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榆中城。
“启禀大将军,西羌王彻里吉,发兵二十万已经全部抵达狄道城,和魏军合兵一处。另外,尚有数万羌兵在后面徐徐而动。”斥候踏进县衙,便向太史慈禀告道。
“很好,可曾探明魏军屯粮在何处?”太史慈问道。
“尚未探明,似乎就在狄道。”
太史慈叹了一口气,道:“看来无法劫粮了……”
“启禀大将军,右车骑将军派人送来信息,说他已经抵达冀城,随时准备对陇西进行合围。”
“马超回来了,那司马懿呢?”
“正在返回途中,似乎已经抵达陈仓。”
“知道了,你们都下去吧,静观其变,全军按兵不动。”太史慈摆手道。
两名斥候刚出去,另外一名斥候进来了,当下禀告道:“启禀大将军,前将军已经平定酒泉、张掖、敦煌三郡,现驻军在玉门关,以防止西域各国的滋扰,并且静候大将军新的指示。”
“魏文长果然好样的,令魏延为西域都护安抚西域各国,驻军敦煌,待拿下整个凉州,再一并写捷报上奏给皇上。”
“诺!”
斥候全部出去完了,太史慈转身回房,将这几天的消息全部说给妻子田欣听。
田欣听后,细细地分析道:“夫君,羌人来势汹汹,只怕凉州又要起变化了。当务之急,是趁着羌人尚未行动,先抢占险地,钳制魏军和羌兵。”
“夫人说的有道理,只是,我军现在该如何抢占险地?”
田欣打开地图。对太史慈说道:“夫君请看,可令庞将军出兵进占枹罕切断陇西和羌人部族的联系,令马将军、王将军从汉阳出兵。分别占据乌鼠洞穴山、白石山,夫君从榆中出兵。占领大夏城,此四处都是险要之地,相距都不算太远,占据之后,可以进一步对魏军和羌人逼迫,将他们钳制在陇西郡内,不至于扩大战场,免去了我军士兵的奔波。只要我们占领了这四个地方。魏军和羌人必然会分兵攻打,只要坚守月余,便可以拖垮敌军。”
“拖垮敌军?”太史慈想了想,笑道:“我懂了,羌人人多,庞德切断陇西和羌人部落间的联系,使得无法运输粮草,这就等于切断了敌军的粮道。而狄道城的存粮不多,二十多万人一起吃喝,肯定支持不到一个月。夫人此计高明。”
“在司马监军还未到来之前,我军只能采取守势,我一个妇道人家。夫君听从我的命令,我已经很知足了。但是为了保险起见,还是采取守势,以逸待劳。分兵拒敌,这样敌人即使来攻打,也可以相互呼应。”
“明白,夫人妙计,我这就传来庞德、马超、王双一起出兵。不过,我去大夏城。不能带夫人去,夫人只管留在这里。若有消息,便让斥候来报。”
“嗯。夫君去吧,榆中城地处三郡交界之处,如果敌军来攻打,我会设计守住此城,请夫君不必担心。”
“嗯,辛苦夫人了,我走之后,夫人便是这城的城主。”
“这……不妥吧?”
“有什么不妥的?夫人妙计,大家都有目共睹,如今侯成、宋宪不在,城中无甚大将,只有权且委托给夫人,只坚守城池,羌人纵使有二十万全来攻城,以夫人之智慧,必然也有办法退敌。”
“夫君,我没那么优秀了……”
“在我心中,夫人就是最优秀的。”
夫妻二人计议已定,太史慈便让人去传达命令,他自己将帐下军官全部聚集在一起,将城池委托给田欣,让部下将士全部听命于田欣。军官都没有任何异议,因为都是太史慈旧部,对太史慈也是忠心耿耿,从无怨言。
当天,太史慈便带走一半兵马,南下陇西,去攻打陇西郡大夏城。
…………
与此同时,一支一千人的部队正秘密地在沿着汉水一线,向上游走去。汉水结冰,足有三尺,冰面上十分的结实,汉水河两边都是崇山峻岭,山地险要非常,若是平时行军,即使是乘船逆流而上,水流湍急也相当困难。
不过,此时冰冻三尺,冰面上厚的可以奔驰马匹,给这支一千人的部队带来了极大的方便,既不用翻越崇山峻岭,也不用逆流而上。但是,为了小心起见,这拨人还是白天休息,晚上行军。
从西城到汉中,直线距离并不远,可是汉水弯弯曲曲,犹如盘蛇,却让这支部队花却了不少时间。
汉水两侧的一处陡峭的山壁里,这支部队正在休息。不多时,卞喜便从山壁外面赶了过来,环顾四周,见没有一个人,便扒开了一个山洞,直接钻了进去,里面火光融融,温暖异常。
卞喜一进入山洞,便来到了林南的身边,抱拳道:“启禀皇上,臣已经探明,前面四十里便是汉中郡的成固城,离汉中郡城尚有百里之遥,抵达成固之后,可转向沔水,经沔水一路行走,预计在两天能够抵达南郑。”
“嗯,辛苦你了。如今我们带的食物都已经吃完了,已经坚持不了两天了,你看看能不能到前面的成固城里弄些吃的?”林南道。
卞喜嘿嘿笑道:“这个不成问题,臣听完这一带有盗匪,皇上拨给臣一百人,臣在今夜天黑之前便带回一些食物回来。”
“一起走吧,你再来回奔跑,只怕太过劳累,一起去成固,然后你再去城里弄些粮食。”林南道。
“臣明白。”
“子龙,召集全军,启程。”
一直在林南身边没有说话的赵云听后,便道:“诺!”
随后,赵云召集全军,一千名飞羽军士兵全部准备妥当,一起出了山壁,然后继续沿着汉水向前走。
比及中午时分。一行人才抵达成固城外,但是要想攀爬上去,还真需要很大的功夫。毕竟成固城建在山坎上。依山傍险。但是对于卞喜来说,这些不在话下。
卞喜使出看家本领。先行攀岩上了峭壁,然后扔下绳索,接应下面的士兵。这些飞羽士兵都是从华夏军的各个部队中精挑万选的,所以攀岩起来,也十分的迅速,一百名士兵便跟着卞喜走了,林南和赵云以及八百名部下则等候在那里。
卞喜和一百飞羽军将士扮成强盗摸样,成固县城破旧。城内守兵少,见强盗来了,根本不去抵御,拔腿就跑。
卞喜见状,心中大喜,想这魏军也是一群脓包,当下让人进城去府库搬运粮草。进入府库之后,众人都吃了一惊,这府库里竟然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
正在此时。外面传来阵阵脚步声,卞喜看了过去,但见一员小将骑着马匹带着数百军士将府库团团围住。
“遭了。中计了。”卞喜见已经被重重围住,便暗暗地叫道。
此时,门外一员将军摸样的人,身穿铠甲,手持战刀,头顶熟铜盔,胯下骑着一匹黄骠马,身后带着六百步兵,将县衙府库大门团团围住。三百刀盾兵堵在第一线。三百弓箭手一致对准了府库,将府库的门口围得是水泄不通。
“哈哈哈……你们这些臭山贼。就知道你会来这里,这次上了我的当吧?我看你们这回儿怎么出来!”骑在马背上的人大声地笑了出来。面色蜡黄,浓眉大眼,方面大口,下颌上带着一小撮山羊胡子,须发都有点暗黄,鼻梁也挺得高高的,年纪大概有三十多岁左右。
卞喜透过府库的门缝看了过去,见前面六百人虽然不多,但是却个个整齐,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一丝杀意,那骑马的那个人身体健硕,手持一口长柄战刀,看上去也颇有几分威武之姿。
“看来,他们是一早就给山贼下好了套,专门等他们来劫掠,现在把我们当真正的山贼了。”卞喜扭过头,对部下说道。
“尚书大人,门外不过才六百魏军,不如我们冲出去,将他们统统宰杀!”一个屯长提议道。
“不!他们是六百人,不是六个人,很容易有漏网之鱼。一旦有了漏网之鱼,只怕我军秘密潜行的事情,就会败露。”卞喜虽然不是足智多谋之辈,但是多年来的斥候经验告诉了他,这个时候不宜轻举妄动,一旦打草惊蛇了,那么他们偷袭南郑的计划,可能就会泡汤。
“尚书大人,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我们不出去,他们也别想攻进来,现在暂时无碍,先这样僵持着,容我想想。”卞喜看了一眼门外,打量了一下门外的气氛,这才说道。
府库外面,骑在马背上的人久等不见里面的人冲出来,但是如果强攻的话,也会受到不少损失,而且他这次也是虚张声势,其实这个县城里的驻军只有五十人,其他的还有二三十名衙役,只因为屡次遭受到山贼袭扰,所以便擅做主张,打开了府库,给城中百姓分发武器,组织起来了这支六百人的队伍,将其他城中百姓尽皆迁徙到了别的地方。
不过,这些人才训练了一个月,根本就没有上过战场,如果真的去交锋的话,只怕会吃大亏。
他焦急地翻身下马,冲里面喊道:“我数十个数,然后你们走出来投降,交出兵刃,我绝对不会伤害你们的。”
卞喜听后,便喊道:“我们凭什么相信你?”
“我是本县的县令,我说话向来算话,你们可以去打听打听,我张猛从不骗人!”县令张猛高声喊道。
卞喜道:“兵不厌诈,除非你先让部下放下兵器,然后我们再出来投降!”
“不可能!我怎么能相信你们的话呢?”张猛也不是傻子,回答道。
卞喜也不是真的有意投降,只是想拖延时间而已,而府库里面,他带来的一百名士兵正在四处寻找出口,看看有没有什么地方是可以冲撞出去的。
“既然如此,我又凭什么相信你说的话?自古官贼不两立,我们不出去,你们也休想进来!”卞喜喊道。
张猛气的不轻,在原地走来走去的。将手中战刀朝亲兵手中一扔,急的像是热锅上的蚂蚁。突然,他看到了府库两边的一些废旧的木材。当下灵机一动,便对部下吩咐道:“你们各自带着五十个人。绕到两边去,然后将那些木柴全部放在府库的门口,浇上火油,放火将他们用烟熏出来。”
部下点了点头,当即分头行事,一百名弓箭手便绕了过去。
卞喜看到魏兵有了动静,但是不确定有什么意图,便对部下说道:“小心戒备。找到出口没有?”
“尚书大人。一个出口都没有找到,我们都用钢刀试了一遍,周围都是巨大的岩石所堆砌而成的,还用了特殊的黏土粘在一起,就算用刀砍,没有一两个时辰,也砍不出一个出口来。”
卞喜道:“算了算了,都聚集过来,我看魏兵是想进攻了,大家做好准备。只要他们敢强攻,我们就先给魏军一个下马威。”
“好!”
两拨人就这样僵持着,过了没多久。忽然从府库两边抛来了不少木材,不大一会儿便堆积成了一堆。
卞喜见状,急忙叫道:“不好,敌军要用火攻了……”
话刚说完,那边火把便扔了过来,被浇上火油的木柴登时便烧着了,紧接着,两边又抛来了不少雪球,朝着烧着的火堆上砸。只一小会儿,便使得火势小了。却冒起了浓烟。也恰好这时的风向正对着府库的大门,一股股浓烟便直接窜进了府库里。
“狗日的。原来是想用烟来熏我们,大家捂住嘴巴和鼻子,都趴在地上。”卞喜急忙叫道。
府库外面,张猛的脸上露出了笑容,继续让两边的人投上木柴。
不一会儿,外面的人便听到里面的人传来了阵阵的咳嗽声,张猛便哈哈大笑了起来,喊道:“我看你们出来不出来,不出来,老子就熏死你们!”
周围的人也跟着一阵狂笑,但是就是不进攻。
众人正狂笑不止的时候,府库的门突然打开了,紧接着二十多把飞刀便从门里面射了出来,只这一瞬间,魏军便立刻有十几个人丧命,全部脑门中了飞刀。尚有几人是胳膊上受伤,饶是如此,对于从未打过一仗的寻常百姓来说,那种疼痛还是很难忍受,开始叫起了杀猪般的声音。
“挡住,快用盾牌挡住!里面有高人,单凭声音就能辨别方向……”张猛虽然是个县令,但是出身不凡,他的父亲是东汉的名将张奂,他是张奂的老来子。不过,由于张奂和董卓有嫌隙,所以董卓占据凉州之后,便排除异己,张猛这才举家迁徙到汉中来,并且隐姓埋名,直到董卓死后,才恢复本姓。
张猛在这成固县,也当起了县令,但是他一直觉得很屈才,很想有一番作为。
卞喜等人用飞刀射了一通后,便立刻关上了府库的大门,而这一通乱射,也确实给张猛等人带来了一些心理震撼。
于是,两军开始僵持着,而卞喜等人则继续掩面趴在地上,并且命人在府库的高处的薄弱环节,挖了一个个小的洞穴,让浓烟散出去。
……
林南、赵云等八百余人在汉水那里等着,久久不见卞喜等人回来,便让人上去看看怎么回事。
上去的士兵一攀上高峰,便远远地看到了成固城里冒起了狼烟,急忙对林南喊道:“皇上,成固城里冒出了狼烟,会不会是卞尚书他们遇到什么危险了?”
林南道:“全军出动,不能让自己人有什么闪失。”
“诺!”
一声令下,林南、赵云等八百多人全部开始攀岩而上。
……
“娘的,这伙臭盗贼怎么那么能撑,都他娘的快半个时辰了,还没熏死他们?”张猛骂骂咧咧地说道。
“大人,你看,烟都从府库那里冒出来了。”
“狗日的,真聪明。去打水来,越多越好!”张猛叫道。
“打水?大人,这个时候打什么水?”
“别问那么多,每个人提一个洞,将那个泉眼里冒出来的水全部打来,去一百人个人……不。两百个人!”张猛兴奋地叫道。
“可是大人,哪里来的那么多木桶?”
“民房里多的是,只管去提!”
“哦。是大人。”
这边命令下达完毕之后,那边张猛便露出了一丝诡异的笑容。说道:“看我这次不整死你们!”
过了好大一会儿,二百名士兵全部提着满满一桶水走了过来,这山里有座温泉,泉水是温的,正好靠近在城池附近,这会儿打了过来,士兵们都放在了地上,问道:“大人。接下来干啥?”
张猛嘿嘿一笑,对手下士兵说道:“分开过去,将水全部灌到府库里去,府库的地势较低,这次我让活活的冻死他们!”
士兵们点了点头,都夸赞张猛聪明。
两百个人,悄悄地溜了过去,将一桶桶水都倒进了府库里。
“水!好多水啊!”趴在地上的飞羽军士兵突然喊道。
卞喜急忙道:“奶奶的,拼了,不忍了。全部冲出去,杀他个片甲不留!”
“好!早忍够了。”群情激奋地说道。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了一阵轰雷般的响声。紧接着一团火药味便传了进来。
卞喜等人闻到这股味道之后,立刻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当即带着兵便冲了出去。
谁知道,刚把府库的大门打开,便看见赵云已经控制住了张猛,八百个飞羽军的士兵将张猛的部下团团围住了,林南在人群簇拥之下走了出来。
“皇……将军……你怎么来了。”卞喜收起了兵刃,看到这些人在飞羽军面前根本不堪一击,便急忙问道。
“我若再不来。你们难道还要一直躲下去吗?”林南指着张猛等人问道,“这是怎么一回事?”
卞喜随即将刚才和张猛对峙的事情说了出来。林南听后,扭头看了一眼张猛。问道:“你是本县的县令?”
张猛打量着林南,见林南穿着的较为华贵,身份必定尊贵,而且卞喜又叫他将军,加上这拨人出现的十分迅速,几个响天雷一放,将众人的注意力吸引住了,八百人瞬间杀出,不等众人反应过来,就全体被制服了。
他知道,有这种惊人能力的人,肯定是虎卫军,便狐疑地问道:“将军可是虎卫军的将领?”
“虎卫军?呵呵,你猜错了。”林南笑着说道。
张猛狐疑地看着林南,不解地问道:“那将军是……”
“我们是华夏国的……”
“华夏国?!”张猛等人听后,都非常的不可思议,华夏国的军队竟然悄无声息的开到了这里来,这里地势险要,山高水险的,这拨人真的如同天降。
林南看了看张猛,笑着问道:“你还真有办法啊,能将我的人暂时困在这里这么长时间,可见你也不是什么笨蛋。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
张猛不卑不亢地说道:“既然被你们抓了,我也无话可说,雁过留声,人过留名,我正是本县的县令张猛。要杀要剐,请你们随便处置。不过,在临死前我有一个小小的请求,对于将军来说,简直是易如反掌,但是对于我来说,却难上加难,不知道将军肯答应否?”
“你是将死之人,还敢跟我谈条件?不过,我倒是很乐意听一听你有什么请求,请讲就是了!”林南见张猛不卑不亢,也是条汉子,便说道。
张猛道:“大概就在二十多天前,在前面不远的山上,不知道从哪里来了一伙山贼,大概二三百人,经常滋扰周围百姓,这大山深处,百姓本来就不富裕,被他们这么一闹,百姓们更是苦不堪言。本来我手下有百余名官兵,在抵抗山贼的时候,被打死了一半,我也受了伤。没办法,只好暂时躲避他处,暗中在山中招募百姓,才训练了这些人,借助声势,重新夺回了县城。不过,他们都没有打过仗,所以面对将军这样训练有素的士兵,都显得不堪一击。我只想请求将军,帮我消灭这伙山贼,这样,我死了也瞑目了。”
林南听后,略微点了点头,说道:“没想到。你还是个很不错的县令,知道为百姓谋福,不过。为了以防万一,你泄露了我军的动向。我只能杀了你了。”
张猛的部下一听到林南这么一说,立刻全体下跪,跪在地上不住的向着林南叩头,大声地喊道:“将军,求你不要杀县令大人,县令大人可是个好人啊,如果要杀,就杀我们好了。我们愿意代替县令大人一死……”
“你们这是干什么?好死不如赖活着,蝼蚁尚且贪生,何况人乎?我张猛一生默默无闻,虽然很期待上阵杀敌,可是却往往事与愿违,今日能够死在华夏国将军的手上,倒也不枉此生了。你们快起来,你们都有妻儿老小,我张猛孑然一身,无牵无挂。死不足惜,你们要是死了,妻儿老小靠谁去啊?”张猛急忙说道。
“县令大人……你若是死了。我们早晚也会被山贼杀死,不如与大人同去……”众人跪在地上哭泣地叫道。
赵云见状,走到林南身边,说道:“皇将军,这县令很得人心,杀之不易……”
林南点了点头,看了看周围的人,说道:“这样吧,张县令。只要你投靠了我华夏国,就是我华夏国的人了。我也就没有理由杀你了。你觉得怎么样?”
“可以是可以,只是在投靠华夏国之前。必须要剿灭山上的那伙山贼,只有如此,我才能投靠华夏国。”张猛坚持己见地说道。
“这家伙,果然聪明,知道借助我的力量去剿灭山贼。不过,既然是为百姓谋福,姑且就帮助他一下。”林南打量了一下张猛,对于张猛的小算盘倒是了如指掌,在心中暗暗地想道。
“你们都起来吧,只要你们都肯归顺我华夏国,从此以后就是我华夏国的子民了,那么,为了表示出我们华夏国有能力保护你们,姑且就帮助你们消灭这伙山贼。张县令,你可愿意在前面带路?”林南道。
张猛道:“当然。”
于是,林南留下六百人待在城里,堵住了县城的两个门口,只带着赵云、卞喜、张猛和四百兵士去剿灭那伙山贼,而张猛的部下,则全部留在了城里,静候命令。
其实,林南是害怕这伙人逃跑了,万一有人去通风报信,那他的计划就糟糕了。留下来的人弄灭了狼烟,看守城门,显得搓搓有余。
张猛在前面带路,林南、赵云、卞喜等四百人在后面跟着,一行人都是训练有素的人,在山道上行走的健步如飞,倒是让张猛见了以后很是咋舌。
行进了差不多五六里地,便进入到了一处险要的地段,张猛指着不远处的山上说道:“山贼就在山上面,他们扎下了一座营寨,大约有三百多人……”
“嗖!”
正在张猛说话之时,前面山道的窄小的道路上,突然从岩石后面冒出了百余名弓箭手,朝着林南等人便是一阵乱射。
“隐蔽!”林南见状,急忙强按着张猛,拉到了一块岩石的后面,其余人也都迅速的散开了,纷纷躲在岩石后面躲避箭矢。
“有人受伤吗?”林南朗声喊道。
“没有!”
林南叫道:“很好!”
张猛此时龇牙咧嘴的,脸上显露出来痛苦之状,咬牙切齿地骂道:“该死的!我受伤了……”
林南急忙朝张猛的身后看了过去,见张猛的背后插着一支箭矢,鲜血已经染透了他的战甲,便道:“张县令,忍着点,等我们剿灭了这伙山贼,就将箭头从你体内取出来。”
张猛脸上一寒,说道:“不!现在就取,麻烦你,帮我把箭矢直接拔掉!我可不能让这铁家伙在我体内生锈了。”
“现在就拔?”
“现在就拔!”
林南见状,摇了摇头,说道:“不行,不能拿你生命开玩笑,你先忍着。”
说着,林南便伸出手指在口中吹了一个响哨。只一小会儿,赵云、卞喜都传来了回音,立刻明白了林南的意思,开始悄悄地布置人力,掏出腰中的连弩。
这时,林南取下了张猛头上戴着的熟铜盔,说道:“借你头盔一用!”
张猛没有反对,而且,他也没有反对的权利,因为林南在说话的时候。就已经把头盔给拿走了。
只见林南拔出腰中佩戴的钢剑,用剑挑着头盔,慢慢地向上移动。头盔刚刚露出盔樱的时候。山坡上面便立刻有百余支箭矢飞射了过来,有十几支箭矢直接射穿了头盔。
就在这时。林南大声喊道:“就是现在!”
一声令下,赵云、卞喜各自带着二百名飞羽军的士兵端着连弩便一同现身出来,朝着山坡上露出半个身子的山贼便是一通乱射。
飞羽军的将士各个箭法精准,每人只发射一支弩箭,弩箭射中了山贼的额头、心窝、喉咙等处,出手很快,攻击很准,所攻击的地方。也都是人体要害。
只这么一通箭矢,山坡上的弓箭手就全部被射杀了。
林南从岩石下面站了起来,将头盔丢在了地上,笑着说道:“很抱歉,你的头盔不结实,等以后,我送你一顶钢盔。”
卞喜已经登上了山坡,站在了袭击他们的山贼的地方,稍微将山贼裹在外面的大衣拉开,里面露出来了全副武装的精良战甲。可是这战甲不是华夏军的,也不是魏军的,而是盘踞在蜀地的汉军。他发现这一点可疑之处时。又接二连三的扯开了其他山贼的外衣,里面穿的全部都是蜀汉军的战甲,他急忙叫道:“皇将军,快过来看看,这里面有古怪……”
随着卞喜的一声大叫,众人便全部围了过去,林南、赵云来到这些死尸面前时,看到他们里面穿着的铁甲,便互相对视了一眼。
张猛带着箭伤走了过来。看到这一幕时,惊讶地说道:“是蜀汉的士兵……难道这山贼都是蜀汉的军队?难怪都如此的悍勇呢……”
赵云道:“皇将军。看来这股山贼应该是蜀汉军的一支,蜀汉灭亡之后。流窜到此,占山为王,落草为寇了。只是,不知道带领这拨士兵的人是谁……”
“抓住一个活的……”飞羽军的一名士兵突然从一具尸体下面揪起来了一个人,大声地喊道。
那个人一脸的惊恐,刚才林南用头盔吸引众人射箭的时候,他见周围那么多人射箭,少他一个也无妨,便没放箭,而其他人正在取出箭矢搭在弓弦上的一刹那,飞羽军的士兵立刻利用这空挡的时间予以反击,射杀了他们。当时这个人直接躲了起来,然后当众人围过来的时候,他便装死。
结果,由于害怕,身体不停的抖动,还是被发现了。
林南看了这个士兵一眼,问道:“你别害怕,只要你告诉我一些情况,我就不杀你。现在,我问你,你们的将军是谁?”
“张……张任……”
“张任?”林南嘿嘿笑了笑,说道,“原来是他,这下可有的玩了。走,上山,务必要生擒张任!”
得知张任在山上落草为寇,林南还是有点兴奋,一边走着,一边对赵云说道:“张任,你应该认识吧?”
“不认识。”赵云回答道。
“你不认识?他不是你的大师兄吗?”林南惊讶地问道。
赵云狐疑地看着林南,问道:“皇将军怎么知道的比我还清楚?难道皇将军认识我的师父?”
“哦,瞎猜的,那张绣你之前不和他交过手嘛,他会百鸟朝凤枪,你当时说这可能是你的师兄,对吧?”
“嗯,百鸟朝凤枪是我师父的平生绝技,我拜师晚,是我师父的关门弟子,只听说我师父前面收过两个徒弟,至于是谁,师父没向我说过。张绣当时使出百鸟朝凤枪,我就知道是我师兄了,只是谁是大师兄,我也没机会问。”
“不用了,一会儿你见到张任,你就明白了。张任就是你的大师兄,这是……这是……这是卞尚书以前打探的消息,是吧卞尚书……”林南突然扭头问道。
卞喜嘿嘿笑了一下,虽然不知道林南说的是什么一回事,但是也能理解,林南这是拿自己当挡箭牌了,便道:“是啊是啊。”
赵云道:“既然如此,一会儿我还要拜会一下这位师兄了。”
林南见赵云的目光中充满了斗志,便想道:“子龙武艺卓绝,但是遇到其师兄,只怕也会先和张任颤抖一番。不过,看子龙和人决斗,倒也是一大乐趣……”
“前面还有多远?”林南问被抓获的那个俘虏。
“不远了,这一路上设下了许多陷阱,我得带着你们避开这些陷阱,否则的话,即使有几千人来攻打,也不一定能够抵达山上。你别看这两边白雪茫茫的,其实下面什么都没有,只要人一不小心踩上去了,就会立刻坠入悬崖的,这是一段险路。”被擒获的那个士兵说道。
“有劳你了,事成之后,封你当个县尉。”
“那真是太感谢了,没想到华夏国的人会跑到这里来,当真是出乎意料啊。”士兵现在也不再害怕了,知道了林南等人是华夏国的,而且他要带着他们上山,肯定好处不少。
“嗯,我也想不到张任会落草为寇,而且还在这里。”林南道。
“这位将军,你有所不知,魏军兵围成都,我们陛下害怕,不战而降,本来我们镇北将军是想率部抵御的,以成都城之坚固,城内粮秣充足,尚有五万大军,足可以坚持一年以上,可是陛下被张松劝说了一番,就主动放弃了抵抗,各地勤王之师还在途中,不等到来,陛下就已经开城投降了,下令全*队全部归顺魏军,我们将军一怒之下,带着我们这几百不愿意投降魏国的人,便钻进了山岭,辗转来到了这汉中郡的成固城,才找到了一个栖身之所。”
张猛听后,怒道:“可是你们也不该随意杀害百姓啊,百姓和你们可无冤无仇啊,你们抢我的粮食,还任意杀戮,这种行径,早已经和山贼无疑!”
“那你们魏军屠杀我们梓潼数万百姓,又作何解释?你们汉中郡百姓是百姓,我们蜀郡百姓就不是百姓了吗?”士兵对张猛的敌意很大,一听张猛的叫喊,便立刻反驳道。
这会儿,士兵倒也不怕死了,反而显得很是有胆略。
张猛被这士兵问的哑口无言,也不再说话了。
林南道:“小伙子,蜀地山高险阻,有道是蜀道难,难于上青天,为什么魏军会这么轻易的便攻克了蜀地?那葭萌关不是号称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雄关吗?还有剑阁、涪水二关,这些可都是保卫成都的重关,怎么可能会那么容易被攻克呢?”
士兵回答道:“这位将军,你有所不知,魏军里来了一个叫凤雏的年轻人,他带着一千魏军一夜之间杀到了葭萌关下,声称是前来投降的,守将信以为真,便接纳了他们,谁知道当夜就在关城之中发生了兵变,斩首了守将,夺取了葭萌关。之后,那个叫凤雏的又用离间计、调虎离山计、还有声东击西计,把葭萌关周围的兵马都给吸引了过去,然后他却暗中指使魏军假扮我军,分别占据了各处险要,后来曹操大军一到,便将我军合围在了中间,许多士兵被迫投降。自那以后,凤雏带领一支大军,一路高奏凯歌,连我们将军都被他弄得团团转,节节败退……”
士兵一边走着,一边讲述着凤雏是如何帮助魏军夺下蜀地的,不知不觉,便到已经到了离山寨不远的地方了。
众人全部隐匿起来,林南拉着那个士兵问道:“里面还有多少人?”
“不多,就剩下二百多人了。这位将军,你当真不骗我吗?”士兵狐疑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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