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你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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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静，舒适，仿佛隔绝于世。

十二号病房一如既往这样，只不过今天似乎格外寂静。

睁开眼，她看到的是病院里随处可见的白色天花板，但是她很清楚，这里是她的病房，身下躺着的则是她的第二十三号病床。

“因为左上角那里有三个黑点。”她看向左上角，三个黑点如约而至。

应该是昏过去了，她猜测。

手脚好像还有些麻木的样子，或者说，四肢一直都很麻木。

“上次昏倒是什么时候来着？”

她问自己，发出声音地问。好像很久以前了，至少她没记祝

现在是几点？她似问非问。她不知道。

“昏倒前？啊......”她的头突然开始痛了。很痛，就像肌肤被撕裂一样的疼痛。

她确定自己想起了什么东西，只是现在还没有抓住那个东西。想要制止住这份疼痛，但是却无能为力，无处安放的双手只能在头脑两侧毫无意义地按着。

病房在她的眼里，好像开始灼热起来。

一直等到疼痛渐失，四周里又恢复了宁静。

也许该起床了。于是她坐起身，环顾一下四周。

没有其他人在，目前还没有，除了这个。

“这是？”视线被放在床头柜的那个白色的小方块吸引，小方块上点缀着几个红色的颗粒，旁边还有一个勺子。

“这应该是食物。”她非常确定地点点头，拿起勺子，从小方块上挖出一部分，然后放进嘴里。

她一反常态地仔细品尝，或者说，她一反常态地如此确定，“甜味，还有些腻。”

虽然对味道没什么感想，但她还是不由自主地又挖了一些放进嘴里。

没什么特别的--这是她得出的结论，不过很熟悉。

“为什么院长要求她醒过来的第一件事情是...”传来某种声响，她仔细思索过后，分辨出是走廊上的人的说话声，还有脚步声。

“不该深究的，还是少去猜。”这应该是另一个护士的声音。

脚步声越来越近，直到——

“哎呀，你醒……”

两名护士愣在病房门口。映入她们眼中的，是一个女生，一个坐在病床上，手端着蛋糕，满眼泪花的女生。

“你哭了？”

稍微做了一些必要的身体情况的提问后，二十三号就跟在护士旁边走着。她已经听到外面的警笛声了，她也知道这警笛声代表着什么。

走廊上还有病人在游荡，看来是活动时间。

七号病房那边，她看见有一个老妇人蹲在墙边，双手合十，颤抖着念着什么，听起来像是名字，而且有很多个名字。

如果没记错的话，这位老妇人不是每天都会祈祷的。

“怎么这么慢？”不熟悉的声音劈头盖脸，不远处是一个男人的身形。

或许应该说是好几个，因为旁边还有一些警察模样的男人也站在那。

“不好意思...院...”

“走个路都能这么慢，你们也病了？”男人的身形越发增大，原来是他正在往这边走。

走到一定距离后，男人推开她旁边的两名护士，伸出右手抓住二十三号的肩膀，把她往前带。

她差点就摔倒了。

“对不起，院长，对不起......”身后传来不停重复的声音。

“让你们久等了，几位先生。”被抓着走了一段距离之后，她停下了，站在那几位警察模样的人面前。

“嗯。”只听到这么一句回答，然后她就又被强迫地迈开步，只不过这一次是被从身后推的。

这边是另一条走廊，她记得这里，这前面就是三间禁闭室，她之前就是在某一间禁闭室里被审问的。

第三间禁闭室的门被打开，她看三个警察模样的男人中的一个对另外两个说了些什么，然后那个警察就推着她进了禁闭室。

进去之前她还看见护理台旁边的那个男...那个院长正在对两位护士训话。

“听说你想起什么了？”两人在桌子的两端坐下，和上次一样的布局，警察模样的男人手里拿着一叠笔录。

“……”和上次一样，二十三号没有说话。

“这次沉默就不管用了，我说过会好好审问你。”眼前的男人露出不明所以的微笑，“比如说...草莓蛋糕？”

“...1二十三号猛地抬头，她认出这个男人了，不过让她抬起头的还是因为这个词。

这个“草莓蛋糕”。

仿佛很有成就感，眼前的男人笑着点点头。

又一次，她嘴巴已经张开，但是却不知道说什么。

“说啊，你不是想说什么吗？”微笑，诡异的微笑。

嘴巴重新闭上，微微低头，她看着自己的手。

“那你为什么会想要草莓蛋糕？”眼前的男人又问，百无聊赖地把玩手上的笔录。

“……”她没有回答。

一点声响，她猜测是那个警察模样的男人起身了，然后走到她身边，再到身后。

“你告诉我，为什么？”他特意俯下身子在二十三号的耳边说。

耳边传来了血腥味，熟悉的味道。

“某。”她的嘴里突然冒出一个词。

“什么？”耳边的声音又响了一下。

“某。”她重复说。

“某...？”感受到旁边有一阵风，身后的男人打开禁闭室的门，好像和外面的人说了些什么。

不一会儿，一个穿着暗红色裙子的人就出现在二十三号的视线中。

“再找张凳子。”那个男人说。

某一进门就看见二十三号坐在里面，于是立刻就转身想走，但是被拉住了。

又搬来一张椅子，放在二十三号的旁边，警察模样的男人伸手指着那张椅子。

“坐”。

某使劲地摇摇头：“我不坐，我想出去。”

“叫你坐你就坐。”最后他被强行按坐在椅子上。

即使这样，某也想着怎样才能跑掉，但是他看见旁边的门被锁上之后，也就死了这条心，乖乖坐在二十三号旁边。

“好了。”那个男人在他们两个面前重新坐下，“你说的是这个人没错吧。

”二十三号没有回应。

“当你默认了。那么。”审讯再度展开，“这个人和你有什么关联呢？”

“……”没有说话。

“啧。”穿警服的男人打了个鼻响，看向某“那你呢？和她有什么关联。”

“我就和她说过几句话，我不知道唉。”某摇摇头。

“那么，草莓蛋糕？”面前的男人语气有些蹊跷。

“草莓蛋糕啊，我最爱吃了。”某痴痴地笑起来，“又甜又香，真想每天都吃一次。”

他突然反应过来，看向旁边的二十三号：“你也喜欢吃？”

二十三号先是点头，然后立刻又摇头，最后思考了一下，点点头。

“我就知道，每个人都喜欢草莓蛋糕。”某又露出他那标志性的笑脸，两排洁白的牙齿，灿烂的笑容。

“要是这位女生能和你一样爱说话就好了，唉...”眼前的男人长叹一口气，也许是真的挺无奈的，“两个女生在一起难道不是有很多话可以说的吗？”

“这样吗？”某认真地思考了一下，“要不你给她一块草莓蛋糕试试？”

男人抬起头盯着某。

“如果有人给我喜欢的东西，我会很乐意跟他聊天的。”某笑着说。

“有道理。”男人点点头，又起身打开那扇门，和外面说了些什么，然后坐回椅子。

过了一会儿，另一个警察模样的男人端着一块草莓蛋糕走进禁闭室，想要放到桌子上。

“你1二十三号突然站了起来，伸出手指着那个端着蛋糕的人。“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