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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兰听后,便点了点头,说道:“好。”
张辽笑道:“事不宜迟,现在就开始准备。”
陈兰点了点头,问道:“不知道将军该用何计?”
张辽道:“你既然已经被我擒获,如果就这样回去,必然会受到怀疑,你过来……”
陈兰以为张辽要对他说些什么,便走到张辽身边,谁知,刚一靠近,张辽“唰”的一下便抽出了腰钢剑,一把抓住了他的手,一剑挥砍了下去,右手四指全部被斩断,登时鲜血直流,疼痛非常。
“啊……”陈兰疼的要命,大声地喊了出来,看着自己断掉的手指,他心里愤怒异常,看着张辽在那边邪笑,便急忙抽出了自己的左手,捂住了仍在流血不止的右手,一脸惊恐地问道,“将军,我是真心投靠,为什么你要这样对我?”
张辽嘿嘿笑道:“你刚才不是已经答应我了吗?我说和你来个里应外合,你说好,我是征求了你的意见才做的,你怎么反过来责怪我了?”
陈兰无语,他若是早知道要断指才能里应外合,他宁死都不会同意。他愤恨地道:“可是……可是也用不着斩断我的手指啊……我自有办法混进城里……”
张辽脸色一寒,急忙说道:“你怎么不早说?你要是说出来了,我干嘛要斩断你的手指?无外乎是想让城里人相信你是拼死而逃的而已……”
“……”陈兰从没见过这样的人。问都不问自己一声,便将自己的手指斩断了,他看着张辽的眼神有点敌意。但随之便消散了,脑海也闪过了一个念头。
“军医……军医……快过来给陈将军包扎一下……”张辽故作姿态,走到了大帐外,冲着营外便大声喊道。
不一会儿,军医便跑了过来,替陈兰治理了一下伤势,用绷带缠上之后。又洒上了一些金疮药,这才算是止住了陈兰的流血。
张辽看着陈兰。一脸愧疚地说道:“陈将军,让你受委屈了,等拿下了阳翟城,我一定在燕侯面前好好的赞赏你。以燕侯的为人,必然会对你很重用的。说不定还会封你个侯呢。”
陈兰苦笑了一下,什么都没说,看着自己的断指的右手,心悲愤不已,暗暗地想道:“此仇不报,我陈兰誓不为人!”
张辽继续说道:“陈将军,入夜后,你先混进城。到了子时,你就打开城门,在城内举火为号。我相信,你也有部曲,只要他们愿意和你一起归顺我军,好处大大的。陈将军,能否拿下阳翟城,就看你今夜的行动了。只要你一信号。我便率大军冲杀进去,里应外合。占领阳翟简直是易如反掌。”
陈兰点了点头,说道:“放心吧将军,我一定会让你如愿以偿的,到时候,还请将军多多提拔才是。”
张辽笑着拍了拍陈兰的肩膀,说道:“这个好说……现在离天黑还有一段时间,你且去大帐休息休息,等时候到了,我自然会派人去叫你。”
陈兰“嗯”了一声,拖着带伤的手臂,便离开了张辽的大帐。
张辽目送陈兰离开,随后冲亲兵喊道:“将白宇、李玉林二人叫进来。”
不大一会儿,亲兵叫来了白宇、李玉林,两个人一起进入了张辽的大帐,一进入大帐,便齐声拜道:“末将叩见将军!”
张辽道:“嗯,两位请坐吧。”
白宇、李玉林坐下之后,齐声问道:“不知道将军唤我二人前来有何吩咐?”
张辽道:“你二人的能力我是十分清楚的,两位都是能人异士,一个能驱使蛇群,一个善于驯兽,有你们二人给我当部将,我张远荣幸之至。”
“将军过奖了。”
张辽先赞扬了白宇和李玉林一番,然后话锋一转,便说道:“不过呢,原这里毒蛇猛兽甚少,这么一来,你们二人似乎就显得并无什么用处了,我想,不如你们还是回去好了,回到主公的身边,或许能够再立功勋……”
“将军要赶我们二人走?”李玉林听出话音了,吃了一惊,问道。
张辽道:“我也不想啊,可是留在军营里的人都是上阵杀敌的,这里毒蛇猛兽几乎没有,你们两个留在这里也很屈才,不如……”
“将军!你太看不起我们了!”李玉林愤怒的站了起来,朗声说道。
“哦……据我所知,你们两个都是主公从东夷带回来的能人异士,也许是我孤陋寡闻,似乎听说你们会驱蛇控兽之外再无其他才能,不知道你们上阵杀敌如何?”张辽极力打压着白宇和李玉林,仿佛在他的眼此二人一不值。
“张将军!你太小看我们了,我们并不是无能之辈,上阵杀敌,也未尝不可!”李玉林被彻底惹怒了,他确实是会驯兽,作为一名出色的驯兽师,他的能力还不仅仅是这些,但是在张辽的眼里,仿佛他根本就是个微不足道的人物。
要知道,现在燕军正在使用的信鸽,那可都是他一手训练的。而且,曾经有许多次他借用猛兽袭击敌人,为燕军立下战功,这些事情,其他人都看的见,为什么到了张辽的眼里就一分不值了。
“哦,那我倒要看看,你有多大的本事!”张辽冷笑了一声,“眼下,我有一项任务要交给你们两个,如果你们两个人能够出色的完成,我保证绝对不会再轻看你们,就是不知道你们有没有那个胆量。”
“有何不敢!”李玉林叫道。
张辽看了一眼一直没有说话的白宇,见白宇面色yin郁,便问道:“不知道这位白兄弟是否也有如此胆量?”
李玉林扭头看了一眼白宇。见白宇尚在犹豫,一把便将白宇给拉了起来,大声吼叫道:“怕什么?有我在。你死不了,何况你身上藏着那么多毒蛇,谁敢近你的身?”
白宇委屈地道:“我……我不是怕近身,我是把弓箭……”
他说的确实是实情,上次在那个沼泽里伏击魏军的时候,要不是他反应的快,他非要被典韦的一支大戟给c死不可。从那之后。他就害怕了,尤其对远程的弓弩比较畏惧。
“怕什么?有弓箭。我替你挡!”
白宇最终还是点了点头,问道:“将军,什么事情,你尽管说。”
张辽道:“今日我擒获了敌将陈兰。只是他并非真心归顺,加上我刚才又斩断了他的四个手指,他定然对我怀恨在心。我已经和他约定好了,准备让他去赚开城门,来个里应外合。届时,他一定会向城的守将告密,我会引兵故意在北门,假装与其里应外合,而城的守将必然会将兵力全部调到北门伏击我军。这个时候,其他城门必然空虚。所以,我想让你们两个人带领一支小队攀越城墙。夺取城门,然后在城放火,我见到火势起来,就会有军队从那里进入,你们两人负责带领他们在城杀敌,搅乱敌人。其余的事情。你们就不用操心了。”
李玉林道:“如此简单,再容易不过了。只需白宇放出几条蛇爬上城墙,吓唬一下守门士兵,我们就可以安然无恙的攀爬上去了。”
白宇点了点头,说道:“嗯,这个主意好。”
张辽哈哈笑道:“那好,我分你们二人五千兵马,今夜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诺!”
入夜后,陈兰独自一人从燕军大营策马来到了阳翟城下,见城上守卫森严,弓弩齐备,便急忙大声呼喊道:“快开城门,快开城门!”
守城的将领是桥蕤,他一看见陈兰独自一人前来,便下令弓箭手暂时不放箭,等陈兰来到城门口的时候,便急忙问道:“你不是被张辽擒获了吗?这会儿跑出来,是不是想赚开城门?”
“张辽确实派我来这样做的,但是我有那么傻吗?快开城门,放我进去,我有斩杀张辽之策!”陈兰毫不隐瞒地说道。
桥蕤和陈兰同为袁术旧将,关系也不错,桥蕤听后,二话不说,立刻下令打开城门,放陈兰进来。
陈兰一进入城里,便见桥蕤到了城门口,急忙问道:“快带我去见臧将军,我有要事禀报。”
桥蕤注意到陈兰的右手缠着绷带,鲜血淋淋的,好像是四指齐断,便问道:“你的手怎么了?”
陈兰想了想,便回答道:“没什么,张辽不信我,我只能表示心,自断四指,他这才派我来。”
桥蕤冷笑道:“你能有如此胆魄?”
“当时之事,由不得我,不如此,我必死之。你现在也不会见到我了,就算见到,也只是我的一颗人头而已……”
桥蕤信以为真,急忙带着陈兰去了太守府。
太守府里,臧洪根本就睡不着,外面大兵压境,他却毫无破敌之策,除了固守,似乎没有其他什么办法了。正苦思冥想如何退敌的时候,却见桥蕤带着陈兰走了进来,他见到陈兰时,吃了一惊,急忙问道:“你怎么回来了?”
于是,陈兰将自己是如何回来的说了一遍,不过,他说的却有水分,直接将张辽的计策说成是自己的,而且还说自己断指以蒙求张辽的信任,将自己说的很大无畏,很有胆魄。
臧洪根本不会去猜测是谁的计策,因为他知道陈兰就算想破脑袋也不会想出这样的计策,稍微沉寂了片刻,这才说道:“嗯,既然如此,将计就计倒是很不错的方法,即刻传令张勋、刘勋、严象来太守府议事,今夜定要将那张辽擒住!”
“诺!”
夜色的昏沉黑暗,和举行葬礼的时侯一样地凄惨,整个的自然界都好象穿着丧服。月亮和星星,都叫乌云和细雨遮得一点儿也不漏,好象它们都完全消失了的一般。
阳翟城外。张辽率领兵马静静地等候在那里。
细雨蒙蒙,飘落在张辽的盔甲上,水珠沿着盔甲向下滴淌。脸上早已经被雨水打湿,笔挺的鼻尖上挂着雨滴,正一滴一滴的滴溅到座下马上。
冷峻的面容,深邃的眸子,外加健壮的体魄,短短的几年,他俨然已经成为了独当一面的大将。自从被林南骗他投降后。他有过一段时间非常的沮丧,因为吕布的死。更让他的心情跌落到了低谷。
林南曾经多次让张辽到蓟城为官,统御城中近卫,但都遭到了张辽的拒绝。对于他来说,既然不能悲壮的死去。就只能卑微的活着,虽然林南很是器重他,但他深知,作为一个降将,和老早就跟随林南的旧部肯定不能相提并论。
在看到文丑、甘宁、韩猛等人受到排挤后,于是,张辽主动提出来去镇守朔方,宁愿在边郡逍遥自在,也不愿意回到蓟城。
可是。林南并未就此放弃自暴自弃的张辽,还大肆的提拔他,封他为十八骠骑之一。又赐他名爵,隔三差五的会派人给他送来幽州特产、冀州特产,送酒、送马、送美女,时常写信对他嘘寒问暖,这一切的一切,都使得他心窝里那最软的地方深深地受到了触动。
死者已矣。
张辽也逐渐走出了悲伤。他将吕布埋藏在了心底,重拾生活。娶妻生子,打起十二分精神,重新和匈奴各部落进行沟通,征召了三千匈奴勇士,再一次组成新的并州狼骑兵,加以训练,成为他贡献给林南的一个资本,驻守朔方,保境安民,使得燕国西部边疆一带安稳异常。
当他收到林南从中原发来的召唤时,便毫不犹豫地踏上了行程,留下狼骑兵守备朔方,自己独自一人赶赴中原,力求能在这一场混战中取得不俗的成绩,以报答林南对自己的爱戴。
此时此刻,往事一幕幕的袭上心头,张辽的心情也十分的沉重,看着不远处灯火通明的阳翟城,他下定决心要一战而攻下此城。
又等了一会儿,张辽的身上已经被雨水打湿透了,扭头问道:“什么时间了?”
“还差一刻钟就到子时了!”
“传令下去,所有士兵全部准备好,随时准备战斗!”
“诺!”
又稍微等了片刻,差不多到了子时的时候,阳翟城的大门便洞然打开了。
“将军!”一个士兵急忙对张辽轻声喊道,“城门打开了!”
张辽隔着蒙蒙的细雨,见门洞里出现了火光,陈兰站在城门边正在朝这边招手,他急忙对身后的士兵喊道:“都跟我来。”
话音一落,张辽策马而去,同时看见站在城墙上的士兵都被穿着同样衣服的士兵给制伏,而去都尽皆挥动着火把,三长两短,正是信号。
张辽看后,嘴角上露出了一丝笑容,心中想道:“看来,敌人还真会演戏……”
很快,张辽带着五百骑兵便冲到了城门口,陈兰当即迎了上来,看到张辽只带来了大约五千马步军,便狐疑地问道:“将军,为什么只有这些?其他的都不来吗?”
张辽笑道:“你我里应外合,又正值深夜,其他人都已经入睡了,深夜动手,这些马步军足矣!”
陈兰也不及多想,反正张辽亲自来了就行,只要杀了张辽,其他人都是乌合之众。他急忙说道:“张将军,我都已经弄好了一切,我的旧部都愿意听从我的,只要张将军跟我进城,就能很快占领此城。”
“很好。”张辽满意地点了点头,对陈兰说道,“你前面带路。”
陈兰也是一脸的开心,点了点头,转身便朝前面走,大声喊道:“都给我闪开,张将军来了,我们……”
“唰!”
张辽突然突出,手中握着的大刀猛然朝陈兰的头上劈了下去,冰冷的刀锋从陈兰的后脖直接落下,一颗人头登时脱离了身体,飞向空中,鲜血喷涌出去。
“杀进去!”张辽一刀砍下陈兰的脑袋之后,便立刻大声叫了出来,纵马狂奔,身后的马步军也迅疾地对城门边的士兵出手。
陈兰脑袋一掉。其余的士兵都是一阵惊愕,还没有反应过来,便被快速冲进来的燕军士兵给砍翻在地。
张辽策马冲在最前面。刚一露出头,便看见了瓮城上的魏军隐隐露出了头颅,他冷笑了一声,不再前进,反而指挥士兵抢占城墙。
臧洪、张勋、刘勋、桥蕤、严象等人都守在瓮城上,本来等着张辽率领大军进入瓮城后便将其射杀在瓮城之内,哪知道张辽突然杀了陈兰。并且分兵攻上了城墙,就是不向前靠近。气的众人也干瞪眼。
“放箭!”桥蕤看到好友陈兰被杀,当即拔出了长剑,大声喝道。
一声令下,埋伏在瓮城城墙上的弓箭手便纷纷射出了箭矢。
雾雨蒙蒙。箭矢如雨,强大的箭阵从天而降。
燕军的士兵早有准备,骑兵至始至终都没有从外面出现,步兵从城门冲进去后,便迅速上了城墙,木盾护体,组成一个盾牌阵地,挡住了强大的箭阵。而与此同时,随着张辽冲上城墙的士兵迅速夺取了城墙。与在瓮城上的魏军对面相望。
这时,城中忽然失火,火光冲天。浓烟滚滚,城中也传来了震耳的喊杀声。
“将军,燕军入城了,其兵多不胜数……”一个士兵鲜血淋淋的跑了过来,大声地喊叫道。
“怎么回事?燕军怎么可能进城?”臧洪狐疑地喊道。
严象急忙叫道:“遭了,中计了。这是张辽的奸计!”
臧洪急忙道:“刘勋、桥蕤,迅速带兵回援城内。张勋留守此处,我和严长史带兵分别去粮仓和武库,绝对不能丢失了这两个地方。”
“诺!”
一声令下,众人急忙分开,七千士兵分成了三拨,两千人把守瓮城,两千人跟随着刘勋、桥蕤去了失火的地方,臧洪、严象则分别带领五百士兵去了武库和粮仓。
此时此刻,阳翟城的南门附近火光一片,城墙边上的百姓也都十分的慌乱,纷纷逃离了南门,向城中的安全地带跑了过去。
李玉林、白宇带着五千士兵从已经打开的南门不断的向城里涌,一进入城,士兵们便开始散开,然后四处放火。
过了没多久,刘勋、桥蕤带兵前来堵截,和李玉林、白宇带着的士兵混战在了一起,双方的士兵塞满了整个街巷,混战一经开始,便立刻进入了白热化的阶段,肢体乱飞,鲜血喷涌,弄得靠近街巷的城中百姓都躲在家里不敢出来。
而北门外,张辽带领的士兵在抢占完城墙之后,便和张勋陷入了对峙阶段,由于魏军不停地放着箭矢,使得士兵无法靠近,而且骑兵也无法攻进瓮城。
最后,张辽下了城门,从步兵的手里拿过来一个木盾,如果不尽快攻进瓮城的话,那么李玉林和白宇就会有危险。一想到这里,张辽便聚集了五百步兵,冲后面大声喊道:“把冲车给推过来,跟我走,掩护冲着,攻进去!”
话音一落,一辆早已经准备好的冲车便被推了过来,被削尖的木头在冲车那里吊着,张辽身先士卒,带着一百名士兵便先行冲了出去,留下四百人驾着木盾保护冲车。
“杀啊!”
大喝一声,张辽举着木盾便冲了过去,一百名士兵紧随其后,他们用盾牌护住了身体,然后遮挡着敌人射过来的箭矢,很快便冲到了瓮城城门的下边。
张勋站在瓮城的城墙上,看到张辽带着人冲到了这里,登时大吃一惊,只因为要埋伏在这里,伏击张辽,所以将所有守城用的滚石、檑木全部搬离了这里,这会儿见燕军用木盾护身,弓箭失去了威力,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快!快将那些石头从下面搬上来,给我狠狠地往下砸!”张勋唯一能想到的办法,就只有这些了,便直接大叫了出来。
魏军的士兵刚朝楼下面跑了下去,燕军的士兵便推着冲车到了城门边,木盾架起,遮挡住了驾驶冲车的人,箭矢也只能从边缘射死或者射伤零星的几个燕军士兵。
“轰!”
冲车已经开始攻击城门,那尖锐的木桩连续开始冲撞着。
城楼上,张勋见状,急忙大声喊道:“快守住城门。千万不能被冲破了!”
话音一落,张勋便亲自下了城门,带着人吵门洞里跑了进去。
“轰!轰!轰!轰……”
连续的冲撞声。将整个城门给撞的都松动了起来,门框两边的石砖都开始脱落了。
“再加大冲撞力度!”张辽见状,急忙大声喊道。
“轰!”
一声巨响,城门瞬间被冲撞出来了一个大窟窿,而且一扇门也直接倒塌下来。
“啊……”
张勋刚带兵冲了进来,便见一扇门突然砸了下来,转身便跑。可还是迟了一步,一扇重大的门直接砸在了张勋的腿上。疼的他大喊大叫的。
这时,张辽带着人冲了进来,并且给骑兵吹了一个暗哨,看见张勋后。挥起一刀便砍了过去,直接将张勋斩首,人头也滚落到了一边。
“杀!杀进城里去!”张辽大声地呼喊着,身后的骑兵、步兵不停地朝城中涌了过去,见到抵抗的魏军士兵便杀,一时间血染大地。
阳翟城里已经变得混乱不堪,蒙蒙的雾雨从黑色的夜空中不断的飘下,却也无法及时冲刷掉地上的血迹。
腥风血雨,厮杀声响彻天地。阳翟城的好几条巷子里,都是血流成河,尸体成堆。百姓纷纷躲避在家里,不敢出门,生怕会殃及池鱼。
南门那里,李玉林冲在最前面,张辽的话深深的刺激了他,他提着一把钢刀。身披战甲,勇猛地冲进了敌人的阵营。一阵挥砍,杀的敌人闻风丧胆,心中还在不停的念想着:“我绝对不能被人小看,我要让张将军看看,我李玉林绝不是单纯的只会驯兽而已!”
白宇也不甘示弱,可是却没有冲锋陷阵,而是端着连弩跟在后面,用弩箭射击前面的敌人,暗箭伤人他最拿手。但凡有敌人靠近他的身边,葬在他身上的毒蛇便会从领口、袖口里爬出来,张开血盆大口便咬敌人一口,使得敌人都不敢再靠近他。
一个被毒蛇缠身的人,甚至让燕军士兵看见了也浑身起鸡皮疙瘩,都不敢和白宇太靠近,而是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魏军的刘勋、桥蕤抵挡不住李玉林的一番猛攻,并不是说武力不如人,而是大势所趋,前面的士兵挡在了他们前进的道路,由于巷子过于窄小,使得后面的士兵虽然跑了过去,却没有什么用武之地,只能随着前面士兵的撤退而撤退,想阻止都阻止不了。
而与此同时,张辽率军杀入了城中,以骑兵开道,步兵为辅,在城中的各个巷子里奔驰,见到魏军士兵便是一阵冲杀。
张辽分出步兵去攻占武库,自己率领少数骑兵去支援李玉林和白宇,一路上虽然遇到些许魏军士兵,但都被他给冲开了。
不多时,张辽便听到了喊杀声,听的是那么的仔细,看见刘勋、桥蕤正在一个劲的向后退,而燕军的一员将领作战勇猛异常,如今被鲜血染透,他看了一眼那将领的面容,满意地说道:“请将不如激将,李玉林果然不负我的重望。”
张辽看见刘勋、桥蕤想跑,便策马狂奔,举着大刀便冲了过去,同时大声喝道:“刘勋、桥蕤哪里逃!”
刘勋、桥蕤忽然听到背后的一声呐喊,都大吃一惊,他们没想道张辽会那么快就突破了瓮城,正准备逃走时,张辽带着的骑兵已经快速冲撞了过来。
寒光一闪,人头落地,刘勋、桥蕤亲眼看见张辽挥砍出道道寒光,骑在马背上的他也是狰狞异常,见大势已去,急忙丢下武器,大声喊道:“我等愿意投降!”
张辽皱着眉头,没有答话,继续向着刘勋、桥蕤冲了过去,举刀便砍。
刘勋、桥蕤二人大吃一惊,哪知道张辽竟然不准他们投降,急忙站起了身子,拔腿便跑。可是,桥蕤走的慢了一步,大刀直接将他拦腰斩断。
张辽继续追逐刘勋,将刘勋堵在了一个墙角里,冷哼了一声,大声喊道:“你也有今天!”
刘勋一脸的迷茫,急忙跪地求饶道:“张将军,我与你往日无怨,近日无仇,你为什么非要将我赶尽杀绝呢。我愿意真心投靠燕军……”
张辽的脑海中浮现起来了五年前在讨伐董卓的事情来,那时候诸侯为了争夺玉玺而混战,本来并州兵和袁术是统一战线的。然而由于士兵之间发生了口角,袁术的军队便动手打人,结果双方士兵互不相让,最后演变成了一起重大的打架斗殴事件,致使双方士兵受伤了数百人。
而那天晚上,带头打架斗殴的,其中就有刘勋、桥蕤、陈兰等人。当时张辽的一个族弟被杀,为此张辽还难过了好长一段时间。更发誓要为他的族弟报仇,今天,他已经杀了陈兰、桥蕤,面对刘勋的求饶。他根本没有给予其考虑的时间,手起刀落,连眼皮都不在眨一下的,直接将刘勋砍翻在地,一颗人头便滚落到了马蹄旁边。
张辽这样做虽然有点公报私仇,但是他甚至刘勋、桥蕤、陈兰只不过是被形势所逼,并非真心投降,所以杀了也是为以后解除了后患。他大仇得报,将刘勋、桥蕤的人头给插在了刀刃上。高高的举起,看着仍在混战的士兵,便大声吼道:“都给我住手!刘勋、桥蕤都已经被我杀了。你们再不投降,更待何时?”
话音一落,被前后夹击的魏军士兵纷纷丢下了兵器,表示愿意投降。
张辽留下白宇看押投降的士兵,将李玉林叫到身边,对他道:“你迅速带人去武库。我带人去粮仓,记住。若有投降的人,不可擅杀。”
李玉林点了点头,说道:“将军放心吧!”
随手,大军一分为二,张辽策马狂奔,带着马步军朝粮仓奔驰了过去。
城中粮仓附近,臧洪带兵守备的森严异常,用粮食当掩体,堵住了大半个巷子的路口,只要有人靠近,便予以射杀,燕军士兵试图冲过几次,都以失败告终。
过了一会儿,张辽带着马步军抵达了这里,见臧洪设法堵住了道路,又听士兵说臧洪守御有方,无法冲过去,便点了点头,翻身下马,径直朝前面走了过去。
张辽走到巷子口,朝着巷子的另外一头抱拳道:“在下张辽,久闻臧将军大名,如今魏国大势已去,曹操仓皇逃窜,势必会被我军抓到。臧将军是个义士,又颇有将才,不如放弃抵抗,投降我军,燕侯那里,必然会重用臧将军。”
“忠臣不事二主,一女难事二夫,我臧洪已经违背了当初的誓言,归顺了魏王。一而再,却不能再而三,我臧洪绝对不能再归降他人,不然我臧洪就会成为三姓家奴,难以立足于天地之间,也必然会受到世人唾骂。张将军,你的好意我心领了,我的人头在此,身后就是粮仓,张将军若有本事,就率军冲过来吧!”臧洪回答道。
张辽听臧洪不愿意投降,而且紧守此地也异常森严,看到巷子里躺着一地的燕军尸体,他想了一会儿,便继续喊道:“我闻臧将军是个忠义之士,既然如此,那在下也不再强求。只是,如今魏军大势已去,就连那魏王曹操也下落不明,恐怕早已经不再这人世间了。臧将军,我猜你最多不过五百人,可是我却十倍于你,早晚会被我所灭。与其你这样耗下去,不如早点让你的部下归降,我必然会善待他们,要死你自己死就可以了,何必拉他们与你陪葬?”
臧洪听到张辽的话后,忽然觉得很有道理,回头看了看这四百多人的士兵,眼睛里都充满了求生的yu望,便重重地叹了一口气,说道:“张将军说的极是,我臧洪已经是一个罪人了,岂可再在临死前拉这么多人与我一起陪葬?不过,我请张将军答应我,刚才所说的话,请不要食言。”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我张辽顶天立地,说出去的话覆水难收,决不食言。”张辽指天发誓道。
臧洪得到了张辽的答复,便对身边的士兵说道:“你们都还年轻,还有很长的一段路要走,我臧洪不过是个罪人,不值得你们为我牺牲,张辽是个好将军,你们能够投降给他,必然会受到优厚的待遇,你们都赶紧过去投降吧。”
“将军……”谁知,四百多人一起跪在了地上,朝着臧洪叩首尽皆悲戚道,“将军不走,我们也不走,我们誓死跟随将军!”
臧洪道:“胡闹,你们的路还长着呢,你们还有老婆孩子,你们怎么可以就这样轻易的死了呢?你们赶快走吧,如果不想再当兵了,可以不当了,回家种田,过安稳的日子,也是一种别样的生活。”
“将军……”众人都饱含着热泪。
“快走!”臧洪将剑插在了地上,愤怒地道。
四百多人纷纷放下了武器,缓缓地从巷子里走了出来,最后还剩下九十九人没有走,和臧洪站在一起,无论臧洪怎么劝解,都不愿意离开臧洪。
“将军,请不要再赶我们走了,我们已经没有家了,更没有牵挂了,我们愿意誓死追随将军左右!”说完,九十九人便同时拾起了兵刃,全部架在了脖子上,同时对臧洪喊道,“将军,我们先行一步了……”
说完,九十九人集体自尽,场面令张辽和燕军士兵都很震撼。
随后,臧洪拔剑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仰天长啸,之后便是很长的一阵爽朗的笑声。笑声完毕,臧洪大声喊道:“张超我主,属下苟且五年,今日终于可以放下一切来找你了……”
说完之后,臧洪便自杀身亡。
张辽看后,重重地叹了一口气,说道:“臧洪真是义士也!来人,将这一百名义士全部厚葬。”
半个时辰后,阳翟城被燕军完全占领,杀死两千多士兵,严象以及其余将校全部投降。张辽下令厚葬臧洪,并且亲自带人收拾城中战场,清扫地面,并且请严象安抚城中百姓。
清晨,张辽亲自到臧洪坟前祭拜。祭拜完了以后,张辽便让人发飞鸽传书给林南,献上捷报。
天色微明,曹操率领骑兵正在急速向阳翟城中奔驰,却见官道上来了一个魏军斥候。
曹操快马加鞭,策马迎住了那斥候,大声喝问道:“前方情况如何?”
斥候回答道:“阳翟一夜之间被燕军占领,如今已经去不得了。”
“什么?”曹操惊呼了一声。
斥候急忙将张辽是如何攻下阳翟城说给了曹操,曹操听后,头皮发麻,没想到张辽竟然会如此聪明。他随即问道:“轩辕关呢,雷薄、雷绪可曾还在那里驻守?”
“雷薄、雷绪一直驻守在轩辕关,尚未有任何动静。”
“大王,那我们就绕过阳翟城,去轩辕关吧!”跟在曹操身边的许褚说道。
曹操思量了一下,说道:“不!朝西北方向走,去虎牢关。”
“虎牢关?”许褚、夏侯惇、曹仁、曹洪、曹休都震惊不已,急忙说道,“虎牢关乃秦军驻地,马超尚未退去,大王去虎牢关岂不是刚出狼窝,又入虎穴吗?何况那马超又是我军大敌……”
“本王自有主意,如今天下之大,能容得下本王的,也只有秦军了。”曹操的目光中露出了一丝精光,转瞬即逝,埋藏在他心中的野心,也一点一点的显露了出来,这就是他一早想好的退路,只是当时没有算到自己会兜那么大的一个圈子。
众将不解,曹操也懒得解释,只是信心满满地说道:“你们若还相信本王,就跟我一起去虎牢关,本王保证,不出三年,必然可以东山再起!”
许褚、夏侯惇、曹仁、曹洪、曹休等人一起拜道:“我等誓死追随大王,刀山火海也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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