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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楼背后藏着两个少女,扒拉着草丛张望,其中的一位狭长的秋水眸子,鹅蛋脸,穿着一身水墨画风的衣服,与陪伴只是单调穿着紫衣的女子不同。
“那就是你跟我说的那个怪人?”她压低身影询问。
紫衣女子立马兴奋道:“怎么了,你也对他有兴趣?”
“不知道,我还从未听爹说过有这号人物,你打扰我闭关就是为了看这?”
紫衣女子压低声音,在她耳边悄咪咪道:“他是老祖宗新收的弟子。”
听到老祖宗这个字她眼里一改轻视,凝重的看去。
老祖宗这个三个字十分有含金量,为何?
加上这个怪人,四个弟子,一个成了大剑仙,杀出边境五年至今未归,可府内本命瓷仍然没碎,这说明他还活着。
另外两位,一个成了六大宗师之一,一个更是当今皇帝身边的剑客。
为何府内有王孙公子。
都是那个借那位京城剑客搭上了桥。
府内的先生也乐得给这份香火情,说出去,当朝皇子是俺学生也倍儿有面子。
并且他有京城第一剑客之称。
贺白纸和杨奈对坐,他下意识的捏了一下黝黑的脸庞,把那张纸放在桌上。
不是他想给杨奈看。
恩……文化有限,贺毅停一问三不知,凭他和青衣女子学的东西,不足以解读这份宣纸。
杨奈眼中震撼:“你不识字?你不识字?”似乎是不愿相信连问了两遍。
我天,这人怎么做到不识字却隐隐有出现剑心的,得空了把那本泛黄的《流路》捧在手上,翻来覆去,难道诞生剑心的关键点就在那本《流路》上面吗,我竟错过了这等机缘。
杨奈忍住了抓住他领口喝问的冲动。
“那你咋把那本《流路》看了许久。”
听了府中青衣少女的故事,他沉默地点头,继而开怀笑道:“青梅竹马”
贺白纸连连摇头,连说两次不是。
杨奈细细地给他讲解了起来,并郑重其事道:“我看完之后为你讲解,我会把这段记忆抹除的,绝对不会泄露。”
贺白纸摇头:“想来那为老祖宗也不是什么小气之人,不必,你说我听。”
贺白纸没有明说,江平当然知道他不识字,所以,把剑谱给杨奈看是他默许的。
杨奈慎重的轻轻打开白纸,手上一顿。
“远处的那两位朋友,你们也要听吗。”
水墨风衣裙的少女立马直起腰杆。
旁边的同伴急了,见她堂而皇之的露脸,便要扯着少女走,后者却是纹丝不动,见无果,她也悻悻然站起。
黝黑少年不言语,用在《流路》里识得的字先看着这份心得。
“商议要事,还望二位回避。”杨奈换了一种不容置疑的声音开口。
“今日是我僭越了。”女子清冷开口随后退去。
出了这么个小插曲,杨奈似乎是不放心,布下一道隔音阵纹。
看了片刻:“你怎么认为这是心得?。”
贺白纸指向左上角,点了点‘心得’二字在上面。
那是心得之意,大哥。
杨奈转念一想,也挺好,学了别人的感悟路子,全无新意可言,走自己的路才是最后的。
“这是剑谱,换句你能理解的话就是剑招。”
剑招,剑意,剑气,三者缺一不可。
而那剑心,世间罕见。
眼前这个少年便是这罕见之中的一位。
南湖挥剑十九那小子算是半个,因为他只有半颗剑心,十年间,没有滋生出另外半个的剑心。
有人说是那位少年剑客的剑心蒙了尘。
贺白纸点头。
“第一页,剑气行长墙,完全复述没意思,我说你练,你把剑拿起来。”似乎是看出了他的疑虑,“先草率的走一遍,后面再教你识字。”
贺白纸这才点头。
这家伙果然还是想识字碍…
杨奈欲哭无泪,所以练剑是顺带?
杨奈抖出一道剑光流华,贺白纸站在他的影子下,有样学样。
只是他的剑华格外的迟钝。
杨奈一针见血的指出问题,说了声重新来,又挥舞起了他不擅长的剑。
他在心里腹诽江平,管杀不管埋啊,你的徒弟我来教算什么回事。
小半柱香的时间,他的剑华流光竟然比杨奈的更凛冽,剑术更是节节攀升。
起初杨奈与他对剑还能处于上风,又打了三局,第一局,贺白纸以守为攻,瞅准机会才出剑,其他时候都在藏拙
第二局,防守的人变成了杨奈,从手上已经能清晰地传来剑在颤鸣,宛如一个挨打了的孩童大声苦闹。
第三局,贺白纸背后如同长了眼一样,在他往背后死角刺出去时,他竟然右手翻转长剑,贴在后背,没有灌入气机的长剑刺到了剑身上。
咣当一下。
贺白纸右脚脚踝扭转,左脚跟上,绕到了他背后,迅速驱使右手,长剑搁在了杨奈肩膀上。
杨奈懵了。
我四十多年的修为修到什么上面去了。
不对,我没动气机,剑道又是我最不擅长的,输给他很正常。
心里安慰着自己,故作高深的点头:“还不错,我才使了二分剑术,你要的路还很长。”
杨奈心里却是极为难受,你别走了,路已经走完了,前方正在施工!
贺白纸露出一丝崇拜的眼神,杨奈捕捉到了,心情大好,大步走向桌子,把那张剑谱放在上面。
“刚才我都在引导你出剑谱上的剑招,但是呢,只教了一半,另外一半我希望你自己悟出来。”
我绝对不会告诉你我只能引导你出一半,再引导,我直接就歇菜了。
竖子坏我道心!!!
杨奈表面还在温声温气。
“我觉得你和那南湖十九剑的慕子流必有一战,这一战不会很久。”
杨奈点点头,看来我得收集一下慕子流的情报为他早做铺垫。
万京城离南湖不远,消息传的很快,贺白纸在和爷爷贺毅停做门房时就经常听到一些小人物求自家老爷,摆平麻烦事儿,为此直接就坐在府门旁边,等待着,无聊时就会和贺白纸说着这些有的没的江湖事,贺毅停对此兴趣不大,枯坐着抽旱烟。
他也曾向往着一趟轰轰烈烈的江湖行,而不是在贺府做一个数十年如一日的小门房。
只是随着爷爷的身死,好像一切都幻灭了,有的,只是一个怀揣着摆脱贱籍的执念。
半个时辰,贺白纸学下来的字数寥寥,和在剑道简直就是两个极端,不过字写的是极为好看的,遒劲有力,一撇一捺写的十分认真。
若不是他在自己面前写出来,杨奈都要认为这是一个书法大家的作品。
黄昏时分,贺白纸站在湖边。
杨奈轻声道:“当你悟出剑意的时候好好的静下心,看看能见到什么。”
贺白纸耐心地看着他卖关子,十分捧场的问道:“为什么。”
杨奈坐在湖边,看着湖中倒映的自己,“我经常和你提起南湖那小子,是有原因的,南湖有只东皇钟,悬挂于湖中央,传闻,是从佛门第一大寺,风静寺,那流出来的,很遗憾,佛门当时有意在大颂留下香火,可惜他们无法染指,除非以武力,不过那也就犯下杀生戒律,师父说,那是会受到因果报应的,当然,只限于佛门练气士,不过他们自己称作金刚修士,你这种剑修杀再多的人,因果也十分轻微,就比如说,佛门的金刚弟子杀了一位无辜的人,你也杀了一个,他出门可能会被一柄大剑仙之流人物一剑斩杀;而你出门,最多被屋檐上的积水打湿一缕发丝。”
贺白纸轻轻点头。
杨奈轻轻抖袖,变出一壶酒,痛饮一口:“扯远了,扯远了,反正就是说,你的剑意出现那一瞬间会进入玄之又玄的奇妙风景里。”
“慕子流在悟出剑意时看到了一条大江流向远方,并且汹涌十分,激浪可一冲上岸;剑阁的当代阁主大弟子,更是惊才绝艳,竟然看到了悬挂天上的黄河之水,直流泻下千尺。”
贺白纸望向对岸,眼神中充满希冀。
“所以,我很期待啊,有你的江湖,会是何等的风景。”
杨奈又喝了一口,似乎是觉得独饮没意思,继而想起了魁梧师弟,有想起了他的酸菜鱼就收起了酒葫芦。
不是他不想给贺白纸喝,主要这酒不同寻常,常人喝了能延年益寿,可贺白纸不是常人,他是新开长生大门的人物,先天元气早已油尽灯枯,如今练剑,熬练体魄,才使得先天元气开始日益强大,若非如此,再给他半年不得要领,他早已气竭而死。
于是他自己独坐湖边,由于他练的剑气流长城,自然练的越走越远。
自己小声嘀咕着:“我要是钓几条鱼,江平应该不会说什么吧……”
贺白纸离得远远的没听见,继续在湖边的大理石板上练剑,继而又开始扎马步,喝了几声练着拳,他若是听见杨奈这句话必然会立马制止。
这等行为无异于虎口夺食。
就是杨奈这位高手也没料到。
看着游走于湖边的小鱼,还以为是因为江平高调出场的缘故,吓的游鱼不敢往湖中心游荡。
正当他找到一个没有大理石板,且湖水不深的好地方,脱掉宽大袖袍,撸起裤管,正要一把将水中草鱼抓起来,他看到了今生难忘的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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