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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邕什么都没说,也什么都不敢说,再多说一句,只怕会给自己惹到麻烦。他注意到林南的眼神带着一丝异样,他是聪明人,自然明白林南所担心的是什么。在整个燕国现有的官僚体系,有四分之一的地方官员都是他的门生故吏,或者是由他直接举荐和间接推举的,如此庞大的人脉关系,却都向他看齐,难免会惹来非议,而遭受到别人的猜忌也是正常的。

林南翻身上马,朝蔡邕拱拱手之后,便轻声地喝了一声,骑着马便离开了,心却暗暗地想道:“貂蝉,对不起,只能委屈你了,毕竟蔡氏已经在燕国悄无声息的占据了庞大的官僚体系,何况蔡琰又给我生下了第一个儿子,为了不给以后众位大臣留下反驳的口实,只能如此做了。不过,你放心,不管是皇后还是贵妃,我对你的情一直都不会改变。”

蔡邕见林南离去,提着的心终于回到了原处,长出了一口气,擦拭了一下额头上渗出来的冷汗,便自言自语地说道:“此主雄才大略,古往今来,能与之相提并论的,恐怕也只有秦始皇和汉武帝了吧?”

“大人,刚才主公问起,为什么大人不直接让琰夫人当皇后呢?”车夫不解地问道。

“你以为主公是心甘情愿的让琰儿当皇后吗?其实他的心里还是希望蝉夫人当。只不过,碍于我的门生故吏太多。而且琰儿又给主公生下了第一个儿子,所以才让琰儿当皇后的。看来,我必须尽快撇开和门生故吏的关系。尽量和他们少来往,也免得给人家落下口实,说我蔡邕有什么非分之想。”

“大人,琰夫人生下的可是主公的长子,等以后一旦主公不在了,那琰夫人的儿子不就是可以接替主公了吗?这是很正常的事情,就算大人没有什么非分之想。这种事情,早晚也会落在大人头上……”

“闭嘴!以后休要再说此等话语。否则的话,我就让你变成哑巴。还有,从今天开始,我的那些门生故吏。任何人没有要事的,一概不见,有要事的,请他们禀告各自的上司,不必再来蔡府!主公聪明绝顶,必然能够知道我这样做的目的。”蔡邕对自己的车夫厉声说道。

车夫跟随蔡邕多时,早已经是蔡邕的心腹了,听完蔡邕的话,便不再吭声了。扶着蔡邕上了马车,他扬起马鞭,赶着马车便回蔡府了。

林南回到王宫。立刻召集了田丰、盖勋、卢植、钟繇、司马防五个人,他逐渐意识到了汉末的人才选举制度的弊端,短短的两年功夫,蔡邕的门生故吏就已经占据了整个燕国地方官的四分之一,这是多么庞大的一个数字,他自己以前都没有估算过。也没有意识到这一点。

直到最近几天,他才意识到这种人才推举制度的弊端。说实在得。不是说蔡邕的门生故吏不好,而是当他们多的达到了一定数量时,就会逐渐抱成团,形成一个团体,很容易动摇根基。所以,他要改变这种人才的推选制度。

两汉时期的察举制,到了东汉末年,已为门阀世族所操纵和利用,他们左右了当时的乡闾舆论,使察举滋生了种种现象,与要求参与政治的小地主及其知识分子产生了尖锐的矛盾,在如何选官的问题上斗争激烈。

在这种背景形势下,曹操唯才是举的主张就显得要高明的许多。曹操曾三次布求才令,他明确指出,即使是“不仁不孝”之人,只要是“高才异质”,只要有“治国用兵之术”,就要起用他们来治理家国,来带兵打仗。

这无疑是对当时强调德治和仁孝的儒家思想的一次大冲击,也是对当时用人标准的一次大纠正。

指导思想的改变,引来了“猛将如云,谋臣如雨”的盛况,逐渐改变了东汉以来由门阀世族主持乡闾评议和控制选举局面的形势,从而为建立新的选举制度创造了条件。

曹孟德去后,曹丕在采纳陈群的创议后,就把曹操“唯才是举”的方针制度演化了,便成了九品正制,后来,这种制度成了魏晋南北朝时期主要的选官制度,但当时察举尚未完全废除。

不过,九品正制也并不靠谱,所以出现了“上品无寒门,下品无士族”的尴尬局面。

历史,带给人们的不仅仅是故事,还有反思。

林南反思过种种的人才选拔制度,包括科举制在内,都曾经繁荣一时,但最后还是盛极而衰。在这种情况下,他倒是想出了一个类似科举制的方法,那就是效仿后世社会的选秀节目,利用这个方法亲自来选拔人才。

正当林南还在思索当时,田丰、盖勋、卢植、钟繇、司马防五个人先后走进了大殿,异口同声地拜道:“参见主公!”

林南摆摆手,示意免礼,紧接着说道:“让诸位大人前来,也是有一件事迫在眉睫,还需要诸位大人共同协助。”

“主公尽管吩咐,我等当竭尽全力。”

林南道:“如今原已定,然而恢复原需要大量的人才,我的意思是,暂时将冀州各县的县令调到原,归贾诩统一管辖,治理地方。另外,再公告天下,我大燕即将举行一场人才大选,、武皆有,凡是有才者,都可以报名参加。武分开选拔,凡是能一举夺魁者,官封为尚书令,武官封为卫将军,除此之外,还赏金币千枚,授予二等侯爵之位。”

众人听后,都颇感震惊,没想到这次人才大选竟然给了如此丰厚的奖赏,也由此可见林南对人才的渴求。

林南继续说道:“凡进入前十名者。皆可为官,其余优秀者,也可以做官。你们将此命令草拟成檄。公布天下,只要是有才之人,不管他是哪国人,不管是否仁孝,只要能治理地方,带兵打仗,就可以在我燕国为官!”

众人见林南求贤若渴。也都毫不犹豫地表态,异口同声地说道:“诺!我等必定竭尽全力。将此消息公诸天下。”

林南点了点头,说道:“恩,至于选拔的地点就设在落阳旧都,时间嘛……就定在十月初八。”

“洛阳?”田丰狐疑地问道。“主公,洛阳已经成为了废弃之地,四周荒无人烟,在那里举行选拔人才,会不会有些不妥?”

“没有什么不妥的,我这样做,也是为了燕国的防守着想,如果放在蓟城,其他国家前来选拔的人才就会觉得路途遥远。而且也很难保证其没有什么浑水摸鱼的奸细,冀州兵力空虚,一旦被奸细知道了。必然会在燕国境内搞破坏。洛阳周围雄兵二十万,即使有奸细存在,洛阳一片废墟,又有什么可以让他们查明的呢?”林南急忙解释道。

“主公英明。”众人听后,齐声答道。

林南笑着说道:“即刻布成公,散向各地。由赵云担任这次武官选拔的主考官,至于官选拔的主考官嘛……就交给卢植大人好了。”

卢植听后。心一怔,他从未想过这个主考官会是自己,当即说道:“主公,这……这会不会有点不妥?”

“有什么不妥的?卢大人可是平定了黄巾之乱的大功臣,后来又荣升为大汉的尚书令,门生故吏也多不胜数,海内知名,名闻天下。如果没有卢大人,就没有我林南,当年平定黄巾之乱时,若非卢大人如此信任我,让我建立功勋,我又怎么能有今天?我以为,卢大人担任这次官选拔的主考官,再合适不过了。”林南义正言辞地说道。

卢植听后,内心里涌出了一番感动。他的学生也不少,其以公孙瓒、刘备最有作为,林南也是他以前提拔的部下,曾经在他的手下担任前军司马一职,也是他委以重任的一员猛将,如今即将成为大燕的皇帝,他的心里不知道是为自己的部下的这种成就感到欢喜,还是对自己人生的际遇感到悲哀。

经林南这么一说,在场的田丰、盖勋、钟繇、司马防才想起来,林南之前确实是卢植的部下,如今却翻了个翻,部下成主人,确实有点天意弄人。

不过,好在卢植为人并不爱斤斤计较,而且他也有自知之明,对于自身的才华也很了解,能够看到自己昔日的部下能够有如此大的成就,已经很欣慰了。也许等多年以后,他抱着自己的孙子讲故事时,还可以说“知道吗,当今的皇帝,以前是你爷爷的部下”,这是多么有荣耀感的一件事情啊。

卢植想了良久,最终抱拳道:“诺!我定然不会辜负主公的厚望。”

林南笑道:“卢大人的为人,我自然清楚,我听说卢大人的儿子也很有才华,不如让他一起来参加这次选拔吧?”

卢植听到这里时,便黯然失色地道:“主公,你有所不知,我膝下有三子一女,长子、次子尽皆死于黄巾之乱……近年来,我的身体一日不如一日,不知道哪一天就要离开这个尘世了,唯一放不下的,就是我的那双儿女……”

“卢大人尽管放心,卢大人对我有知遇之恩,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卢大人的家人,就是我的家人,我定然会好好的照顾卢大人的家人。”

盖勋和卢植同时大汉旧臣,也同样心甘情愿的辅佐林南,他和卢植也有所交集,听到这里,便急忙在一边煽风点火,缓缓地道:“主公,属下听说卢公之女有闭月羞花之貌,沉鱼落雁之容,二八佳人,待字闺,不如……”

卢植听出了盖勋话的意思,急忙打断了盖勋的话,说道:“小女庸脂俗粉,样貌丑陋,所以至今未许配他人,主公雄才大略,当娶天香国色之女,小女姿色平庸,不能般配。”

盖勋听后,狐疑地看了卢植一眼,不知道为何会否定自己的说法。不过他并没有再说话。而是静观其变。

林南也听出了意思,明显是卢植不想把女儿嫁给自己。不过,他现在也没有心情谈婚论嫁。再说卢植之女到底相貌如何,他也从未见过,再美,能美的过貂蝉?

人贵知足,林南就很容易满足,女人多了虽然不是什么坏事,但是也并非什么好事。

大厅内一片寂静。静的让人心里毛。

这时,田丰挪了一步。打破了宁静,禀告道:“启禀主公,属下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禀明。”

“哦,相国大人请说!”

“并州。西接秦国,北达辽阔的草原,我军兵力大多在原,万一鲜卑人窥探了虚实,大举东犯,必然会深受其害。以前有张辽镇守朔方,鲜卑人畏惧张辽威名,不敢进犯,如今张辽驻守南阳宛城。朔方一万狼骑兵全部是匈奴人,而且在并州境内的匈奴人也并不像乌桓人那样对主公如此忠心,属下担心。长久下去,匈奴人会滋生事端。”

林南听后,觉得田丰说的很有道理,林南尚未和匈奴人打过交道,两者之间的唯一系带便是郭嘉的妻子喀丽丝,可是这种系带维持的很有限。女人。在匈奴人眼里,不过是一件物品。可有可无而已。

而且自从北逐鲜卑后,匈奴人在并州异常活跃,韩猛也曾经多次派密信给林南,声称在并州境内的匈奴人太多,难以掌控。当时,林南因为冀州初定,而且还需要借助匈奴的力量来防守并州,是以一直没有什么对策。如今,原已定,燕国境内四海升平,唯一有隐患的地方,便是这拨匈奴人了。

“这件事我知道了,你给我提了个醒,我差点忘记了这件事。相国大人,你以我的名义,给匈奴的大单于羌渠写一封信,派人送过去,就说我准备称帝,要对他的部族进行封赏,请他率领匈奴贵族来蓟城接受封赏。”

田丰听后,已经明白林南是什么意思了,当即笑着点了点头,说道:“诺!”

林南想了想,最后决定召见所有燕国境内的外族领,包括已经和燕国融为一体的乌丸人,还有臣服于燕国的高句丽人、夫余人,以及东夷各部族。

田丰都按照林南的意思,一一派出了国书,让人送达各处。乌丸、匈奴最近,骑马即可抵达,然而三韩和高句丽以及夫余较远,选择从上京港出海,由水路抵达辽东半岛和朝鲜半岛。

之后,林南又调遣庞德去驻守朔方郡,让卢横驻守包头,让太史慈驻守云州,剩下的就是等待接见各部族领的日子一天一天的来临了。

……

并州,西河郡,美稷县城,南匈奴单于庭。

单于庭内,南匈奴的大单于栾提羌渠端坐在大单于的宝座上,年过六十的他须花白,身躯壮实,近年来因胖略显臃肿,脸上的轮廓与整个体形都往圆的方向展,但腰板还是挺得直直的,看得出年轻时是个出色的武士。

他头戴饰有金貂的王冠,身披青底绣金绸袍,腰束饰有獬豸的大带,足登牛皮战靴,给人的印象华贵、威武。

单于庭内,一位燕国的使者站在正央,手捧一份国书,宣读了国书上所书写的内容,宣读完毕之后,正等待着羌渠的回答。

单于庭内一片寂静,最后,羌渠话了,说道:“使者远道而来,当在我匈奴好好歇歇,燕侯即将称帝,这无疑是一个天大的喜讯,我作为匈奴的大单于,理当带上贵重贺礼前去朝贺,请贵使转告燕侯,我羌渠必然会去蓟城接受封赏。”

于是,使者告辞,羌渠加以挽留,却无济于事,最后只得放其归去。

等到使者走后,坐在羌渠右手边的一个年汉子便喝了一大碗酒,然后说道:“大单于,大汉的天下已经四分五裂,先有西凉马腾篡汉自立,紧接着西蜀刘璋,荆州刘备先后称帝,现在又轮到了燕侯林南,看来国正处在多事之秋,我大匈奴归顺汉朝已久,备受欺凌,现在汉朝已灭,我们就是自由身,鲜卑已经远遁,塞外大片肥美草原可以占用,如果我们乘势而起,先夺取并州,紧守关隘,或许能够有所作为!”

羌渠看了一眼说话那人。是他的儿子于夫罗,当即摇了摇头说道:“飞将军之勇武,天下莫敌。却败给了燕侯林南,何况燕侯对我匈奴不错,两年来经常派遣使者前来嘘寒问暖,还特意将并州的西河郡、上郡划为我匈奴驻地,正式承认我匈奴在燕国的地位,而且你妹妹喀丽丝还是燕侯帐下心腹郭嘉的妻子,燕侯待我匈奴不薄。我匈奴怎可背弃?”

于夫罗四十岁年纪,等身材。浑身肌肉绽露,异常结实,一双深陷的眼睛透出一股子精明,双鬓长着的那部细密卷曲的胡子又添了几分成熟与老练。他的脸庞与身架都像刀削斧砍一样,轮廓分明,显示出一种力量与意志,站立在那里矫健挺拔,真是铁铮铮的一条汉子。

他现在是南匈奴的右贤王,是大单于的副手,他见惯了汉朝的纷争,虽然已经被汉化了,但是骨子里流着的匈奴血却一直在蠢蠢欲动。他听了羌渠的话语。知道羌渠不想大动干戈,便说道:“大单于果然老了,如今天下动荡。不趁此时恢复昔日匈奴之旧貌,更待何时?”

羌渠听到于夫罗的这番话,无奈地摇了摇头,说道:“于夫罗我儿,无论你再怎么努力,匈奴都不可能恢复到以前的样貌。自匈奴分为南北二支之后,北匈奴远远向西迁移。我们这一支归附汉朝,蒙求汉朝的庇护。虽然现在鲜卑人被赶走了,可是我们匈奴人才几十万而已,又怎么能够抵挡的住千千万万的汉人?”

“大单于这是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我匈奴就是一头狼,只要有猎物,就应该出击,不死不休!”于夫罗辩解道。

“于夫罗,你说错了,我大匈奴正因为是一头狼,才要更多的关心是否可以延续,如果你执意如此的话,我也无可奈何,反正我也老了,也管不住你了。可是,我提醒你,燕国不好惹,纵观燕国,在短短几年内便可以平定原,这是前所未有的事情。我是怕你惹了燕国,会给我大匈奴带来灭顶之灾!”羌渠苦口婆心地说道。

“呼厨泉!如果我要对燕国动攻击,乘势占领并州,你可愿意带来右部人马协助于我吗?”于夫罗没有再理会羌渠,扭头看了一眼坐在他对面的呼厨泉。

呼厨泉是于夫罗的弟弟,比于夫罗要小差不多二十岁,现在是匈奴的右贤王。

匈奴人实行的是三权分立,把整个匈奴一分为三,大单于自己统治匈奴的心区域;东部交由左贤王管辖;西部由右贤王管理。

三王各自建立王庭都或府,另外,匈奴以左为尊,所以左贤王的地位仅次于单干,左贤王一般是单于的候补人选,因此常常由单干瞩意的儿子担任。在贤王以下,分别设有谷蠡王、大将等职务,分别隶属左、右贤王。他们的地位高下顺序是:

左贤王第一,右贤王第二;

左谷蠡王第三,右谷蠡王第四;

左大将第五,右大将第六;

左大都尉第七,右大都尉第八;

左大当户第九,右大当户第十。

左、右贤王有固定的游牧地域,他们手下的谷蠡王等高官也有相对固定的驻牧之地。这些高官和单于一样,同时也是各级军事长,大的统领万骑,小的数千。其万骑长有四个。

在万骑长以下,又有千骑长、百骑长、十骑长、裨小王、相封、都尉、当户、且渠等官员。由于匈奴帝国是从原始社会的氏族部落直接过渡到国家形态,所以保留了很多旧习惯,以上这些大小官员基本上都是家族世袭的,普通士兵努力征战并不能升官,把虏获的俘虏、财物赏给士兵本人是唯一的激励方法。这种僵化的统治结构为匈奴后来的分裂埋下了伏笔。

匈奴的统治结构看起来比较简单,左、右各部“自治”的色彩很浓,集权的味道很淡,但是适合了匈奴不很达的游牧经济水准。甚至连鲜卑、乌桓等少数民族也受到他们的影响,一直延续着这种简单的统治结构。

呼厨泉想了想,给出了自己最终的意见,说道:“左贤王,我觉得大单于说的对,我们地处燕国的包围当,燕国给了我们西河郡和上郡作为居住地。可是西河郡的郡城离石仍旧掌控在燕军的手里,上郡也同样如此。何况并州刺史韩猛坐镇晋阳,燕军又驻守朔方、五原等地。等于是将我们包围在了这里,一旦我们有所蠢动,必然会群起而攻之。”

于夫罗道:“只要我们突然动袭击,必然能够攻击他们一个措手不及,并州肯定唾手可得!”

“于夫罗!”羌渠话了,“你可曾为我大匈奴的以后想过?就算占领了并州,又能如何?燕军战斗力不弱。短短几年连续击败好几个强雄,公孙瓒、袁绍、吕布、曹操。这些人哪一个不是叱咤风云的人物?最后的结果还不是败在了燕军的手里?我想,你应该知道乌桓人的做法,乌桓人依附燕军,不断的给予燕军支持。现在已经和燕军融为了一体,而且燕侯对待他们又非常的好,并不强行打散他们的生活方式,所以丘力居才会死心塌地的归附。不错,我们是一头来自草原的狼,可是面对燕国这头猛虎,如果不能审时度势的话,必然会被猛虎咬死。”

“可是,大单于。我匈奴难道要效仿乌桓人吗?那样我们大匈奴的颜面将何存?不管你们同意不同意,我今晚就率领左部人马偷袭离石,然后从离石攻晋阳。三日后,必然能够赶走韩猛,占领并州!”

话音一落,于夫罗转身便走出了大帐,坐在他那一列的部众,全部起身离开。

呼厨泉看到这一幕。问道:“大单于,难道真的要坐视左贤王胡来吗?如果他一动攻击。只怕喀丽丝那边就很为难了。大单于,你不出面制止一下嘛?”

羌渠摇了摇头,说道:“刚才的事情,你也看见了,于夫罗是我匈奴的第一勇士,只怕他要动攻击,你的右部也会跟着鼓噪,我已经老了,对他没什么约束力了,在他眼里,我不过是个没用的老头子而已。”

“可是这样一来,我们极力和燕国的维持的友好就要被打破了,五十万匈奴人,也即将面临灭顶之灾,难道大单于要看到自己的族人被屠杀吗?”呼厨泉和喀丽丝是一个母亲,不仅担心喀丽丝的安危,更担心匈奴的未来。

“无可奈何,无可奈何……”羌渠摇了摇头,叹气地说道。

“大单于!要阻止左贤王,如今只有一个方法!”此时,坐在呼厨泉身边的右谷蠡王去卑站了出来,朗声说道。

羌渠、呼厨泉以及在场的人都看了一眼去卑,眼睛里都露出了一丝喜色。

去卑是一位英俊的武士,浓眉大眼,一副健壮匀称的身材。他才十八岁,可已是匈奴人声名赫赫的神射手。平时,他以射猎为生,专射猛禽猛兽,箭无虚,百百,为人又和善,乐于助人,因此,在各部当颇有威信。

他刚刚继任了父亲的右谷蠡王的大位,见到羌渠、呼厨泉都在为匈奴的未来担心,便毫不犹豫地站了出去。

“你有什么方法?”羌渠、呼厨泉齐声问道。

“只要杀了左贤王,便可以拯救整个匈奴。”去卑声音洪亮,面不改色的说道。

“要杀左贤王?谈何容易?你可知道左贤王的身边有多少人吗?不等你靠近他,你就已经被箭矢射穿了。何况,就算让你和左贤王单打独斗,你也未必是他的对手,他可是我们大匈奴的第一勇士……”呼厨泉摇了摇头,无奈地说道。

“第一勇士不过是二十年前的事情了,现在都已经过去二十年了,相信有不少像我一样的年轻人愿意向他挑战,光我的部下,就有许多人不服气左贤王,很想和左贤王比试比试。大单于,如果大单于能下定决心的话,我去卑,愿意去杀掉左贤王,以换取我们大匈奴的长治久安!”去卑向着大单于行了一礼,愤然请战。

羌渠犹豫了片刻,一方面是自己的儿子,一方面是整个匈奴的未来,最后还是做出了取舍。他缓缓地站起了身子,淡淡地道:“现在已经是你们年轻人的时代了,我这个老头子,已经没有用了,你们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吧,但是有一点,不要让匈奴内乱,杀于夫罗一人即可。事若成。呼厨泉为左贤王,你去卑就是右贤王。”

“诺!”

羌渠离开大帐之后,呼厨泉尚有点担心地问道:“去卑。你真的有把握打败于夫罗吗?”

“右贤王放心,去卑有这个实力,为了大匈奴的将来,去卑愿意去杀左贤王。不过,左贤王的部下随从太多,我进不了身,还请右贤王设下鸿门宴。让人告知左贤王,说右贤王愿意以右部相助。请左贤王商量相关事宜,左贤王必然会亲自前来,我也就在酒宴上下手,斩杀左贤王。”去卑献计道。

“你的主意不错。就这样办,你们去准备吧,一会儿到我的大帐来。”呼厨泉对于夫罗没啥感情,杀于夫罗对他的好处最大,当然会不遗余力的去做。他最担心的,还是自己的母亲,一旦羌渠去世,那么自己的母亲就会沦为于夫罗的阏氏,这是他最不能忍受的。

匈奴人有“收继婚”的制度。即父亲死了,儿子娶自己的后母;哥哥死了,弟弟会收娶他的妻子。

这是匈奴的风俗。之所以流行这种婚姻方式,实际上是由他们的生产方式决定的。草原生活很艰苦,聚集一点财产很不容易。在草原上妇女是有一定地位的,如果父兄死了,允许后母寡嫂另外婚配,她们肯定要带走属于她们的那一部分财产。辛辛苦苦攒下的家产岂不要灰飞烟灭?

所以,为了防止财产流失。匈奴人一般都会采取收继婚,这也成为了一种传统,逐渐的流传了下来。值得一提的是,并不是每个匈奴人都会去采取这种收继婚,不然的话,儿子娶了自己的生母,那就真的是乱套了。

左贤王于夫罗刚回到大帐不久,呼厨泉的人便来了,告知他呼厨泉同意出兵相助攻打并州,喜出望外的于夫罗想都没想,直接带着随从便去了呼厨泉的大帐。

只是,于夫罗并不知道,这一去就再也回不来了……

于夫罗带着几名亲随来到了呼厨泉的大帐里,见呼厨泉已经备下了酒肉,大步流星地走到了最上的位置,当仁不让地坐在了呼厨泉的右贤王宝座上,摆出一副目中无人的样子,冷哼了一声,说道:“看来,你终于想通了。如果你再稍微迟一点,我就会去杀了那个老头子,顺理成章地坐上大单于的位置,然后指挥所有我大匈奴的子民杀向并州,届时并州一举可定!”

呼厨泉唯唯诺诺地道:“左贤王雄才大略,非我所能比拟,大单于年迈体衰,已经没有了往日的朝气,日后领导我们大匈奴的,非左贤王莫属,还希望左贤王能够带领我们大匈奴问鼎天下。”

“哈哈哈……那是当然的了!”于夫罗当即抓起了一个羊腿,吃了一口羊肉后,便大大咧咧地说道,“只要你肯听我的,服从我的命令,带领你的部下随我一起冲锋,不久的将来,等我们大匈奴占领了中原,我就在中原当皇帝,让你当我们大匈奴的大单于,你看怎么样?”

“很好!能蒙左贤王恩赐,我心满意足。”呼厨泉说话的时候,看了一下跟随于夫罗一起来的几名随从,脸上表现的有点阴郁。

于夫罗早就注意到了呼厨泉的动作,当即问道:“右贤王,你好像心不在焉啊?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呼厨泉嘿嘿笑道:“我最近得到了一名美女,有倾国倾城的姿色,想借此机会献给左贤王,希望左贤王以后善待我右部子民!”

于夫罗一听说呼厨泉要献美女,便来了精神,将羊腿扔下,在身上擦了一下满手的油污,对呼厨泉道:“美女?可比得过喀丽丝吗?”

呼厨泉投其所好,见于夫罗上钩了,便点了点头,说道:“比喀丽丝漂亮百倍有余……”

“如果果真有此美女,那可堪称我们大匈奴之最啊……”于夫罗斜视看了一下跟他来一起来的随从,用目光示意他们出去。

呼厨泉知道于夫罗好色,而且并不喜欢有人打扰他和美女的好事,所以一般情况下,都会屏退左右。他向着于夫罗施了一礼,说道:“左贤王在此稍等,我去将美女亲自带来伺候左贤王。”

于夫罗见其他人都退走了,心花怒放的他一个劲的喝酒,在幻想着出现在他面前的将是何等的美女。

呼厨泉带着跟随于夫罗一起来的随从走出了大帐,然后放下卷帘,转身对他们说道:“几位勇士,我也为你们各自准备了一名美女,不知道你们是否有兴趣……”

他见那几名随从都面面相觑,还有点犹豫,当即说道:“哦,你们放心,左贤王是我的亲哥哥,在我这里,就像是到了自己家,你们还有什么好担心的?”

几名随从想想也是,这呼厨泉向来都是以于夫罗马是瞻,就连大单于都对于夫罗敬让三分,更别说是其他人了,于是点了点头,跟随着呼厨泉的手下去了各个不同的毡房。

几名随从一进入毡房,便看见毡房里有一名美女,色心大动,可是还没有来得及反应,便从毡房外面冲进来了几个提着刀的勇士,直接朝他们身上劈砍,不给他们任何还手的余地。

而与此同时,在右贤王的大帐里,去卑带着一个戴着面纱的女人走进了大帐,朝着坐在那里的于夫罗便施了一礼,说道:“左贤王,美女带来了!”

于夫罗看了一眼那女人,摆摆手,示意去卑离开,同时喊道:“美人,过来,到我这里来……”

美女显得扭扭捏捏的,去卑见状,便一把拽住了美女,朝于夫罗那边走,呵斥道:“左贤王叫你过去,你没有听见嘛!”

只片刻功夫,去卑便将美女带到了于夫罗的身边。

于夫罗怜香惜玉地说道:“好了好了,你出去吧,这里不需要你了,没有我的吩咐,任何人不得进内……”

话音还没有落,他赫然看见去卑从腰后拔出了一把短刀,寒光从面前闪过,眼见锋利的刀锋朝自己身上砍来,他意识到了危险,顺手将那名美女抢在了手里,用力向前一推,去卑的刀便砍在了那名美女的身上。由于去卑力气大,出手狠,一刀下去,直接将美女的半个肩膀给削了下来,血光溅的四处都是,可怜那美女连叫都没有叫一声就已经一命呜呼了。

经过这么一个缓冲,于夫罗已经跳到了一边,同时抽出了自己腰中携带着的弯刀,恶狠狠地盯着去卑,厉声喝问道:“右谷蠡王!你想造反?”

去卑不卑不亢,也丝毫没有怯意,抹了一下脸上的血丝,对于夫罗大声喊道:“造反的是你!我奉大单于之命,特来杀你!”

“大单于?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于夫罗惊诧地说道。

“你只顾自己,不顾匈奴存亡,燕国强大,不是那么好惹的,为了顾全匈奴的大局,大单于毫不犹豫地下令杀你,这是事实,今夜你休想走出这个大帐!”去卑横刀在胸前,厉声说道。

“来人啊!来人啊!把这个叛乱的贼子给我拿下!”于夫罗大声地朝帐外喊着,可是冲进来的却都是去卑的手下,一个个都是身强体壮的匈奴勇士,都是二十出头的年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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