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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度根不是傻子,感到了一丝杀气,便急忙道:“那就这样定了,五百人足以坚守这座城池了,再说,我们鲜卑人所至之处无不闻风丧胆,哪里还有人敢来自找麻烦?你们去吧,最好能迅速捉住燕侯林南,这样我们就可以要挟更多的财物了。”
“不!如果抓到了,我就直接杀掉,让燕军群龙无首,那么燕国的东西,就会成为我们的东西!”柯比能一扭头,扬起马鞭,便飞驰而去。
众位部族首领纷纷离去,扶罗韩又气又怕……
“太嚣张了!”步度根见众人走远了,便对扶罗韩道,“等过了这个冬季,我一定号召所有的人前来讨伐他,再这样下去,我这个大单于就形同虚设了!”
扶罗韩叹了一口气,道:“再忍忍吧,等他帮我们统一了草原诸部之后,草原上的人也都会恨他的杀戮,必然会联合起来的,那个时候,才是我们兄弟大显身手之际。”
步度根点了点头,语重心长地道:“大哥,多加小心。”
扶罗韩笑着朝步度根摆摆手,策马便奔驰而出,他脸上的美好笑容,立刻变得十分阴险起来,心中暗暗地想道:“等真到了那个时候,我送你和柯比能一起下地狱……”
扶罗韩和步度根同样是檀石魁的儿子,而且扶罗韩还是长子,可是与汉人的长幼之序不同,鲜卑人不讲这一套,鲜卑人讲武略,勇猛,谁最强大,谁才最值得尊敬,这就是鲜卑人信奉的法则……
不过,法则也是有有等级制度限制的,不是贵族,就算你再强,你也无法当上贵族,只能去投靠贵族,也只能是贵族身边的一条狗,一个工具,任由贵族呼来喝去的。平等,只建立在同等的地位上。
很不幸,扶罗韩便是输在了这个地位上,论武略、论勇力,他都要比步度根强多了,可是由于他的生母是个低贱的奴隶,所以他的地位就大大的下降到了一个台阶,只能去做一个部族首领,而无法担任大单于……大单于是鲜卑最为尊贵的象征,檀石魁是第一个统一鲜卑各部的人,并且建立了一个松散的大联盟,在他的有生之年,鲜卑大联盟一直运作正常。
可惜,他死的太让人意外,还没来得及去享受自己辛辛苦苦打拼下来的成果,便离开了尘世。更让人感到可惜的是,他死的时候,连继承人都没有来得及选择,或者说,他根本不认为自己已经到了选择继承人的时候。计划赶不上变化,檀石魁始终没有预料到这一点。
檀石魁死后,鲜卑大单于的位置便空了,于是嗣位之争开始,一些东部鲜卑、中部鲜卑特别在意血统,认为只有纯正的血统,才能继承大单于之位,所以这些里面的各个部族都拥立父母都是鲜卑贵族的步度根。
西部鲜卑的由来不得不和草原上的第一个霸主匈奴联系起来,在匈奴遭受到汉朝的连续严重打击下,内部开始分裂,南匈奴归附汉朝,北匈奴西迁,而尚有留在漠北的十几万匈奴部众则和东胡的分支——鲜卑人,融合为一体,一直居住在塞外的西部,靠近凉州方向。西部鲜卑本来血统就不纯正,所以他们则支持扶罗韩。
鲜卑大单于之争,初开始在步度根和扶罗韩之间进行,可是由于鲜卑大联盟太过松散,其余的部族也都都了野心,慢慢的便演变成了整个鲜卑各部族的混战,这一争斗便是好几年,大汉在爆发黄巾之乱的时候,鲜卑人也在搞内战,虽然都有削弱,真是一对难兄难弟。
步度根看着柯比能带着各部族首领和十几万的骑兵都离开了,他的心中充满了雄心,仿佛看到了鲜卑在他手中就要恢复成他父亲所在的模样,脸上竟然不自觉地浮现出来了一朵小花,却孰不知,他同时被两个人算计着。
人的心,实在是世界上最复杂的东西,即使把心挖出来放在你面前,你也无法真正的看透“它”到底是否叵测……
“天下九塞,雁门为首”,雄关依山傍险,高踞在勾注山上。山脊长城,其势蜿蜒,东走平型关、紫荆关、倒马关,直抵幽燕,连接瀚海;西去轩岗口、宁武关、偏头关、至黄河边。
雁门关的城门,皆以巨砖叠砌,过雁穿云,气度轩昂,城楼巍然凌空,更显得是气势滂沱。
雁门关内,刚刚从马邑退回来的林南进到了关城里,在大厅里坐下之后,看到了太史慈、魏延、陈到、欧阳茵樱、许攸、李铁、李玉林等人熟悉的身影,倍感亲切。可是,他却是心急如焚地道:“大家都准备的怎么样了?”
众人齐声答道:“都已经准备就绪,只等鲜卑胡虏到来!”
林南扫视了一圈,没有见到管亥、周仓、王文君的身影,便问道:“管亥、周仓、王文君等人是否也已经准备妥当?”
陈到抱拳道:“启禀主公,都已经准备妥当了,他们都已经按照主公的吩咐,进入了伏击地点,那里位置偏僻,也不是到雁门关的必经之路,鲜卑人肯定想不到那里藏有人。”
“嗯,那就好,只要鲜卑人一到,我们就将他们逼到那个地方,围歼!能歼敌多少,就歼敌多少!”林南很明白,以目前的兵力,他若想全歼鲜卑人,根本是不可能,就连将鲜卑人逼入那个伏击圈都有点困难。
可是他总是对自己充满了信心,对付蛮夷胡虏,远比对付汉人要简单的多,而唯一需要注意的,就是胡虏的攻击力,在这点上,他军队里的盔甲和兵器应该能够起到一定的作用,可以减少伤亡。
突然,从外面飞进大厅里了一只鸽子,鸽子停在了李玉林的肩膀上,在那细小的腿上还绑着一个字条。林南看到这一幕之后,愣是眨巴好几眼,他做梦都不会想道,飞鸽传书竟然在此出现。
李玉林将鸽子身上的信取了下来,看了一下鸽子,便将鸽子给放飞了,他径直走到了林南的面前,抱拳道:“主公,这是臧将军从楼烦关传来的消息,请主公过目。”
林南还尚自沉浸在惊喜之中,听到李玉林的话,这才反应过来,急忙道:“这鸽子是你养的?”
“不是……也算是……”
“那到底是不是?”林南接过了李玉林手中的字条。
“不是我养的,却是我驯养的。”
林南看了看那蝇头小字,密密麻麻的,他真的很佩服古人,居然能将字写的那么小,他愣是跟钟繇学习了一年多的书法,虽然略有点成就,可是只能写大字,让他写小字却很难。他瞅的眼疼,也懒得看了,直接将字条交给了一边的欧阳茵樱,道:“念!”
欧阳茵樱接过字条,便宣读了起来:“主公回来了没有,鲜卑人跟来没,我已经等的不耐烦了,部下也都已经开始摩拳擦掌了。对了,魏大头,你的肚子舒服了点没?”
“嗯?只有这些?”林南听到欧阳茵樱停了,便问道。
“嗯,只有这些。”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林南听后,这跟他想的大相径庭,根本不是加急的密信,就仿佛是何谁在聊天一样,他意识到了什么,突然问道,“咦……魏大头是谁?”
魏延听到欧阳茵樱读出那些话之后,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然后再钻出来的时候便到了臧霸的面前,狠狠地跺上臧霸两脚。他满脸羞愧地站了出来,低着头抱拳道:“是……是我……这是臧霸写给我的,实在抱歉……”
林南仔细看了过去,这一看还真发现了,魏延的头确实是很大,额头比较突出,脑门较宽,他想笑,可是却笑不出来,而其他人也都是一本正经地站在那里,看来他们早已经知晓了魏延的这个绰号。
“胡闹!你们竟然拿飞鸽传书当聊天工具?你们实在太气人了,这样先进的东西,应该用来做为军情传送,好好的技术落在你们手里真是……”林南想了半天也想不出什么词来说,最后索性跳过,“李玉林,我问你,这信鸽你一共驯养了多少?”
“不多,一共七只,只放出去了三只,另外的四只暂时还不能传递消息。”李玉林道。
“你都放给谁了?”
“韩将军、臧将军、管将军,他们三个人身上一人带着一只,现在只回来了臧将军的那只,目前正在试用阶段……”
林南根本不知道驯养一个信鸽所要花费怎么样的心血,同时,他也不知道,这放飞出去的信鸽虽然在试用阶段,却已经来来回回传递了好几次消息了,因为感到新鲜,所以每个人都想写点什么上去,权当是在试验了。
“其实,属下也是和主公想的一样,相传楚汉相争时,被项羽追击而藏身废井中的高祖皇帝,就是放出一只鸽子求援才获救的。大概在半年前,属下遇到了别人养的鸽子,便买了下来,自己加以驯养,直到今天才略有小成。”
林南知道李玉林是一名出色的驯兽师,不光能驯兽,似乎只要是动物他都有办法去驯服,当然,动物不同,驯服的时间也不同。信鸽这个东西,要远比那些丛林猛兽要难驯服的多,因为你要让信鸽记住道路,这一点只能靠信鸽自己。
“嗯,你的想法倒是很不错,我很欣赏。没想到你还有那么超前的想法,这样吧,等这次打败了鲜卑人,我鼓励你驯养信鸽,大肆的驯养,你也可以收几个徒弟,然后教会他们驯养的方式,之后向全军推广,以后也就省的斥候每天那么辛苦的来回传递消息了。”
李玉林听后,立刻道:“属下遵命。”
林南又问道:“你刚才说,你给了韩猛、管亥、臧霸一人一只信鸽对吧?”
李玉林道:“是的!”
“嗯,既然如此,那就提前让信鸽投入军事应用。鲜卑人就在我们身后,现在立刻给臧霸写信,告诉他,即可带兵……”
话没说完,林南便见又陆续飞回来了两只信鸽,同样的落在了李玉林的肩膀上,脚上还绑着字条。他直接指着李玉林道:“如果是闲聊的话,就不用念了!”
李玉林打开看了看,见字条一张是写给陈到的,一张是写给太史慈的,都是些闲聊的话,便没有再念了,而是拱手道:“无甚大事,请主公继续!”
林南道:“既然这三只鸽子都回来了,那就令让韩猛即可带兵出偏关,攻打马邑城,切断鲜卑人的归来,让臧霸带兵朝雁门关方向来,与我军回合,偷袭鲜卑背后,不断的袭扰,再让管亥、周仓、王文君做好准备,多弄些滚石擂木,这两天准备大战。”
吩咐完毕之后,秘书陈琳便开始大笔一挥,迅疾地写下了密密麻麻的文字,然后分别交给了李玉林。
李玉林躬身道:“主公,鸽子飞累了,要休息一会儿,可能要过一会儿才能放飞。”
林南道:“嗯,应该的。”
就在这时,有人进来报道:“鲜卑人已经来了,正北方向发现大批鲜卑人,正快速的向雁门关移动。”
太史慈摩拳擦掌地哈哈笑道:“来的正好……”
他说归说,眼睛却瞟了欧阳茵樱一眼,这两天他守备关卡,还没来得及和她说上一句话呢。
林南发现了太史慈炙热的目光,看了看欧阳茵樱一眼,见欧阳茵樱镇定自若,连看都不堪太史慈一眼,心中便道:“可怜太史慈了,他还不知道小樱的心里一直喜欢着周瑜呢,他还没开始,就已经等于结束了,等击退了鲜卑人,我要亲自为太史慈说一门婚事,也省的让他孤单了,至于小樱嘛,嘿嘿,以后自然有用到她的地方……”
欧阳茵樱发现了林南脸上的阴笑,却不知道为何,她有种说不出的感觉,像是被人监视的感觉。一扭头,他看见太史慈目光如炬的看着自己,见他脸上出现了一丝欣喜,举手轻轻地摇了摇,她也客气的回了一个笑容。
在场的除了林南之外,谁都没发现这有趣的一幕,都深呼吸了一口气,心中暗暗地想道:“终于要和鲜卑人开仗了……”
林南站了起来,“啪啪啪”的连续拍了三下手,将所有的目光都聚集到了他的身上,然后朗声道:“既然鲜卑人主动来送死,就让他们见识一下我们的手段。许攸,你去叫上张辽,让他到城楼上见我,其余人都跟我走。”
话音一落,林南便大踏步的走出了大厅,太史慈、魏延、陈到、李玉林、欧阳茵樱、陈琳、李铁都跟随着林南出了大厅。
登上城楼,林南便看见鲜卑人的骑兵漫山遍野的袭来,那人山人海的大股骑兵,任谁见了都会觉得很是壮观。
“太史慈、魏延、陈到、李玉林、李铁、各自率领部众做好准备,好戏要开始了。”林南说完,便扭头对欧阳茵樱和陈琳道,“你们下去,到关城里,这里不适合你们,万一伤到了就麻烦了。”
两个人没有拒绝,便下了城楼,随后见张辽和许攸来了。
“参见主公!”
“嗯,许攸,你离开这里,受伤了可不好。张辽顶替李玉林,李玉林去照顾信鸽,让飞鸽传书快点传出去,时不我待,时间就是生命!”林南道。
“诺!”
林南看着雄赳赳奔驰而来的鲜卑骑兵,笑道:“好戏这才真正开始……”
雁门关外,黑压压的鲜卑人正气势雄浑的压了过来,那雄赳赳气昂昂的架子,仿佛要把整个雁门关踏平了一样,每个人的脸上都挂满了贪婪的期待,双眼冒光,看到的似乎是雁门关后面的金山银山。林南站在城墙上,起初的一抹笑容随着鲜卑人的不断逼近而变得僵硬,最后烟消云散,换来的则是一脸的愁云。
虽然他已经制定好了作战策略,可是当他看到鲜卑人十几万骑兵不断的涌过来,像洪水般铺天盖地时,他整个人感到了一种任重而又道远的艰巨,肩膀上的担子压得也越来越重。
不经意间,林南便想起了唐代诗人李贺的《雁门太守行》,嘴里脱口而出:“黑云压城城欲摧,甲光向日金鳞开。角声满天秋色里,塞上胭脂凝夜紫。半卷红旗临易水,霜重鼓寒声不起。报君黄金台上意,提携玉龙为君死。”
十五万的鲜卑人骑兵,这是一个不小的数字,而且全部都是骑兵,对方还是弓马娴熟的鲜卑人,林南身后的几名将军也开始扪心自问了,是否真的能够按照原计划将鲜卑人成功击退。
这无疑是一场大战,也是林南作战以来第一次遇到的如此宏大的骑兵队伍,从黄巾起义开始,一直到现在,短短的四年里,他遇到的战斗无数,从未有过担心,但是这一次不同,他的心里也开始没底了,他只觉得自己带来的兵力实在太少了。
“鲜卑人来势汹汹,雁门关内只有两万兵力,如果光守城的话,兵力是足够了,可是要想将这十五万的鲜卑人赶到埋伏地点,只怕会略显得兵力不足。主公,属下以为,如果按照原计划进行的话,只怕会伤亡惨重,或许会有全军覆没的危险。”张辽看着鲜卑人在聚拢,拱手道。
“怕什么?来多少杀多少,让鲜卑人有来无回,打的他们满地找牙。”太史慈紧握着手中的风火钩天戟,朗声道。
陈到皱着眉头,也开始担心起来了,抱拳道:“主公,如果是在兵力对等,或者兵力大于敌军的情况下,属下以为采取原计划是最有效的办法,但是就目前的情况看来,我军的兵力远远不够,如果出关作战的话,肯定会伤亡惨重,属下赞成张将军的提议,改变作战策略。”
魏延道:“属下也深表赞同。”
“你们都是怎么了?怎么怕起来了?以少胜多的例子多了,项羽当年背水一战,不是以三万击败了章邯的三十万吗?如今我军也应该背关一战,以必死的心态和敌军决战,只要士气高昂,我军必然能够无往而不利。”太史慈吼道。
林南听着背后四将的话语,心里却感到他们说的都有道理,无论是坚守,还是作战,都是在为整个军队着想。他凝视着关外的鲜卑人,看到那漫山遍野的骑兵,他在那些鲜卑人的骑兵身上看到了一种骄傲,忽然说道:“太史慈说的对,现在我们已经到了最为关键的时刻了,既然我决定放弃马邑让鲜卑人进入这个包围圈,就已经做好了必死的心理准备。鲜卑人十五万,我军投入的兵力是九万,按照项羽当年背水一战的兵力来划分的话,我军是项羽的两倍,而敌军只是章邯的一半,这么说来,我军的胜利是必然的。张辽、陈到、魏延三个人重新打起了精神,听到林南的那一番话后,每个人的心里都重新燃起了斗志,抱拳道:“属下愿意和鲜卑胡虏决一死战。”
林南道:“传令全军,斩杀一个鲜卑人赏一百五铢钱,斩杀一个鲜卑渠帅赏一千五铢钱,斩杀一个鲜卑酋长赏一万五铢钱,斩杀柯比能者,赏千金!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必须把士气提升上来。”
“诺!”
“主公,既然鲜卑人都已经兵临城下了,后方必然空虚,我想,是否可以让韩猛袭击背后,截断其粮道,彼军若是断粮了,军心也自然会匮乏。”陈到深得兵法之要领,当即献策道。
魏延也随声附和道:“对对对,先截断他们的粮道,让他们喝西北风去。”
张辽道:“二位将军深谙兵法,文远佩服。不过,我们对付的是鲜卑人,他们和我们汉人不一样,行军打仗时,吃的喝的都是士兵随身携带,根本没有押运粮草的习惯,也就等于没有可乘之机。”
陈到、魏延对鲜卑人根本不怎么了解,也没和鲜卑人打过仗,他们听后,都面面相觑,齐声问道:“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了?”
张辽道:“那倒不是,鲜卑人行军打仗和匈奴人差不多,无论走到哪里,后面总是会带着一大批铁匠,前方打仗,后方的铁匠则开始打造箭矢,以备不时之需,所以他们才会有源源不断的箭矢。只要想办法摧毁鲜卑人的这一制造箭矢的地方,就能够使得鲜卑人打仗时有所顾忌,只要箭矢一放完了,他们就不得不进行近身搏斗了。说句实话,鲜卑人厉害就厉害在弓骑兵上,真正近身搏斗时,未必能够强到哪去。”
陈到、魏延听后,都纷纷向外看了一眼,但见鲜卑人人人持弓,弯刀悬在腰中,箭囊中的弓箭都装的满满的,很少看见有人是一开始就手握弯刀立在军队当中的。
“主公,交给我吧,属下率领部下去迎战鲜卑人,一定先砍下一个鲜卑大酋的首级给我军壮声势!”太史慈请命道。
林南知道太史慈的勇猛,而且论箭术,他也是一流的,部下还有一支他亲自训练的三千人精锐,无论是用弓箭进行远战,还是短兵相接,他的部下都是比较出色的。他想了想,缓缓地道:“好吧,你仔细看看鲜卑人的兵力分布情况,看看有什么不同?”
太史慈向关外眺望,但见鲜卑人已经停了下来,停在了雁门关外三里的旷野上,远远地望去,那人山人海的。忽然,他看到了鲜卑人的一丝不寻常之处,但见中间聚集了柯比能等众多的鲜卑部族首领,而两翼的骑兵显得极为松散,完全没有中间的几万人看着精神抖擞。他笑了笑,道:“敌军两翼薄弱,中间强盛,主公是想让属下攻击左翼或者右翼,吸引中间的兵力散开?”
林南道:“敌军中间聚集的应该是柯比能的精锐之士,两翼看起来没有中间的鲜卑人有气势,应该是其他部族的,如果能够牵动中间的兵力散开,那么对于我军下一次进攻来说,就不会那么艰难了。张辽,你可否率领部下的七千骑兵出战?”
张辽抱拳道:“末将求之不得!”
林南道:“很好,太史慈,你攻击左翼,张辽,你攻击右翼,这一万人在鲜卑人人的眼里,必然是微不足道的。你们先下去做准备,先让士兵饱餐一顿,等待我的命令。”
“诺!”太史慈、张辽二人抱拳之后,便下了城楼。
陈到、魏延问道:“主公,那我们现在要做什么?”
“等!等鲜卑人攻城,先击退几次鲜卑人的进攻之后,方能让太史慈、张辽出战,现在敌军锐气正盛,必须要先消磨一下,让他们吃点苦头。”林南道。
雁门关外,柯比能站在十几万大军的最前面,背后素利、厥机、弥加、雅丹、越吉五人环绕左右,再后面则是其余各部族的首领,扶罗韩则和柯比能并排而立。
“汉人躲进了雁门关里了,雁门关很是坚固,急切难以攻下,不知道你有什么好办法吗?”扶罗韩扭头对柯比能道。
柯比能看着巍峨的雁门关,冷笑道:“只不过一座小小的关城而已,再坚固,也挡不住我们大鲜卑的铁骑,直接攻关就是了。”
“可是,汉人的城池坚固,这雁门关更是坚固异常,只怕很难攻打下来,当年我父亲也曾经攻打过雁门关,可惜汉人防守的太严密了,连续攻了三天都没有拿下,最后又不得不退兵了。雁门关虽小,却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雄关,而且城墙都是石头做的……”扶罗韩娓娓道来。
“够了!”柯比能听的有点不耐烦了,直接打断了扶罗韩的话,一点面子都没给,“你何时变得如此胆小了?你父亲是你父亲,我是我,你父亲当年做不到的事情,在我这里,就一定能够做到。只要突破了雁门关,大批的财物、女人、粮食都在等着我们,你难道还想在草原上挨饿受冻吗?”
扶罗韩不语,心中却恨透了柯比能,暗暗地想道:“早晚有一天,我要让你死在我的手上。”
“素利、厥机、弥加,你们三个人各自率领自己的部下,交相攻击雁门关,不要给汉人任何喘息的机会,先远攻,压制住城楼上的防守力量后,再用攻城车冲撞城门。”柯比能一扭头,便吩咐道。
素利、厥机、弥加三个人齐声道:“是,单于。”
扶罗韩见柯比能一开始就动用了他部下的精锐,而不再让其他部族冲在前面,便暗想道:“看来柯比能这次是豁出去了,以前打仗总是先派遣别的部族上,现在居然让自己的部下亲自上阵,但愿柯比能这次攻不下雁门关,这样,我才有更多的说话余地。”
天地间一片肃杀,秋风席卷着大地,雁门关外人山人海,十几万鲜卑人全部集结完毕。呜咽的号角声随之响起,素利、厥机、弥加三个人各自率领一个万人梯队开始向着雁门关冲锋。
奔雷般的马蹄声骤起,鲜卑人高声厮喊着便杀了过去,黑压压的一片人,犹如凶猛的洪水。
林南站在城楼上,看到鲜卑人一下子便出动了三万人,极其有规律的形成了三个梯队,便对身边的陈到、魏延道:“敌军来了,做好战斗准备,盾牌架在城墙上,把连弩车、转射机都架好,敌军来的都是弓骑兵,是想压制住我们的防守,必须予以还击。”
“诺”
“陈到,你去指挥连弩车,魏延指挥转射机,弓弩手交给我指挥,各司其职……”
“诺”
吩咐完毕,陈到、魏延立刻便分别去指挥部队了。
城墙上,一千弓箭手准备就绪,而另外四百人则分成了两批,二百人将连弩车架好,二百人则操纵转射机,若不是因为城楼上的空间有限,林南恨不得将一万人全部放在城楼上进行防守。
连弩车早就架设好了,作为守城用的器械,这是一个无比强大的战争武器,至少在冷兵器时代是有其巨大作用的。
连弩车是一种置于城墙上可同时放出的大弩箭九十支,小弩箭无数的大型机械装置,每一台都需要十个人驾驶。这一防守用的器械,林南还是头一次将他搬上战场,因为他这几年,基本上是处于主动进攻阶段,而非防守阶段。雁门关本是吕布的地盘,又是一个重要的关卡,在这里,最不缺少的就是用于防守的器械,连弩车、转射机,以及进攻用的投石车、云梯、井阑应有尽有,可以说,雁门关是一个小型的武器库,其中有不少先秦的战争器械还依旧保存完好,他们如同雁门关的城墙一样,也同样经过许多守关将士的翻修。
陈到来到了城中的左侧,指挥着已经架起来的二十台连弩车,对操纵士兵的人大声吼道:“都给我打起精神来,让那些鲜卑的胡虏都吃点苦头,让他们知道我们是牢不可破的。”
“诺”二百个负责操纵连弩车的士兵齐声答道。
在城墙上的右侧,魏延则指挥着二百个士兵对转射机进行操作,转射机也是一种置于城墙上的大型发射机,机长九尺,由两人操纵,与连弩车不同的是转射机更为灵活,能够在一人射箭的同时由另一人将机座旋转……
雁门关的城墙并不太宽阔,但是对于占地面积小,方便灵活的转射机来说,架构一百辆不成问题。魏延听到陈到那边传来了士兵的呐喊,他也随即对身边的士兵道:“兄弟们,都给我挺好了,一会儿不管来多少胡虏,都要让他们有来无回”
“是,将军”
林南见城墙上的左右两翼都已经准备好了,而鲜卑人正在快速的逼近,便急忙来到了城楼的楼梯口,冲城下的李铁道:“开始攻击”
李铁指挥着十几台早已经架设好的投石车,听到林南的一声令下之后,便立刻对身边的士兵喊道:“发射”
一声令下,但见十几块巨石便飞越了城楼,跨过了城墙,朝着雁门关外的地面便砸了过去。鲜卑人正在快速的奔跑,早已经驶进了投石车的攻击范围,人头涌动,人喊马嘶,突然见天空中飞来了十几块大石,一些正在奔驰中的鲜卑骑兵立刻被当胸砸的口吐鲜血,纷纷坠落马下,有的则是砸中了头颅,脑浆迸裂。
可是,那十几块大石就像是一叶扁舟一样,瞬间没入了鲜卑人的骑兵队伍里,并没有引起丝毫的波澜,鲜卑人都个个手持弓箭,嘶吼着策马向前狂奔。
少量的大石正在一块块的在天空中飞舞着,砸死砸伤少量的鲜卑骑兵。
鲜卑人也与此同时驶进了他们弓箭的射程范围内,冲在最前面的骑兵开始将弓箭拉的满满的,朝着雁门关的城墙上便是一阵猛射,这边箭矢刚射出去,那边便策马向两边跑,开始向后撤退,虽然只是一人一箭,却也让雁门关上感到箭矢如雨……
“嗖嗖搜……”
雁门关上也予以了反击,弓箭、巨弩车、转射机所发射出去的长短、粗细不一的箭矢,都朝着鲜卑人的人群中射了过去。这次,雁门关上所进行的不再是精准射击,而是大面积的乱射。
“哇呀……”
一声声惨叫,一声声马嘶,冲在最前面还来不及退走的鲜卑人骑兵尽皆落马,城楼上也有不少士兵受到了箭矢的伤害,双方箭矢你来我往,一时间雁门关附近的箭矢遮天蔽日……
林南举着盾牌,挡住了自己的身体,扭头看到陈到指挥的巨弩车像是一个大型的霰弹枪一样,一次性就能发射出去大大小小数百支箭矢,很有效的给予了鲜卑人打击。但同时他也看到了,连弩车是很笨拙的东西,虽然发射的箭矢多,可是装填新的箭矢也要费上一番功夫。
再看魏延那边的转射机,林南觉得虽然每次只发射一支,可是却能进行连续射击,活像一台重机枪,而且装填箭矢也很容易,还可以进行自有的角度射击,也能很好的发挥出其作用。
敌军的箭矢在射在盾牌上叮叮当当的响,早已经架射好的巨盾给予了操纵转射机和连弩车的士兵保护,不然的话,面对敌军如此强大的箭阵,估计城楼上的人早死伤一片了……
“啊……”
一声惨叫在林南的身边响起,一个士兵被射中了额头当场死亡,另外还有一些士兵躲在城垛下面伺机而动。盾牌虽然可以作为很好的掩护,但是要想给鲜卑人进行还击,就必须要露头才行,而且有不少箭矢还让人防不胜防。
林南举着盾牌,透过缝隙,向下看了一眼,但见雁门关外尸横遍野,血流成河,被马蹄踏死的尸体血肉模糊,一千多人只在一阵箭镞的打击下丧生了,可却依旧无法阻挡住鲜卑人进攻的狂热。
箭矢如雨,双方都在进行着血的较量,林南一边握着弓箭伺机还击,一边在观察着整个战场。
这时,几十个人从城楼下面登了上来,每个人都以盾牌进行阻挡,一上了城楼,目光便在受伤的士兵身上搜寻着……这是林南的医疗救护小队,是林南花费了许多时间才从各地网罗来的医生,用高薪聘用,专门在战场上进行医疗救治。这些人但凡看见了有受伤的士兵,或者死亡的,便立刻将这些士兵给带下城楼进行救治或者掩埋。
随后,空缺的位置便由城楼下面的士兵补齐,在城楼上的一千四百人始终保持在这个兵力。
雁门关外,柯比能看着自己的部下进攻受阻,便皱起了眉头,他没有想到汉人还有能力进行反击,而且反击的力度还那么强大。眼看着冲在最前面的三千人损失了一半,便立刻下令道:“让素利、厥机、弥加撤回来,汉人的反击力度很大,看来要攻打这座关卡,就只能用汉人的方法了……雅丹,去让人到后面把投石车、井阑迅速的组装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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