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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步兵散开,紧贴着墙壁,那边徐晃的骑兵立刻冲进了城里,骑兵的两侧都插着一杆丈许长的长枪,像是两个锋利的犄角,人马未到,森寒而又锋利的长枪已经戳到了敌军将是的身上,加上马匹快速的冲撞力,立刻将魏军堵在门口的士兵撞飞,有的直接放在了长枪上。
徐晃一马当先,抡起震天斧在前开路,身后的骑兵纷纷取出拴在马匹两侧的长枪,用力向前投掷出去,这一招乃是当年跟马超的幽灵骑兵学得,弥补了后面的骑兵无法战斗的不足。
“哇……”
魏军将士被徐晃这波骑兵冲撞的到处都是,徐晃更是以一己之力杀开了一条血路,脸上的那一块胎记在现在看来显得狰狞异常,仿佛是地狱中来的索命妖鬼,魏军将士抵挡不住徐晃的锋芒,节节向后败退。
血战不止,徐晃的到来更是将血战推向了一个巅峰,城外箭矢如雨,一番对射中,魏军渐渐落了下风,城里,徐晃带着骑兵所向无敌,魏军虽然死战不退,可是也抵挡不住徐晃的锋芒,加上后面华夏大军尽皆奔至,城门这里已经成为了一个炼狱之地。
傍晚时4,分,夕阳落下,天边出现了冬日罕有的云霞,那云霞好似火烧,与地面上血迹斑斑的狼藉交相呼应。
城外的高坡上,郭嘉拿着望远镜正在眺望,看到城内苦战异常,不禁感叹道:“一将功成万骨枯……”
“太尉大人,能让我看看吗?”郭嘉的背后,突然传出来了一个稚嫩的声音。
他心中一慌,急忙转身,却看见林麟已经站在他的身后。他急忙说道:“二……公输公子,你怎么会突然来到这里?”
“我来观战。”林麟走到郭嘉身边,将小手向前一摊,嬉笑着说道。
郭嘉楞了一下,将望远镜朝背后掖了掖,说道:“公输公子。少儿不宜啊……”
“拿来!”林麟虎目一瞪,双眼中迸发出两道森寒的光芒,声音虽然不大,但是在旁人听来,却极具威慑之力。
郭嘉皱了一下眉头,看到林麟如此表情,几乎不敢相信,小孩子居然能够有如此厉害的光芒,这种眼神。不是穷凶极恶之人,便是身经百战之辈。但是,他的手一直背在后面,丝毫没有挪动,也是一番不卑不亢。
林麟见郭嘉不为所动,便讪笑道:“太尉大人果然厉害,居然没有被我吓到,刚才我学父亲发威那一个表情。很像吧?”
郭嘉点了点头,道:“像。确实很像。不过,少儿不宜,终归是少儿不宜。”
“切!你不给我,我自己没有嘛?”说着,林麟便从背后拿出来了一个望远镜,白了郭嘉一眼。便朝华阴关内眺望。
“二皇子也太目中无人了……”郭嘉见林麟对自己如此的不尊重,虽然生气,可也无可奈何,这孩子太过顽劣,自己带着他。根本约束不住,出征前将他留在了潼关,现在他又自己跑来,虽然接了林南的圣旨,要带他来磨练一番,但是他始终认为,让一个孩子过早的接触这些血淋淋的场面,实在太过残忍。
想到这里,郭嘉直接用身体挡在了林麟的面前。
林麟还没看到人影呢,便被郭嘉挡住了,心里那叫一个气了,他放下望远镜,小脸微怒地说道:“太尉大人,你挡住我的视线了?”
“少儿不宜,再说,这里很危险,前方正在打仗,万一伤到你了怎么办?你还是赶快回去,省得我担心。皇上既然把你交给了我,我就有义务来照顾好你!否则的话,出了事情,我一个人扛罪事小,怕只怕,皇上龙颜大怒,将所有人全部处斩,你觉得,这样的事情,算是小事吗?”郭嘉目光如炬,不卑不亢,直接盯着林麟,呵斥道。
林麟不知道为何,竟然对郭嘉产生了一种惧意,这种惧意,是他从未在除了林南以外的人身上有过的。他看郭嘉不过是一介文人,怎么骨子里竟然会有这种威慑他的气息?
“我来都来了,看一下又何妨?这样吧,我答应你不乱跑,你也让我看一下前面的战场,这样如何?”林麟像是祈求地说道。
郭嘉见林麟收敛了许多,便道:“大丈夫一言九鼎,何况你又是皇上的……既然如此的话,也好。”
他向一旁闪开,毕竟他也是接到了林南的旨意,让他来见识什么是真正的战场,而且他也能够感受到,林南这么做,是想从小就讲林麟培养成为一个带兵打仗的将才。既然林南这个做父亲的都不担心,他又何必再担心呢。
林麟这才重新拿起望远镜,向远处眺望,第一眼便看到了徐晃在城门里面奋勇杀敌,震天斧舞动的虎虎生风,虽然徐晃并未名列五虎大将之中,可是在他看来,和五虎大将也相差无几。
一时间,看的他是心血澎湃,恨不得自己立刻冲到前线去作战。可是,他也不过是管中窥豹,只看到了在前线作战威风凛凛的一面,却没有看见华夏军所过之处那成片的尸体。
放下望远镜时,林麟哈哈笑了起来,扭头对郭嘉道:“徐将军威猛,奋勇异常,实在是看的我激情澎湃,他的大斧也是一门绝技,等战后,还希望太尉大人从中撮合,让他教我现在他所施展的那套大斧的武功!”
郭嘉并不感到意外,因为他很清楚,林麟就是个武痴,天生神力,如果不习武,只怕也浪费了这么好的一个资质。他直到现在才明白林南的用意,让林麟见识战场是其次,想让林麟拜师学艺才是真。
在宛城时,他就听说张辽已经将他的枪法传授给了林麟,今天又听到林麟要拜徐晃为师,更能印证了他的猜测。
“皇上难道想将二皇子培养成为吕布一般的人物?如果果真如此的话,以二皇子的资质,遍学军中大将之绝学。必然能够成为天下无双的人物。”郭嘉猜测道。
“太尉大人,你为何不说话?莫不是看不起我吗?”林麟见郭嘉愣在了那里,便问道。
“不!公输公子请不要误会,我只是想给你提个醒而已。”郭嘉半蹲下身子,看着面前这个小小的武痴,笑着说道。
“什么?”林麟不解地问道。
“公输公子的心意我已经尽知。无非是想学习那些厉害的本领。可是,公输公子似乎忘却了一点,天下最厉害的不是任何登峰造极的杀人本领,和武术技巧……”说到这里,郭嘉故意地顿了顿,停了下来,不再讲下去了,看着林麟讪笑了一下。
“不是武功?那是什么最厉害?”林麟狐疑地问道。
郭嘉笑道:“武功再高,也绝然不可能抵挡住十万大军。任由你武功再高,再超群,也有力竭的时候。这么多人,你杀的完吗?”
林麟想了想,不太同意,冷冷地说道:“让敌人胆寒,不敢靠近,虽然有十万之众。也不足惧。以一己之力,抵挡十万之众。虽然有些太过浮夸,可只要武力进入到巅峰状态,也未必就不能够。那你说,天下除了这些之外,还有什么是可以以一己之力便能击退十万之众的?”
郭嘉笑了笑,说道:“十万算什么?纵然是百万之众。我只消轻轻伸出一根手指头,那么的一指,谈笑间,百万雄师也照样灰飞烟灭。”
林麟听后,怔住了。看着郭嘉说的如此轻描淡写的,好像他真的能够可以弹指间将百万雄师彻底摧毁一样。他用力的摇了摇头,根本没有听过郭嘉有如此厉害的武艺,如果真的能够弹指间摧毁百万之众的功力,那也只有神仙了。
“我不信!你瞎说!天下根本没有这么厉害的武艺!”林麟撅着小嘴,嘟囔道。
郭嘉道:“我没说是武艺,我说的是谋略!”
“谋略是个什么东西?竟有如此厉害?”林麟讥笑道。
“公输公子,只要你这里好使,别说是百万,千万人照样不是你的对手。”郭嘉指了指自己的脑袋,语重心长地说道,“吕布……你听过这个人的名字吗?”
“何止听过?我还……”林麟很想说,他还得到了吕布的方天画戟和那独有的戟法,可是话到嘴边,便立刻打住了。他急忙改口道:“那天下无双的吕布,谁不知道啊?你问这个干什么?”
“因为……吕布是被我弄死的!”郭嘉自豪地说道。
“胡说!吕布明明是关羽斩杀的,怎么成了你弄死的了?”林麟反驳道。
“呵呵,你不懂,咱们坐下来,我慢慢给你讲。故事长着哩……”郭嘉笑着,拉住林麟的手,让士兵弄过来两个木墩,便坐在了那里,开始给林麟讲解他的光荣事迹。
其实,他这样做,一方面是吸引了林麟的注意力,让他不要把心思放在战场上,另外一方面也希望林麟不要一味的去学武,希望他听完自己的故事后,能够拜他为师,然后他将毕生所学的谋略全部传授给林麟,虽然不至于让林麟成为谋略卓著的智者,可也不至于让林麟成为一位彻底的武夫,不然的话,那就真的糟蹋了这个好苗子。
郭嘉有自己的打算,在看看来,林南如此器重林麟,也许在以后这个林麟就是未来的皇帝,如果他成为了林麟的师父,那么他就是堂堂的帝师,一旦林麟登上了皇位,地位自然会无比的显赫,就像现在的贾诩一样。
这边,郭嘉给林麟讲着故事。那边,华夏军渐渐的涌出了山道,朝着华阴城的瓮城的城门而去,所有驻守在城门的魏军,没有一个人投降,九千将士,全部战死。而华夏军也伤亡不小,三万大军,已经损失了三千六百多人。
徐晃一马当先,亲冒矢石,指挥着后面上来的军队,林阳等人将巨盾推进了瓮城的城门口,开始用炸药炸开城门。战斗,进行到最为激烈的一刻。
放置完炸药后,林阳等人急忙退却,但听见城门口一声“轰”的巨响。瓮城的城门便被炸开了,徐晃将震天斧向前一招,大声喊道:“杀进城内,一个不留!”
华阴城的瓮城内,曹仁见到华夏军势不可挡,用炸药瞬间便炸开了城门。立刻大声叫道:“全军听令,无故擅退一步者,斩!”
曹仁一声令下,便是如山的铁令,魏军将士同仇敌忾,没有一个人退缩,城中剩余的一万将士分别朝瓮城门口堵了上来,誓死要保守此关。就连曹仁本人,也下了城楼。拿起大刀,骑上马背,带着三千骑兵来迎击徐晃。
瓮城的城墙上,魏军的弓箭手依然猖狂,纷纷射出透甲锥,瓮城底下的华夏军士兵连忙将巨盾推过来进行阻挡,林阳率领连弩手开始反击。
徐晃一马当先,身先士卒。震天斧所到之处无人敢拦,千余骑兵奋勇拼杀。身后。廖化率领步兵见缝插针,看见无数魏军潮水一般的向瓮城城门这里涌来,立刻下令道:“用炸药,投射到敌军人多的地方,炸死他们这些狗日的!”
士卒接到命令,廖化立刻纠集起来二十个臂力过人。善于投掷的士兵,徐晃在前面厮杀,廖化等人则将点燃的炸药远远地向后投掷。
一时间天雷隆隆,一阵阵的爆炸声在魏军中间响起,一个炸药包爆炸。炸伤周围的十几个人,有的离得近的,直接被炸的四分五裂。爆炸声不断,徐晃等人座下战马尽皆受惊,但是看到前方已经被炸出一条血路,魏军士兵尽皆胆寒,不敢靠近,索性让全体下马,步行厮杀,和魏军进行巷战。
林阳在瓮城外面解决了许多弓箭手后,立刻压制住了瓮城上得弓箭手,随即抽调一部分兵力,朝城中涌去,协助徐晃等人厮杀。
徐晃提着震天斧冲在最前面,身后骑兵立刻化为步兵,廖化等人将马匹赶到一个角落,林阳带着连弩手补上空缺,用弩箭在缝隙中夺取一个个敌人的生命,二十名投掷炸药的士兵还在不停的向前扔着。
魏军方面,曹仁骑着战马带着三千骑兵从城里赶来,大喝一声:“闪开!”
魏军步卒纷纷让开了一条道路,曹仁手舞大刀,朝着徐晃直接飞奔而去,双眼充满了愤怒,大声喊道:“取你狗命!”
突然,一个炸药包落在了曹仁的面前,炸药包还在“嗤嗤”的作响,曹仁马快,直接飞掠过去,可是身后骑兵却遭殃了,几匹快马刚一驶过,背后便传来“轰”的一声巨响,骑兵队伍中间,立刻人仰马翻,后面的战马也尽皆受惊,向四处逃窜。前拥后堵,左右被魏军步兵围得水泄不通,骑兵冲撞了步兵,步兵反撞向了骑兵,一时间魏军骑兵纷纷被颠下马背,马匹硬生生地从人群中间踩踏出去,踏死十几个步兵。
曹仁此时没空回头,眼看就要奔驰到徐晃面前,但见徐晃突然手持震天斧横在当中,他大刀便猛地劈了出去。那知道徐晃身子向左边一闪,震天斧猛地挥砍而出,一斧头便将马匹的马腿斩断,战马马失前蹄,向前便倒。
曹仁吃了一惊,但也早有准备,立刻从马背上跳了下来,看到座下战马蹿向了华夏军的人群当中,撞飞了两名士兵,而他也刚好落地。
这一落地,曹仁不敢迟疑,双脚猛地向地面一踏,身子旋转了半圈,大刀紧握手中,一招横扫千军,便将华夏军围过来的士兵全部斩杀完毕。
一道血红蘸在了曹仁的钢制大刀之上,见徐晃在自己左边不远处,快步朝着徐晃冲了过去,他这是豁出去了,想擒贼先擒王,想快点结束这战斗,只要斩杀了徐晃,一切大事即可定下,这华阴关也可以守住。
岂不知,徐晃也是如此想法,认为只要斩杀了曹仁,敌军主将一失,再对付那些步卒,便轻而易举的多了。抡起震天斧,便朝曹仁飞奔而去。
两虎相争,刀斧交鸣,一经碰撞,便立刻在这黄昏时间产生出了火花,四目相对,满是仇恨,恨不能将对方斩于自己兵器之下。
“叮叮当当”的一连串兵器碰撞之后,徐晃和曹仁便厮打在了一起,而这时魏军也一起涌了上来。和华夏军冲撞在一起,瓮城门口一片厮杀,鲜血早已经染透了大地,在这寒冬之时,弄得地上形成了一片血沼。
热血染满一地,融化了地上的白雪。雪水混合着血水,让这段距离变成的泥泞不堪。但是,没有人去在意这些情况,只顾着向前奋力的拼杀。
廖化带人登上了瓮城的城墙,将弓箭手全部斩杀,随手从后面唤来连弩手一字型排开在城墙之上,专射魏军面部,箭矢如雨,例无虚发。一时间魏军死伤甚多。
“轰!轰!轰!”
伴随着隆隆的爆炸声,瓮城一地形成了炼狱的战场,双方士兵都不后退半步,为争夺城门浴血奋战。魏军终究人少,加上失去了城墙上那一道防线,虽然弓箭手在后面继续放箭,可是跟华夏军的连弩手比起来,简直相差太多。别人发五支箭,魏军才发一支箭。而且没有百步穿杨之术的射手也很难射中敌军要害。相比下来,魏军虽然在兵甲上和华夏军持平,但是在总体战斗力上,还是吃亏。
血战一会儿后,两军将士混为一谈,炸药也停止了投射。只有站在城墙上得连弩手还在以精准射击,寻着一个魏军士兵,便是一箭射出,专射敌军面门。
暮色四合,天色渐渐暗淡下来。城中扔在厮杀。徐晃和曹仁旗鼓相当,刀斧交鸣,互不相容,势同水火,誓要立见分晓,两人斗了四十多招,倒是胜负未分。
华阴城外,华夏军等待着入城的人堵满了整条通道,仍旧在外面排成了长长的人龙,后军的将士无不想冲上去作战,奈何城中容量有限,魏军死战不退,倒是让华夏军也无可奈何。
城外的高坡上,郭嘉给林麟讲完了自己曾经的辉煌事迹,便询问道:“公输公子,这会儿,你知道什么最厉害了吧?”
“果如太尉大人所说,那谋略也确实了得……”林麟想了想,站了起来,拍拍屁股,看着前方,说道:“倘若有朝一日,我能统帅大军,我定然请太尉大人做我的军师,替我出谋划策。”
郭嘉道:“难道公输公子就不想学谋略吗?”
林麟忽然转身,双膝下跪,跪在了郭嘉的面前,拜道:“老师在上,请受学生一拜!”
郭嘉见林麟来的突然,竟然双膝跪着自己,虽然有些吃惊,但是却也不为所动,没有显露出惊慌来。林麟虽然是二皇子,可是这一拜,就成就了他们师徒的情谊,徒弟拜师傅,他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他笑了笑,伸手在林麟的头上抚摸了一下,说道:“孺子可教……”
半个时辰后,城内战事基本已了,在血与勇气的碰撞中,华夏军取得了胜利,魏军剩余的八百余人全部被俘。但是,城内还是传来了叮叮当当的打斗声,那是徐晃和曹仁之间的战斗,任何人不许插手,没有暗箭,只有武力上的较量。
“八十招了!你还不认输吗?”徐晃边打边叫喊道。
曹仁身上有两处伤口,左臂一处,右腿上一处,而徐晃的身上却完好无损,徐晃气焰嚣张,虎虎生威,曹仁却气力不加,带着疲惫之状。胜负,早已经分晓,但是曹仁一直在强撑着,拒不认输。
“咣!”
徐晃的震天斧直接击打在了曹仁的钢盔之上,发出了一声巨响,而曹仁也因此身子向一侧倾倒,眼睛里已经出现了点点迷离,眼看就要摔倒了,曹仁将大刀猛地插在了地上,支撑住了自己的身体,愣是没有倒下去。
曹仁用力地摇了摇头,耳朵里一边嗡鸣的声音,看到徐晃的嘴唇在蠕动着,可是却听不见声音。环视着一圈被俘虏的将士,地上的残肢,他的心里无比的悲怆:“难道,我就这样的输了?不!我绝不能输,一旦输了,华夏军便会长驱直入,到时候兵临城下,长安城中守兵不多,根本不堪一击……”
一想到这里,曹仁咬着后槽牙,双目中迸发出极大的怒火,双手紧紧握着大刀,“呀”的一声大叫,整个人便朝徐晃那边冲了过去。
徐晃见曹仁又冲了过来,腿上、胳膊上早已经被鲜血覆盖住了,此时也凝结在了一起,不住地摇了摇头。说道:“你是打不过我的,怎么说你才明白,你这样拼杀下去,对你有什么意义?魏国就要完蛋了,我看你是一个将才,才没有痛下杀手!”
曹仁两耳失聪。完全听不到徐晃在说什么,只是持着心中的那一丝信念,朝着徐晃冲了过去,口中大叫道:“我绝对不能输!”
“当!”徐晃一斧头砍了过去,直接将曹仁手中的兵刃挑飞,一脚踹在了曹仁的胸口上,将曹仁踹倒在地上,大怒道:“执迷不悟!”
“将军!曹仁是曹操的嫡亲,同族同宗。是绝对不会投降的,杀了他,今夜便可驻军灞上,兵贵神速啊!”林阳提醒道。
徐晃听到林阳的话后,眉头一皱,双目中迸发出来些许杀意,见曹仁又从地上爬起来,目光中充满了仇恨。正准备向他发起攻击时,他下令道:“既然如此。留他无用,将他射杀,留个全尸。”
说完,徐晃便轻轻地闭上了眼睛,只见无数支箭矢朝着曹仁身上射了过去,用的正是魏军生产的透甲锥。随后徐晃听见了一声闷响。睁开眼睛时,曹仁已经被万箭穿心,双膝跪在地上,耷拉着脑袋,却并未倒地。死的时候,也从未听到曹仁叫过一声。
徐晃大概有一种惺惺相惜的感觉,毕竟五年来,两个人常驻边关,中间只隔着数十里山路,听到的最多的名字,最多的事就是曹仁又怎么怎么了。可是从今以后,他再也听不到这些了,不免心中多了一份悲凉。
他重重地叹了一口气,说道:“厚葬曹将军。”
随后,他听到了八百多被俘虏的魏军将士的哭声,他扫视了一眼,便说道:“投降者免死,否则,下场和曹仁一样。”
突然,八百多俘虏同时喊道:“将军,我等随你去了!”
一时间,八百多俘虏突然挣脱出去,直接朝城墙上撞了去,只听见一连串的闷响之后,被俘虏的将士们全部撞碎了脑袋,躺在地上抽搐到死。
徐晃的心中又多了一份苍凉,华夏军的将士们见了也是一阵莫名的伤悲,华阴城两万士兵,从未有一人投降,也从未逃跑一人,就连西门也从未打开过,所有的人,都把热血洒在了城门和瓮城之间的这块巴掌大的地方上,尸体堆积如山,血流成河。
而华夏军,也付出了惨烈的代价,三万大军,一万三千人毙命,关东军首次出征便损兵上万,这对于徐晃来说,也是一个打击。鏖战两天一夜,终于将华阴城这块难啃的骨头给啃下来了。
“廖化留守,将所有阵亡将士全部埋葬,他们虽然不在同一阵营,却都是为国捐躯,值得我们去抚慰。林阳随我走,集合城中所有战马,从后军抽调未曾参战的兵力,随我一同奔赴灞上,华阴一切事物,全权交给太尉大人负责。”徐晃提着震天斧,骑上一匹骏马,便朝华阴城的西门奔去,等候在那里,却不愿意再看到这些使得他悲凉的场面。
战斗胜利,华夏军夺取了华阴城,但是没有人觉得这是一种荣耀,相反,每个士兵的心里都多少留下了一丝悲凉的影子。曹仁及其两万大军的这种精神,值得他们去尊敬。而曹仁亲手打造的两万铁军,也在此一役全军覆没。
城中所剩马匹一共三千八百多匹,徐晃便从后军抽调出来相等的人数,从华阴城的府库中带上三天的干粮,来不及休息,便立刻朝灞上奔驰而去。兵贵神速,按照这种速度进行强行军,也只能推进到灞上,何况徐晃也没有料到这一战会延迟那么久,魏军的抵抗让他吃了一惊。而去就他那点兵力,要攻击长安城,也是痴心妄想,突袭灞上倒是不在话下。
随后,徐晃、林阳带着三千八百多人便走了,留下廖化收拾残局,郭嘉统筹安排。
……
华阴城被华夏军围攻的消息早已经传到了长安城,长安城中,听闻此消息,立刻议论纷纷。
太子曹昂急忙聚集朝中文武大臣商议对策,连夜召见陈群、杨修、刘晔、满宠、曹真、夏侯衡进行商议。
太子府中,曹昂端坐在那里,见人都陆续到齐,便立刻说道:“父皇南征蜀汉未还,大军尚留在了蜀中。如今华阴关正遭受猛攻,万一这个时候华夏国再袭击凉州,则我大魏拿什么抵御?诸公皆我大魏一时之良俊,都尽快想想办法才是。”
陈群、杨修、刘晔、满宠都面面相觑,暂时没想出什么好办法,毕竟国内空虚。无兵无将,如何支援?
“启禀殿下,臣以为,当即可派人赶赴羌中,请求羌人出兵协助,我大魏自和羌人联合一来,都已经成为浑然一体,凉州多数地方官员皆有羌人担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想必羌王也必然会明白这个道理。”夏侯衡立刻抱拳说道。
曹昂道:“夏侯将军言之有理……”
这夏侯衡,乃夏侯渊长子,年方十八,勇敢果烈,颇有乃父之风。太子曹昂监国,便任命夏侯衡为中军都督,专门负责守卫宫中安全。
“此时正值年关。羌人也有自己的风俗,如果此时去请羌人作战。只怕会适得其反。凉州有夏侯将军和徐军师驻守,想必无甚大碍,而且凉州多为羌族聚集之地,一旦受到攻击,羌族不用我们吭声,便会自动反击。臣担心的不是凉州。而是华阴,当务之急,应该尽快派出援军支援华阴才对。”陈群说道。
曹昂点了点头,说道:“言之有理……”
“华阴城牢不可破,曹将军部下大军又是一支铁军。兵甲甚为优良,乃一重城,华夏军即使有神通,也不一定攻破华阴城。当务之急,还是在凉州。华夏国西北野战军兵力二十万,一直对凉州虎视眈眈,虽然有夏侯将军和徐军师在,可毕竟兵力不足。羌人虽然会自主反抗,但不受我大魏调度,就如同一盘散沙,对付二十万的西北野战军,只怕是以卵击石。而且羌人也有私心,这两年来,羌人欲望膨胀,不断的提出不合理的要求,均被陛下否决,羌人虽然嘴上没说,可也一定会怀恨在心。臣以为,当先派遣使臣赶赴羌中,安抚羌王为上。”满宠道。
曹昂听后,又点了点头,说道:“也言之有理……”
这时,一个宫人立刻奔赴进来,走到太子曹昂的身边,贴耳说了几句话后便立刻离开了。曹昂听后,脸上变色,突然站了起来,目视诸位在座的人,说道:“诸位!华阴失守,镇东将军曹仁和城内两万将士全部壮烈殉国……”
“什么?这怎么可能?”夏侯衡听后,大叫了起来。
其余人听后,脸上也露出了诧异之色,华阴重镇,乃曹仁一手打造,号称一只苍蝇也飞不过去,可是今天,只短短了两天一夜,怎么华阴城就被华夏军攻下来了。这一则消息,如同深水炸弹一样,直接在众人当中炸开,让她们心中都在扪心自问,这华夏军莫非都是天兵天将,居然能够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攻克此关。
正当众人面露诧异之色之时,一直久坐在那里,没有言语的曹真皱起了眉头,突然站了起来,向着曹昂抱拳道:“太子殿下,请即刻下令,全城紧闭大门,准备备战吧。”
曹昂问道:“子丹,这是何意?”
“华阴失守,华夏军就可以长驱直入,沿途郡县必定会望风而降,只怕这会儿华夏军的前部已经在来长安的路上了。华夏军究竟在华阴耗损了多少兵力,又来了多少兵马,我军尽皆不知,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万一是华夏军大举进犯,那我长安城内的两万兵马根本不足以抵挡。现在只有从地方上临时抽调兵力,并给城中百姓发放武器,虚张声势。华夏军见我军守卫森严,必然不会贸然进攻。同时,即刻派人赶赴武都,请镇西将军、武都候张绣带兵来援,另外派出快马通知汉中,让汉中也派兵来援,同时将此消息传达给陛下。长安城中粮秣充足,完全可以坚守一年以上。”曹真谋划道。
陈群、杨修听后,觉得曹真谋划的十分得当,急忙抱拳说道:“我等附议!”
刘晔、满宠也是一致意见,抱拳道:“曹将军所言甚是!”
夏侯衡也很佩服曹真,跟曹真关系也不错,当即建议道:“太子殿下,当此之时,能救长安的只有曹子丹,请殿下将全城兵马全权委托给曹将军,由曹将军统一调度!”
曹昂曾经听取曹休的意见,极力的拉拢曹真,可是曹真丝毫不结党营私,所以并非的人,和曹丕也不来往。但是此时见人夏侯衡极力举荐曹真,而朝中也无甚大将,唯有曹子丹,便点头同意了,说道:“鹰扬将军曹真听旨!”
曹真当即下跪,拜道:“臣鹰扬将军曹真接旨。”
曹昂道:“父皇命我监国,我便以监国之名义,亲授爱卿虎符,除虎豹骑外,任何兵马皆可调动,封你为大都督,总督一切军务,必要时,可专权专断,不必上报。”
“曹真领旨!”曹真拜道。
曹昂道:“圣旨随后下发,陈公、杨公,二位还请尽皆辅佐大都督,待渡过难关,熬到父皇归来,便是一场胜利。”
陈群、杨修是曹魏复国的开国功臣,尽皆被曹操封为公爵,陈群是辅国公,杨修是安国公,二人的待遇更是高于其他人。两个人听后,对视了一眼,说道:“臣等遵旨!”
随后,曹真开始调集兵马,魏军开始行动起来,而刘晔、满宠则开始清查府库,贴出告示,征召新兵入营,开始了积极的备战状态。
公元一九六年的大年三十,是一个不寻常的日子,对于华夏国而言,是开心的,因为今年不但攻灭了荆汉,还取得了西北战役的初步胜利,捷报很快便传递到了帝都。
在没有信鸽的严冬里,华夏国的斥候们还在坚守一线,他们或许在冰天雪地里奔走,或许在某个山洞中躲藏,又或许在别国境内静心潜伏收集情报。但是不管他们在哪里,华夏国的胜利,都永远离不开他们。
对于华夏国消息传递的速度之快,一些国中大臣也感到很是吃惊,他们不知道卞喜训练了一支多么强大的队伍,更不知道全国斥候的总数,只是知道,无论有什么新的消息,斥候们总是以最快的速度将消息传递出去。
洛阳城的皇宫内,林南坐在偏殿里,周围有炉火烘烤着,让偏殿里显得暖如春日。面前,摆放着一桌子的美味佳肴,他抬起手,笑着对环绕在一旁的卞喜等人说道:“诸位都是斥候队伍中的精英分子,今天朕难得能和大年聚上一聚,平时大家都在外风餐露宿,今天朕为你们准备了美味佳肴,就请尽情的吃喝,历年来你们都难得过上一次大年夜,今年朕特赏你们每人美女一名,算是给你们做婆娘了。以后就留在帝都,为朕训练更多的斥候。”
卞喜急忙扭头对部下说道:“还不快谢陛下隆恩?”
二十名斥候精英急忙起身跪地拜道:“微臣等叩谢陛下隆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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