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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城的县衙里,十个人站成了一排,见到林南时,都一起跪拜道:“草民叩见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都起来吧,十位智士,都请坐下吧。”
林南一边说着,一边盯着司马懿看,此时的司马懿已经和四年前的那个尿尿玩泥巴的孩子大大的不同了,坐在那里,一动不动,眼睛空无一物的看着前方,深邃的目光中你永远都无法将他看透,少年老成,这成熟的也太过份了,一个十一岁的孩子,居然会有如此惊人不俗的表现。
他又扭头看了楼班一眼,倒是楼班见到林南看他时1u出了灿烂的笑容,反观司马懿面无表情地坐在那里,好像跟他从未见过一样。
四年来,司马懿和楼班都跟随管宁、邴原、蔡邕在聚贤馆学习,四年当中到底学习成了什么样子,林南也没有过问过,因为他每天都很多事情要处理,哪里顾得上司马懿那个未成年的小毛孩子。
此时,司马懿就坐在他的面前,他见过之后,却现司马懿彻底的变了,变得竟然是那样的成熟,这样的成熟是不应该出现在一个孩子身上的,如果出现了,也只能说,这个孩子的心理已经达到了极致,成熟的让人觉得很可怕。
“陛下……”钟繇见林南一直没有话,便在身边提醒道。
林南这才反应过来,说道:“你们自报一下姓名吧,从左边第一个先开始,让我也认识认识你们。”
“草民王凌字彦云,太原祁人。”坐在左边第一个的青年说道。
钟繇站在林南的身侧,听到王凌的话后,便小声对林南说道:“此人乃前朝司徒王允之侄……”
“哦。原来如此。”林南点了点头。
接着,一个二十多岁的汉字朗声说道:“草民苏则,字文师。扶风武功人。”
钟繇又低声附耳道:“陛下,此人少小闻名于世。曾在凉州酒泉当过太守,后来马腾称帝,遂辞官远遁,辗转才来到了我华夏……”
林南又点了点头,不得不佩服钟繇对人才的了解。
接着,第三个人只有十五岁六岁,当即说道:“草民高柔,字文惠。陈留圉人。”
钟繇道:“此人乃袁绍外甥的族弟,颇有才华……”
“嗯。”
第四个人说道:“在下崔林,字德儒,清河人。”
钟繇刚要开口解释崔林的来历,便听林南小声说道:“丞相大人,这个我认识,他不是崔琰的弟弟吗?”
钟繇笑道:“是他是他。”
“在下杜畿,字伯侯,京兆杜陵人。”第五个二十七八岁的人站了起来,朗声禀告道。
钟繇这次没有说话。或许是因为不太了解。
紧接着,右边的第一个人站了起来,一脸笑意地说道:“启禀陛下。某姓蒋,名干,字子翼……”
“蒋……蒋干?”林南不等蒋干说完话,便略微吃惊地失声道。
“正是区区不才,没想到某之姓名陛下已经了然于胸,呵呵……”蒋干人长的仪表堂堂,皮肤白皙,穿着上也很华丽,是在座里面穿的最好看的一个。也同样是长的最好看的一个,十七八岁的年纪。真是一个花样美男。
林南自知失态,可是蒋干的厚脸皮也让他见识了。这个人凡是看过《三国演义》的,都不会陌生,蒋干盗书是其中最有名的一段。
“嗯嗯嗯……我确实知道你,你且坐下吧。”
钟繇低声说道:“陛下,这蒋干是江淮才子,以才辩见称,独步江、淮之间,莫与为对……”
“嗯。”
接着楼班站了起来,抱拳道:“陛下,我叫楼班……”
他说到一半,突然止住了话,想了半天,后面竟然不知道说什么了,最后只好尴尬的说道:“没了。”
林南听了不禁失笑,紧接着,司马懿站了起来,他此时穿着一身长袍,十一岁的年纪,个头却只比楼班低半个头,看来这四年来在蓟城好吃好喝的,没少长个子。他低身鞠躬,举手叩拜道:“庶民司马懿,字仲达,河内温人,叩见皇上。”
他不叫陛下,却叫“皇上”,实在让林南听了好奇,问道:“你为什么和别人称呼我称呼的不一样?”
“人云亦云,不如另辟蹊径,陛下二字,并非是称呼至高无上的皇帝的,所以小子不敢称呼,只能以皇上二字代替,也只有此二字,才能彰显帝王之威严。”司马懿不慌不忙地回答道。
林南好奇地问道:“哦,那陛下二字,可有什么来历吗?”
“有的。”司马懿淡淡地回答道。
“那我洗耳恭听。”林南道。
司马懿毕恭毕敬地朝着林南施了一礼,缓缓地说道:“‘陛下’中的‘陛’字,实际上是指帝王宫殿的台阶。内阁丞相蔡邕蔡大人曾经解释说,皇帝派他的近臣拿着兵器站在宫殿的台阶下,以防不测。所以,陛的下面是皇帝的近臣……”
“嗯,有点意思,继续说!”林南见司马懿在卖关子,便顺着他的话说道。
“遵旨。”司马懿又向着林南施了一礼,继续说道,“皇帝至高无上,臣子不敢直接同他交谈,只好让皇帝的近臣代为转告,所以一声‘陛下’叫的不是皇上,而是叫站在陛下的人转告皇上。话又说回来,规矩不是一成不变的,臣子也不是绝对不能直接与皇上说话,但是礼节不能省略,所以,与皇上说话前叫一声‘陛下’,就是表示自己的恭敬之意。”
林南听完这个解释,觉得很新颖,这倒是他以前从未注意过的地方,人云亦云,却无从多想。
无论看历史电视剧或还是古装电影,只要剧中有皇帝出现。就会听到群臣们左一个“陛下”,右一个“陛下”的称呼皇帝。可是,为什么称皇帝为“陛下”。却很少有人去考究。
“哈哈哈……”林南大笑了起来,说道。“你小小年纪,竟然有如此见地,实在令我刮目相看。你且退回原位,待其他人自报姓名之后,我再出题考考你们,谁能回答的最贴切,谁就能成为这次选拔的第一名,我也自然会有丰厚的奖赏。”
随后。剩余的几个人也自报了姓名,不过林南却从未在史书上或者野史上听说过,东汉末年到三国时期,正是将星云集,人才辈出的时候,许多人不太出名,也很正常,或许你没有听说过,但是他们确确实实是存在的。
当十个人都自报完姓名、籍贯之后,林南便站了起来。让钟繇拿过来纸笔,当即大笔一挥,在一张白纸上写下了两个大字。
“今天。我便以这两个字为题,要你们各自书写一篇文章,谁把文章写的最符合这字中的意思,我便任命他为参政知事,官居从一品,赏金币千枚,封状元侯。”林南将那张大纸给高高举了起来,纸张上面的两个字赫然映入了众人的眼帘。
“天下”二字跃然在纸张之上,苍劲有力的笔功将二字书写的极为霸道。
蒋干看完之后。连连点头,说道:“好字!好字啊!陛下……不。皇上……也不……万岁……爷,对万岁爷的字简直是盖天下之悠悠。雄霸异常,此字真乃……”
不等蒋干把话说完,林南便斜视了他一眼,眼神中充满了厌恶,那一眼望了过去,让蒋干不寒而栗,急忙收住了嘴,低下头,不敢再说什么。
“丞相!”林南轻声叫道。
“臣在,陛下……皇上有何吩咐?”钟繇急忙说道。
“你在此负责监考,一炷香后,考试结束,任何人都要交卷。一炷香后,我会亲自来查阅。”林南说道。
“臣遵旨!”
说完,林南便放下那张纸,大步流星地走了出去。
钟繇当即让人奉上笔墨纸砚,以供这十个人书写文章,另外再点燃了一炷香,他端坐在上,见十个人都准备好了,便朗声说道:“开始吧。”
声音一落,十个人都纷纷苦思冥想,不久,蒋干眼前一亮,率先提笔开始书写,洋洋洒洒的写了起来。
之后,司马懿也开始动笔,再之后,其余的人也都纷纷有了各自的理解,开始动笔书写。
林南并未真正的离开,而是躲在了暗处,观看着整个大厅里的情况,看了一会儿后,他这才离开。
他回到了在县衙的房间,简单的休息了一会儿,估摸着时间快到了的时候,这才又重新回到了大厅。
此时,一炷香灭,钟繇开始收卷。
林南待钟繇把卷子收完之后,这才进入了大厅,问道:“丞相,都完事了吗?”
钟繇回答道:“启禀皇上,臣已经按照皇上吩咐,中间没有出现丝毫的纰漏。这是这十个人所书写的文章,请皇上过目。”
“嗯,很好。”林南坐了下来,翻看了一下考卷,县将司马懿的给出了出来,摊放在桌面上,开始浏览。
“话说天下大势,分久必合,合久必分。周末七国分争,并入于秦。及秦灭之后,楚、汉分争,又并入于汉。汉朝自高祖斩白蛇而起义,一统天下,后来光武中兴,传至灵帝,由是衰败。
推其致乱之由,殆始于桓、灵二帝。桓帝禁锢善类,崇信宦官。及桓帝崩,灵帝即位,大将军窦武、太傅陈蕃共相辅佐。时有宦官曹节等专权,窦武、陈蕃谋诛之,机事不密,反为所害,中涓自此愈横。后张让、赵忠、封谞、段珪、曹节、侯览、蹇硕、程旷、夏恽、郭胜十人朋比为交安,号为‘十常侍’。帝尊信张让,呼为‘阿父’。朝政日非,以致天下人心思乱,盗贼蜂起。中平元年二月,巨鹿人张角、张宝、张梁领导黄巾军反叛朝廷,此后大汉天下名存实亡……”
林南从头到尾都读了一遍,可谓是一口气读完的。看完之后,他感触颇深,开头以事实引入,中间举例论证。结尾建议良多,堪称上乘之作。
不过,让林南感到惊奇的是。这样的手笔,竟然出自一个十一岁的孩童之手。说出去都不会有人相信,至于你们信不信,反正他是信了。
林南将这篇文章交给了钟繇,让钟繇过目,钟繇读毕,连声称赞,大呼道:“高论!高论!实在是高论啊……”
钟繇顺势看了一眼署名,见署名是“河内司马仲达”六个字。不禁惊讶万分地看了看司马懿,简直不敢相信这样的文笔,这样的高论竟然出自司马懿的手。
林南内心澎湃,面上却并不彰显,当即顺手出出来了一张考卷,便开始浏览。
“夫天下者,乃天下人之天下,盖天下之大,唯有华夏神州大帝独能得天下。孟子曰‘失道寡助,得道多助’。天下万民皆心向华夏大帝,纵然是三皇五帝、秦皇汉武,也不过耳耳。
以天为宰。以德为根本,以道为门径,以仁布施恩惠,以义作为道理,以礼规范行为,以乐调和性情,以法律为尺度,以名号为标志,以比较为验证。以考核来判断,以职事为常务。以衣食为主旨,生产储藏。关心老弱孤寡,使其皆有所意养,盖天下之悠悠,尽善尽美者唯有我神州大帝也。
天下大乱,贤王不显,道德分岐,天下人多各得一孔之见而自我欣赏。譬如耳目鼻口,它们各有其功能,但却不能互相通用。犹如百家众技,各有所长,时有所用。虽然如此,但不完备和全面,都是孤陋寡闻的人。
割裂天地的完美,离析万物之理,把古人完美的道德专得支离破碎,很少能具备天地的完美,相称于神明之容。所以,内圣外王之道暗而不明,抑郁而不挥,天下的人各尽所欲而自为方术。只有我华夏国神州大帝,才是万民所向的帝王,才足以掌控整个天下……”
林南读完之后,心情喜悦,面露喜色,这篇文章洋洋洒洒数千言,密密麻麻的小字一通读下来却不觉得累,而且会让你身心通畅。他注意了一下署名,是蒋干写的。他抬起眼皮看了蒋干一眼,见蒋干一脸的笑意,心中暗想道:“这小子的马屁功夫果然一流,拍的我心情舒畅不说,其中也不乏有一些做人的道理,是个人才。”
他将这张纸交给了钟繇,自己又接着拿起其他纸张开始观看。
钟繇看了蒋干写的那文章之后,顿时脸上一番羞愧,如果按照蒋干写的,他甚至连个君子都当不了啦。不过,说句实话,钟繇不得不佩服蒋干的这番辩才,他能说的让你信服,把歪曲变成正直,也确实非常人所能做到。
之后,林南和钟繇陆续看了另外八个人的文章,再也没有看见有比司马懿和蒋干写的更加交彩的文章了,不由得叹了一口气。
林南和钟繇互相对视了一眼,都很明白,这次的状元,是要从司马懿和蒋干之间产生了。
“你们都累了,先下去休息休息吧,明日一早,我将进行公示。”林南朗声对其他十个人说道。
十个人尽皆退走之后,林南便让人叫来了管宁、卢植、盖勋三个人,与钟繇一起进行会晤,然后将司马懿和蒋干的文章让他们三个人传阅。
管宁、卢植、盖勋三个人看完两个人文章后,都惊为天人,一个是将天下大势论述的十分透彻,从商、周开始论述,直至前朝汉灵帝,可谓是旁征博引。另一个马屁功夫拍的十分过人,字里行间都让你无法拒绝,觉得读上这样的一篇文章,实在是享受,能有这样高的文笔,确实是有才之人。
林南等到管宁、卢植、盖勋看完之后,便问道:“你们可有了人选?”
管宁、卢植、盖勋三个人齐声答道:“状元,非司马懿莫属!”
钟繇也急忙附和道:“臣附议。”
林南想了想,说道:“十一岁当状元,你们不觉得有点太小了吗?司马懿还是个孩子,文章虽然写的好,也是管宁、蔡邕两位大人教授有方,然而他太过稚嫩,不足以担当大任……”
管宁、卢植、钟繇、盖勋四个人齐声问道:“皇上的意思是……”
“取消司马懿的参赛资格!”林南深思熟虑了一番后,终于下定了决心,朗声说道。
这个决定一说出来。立刻让在场的管宁、卢植、钟繇、盖勋惊诧不已,四个人齐声问道:“皇上,司马懿才智过人。对当下时势分析的也十分到位,对天下二字也有独到的见解。这样的人才,正是我华夏必不可少的,臣等恳请皇上收回成命。”
自从司马懿明确的解释了陛下二字之后,一传十、十传百,其他人便不再高呼陛下,而是直接叫皇上,当然也有叫万岁爷的,蒋干的影响也不小。
林南见管宁、卢植、钟繇、盖勋四个人联名保奏司马懿。他也知道这样做有失公平,即使状元当不成,也不至于取消比赛资格啊。可是,他有他的想法,司马懿这个人,历史上的评价叫狼子野心,鹰顾狼视,毕竟三国最后全归了司马氏,曹c辛辛苦苦打下的江山,掉头却给别人当了嫁衣。
不过。他也在致力于改善司马懿,这个时候正是司马懿的成长期,给司马懿一个怎么样的成长环境。就会影响他以后的整个人生。所以,他才做出了这个决定,准备用极其严格的方式去对待司马懿,直到他认为司马懿有足够的能力挑起整个帝国的大梁,并且对他忠心耿耿的时候,才敢放手去做。
“说出去的话,就如同泼出去的水,覆水难收,何况我是皇帝。一诺千金,如果朝令夕改。那我成什么了?就这样定了。”林南坚决地说道。
“可是皇上……”
“没什么可是的,即刻草拟皇榜。宣布蒋干为状元,杜畿为榜眼、苏则为探花,此三人,乃是本科文官选拔的三鼎甲,除司马懿之外,进入前十名的全部赐天子门生。”林南朗声道。
管宁甚是替司马懿惋惜,毕竟这个学生是他教的,他对司马懿充满了信心,可是到头来,司马懿竟然被踢出过前十,甚至连个借口都没有,这样做,太让他伤心了。
他先是叹了一口气,随后毕恭毕敬地向着林南施礼道:“启禀皇上,臣乃寒门一书生,有幸被皇上器重,任教聚贤馆,然而臣终究解脱不了书生之气,对于政要也无甚建树,臣良久以来,自思很多,臣觉得臣还是辞去丞相之职……”
管宁的这个决定很出人意料,众人都纷纷看向了他。
“就为了一个司马懿吗?”林南皱着眉头问道。
“司马懿乃聚贤馆的门生,自入学以来,聪明好学,又有过目不忘之本事,所以学起来很快,比其他人都要显得更有才智,所以臣才和邴原一起推荐他来参加这次选拔。秋时,甘罗十岁为秦国宰相,司马懿比甘罗还要大一岁,前人能够做到的,为什么司马懿做不得?何况,司马懿并非做丞相,只不过是个状元而已。臣所恶者,乃是非曲直不明之人,臣之前一直以为皇上是求贤若渴,可是今日看来,皇上是在颠倒黑白,臣耻于在这样黑白不分的人下为官,只好辞官不做,放归乡野,还望皇上准予。”
管宁一身正气,对林南丝毫没有畏惧的心里,反而话语中多有讥讽,此话一出,倒是让其他人都对他的生死有了一些担忧。伴君如伴虎,这个道理他们比谁都清楚。
杀你,不需要理由,同样宠你,也不需要理由,全凭帝王的喜恶罢了。这就是封建制帝王专权的弊端,一旦帝王做出了错误的决定,皇权不可侵犯,谁也无法阻挡,大臣们明知道是错误的,却也无可奈何的去执行,因为没有人对皇权进行约束。
“皇上,管大人一时糊涂,说错了话,然而管大人却是对皇上忠心耿耿,臣等恳请皇上开一面!”钟繇似乎闻到了一丝不寻常的气息,抢在了林南的前面说了出来。
盖勋、卢植都非常的了解林南,他们知道林南决然不会因为管宁的一席话而杀了管宁,所以站在那里静观其变。
良久良久,大厅内的气氛异常的紧张,谁都没有再说一句话,林南陷入了沉思当中,其余人则是提心吊胆。
“嗯,你说的有道理。我确实不应该颠倒黑白,公道自在人心,我无话可说。不过。我想让你们清楚,我这样做。是我有自己的目的,不是说司马懿不能成为状元,正是因为他太有才华了,所以我觉得他当了状元是屈才,他的智谋远不止这些,我要单独的培养他,让他成为以后能够力挽狂澜的人才。也是因为如此,我才做出了决定。准备让司马懿去军中历练一番!”
林南终于说出了自己内心的想法,他不是不要司马懿,而是觉得让司马懿从政,这个人太可惜了,他应该是个军事人才,管宁、邴原、蔡邕教授的儒学足够司马懿消化的,短短的四年,算是司马懿刚刚小学毕业,后面的路,还很长。而且他要将司马懿培养成为指挥千军万马的将帅,他要司马懿,简单明了的说。就是要他去打仗,而不是从政。
“四位大人,我知道你们都是刚正不阿的人,也见不得有一丝污浊之气。我想,一旦我执意取消司马懿的参赛资格,恐怕你们会陆续辞官不做。但是,我请你们这次通融一下,我并非是要打压司马懿,而是另外有极为重要的用处。这样吧。为了防止以后再有类似的事情出现,我重新定制朝廷的执政大纲……”
众人面面相觑。却又期待着林南下面的话语。
“我和你们一样,都是一个平凡的人。皇帝并不是神,所谓的天子,也不过是一种叫法而已。说白了,皇帝只不过是整个国家的最高领导人。也就是说,我和你们一样,是在共同替天下的百姓管理着这个国家。这个国家不是我林某人的,也不是任何一个人,而是千千万万的百姓的。孟子曰‘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这句话我一直都很赞同。”
林南顿了顿,继续说道:“所以,从今天开始,我以皇帝的名义,更改内阁为参议院,从此以后,凡是国中军政大事,皇帝和参议院、枢密院一同商议,皇帝提出的建议,要经过参议院和枢密院的审核之后才能执行,错误的提议参议院和枢密院可以予以否决,而参议院和枢密院的提议,皇帝也可以有权予以驳回,当大家拿不出统一的意见时,参议院、枢密院以及皇帝本人,共同举手表决,当多数胜过少数的时候,决议才能予以颁布。这样一来,就有效的限制了皇权,不至于让皇帝本人因为权力过大而胡乱决议,你们觉得如何?”
管宁、钟繇、卢植、盖勋听后,都有些吃惊,他们不敢想象,至高无上的皇帝在林南的眼里竟然是如此的一文不值,如果这样做的话,那岂不是谁当皇帝都一样了吗?
但是,林南的这个新型的理念却打开了管宁、钟繇、卢植、盖勋的思路,让他们的眼前豁然开朗,原来还可以这样进行执政。
纵观历史,没有哪个皇帝不犯错误的,而这个错误一旦犯了,就会造成很严重的后果,秦皇汉武、唐宗宋祖等等一些有名的帝王,都有着这样那样的错误决议。
林南之前采取了三省六部制来加强集权,所谓的集权,并非是指加强他个人的皇帝的权力,而是收回了地方上的一些不应该有的权力。就拿汉朝来说,州郡都有权力自主征兵和打造兵器,一旦州郡不服从的调遣,就会形成割据的形势,正如现在林南、马腾、刘备、孙策、刘璋、士燮六人割据整个天下一样,这是一种诟病。
所以,林南采用了三省六部制,但是并非是全部套用,只是选择其优良的一面,又结合了现代的机制加以嵌套,从而创出一种新型的机制。这一次,林南又提出约束君主权力的说法,更加的证实了他也怕自己出现什么错误,一旦权力熏心了,往往会导致一些不好的事情出现。他怕自己还没有统一天下,就成为了一个被万人所骂的暴君或者是昏君。
“此事事关重大,非臣等所能决议,参议院、枢密院一共有十人,必须将此事通知其他六位大人才可以进行定夺。”卢植急忙说道。
“嗯,那就给其他六位大人写信,就以这种形势约束皇权,随后我会对此进行更加详细的解说。但是,在这之前,就司马懿一事。还请四位大人予以通过!”
林南这话说的,仿佛在请求他们四个人一样,他是个皇帝。本来就是具有说一不二,应该是一个人说的算的。可是现在却和他们四个人商量。加上之前他所提出对皇权进行约束的事情,也让管宁等人看到了不同的林南,在这样的皇帝手下打工,绝对有前途。
于是,管宁看在林南是在培养司马懿成为军事人才的基础上,第一次做出了扭曲事实的决定,毅然地点了点头。其余三个人也是如此。
林南笑道:“那么,就这样定了。蒋干是状元,任其为参政知事,封状元侯,杜畿、苏则为议郎,可以在参议院行走,其余人的官职,由参议院统一调配。”
“臣等遵旨!”
林南看到了一种希望,其实只要把自己的思想灌输给这些古代人,他相信是能够让他们理解的,而且未来的华夏国将会更加的长久。他以身作则,先提出约束皇权,这样的话。皇帝也只是个最高决议人而已。
帝国,正在一步一个脚印的崛起,东方的铁骑也即将横扫这个时代,华夏神州,也将成为世界的中心……
天气逐渐变得越来越严寒了,天空中彤云密布,让整个天空都变得如此的阴霾,晌午刚过,忽然刮起了一阵大风。西北朔风凛凛,不多时。天空中竟然降下了雪花。
谷城中的选手们,纷纷躲进了大帐。升起了火堆,以供取暖。晌午的最后一轮选拔已经结束了,至于谁才是实至名归的状元,也让这些人翘以盼。
天色愈阴暗了,雪花有梅花那么大,满天飞舞,夹着烟霭和忙碌的气色,将谷城搅的一团糟。不大多少功夫,地面上便积起了雪,山如欲簇,林似银妆。
三万多参加文官选拔的人都没有离开,他们依然住在谷城内外,这突如起来的一场大雪,让他们始料未及,因为许多人都穿着的还是秋装,本以为参加选拔没多大会儿功夫,可是没想到会延误了十天左右。
现在无论是居住在谷城里面的,还是居住在城外的营寨里的,每个人都冷的瑟瑟抖。
谷城西门外的一处军营里,楼班穿着一套羊毛织就的衣服坐在篝火边,手里拿着一个搅火棍不停地翻着篝火里的煤炭,火星四溅,热气蒸腾,使得这个大帐里暖烘烘的。
“仲达,这次选拔,状元可真是非你莫属了,以后传开之后,估计全天下都会知道你司马仲达的名字了,我见皇上对你十分的青睐呢。”楼班看了一眼坐在他对面的正在烤火的司马懿,便笑着说道。
“皇榜没有布之前,一切都还是未知之数,皇上出的题太大,可给的时间才只有一炷香而已,如果再给我多一点时间,我一定会回答的尽善尽美。”司马懿面无表情地说道。
楼班道:“呵呵,怎么说你也是管宁、蔡邕、邴原三位丞相一起举荐的,你若是还拿不了状元,那三位丞相的脸上也无光啊。再说,皇上从一开始就对你青睐有加,你就放心吧,这次状元非你莫属。”
“那可未必!区区一个状元,何足挂齿?以仲达之才,当状元岂不是太屈才了吗?”大帐卷帘掀开,林南披着一件厚实的羊毛大衣走了进来,头上、眉毛上还有衣服上都沾满了雪花,他一进来,便拍打了一下,扫视了一下大帐里面的情况,便笑着说道。
司马懿、楼班见林南独自一人来了,急忙跪在了地上,高声叩拜道:“参见皇上!”
“都起来吧。”林南径直走到了篝火边,解去了羊毛大衣,这大帐内十分的温暖,他看了一眼司马懿和楼班身上都披着羊毛大衣,便笑着说道,“你们可真是有备无患啊,别的人都穿着单薄的衣服围坐在篝火边呢,你们两个竟然已经披上了羊毛大衣,实在有先见之明啊。”
“皇上,这都是仲达的主意,从蓟城来的时候,便让把过冬的衣服给带上了,所以我们才没有冻着。”楼班主动递过来了一个胡凳,用袖子又擦拭了一番,这才让林南坐下。
“嗯,仲达聪明过人,能够未卜先知,确实非常人啊。”林南一屁股坐了下来,看了司马懿一眼,可是却怎么也看不透他在想什么,他就那样的毕恭毕敬地站在那里,任由你盯着看。
“皇上,上午的考试,结果出来了吗?”楼班十分焦急地问道。
“出来了,本来皇榜我已经让人去公布了,只是现在外面下着暴风雪,便延迟了些许时辰,等雪停了再张贴出来。”
楼班兴奋地道:“皇上,那我考了第几?皇上给我封什么官?还有,仲达他是不是状元啊?”
林南见楼班兴奋不已的样子,便笑了起来,拍了拍楼班的肩膀,说道:“你确实让我很意外,居然能够进入前十名,比那些汉人强多了。以后乌丸一族,就要靠你去领导了。”
楼班道:“不,我才不去呢,我要跟随在皇上的身边,为皇上做事。皇上待我不薄,我怎么能忍心就此离开皇上呢。”
“呵呵,有些时候,不是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的。楼班,你能不能帮我去传达个信息?”
“皇上让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如果不是皇上,我也不会学到那么多东西。”
“好,你替我去一趟城里,告诉盖勋,让他等雪停了以后再公布皇榜。”
“诺!”
楼班应了一声,拔腿便走,很快便消失在雪地中。
林南故意支开了楼班,是不想楼班听到他和司马懿的对话,仅此而已。
“皇上,这里已经没有外人了,有什么事情,尽管说吧,草民洗耳恭听。”司马懿又怎么不知道其中的含义,从林南一进大帐说的第一句话开始,他就听出了话外之音,而且林南亲自光临这里,必然有要事。
林南道:“既然你已经看出来了,我也没有什么好隐瞒了。如今,咱们叔侄坐下来慢慢谈,有些事情,我必须要让你清楚。”
司马懿的父亲司马防和林南曾经称兄道弟,论起辈分来,司马懿叫林南一声叔叔也不为过。
“皇上,是不是仲达对天下二字理解的还不够透彻?”司马懿问道。
林南摇了摇头,说道:“不,你理解的很透彻,旁征博引,举例论证,目的就是要告诉我,天下的大势不是一成不变的,要想让天下长久下去,就必须总结前人的教训,想出一个切实可行的办法来。这一点,我很赞同,所以今天我就做出了一个大胆的尝试……不过,你确实没有当状元,正如我之前所讲的一样,你的才华已经远远出了状元的范围,你应该比当状元更加的有所作为。”
“皇上的意思是?”
“你有什么理想吗?”林南不答反问。
“草民一直以来,都以皇上为榜样,也喜欢又朝一日能够指挥千军万马,驰骋疆场,这算是草民的理想之一。”
“哦?那你还有其他的什么理想?”
“草民不才,曾经有幸目睹过皇上亲自绘制的世界寰宇图,从见到那副地图开始,草民才觉,原来我们所居住的地方,只是那么小的一部分,而且还有许多许多地方我都还没有去过,外面到底是个什么样子,草民很好奇,很想去外面看看。不过,这是草民的另一个理想罢了,因为草民甚至连我们所居住的大江南北都没走过,又何谈去见识更广阔的天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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