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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蒙顿时清醒了一些,问道:“你是说有人对控制了裴巡?”
“不错。”何良点头,“宗主,你是了解裴巡的,就算你让他去神龙城,他恐怕也未必有这个胆量。唯一的解释就是他被人控制了。”
雷蒙倒吸一口凉气,他能想到控制人的办法很多,可无一不是修为差距很大的情况,而且趁对方不注意的时候才能达到目的。他可不认为自己有控制人仙修士的本事。
一想到这里,雷蒙立即想到了路风。他确信路风身上有仙帝传承,如此一来,控制区区一个人仙修士便不在话下了。
这个时候,又有修士匆匆来报,终于有人发现囚禁秦瑶的阁楼出现异常了。
雷蒙、何良立即前往,发现那阁楼被阵法笼罩,以他的修为根本不可能攻破。
雷蒙两眼放光,他没有为眼前的事情担心,也没有因为裴巡死去的事扰心,而是两眼一亮,心如明镜,说道:“果然是路风干的。”
光是裴巡的死,雷蒙还不能确定这件事情跟路风有关。但是秦瑶所在的阁楼突然被阵法保护,这已经说明了一切。
何良纳闷,问:“宗主听到裴巡死讯,愤怒异常。此时这里阵法突变,为何还面露喜色?”
雷蒙当然不会告诉他已经确定路风身上有传承之事。此时若是传出去,整个流寇城恐怕都会追杀路风。到时候鹿死谁手,终究是未知数。
雷蒙说道:“我在高兴这里终究是我的地盘,必定是司茵暗中控制了这里的阵法,不过,他们并不敢前来营救。——你们传出去,就说裴巡离开后,秦瑶已经被我们立即转移了。哼,我倒要看看风城究竟有什么花样。”
何良和周围的护卫都应了一声,朝里面看去,朦朦胧胧什么也看不清,只是知道秦瑶就在里面,根本没有转移。
没人敢质疑雷蒙的话。何良沉默了半晌,问:“宗主,那风城的事情……”
雷蒙眉头微微皱起,徘徊半晌,说道:“我宗现在情况不好,跟神龙城的梁子本来早就结下的,我们无需解释什么。杀了就杀了,他神龙城杀了我的长老,我没有找他麻烦便是好的了。至于风城,暂时还是要稳祝只要秦瑶一天还在我仙宗地盘上,他们就一天不敢乱来。
何良还是不明白,裴巡死了,他现在也不敢乱出主意了,小心翼翼地问道:“宗主,那我们……现在要做什么?”
雷蒙看了他一眼,说道:“静观其变。”
何良哑口无言,还以为雷蒙有什么好计策呢。
雷蒙笑了笑,又突然说道:“蔺芷呢?我们注意她的动向就行了。只要聂苍、侯渊、路青山这些人没空来对付我们,光是风虞城一人,何惧之有?”
何良摇头道:“自从离开仙宗,杀了我们一百修士,再也没有人见过她了。会不会也被风城的人给……”
雷蒙冷冷地看了他一样,然后说道:“继续查探。——对了,这两天派人接应,月长老给我派的修士应该到了。”
听到这话,何良算是松了一口气。月沧海派来的助手,据说都是人仙境界,对现在的沧海仙宗来说,是不错的战斗力。
沧海仙宗依旧是秩序井然,裴巡之死并没有带来什么大的动静,似乎不是他他们的长老一样。
第二天,沧海仙宗受到消息,蔺芷投聂苍而去。雷蒙听闻这个消息,没有丝毫惊讶,这本来就是在他的预料之中。
还有一件事,也是在他的预料之中——侯渊与路青山联盟。
蔺芷投聂苍而去,对聂苍来说,无疑是雪中送炭。哪怕蔺芷如今只是独身一人,但她是地仙修士,而且身负神龙咒,不是一般地仙修士可以比的。
如此一来,侯渊夹在聂苍和路青山中间,难以立足,无奈之下,只能跟青山城求联盟。说是联盟,其实也是投靠青山城。
聂苍仇恨侯渊,自打侯渊还是庄祭手下的时候,聂苍就暗自看不顺眼了。如今离开了神龙城,这些不满更是摆在明面上。按聂苍的意思,他已经将侯渊的地盘纳入自己的计划当中了。
而路青山对蔺芷也是怀恨在心,恨不得杀之而后快。如今蔺芷投了聂苍,本来跟聂苍没有什么纠葛,现在路青山把聂苍也纳入敌人队伍了。
整个流寇城,不管是聂苍、青山城,亦或是沧海仙宗、神龙城,甚至是风城,都是把自己意外的势力当成敌对势力。
聂苍很会抓住时机,在侯渊前往青山城,没有来得及回府的时候,他和刚投奔而来的蔺芷,带着为数不多的手下修士,直接攻打侯渊的地盘。等侯渊回来之时,他那本来就很小的地盘又失去一半了。
路青山得知后,安慰道:“侯首领莫急,你养精蓄锐,本座定会夺回自己的地盘,甚至拿下聂苍的地盘。以后这些地盘都归你所有。”
画饼的说法,落在侯渊耳中却格外受听。于是乎,他开始照路青山的话做,厉兵秣马,等待时机反击。
聂苍攻打侯渊的时候,最坐不住的是镇守赤霞宫的梁镜。起码,他现在对雷蒙是忠心不二的。
自从聂苍从神龙城出来,没有缓过气,赤霞宫被梁镜拿下一来,雷蒙便派他守着这里。
得知聂苍攻打侯渊,梁镜立即派人向雷蒙汇报,按他的意思,现在是攻打聂苍的好时机,何不趁聂苍分身乏术,拿下聂苍的地盘。即便不能全部拿下,也能再开仙宗疆域。
不料,雷蒙驳回了他的请求,只许他守住赤霞宫,其他的事情一律不做。还命人给他送来美酒一壶,算是褒奖他的忠心。
梁镜就纳闷了,有一种煮熟的鸭子又飞了的感觉。跟聂苍早晚有一战,如何攻打不得?难道雷蒙是想跟聂苍和平共处?
带着疑惑和些许郁闷,梁镜独自一人在赤霞宫中饮酒。突然有修士来报:“梁长老,有人自称无上医仙,求见长老。”
“哦?无上医仙?呵,好大的口气。”梁镜头也不回,继续饮自己的酒。
他现在举手投足之间都是一方霸主的模样,哪里还像以前那个梁护卫?也不像在雷蒙面前的梁长老。
梁镜将酒杯随意掷在桌上,摆了摆手,不耐烦地说道:“去去去,不就是一些来要饭的修士吗?这种事情,还要本长老亲自过问吗?你们都是干什么吃的?别来打扰本长老饮酒。——下去,将那什么狗屁医仙乱棍打出赤霞宫。哦,再找个美人,来陪本长老把盏对饮。”
就都这个时候,外面响起一声冷笑,一个身穿黑衣,蒙着面的修士走了进来,说道:“梁长老,你是该好好喝这酒,不过,美人把盏就算了,不如本医仙来陪你,如何?”
梁镜霍然站立,一脸警惕看着黑衣修士。赤霞宫中守卫虽然不像沧海仙宗那般森严,但一般修士也难以靠近。
刚才进来汇报的那修士愣了一下,说道:“两长老,他……他就是无上医仙。”
震惊之余,梁镜让自己强行镇静下来,问:“你到底是什么人?来我赤霞宫做什么?”
“你的赤霞宫?”黑衣修士冷笑道,“莫非这里不是沧海仙宗了?”
梁镜冷声道:“你是雷宗主的人?”
黑衣修士摇头,笑道:“我号称无上医仙,雷蒙手下可没有我这样的人。我是医仙,来这里自然是为了治玻”
梁镜听声音实在想不起来这人究竟是谁,于是问:“我赤霞宫何病之有?哪里需要你来看病了?别说你是医仙,就算是是医神,这里也没有你的用武之地埃且不说你的身份如何,你敢以真容示人吗?”
黑衣修士冷笑道:“本医仙别说出入赤霞宫如入无人之境,就算是现在要杀你,让你做好准备,你也不能奈我何。”
梁镜顿时大怒:“你敢?你不想要命的话,尽管来试……”
哪知他话音未落,面前的黑衣修士身影陡然消息,连梁镜这个地仙初期修士都没有铺捉到对方的踪迹,更别提来汇报的那个修士了,此时已经瞠目结舌,一副见鬼了的表情。
梁镜毛骨悚然,他还在寻找那修士身影去向,身后突然响起一个冷冷的声音:“不错,的确是美酒。”
梁镜猛然回头,不知什么时候,那黑衣修士已经站在酒桌旁边,还拿起酒壶细嗅一番。
梁镜倒吸一口凉气,就凭刚才这一招,高下立见,他认为此人真的有实力杀了他。
他站在原地不敢妄动,后背却是冒出一阵冷汗。
黑衣修士旁若无人一般,继续说道:“这酒是好酒,可惜加了毒药。更可惜的是竟然有人还喝了。哎,枉我自称无上医仙,却也无可奈何,算我白来了。”
黑衣修士放下酒壶,闲庭信步一般,直接从梁镜身边走过,往外去了。
梁镜大气不敢出,他想过偷袭,但是光凭刚才黑衣修士移动的速度来看,他的任何偷袭在黑衣修士眼里,恐怕比蜗牛还慢。
梁镜心头暗道:“如此高深莫测的修士,到底是谁?他来这里,到底是为了什么?对了,说酒中有毒,我怎么没发现?还是他在故弄玄虚?”
挣扎一番,看着黑衣修士就要离去,梁镜终于忍不住喊道:“前辈留步。”
黑衣修士顿了一下,头也不回地说道:“本医仙只想结个善缘,无奈你的毒,我也无可奈何,罢了,多有打扰。梁长老,多多保重啊1
这话说得不清不楚的,梁镜心头实在难耐,也不敢黑衣修士身份如何,忙上前询问:“医仙前辈,请问你何出此言?这酒是雷宗主赐给我的美酒,如何会有毒?再说了,我跟雷宗主饮酒也不是一回两回了。”
黑衣修士,顿了一下,摇头叹气,取出一枚玉简,说道:“也罢,这枚玉简上的东西,你或许会感兴趣,其他的,我也帮不了你了。”
梁镜接过玉简,黑衣修士已经闪身不见了。
护卫修士好半天才回过神,忙上前问:“梁长老,要不要我们跟着?”
梁镜看了看那护卫,皱眉道:“跟谁?那无上医仙吗?你若是觉得你命硬,尽管去吧。”
护卫忙低头认错:“属下多嘴,属下知错。”
梁镜挥了挥手:“退下吧。对了,此时不能外传,只有你我知晓。我若是听到风声,你知道后果的。”
护卫身体都忍不住颤抖了一下,忙发毒誓,声称自己不会多嘴,然后退下去了。
梁镜看了看周围,没有其他人在场了,然后将黑衣修士给他的玉简放在桌上,看了看桌上了酒壶,又皱眉看了看玉简。围着桌边踱步,半晌后,他提起酒壶,细细闻了一番,除了酒香,并无异样啊!
不过,他自己知道自己不擅长药理之道,哪怕真的是精通药理之人,也未必能靠闻一下就知道此酒是否有毒。只是经过黑衣修士这么一说,他再也没有饮一口了,甚至连闻的时候都是小心翼翼。
若是喝下去的酒能吐出来,他早就这么做了。这个时候,饮下的酒早已经散布身体各方,吸收殆荆
犹豫再三,他还是拿起黑衣修士给他的玉简,朝里面看去。
一开始只是疑惑,嘴里念着:“九幽噬神丹?是什么东西?月族是什么?”
可是等他把玉简内容看完,脸色骤然一变。那玉简之上,是关于九幽噬神丹的介绍,以及检查自己是否中毒的方法。甚至一些关于月族的传说。
当然,其中真真假假,只有路风知道。那黑衣修士便是路风。
路风从搜了裴巡的魂,得知雷蒙把月沧海给他的那枚九幽噬神丹用在梁镜身上了。不过一切都是在暗中进行,他想逐步控制梁镜。对雷蒙而言,梁镜也好,蔺芷也罢,都是外人。
宁姝给了路风的解毒之法,路风以此推断出九幽噬神丹的中毒机理,以此胡诌出来的玉简,虽有两三分假的,却也足够以假乱真了。
梁镜,立即按照玉简之中的方法,开始检查自己身体。
“啊1一阵痛苦之声响起,梁镜抱头痛叫。额头上青筋冒起,浑身忍不住颤抖。
“雷蒙!你竟然……竟然对我下毒1
“砰”一声响,精致的美玉酒壶被梁镜一把砸在地上,摔得粉碎,酒香四溢。
看着流淌一地的,他也无法分辨到底是美酒还是毒酒,只能确定他现在已经中毒了。
震怒之下,他一把火打出,将洒在地面上的酒液烧地无影无踪。
似乎还不解气,梁镜又是一巴掌打出去,将酒桌连同桌上的酒杯也击为齑粉。
手中那个玉简,面色凝重起来,突然大喊:“来人,立即追上无上医仙。不,不是追,是快去请,快快有请。”
还是刚才那个护卫,一脸憋屈地进来,刚才不你不让追的吗?护卫说道:“梁长老,医仙已经走远了,不知所踪,这……怎么追啊?”
梁镜意识到晚了。别说出这个时候,就算是医仙刚走,他立即去追,也未必能追上。
他身体有些摇晃,脸色铁青,紧握拳头,这咬牙问:“这流寇城之中,谁的医术最好?”
护卫毫不犹豫地答道:“当然以前的司茵首领,现在的风城司茵长老啊!不过现在好了,百草园都在我们沧海仙宗手中,她司茵纵有一身本事,也难为无米之炊啊1
“司茵1梁镜默念。
对于这个答案,其实他自己也知道。别说出他,这满城的人都知晓丹道药理方面,无人能于司茵比肩的。
“你下去吧。”梁镜挥了挥手,“记住,今天的事情,不能声张。”
护卫应了一声,急忙告退了。
梁镜怒不可遏,却不敢去找雷蒙的麻烦。他知道自己与雷蒙的差距,更是知道百草阁里面被雷蒙布下重重禁制。雷蒙想要捏死他,轻而易举。
梁镜眉头紧锁,目光之中透露出阵阵恨意,咬牙说道:“雷蒙,你不仁,休怪我不义了。”
表面上,梁镜当成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跟往常一样镇守赤霞宫。实际上,他开始下令加紧赤霞宫的布防。
路风回到风城才得知风万里和司茵对裴巡做的手脚,让他死之前都去风虞城的地盘上大闹一番,着实痛快。
众人都在静静等着出城的萧隐,这已经是萧隐出城的第二天了。
司茵这突然问路风:“你是神族的人吗?”
不光是司茵,风万里、宁姝在一旁也是好奇地看着路风。
路风愣了一下,摇头道:“我是个域外普通人家的孤儿,哪是什么神族?怎么突然这么问?”
司茵解释道:“我见到你在裴巡身上施展的阵法,这好像是神族特有的手段,所以问你。”
路风皱眉沉思,莫非萧炎天是神族的?他那手段是从萧炎天的手札里面学来的。
百里长风忍不住问道:“你们老实说什么神族、风族、月族,这些到底这有什么关系?”
风万里大致跟路风也说过了,不过风万里自己也不是很清楚。百里长风的问题,也是路风想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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