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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氏医馆。
沈青杉怔怔地盯着云岳,眼神空洞,心里却翻江倒海似的,各种情绪疯狂膨胀,几欲涨破胸腔。
两世的爱恨情仇、沉浮沧桑,都是因他而起。
罪魁祸首仍在昏迷中,出气多进气少,除却微微起伏的胸膛,与尸体无异。
他的头部、躯干几乎都被白纱裹着,黄水血水浸透纱布,令人毛骨悚然。
沈青杉嘴角噙着一抹悲凄的淡笑,抬起颤抖的右手,缓缓伸向他的腿。
从截断处顺着白纱上移,划过胸膛,游到颈项。
“云岳,我送你一程,免得你受活罪,可好?”
白净纤细的小手,轻轻扣住被白纱裹得粗壮的脖颈。
月牙眸里,恨意浓烈如墨。
“青杉!”云冽疾步走来,眉心微蹙,眼神暗藏警告,“皇上已下旨复岳儿郡王之位,一定要治好他!”
沈青杉呼吸短暂一顿,继而垂着眼帘,忧心忡忡地摇头。
“我完全感受不到他的脉搏跳动,照这样下去,怕是要辜负皇上厚望了。”
云冽不是没捕捉到她那一闪而逝的杀机,论请论理论法,云岳的确该死。
可皇帝赦免他,那谁都不能动他。
云冽郑重地道“尽人事,听天命。过来,帮本王换药。”
沈青杉乖巧地走过去,小心翼翼揭开白纱,动作轻柔地换药包扎。
云冽深深地凝住她,深邃如潭的眸中,流淌着复杂的情绪。
沈青杉弯了弯唇,心下却是止不住的发凉。
云冽太忠了。
这份近乎愚昧的忠诚,迟早会害了他。
“崇儿受了惊吓,你小心照应着。本王会派太医过来协助,你不必两头跑。”
沈青杉垂下眼帘,平静地道“多谢王爷。”
她没看云冽,挺直脊梁,阔步走了。
云冽只觉得心口仿佛被针扎了一记,尖锐的刺痛倏忽而起,倏忽而去。
眼帘一扫,掠过气若游丝的云岳,负在身后的手攥紧,眼神一黯,面无表情地离开。
回到春平苑,沈青杉平心静气地研读治水经。
云崇犹如惊弓之鸟,一直黏着她,哪儿也不敢去。
“姐姐,我睡地上就好,你别赶我走!”
那小狗似的眼神,要多可怜就多可怜。
沈青杉硬下心肠拒绝“不行,回你屋睡去!”
“我怕!”
沈青杉凉薄地哼笑“这就怕了,以后呢?”
“连自己都保护不好,你拿什么保护我?”
云崇用力咬住唇,双手攥得死紧,红着眼圈盯着沈青杉。
良久,见她不为所动,他撇撇嘴,竭尽全力忍着恐惧与难受,耷拉着脑袋,慢吞吞走了。
风声呼啸,树影婆娑,如鬼似魅。
云崇抱着肩膀瑟瑟发抖,抽泣不止。
沈青杉隔开一丈,默默地护送他。
直到他走进衔月堂,才无声无息地离开。
才一踏入春平苑,熟悉的风声便凭空卷起。
风声停住,云冽冷漠无温的声音随之响起。
“皇陵走水,为何不告诉我?”
“我也不知道。”
宫灯昏黄的幽光下,少女眉眼低垂,神情悲戚,叹息声如泣如诉。
“当真?”
“你怀疑是我纵火?”沈青杉抬眸与他对视,眼神坦然,清澈如水。
云冽眸子一缩,不假思索地道“不许胡说!”
她知道东窗有异,对云岳的杀意也是真的。
可她绝不会拿人命当儿戏,更不会将弱小的云崇置身险境。
短短一瞬,云冽选择了相信。
“云岳即便侥幸捡回一条命,也是生不如死。青杉,你别冒险。”
沈青杉讥诮冷哼“我要是想动他,当初就不会劝皇上从轻发落。”
云冽听出她话里隐含的怒气,心口一紧,环臂拥住她,忐忑问道“你生我气了?”
“没。”
“那就是生气了。”云冽轻叹,下巴蹭蹭柔细的发顶,缓和了语气,“皇上赞他至孝,他若有个三长两短,皇上悲痛之下,难保不会迁怒你师父。”
“不提他。”沈青杉冷淡地撇开话题,“这几天你别来找我,没空。”
“……”
云冽心口梗得厉害,知道她憋着一口气,不敢惹她,只是固执地抱着,不肯松手。
沈青杉闭着眼睛,后脑勺在他怀里蹭了蹭,心底默默叹息。
她的仇恨与痛苦,他一概不知,很多时候无法感同身受,坚定不移地与她共同进退。
能包容维护她到这个地步,已经违背他的原则了。
“云冽。”
“嗯?”
“我怕。”
温暖的大手在后背有节奏地轻拍,男人嗓音温柔如水,耐心询问“怕什么?”
“怕拼尽全力,依然守不住我想要的。”
“别怕,我在。”
云冽抱她坐在阶前,以温热的胸膛为她驱散秋夜寒凉。
沈青杉忽然回过头,目光灼灼地凝住他的眸子,郑重又忐忑地问“如果有一天,我要你放下一切跟我走,你愿意吗?”
男人墨染的瞳眸中,温情瞬间化为凝重,微蹙着眉心陷入沉思。
沈青杉不由有些失望。
如果换了十一,他绝不会有半点迟疑。
沈青杉讥诮地弯了弯唇,其实她心里很清楚,要论真心,云冽和岳渊停加一起,都比不上云崇。
前世云冽穷尽一生的守护,更多的是为了大云江山绵延永继。
她轻缓地吸了口长气,站起身不疾不徐地走入夜色中。
云冽的目光追逐着她的背影,并没出声制止。
小姑娘年纪小,不懂事,可以任性妄为,但他不行。
他必须安排好一切,排除所有隐患,确保万无一失,才能放下一切,心无旁骛地陪伴她,守护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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