截的话,整个冀州的百姓都会饱受战祸之苦。为了不使得冀州百姓再受到战祸之苦。属下斗胆向主公建议,请主公将冀州境内的所有大军全部撤到巨鹿泽一带,主公驻扎薄落津即可,我军就在巨鹿泽和林南军展开决战。”
袁绍皱起了眉头,略微思虑了一下,问道:“国相。你可有一战而定胜负的把握吗?”
“只要林南一到巨鹿泽,那巨鹿泽就是林南的葬身之地,那里是决战的最佳地方,根本不会影响到冀州百姓,只要林南一死,主公再派骑兵一路北上,整个幽州便可以尽数归到主公手中。”沮授信誓旦旦地道。
“主公,既然国相大人已经胸有成竹,末将以为。不妨一试!”文丑也是晓畅兵法的人,他也能够体会到沮授的别有用心,对沮授爱护百姓的做法很是感动。
文丑生怕袁绍不同意,又对颜良使了一个眼色。颜良会意之后,便立刻抱拳道:“启禀主公,国相大人言之有理,末将深表赞同。”
袁绍扭头看了一眼诸位谋士,问道:“你们以为如何?”
郭图抢先说道:“国相大人的谋划可以说是深谋远虑。属下也是这个意思,只是没有说出来罢了。”
“真不要脸!”审配在内心里暗暗地骂道。
久不发话的逄纪突然开口道:“决战巨鹿泽。此乃天意,主公当遵循天意才是。”
袁绍见逄纪都发话了,也就不再迟疑了,当即下令道:“审配,给你留下两万精兵守备邺城,其余所有在冀州的军队全部到巨鹿泽一带。郭图。你速速去薄落津准备营寨。”
“诺!”众人齐声答道。
沮授再次拱手道:“主公,属下还有一个请求,希望主公能够对外宣布一道命令。”
“什么命令?”袁绍问道。
“请将沮授斩首不日内斩首的命令公布出去,属下自有办法诱使林南到巨鹿泽一带。”
袁绍听后感到一丝惊诧,急忙问道:“国相。你这是何意?”
“为了能让主公成为冀州霸主,沮授也只有出此下策了,还望主公成全。”沮授摆到。
袁绍道:“国相,真是委屈你了。可是此等苦肉计,只怕林南不会上当吧?”
沮授嘿嘿笑道:“主公放心,属下自有诱使林南进入伏击圈的办法。如果被林南看破的话,也无妨,只要我大军紧守巨鹿泽,林南的燕军就无法向前雷池一步,属下更会有其他方法来对付林南。”
袁绍欢喜地道:“我有国相,天下何愁不定?”
沮授从赵侯府出来之后,便直接回到了住宅,命老仆唤来了他的儿子沮鹄,暗中吩咐了一些话语后,便问道:“你去到林南那里,一切就按照我告诉你的话去做。林南帐下谋士众多,贾诩、荀攸、荀谌、许攸皆智能之士,如果要瞒骗过他们,也唯有出此下策了。”
沮鹄重重地点了点头,抱拳道:“父亲放心,孩儿一定不会辜负父亲的重托。”
沮授爱惜地抚摸了一下沮鹄的头,眼睛里流露出来了无比的关怀,安慰道:“这一次的成败,就看你的表现了。”
沮鹄再次抱拳,和沮授话别之后,便背上包袱,骑上一匹快马,奔驰出了邺城。
早晨的太阳刚刚从云层里爬出来,大地便陷入了一片闷热。
南皮的城楼上,黑底金字的燕军大旗垂头丧气地裹在旗杆上,像是害怕太阳的暴晒一样,始终不愿意张开。
林南登上城楼,眺望南皮城内外,对于刚刚占领的这座重城来说,他还是显得颇为高兴。
公孙瓒平时横征暴敛,聚集了不少钱粮,林南兵不血刃地拿下南皮城之后,把公孙瓒的新娶的几个妻妾全部赏赐给了作战比较勇猛的士兵,并且开仓放粮,将公孙瓒平时横征暴敛搜刮来的粮食拿出一半还给了城中百姓,其余的留给自己当作军用。
“主公,潘宫、郭英、陈适、穆顺四将带到。”林阳从城楼下面走了上来,见林南在远眺西方,便拱手道。
林南道:“让他们四人全部过来吧。”
林阳“诺”了一声便下了城楼,将潘宫、郭英、陈适、穆顺四将一起带到之后,便侍立在林南的身边。
“末将等参见主公!”潘宫、郭英、陈适、穆顺四将齐声拜道。
林南道:“四位将军不必多礼,我叫四位将军过来,也是有重要事情吩咐。希望四位将军不要推辞。”
潘宫、郭英、陈适、穆顺四将虽然是势穷才投靠林南的,但是他们对公孙瓒没什么情感,在公孙瓒手下为将也是为了混口饭吃,所以对于他们来说,跟着谁都是一样的。四将听到林南说有重要事情要吩咐,便一起道:“单凭主公吩咐。”
林南朗声道:“我知道。你们投降我也是不得已,只是为了活命而已,并非是真的死心塌地要跟随我。如果这时候袁绍带兵打过来了,而恰好我又被袁绍打败了,你们或许就会转投袁绍,对不对?”
潘宫、郭英、陈适、穆顺四人听后面面相觑,几乎同一时间都跪在了地上,齐声道:“我等绝无此意,我等仰慕主公大名已久。早有投靠之心,并没有其他的想法……”
“好了好了,我又不是要怪罪你们。有时候人为了活命做出这样的事情并不可耻,可耻的是一而再,再而三的投降。降一次情有可原,降两次就会受到唾骂,降三次那就是彻彻底底的不忠不义之人了。我只想让你们知道,在我手底下为将。就不能背叛我。我不管你们是怎么在公孙瓒军中当上将军的,但是既然投降给了我。那以后除非是我死了,否则的话,你们绝对不能有二心,一旦我发现了什么端倪,那可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潘宫等四将听的是颤颤巍巍,心里面也很胆寒。遇到这样一眼就看透他们的主子,他们也只有死心塌地的跟随了。四将一起叩拜道:“主公在上,末将等从此以后对主公一定忠心耿耿,绝对不会有二心。”
林南笑道:“我丑话已经说在了前头了,只要我还活着一天。你们就不能有丝毫的反叛之心,如果我死了,你们可以另投他主,我绝对不会有任何意见。”
潘宫等人齐声道:“末将不敢。”
林南弯下腰,亲自就爱那个潘宫等人给扶了起来,笑呵呵地道:“既然是我的部下了,就要听从我的安排。今天我们刚刚夺取南皮,你们都是公孙瓒的旧部,从现在起,你们就是我燕军的一部分了。我现在有件非常重要的事情交给你们去做,还请你们务必接受。”
“主公请讲,我等定当万死不辞!”
林南道:“横野将军臧霸已经带着三千骑兵奔赴乐陵去了,乐陵是青州进入渤海的必经之地,我想让你们四个人中的两个带一万兵去乐陵,不知道你们谁愿意去?”
陈适、郭英二将对视了一眼,一起拜道:“末将愿往。”
林南道:“好,你们二人即刻带领一万步兵前去乐陵,将兵马全部交给臧霸,你们二人也归属到臧霸部下,听候臧霸的调遣,替我好好的防守乐陵。”
陈适、郭英道:“末将遵命。”
潘宫、穆顺拱手道:“主公,那我们两个?”
林南笑道:“你们两个留在南皮,另有他用。斥候来报,刘备带领一万大军正朝这里开过来,你们两个就留下对付刘备。”
“对付……对付刘备?”潘宫、穆顺惊诧地道,“可是刘备帐下有关羽、张飞,末将怕不是对手!”
林南道:“这个你们不用操心,我自有妙计,可让你们在和刘备军的对战中大获全胜。”
潘宫、穆顺听后,便壮着胆子,齐声答道:“诺!属下遵命!”
……
宽阔的官道上,尘土飞扬,“刘”字大旗高高竖起。
刘备、关羽、张飞各自骑着一匹快马奔驰在最前面,身后是一千骑兵和九千步兵。田豫、糜芳、孙乾、简雍、糜竺、关靖散布在人群中,各自指挥着那九千步兵,浩浩荡荡地朝南皮城而去。
“大哥,林南为了给刘虞报仇,发兵攻打公孙瓒,咱们去瞎掺和什么,还一下子带走了这么多兵马,这一路上长途跋涉的,可把俺给累坏了。以俺看,咱们还是暂时停下来歇息一会儿吧?”张飞擦拭了一下脸上挂着的汗珠,对刘备道。
刘备道:“三弟,给刘虞报仇这只是林南的一个借口,夺取冀州才是事实,何况公孙瓒是我旧友,不得不带兵去救。如果公孙瓒一死,袁绍就等于断掉了一臂,我们必须快点赶到南皮城才行,你就忍忍吧。”
“话虽如此,可赵云不是正在带兵攻打中山吗,大哥为什么不带兵去救中山,反而舍近求远来救公孙瓒?”张飞对刘备脑袋瓜子里想的事情感到很奇怪,便接着问道。
关羽道:“三弟,大哥这样做,是有一定道理的。”
“有什么道理?”
关羽笑道:“赵云的兵马不过是一支疑兵罢了,真正的主力在林南的手里控制着,灭公孙瓒才是林南要走的第一步。”
张飞道:“那第二步是不是该轮到咱们了?”
关羽道:“以现在的情况来看,林南的下一个目标,极有可能就是咱们兄弟。”
“那怎么可能?林南和咱们好兄弟,怎么可能会攻击咱们,俺不信,俺绝对不能相信。”张飞不断地摇头道。
刘备道:“三弟,你就是太单纯了,早跟你说过,不要和林南来往过密,你就是不听。如今咱们寄人篱下,虽然屈尊袁绍帐下,但好歹也有个落脚点,林南不宣而战,公然打着给刘虞报仇的幌子进攻渤海郡,首先挑起了战端。这战端一开,只怕又有无数黎民会受到战乱波及了。如果百姓流离失所的话,那林南就是罪魁祸首。”
张飞撅着嘴,他自从在虎牢关和林南分别之后,就经常写信给林南,主要是想让林南给他买一匹好马骑骑,单从个人的私人感情上,张飞和林南还是不错的。他没有说话,而是默默地低着头,心中暗自地问道:“林南,果真如同俺大哥所说的那样吗?”
关羽夹在刘备和张飞之间,见张飞一脸的阴郁,而刘备也面无表情,他便急忙出来圆场,大声地道:“大哥、三弟,不管怎么样,咱们兄弟三人是桃园结义的生死兄弟,都不该为了一个林南而伤了和气。为今之计,只有赶紧奔驰到南皮才行。不过,我军一直没有歇息,导致人困马乏,不如就在这里暂时休息片刻,等到了南皮也好有精力打仗不是?”
“二哥说的对,俺就是这个意思,只是没有表达清楚。”张飞听到要休息,便立刻叫道。
刘备回头看了一眼疲惫的士兵,便道:“好,那就休息片刻。”
命令下达之后,所有马步便都停在了路边进行休息,张飞独自一人坐在一棵大树下面,将丈八蛇矛挥舞了两下,目光中露着一种凶光,心里还在默默地念道:“林南,如果你胆敢伤害我大哥,我一定会要了你的脑袋。”
闷热的天气,骑兵们暂时脱去了战甲,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而步兵们则更累,他们从河间的乐成一路走了过来,虽然说骑兵放慢了脚步,始终保持着和步兵之间的距离,但是步兵们要远比骑兵累的多,一经停了下来,就东倒西歪的坐在官道两旁的地上。(请搜索,更好更新更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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