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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的劝说没有起效,终于她的崩溃绝望使他父王感到不安,派人将她软禁回房间里。
她在他住过的禁室里麻木苍白。看着窗外的仆人扫过绯红的鞭炮残渣,撕下鲜红的喜字,一派人走茶凉的景象。
然后,她终于看见那桌上他留的字迹,一字一句沉重砸到她心上,像是整个人落入一片腥臭的污水中,酸涩的水涌入鼻腔、口腔、肺部……漫延到她的意识里。她无奈的往下坠着,任由肺部因为失去呼吸而剧烈痉挛。
他一字一句清晰可见,脉络分明的写着:
“结尽同心缔尽缘,此生虽短意缠绵。与卿再世相逢日,玉树临风一少年。”
————————妖蛮战场
明澈握着龙吟,在天际缓缓前进,一步一生莲。犹如一千年前的修罗在世。
光是这样一站,对面已经瑟瑟发抖,一大群穿着铠甲的士兵莫名恐慌起来。
“说了拒和!条件再多也没什么商量的1那边妖族的首领握着一把极品仙器,气宇轩昂,身姿卓越。
“好。”明澈淡淡看着他,走近一步。
那首领似乎没想到明澈这样爽快,好像谈和只是随口一说,根本就没有打算谈和一样。果然,明澈顿了顿说,“不和,就打到和为止。”
看吧看吧!那首领咬紧牙关,心道果然只是想来打架的。
“南将军,恕我直言,您确定只你一个人前来?”
明澈淡淡看了看身后空空的阵地。天帝没有打算分兵给他,只是让他去史言将军的麾下挑人。
但史言手下的兵,偏偏都是他曾经的旧部,如若再跟他一趟再回去,势必要受冷落。
再者启用旧部,那么天界那些畏首畏尾的又要动荡不安,说什么他盘踞兵权,要谋不忠之事。
明澈懒得理那些乌合之众。
也并不想多生是非。
再者,他觉得一个人也够了。
“如何。”明澈神情寡淡,龙吟流转。一条金色的巨龙自剑中飞出,辗转蜿蜒飞向天际。“确定不和?”
“废话那么多!要打就打,别说我欺负你人少1
“说我话多,你是第一个。”明澈转了转手腕,将龙吟翻了个面,眼神冷峻的看着前方。
剑灵的嘶吼震彻天际
……
像一个嗜血的修罗,一切都在龙吟下碎成腥血,天边挂着鲜红的艳阳,却似乎没有一丝暖渗入他的胸膛。
明澈不怕失去原本的模样,他也看不到什么远方。
世人眼里那些夸夸其词的战无不胜,对他来说也不过只是不停的杀戮。
不停的斩下亡灵,不停的在赎罪中犯罪。
不停的杀人,却没有人可以杀死自己。
……
断壁残垣中,尸山血海中,明长炎浑身是血的站着。
……
他在杀人的时候不会想太多。毕竟活了千余年的岁月,他的思绪经常混沌不堪。
对于死在他刀下的那些或张扬或惊艳,花一样绽放的生命,他抑制着自己给予过多的悲怜。他知道,这是为了守护更多的人,然而这把舍小生保众生的刀,只有他来做。
其实除去这具战无不胜的躯体、要守护苍生的躯体,他的灵魂几乎没有重量。
明澈没有打算悲鸣,他从来不曾说过,他也期待着何时就这样长睡不醒的倒下。
就此放手万里无疆山河,那些绵延八荒六合的淳淳新生、遍野哀鸿再与他无关,那些或得意、或鲜活、或正在地上挣扎不起、或匍匐在幽暗地狱的生灵都随着他的魂消骨散而消失无余。
但是他不能。
他还有下一个一千年,无数年的漫长岁月在等着。
答应了女娲娘娘的事,他会一辈子做到。
明澈缓缓闭了眼,捂着胸口的反噬,开始施法收拾战常
除了打架,他很少用灵力干其他什么别的。因为女娲的教导,也因为有时会受到反噬。
收尸算为数不多的一项明澈会用法术做的事,无论是敌我那一边的战士,明澈都有给他们收尸的习惯。他觉得有勇气站在他面前的人,都是英雄,结果谁死谁生根本不重要。
因为打的仗多了,他收拾的战场,细细想来也数不清了。
明澈收拾好了四周,正欲跨步前行,却好巧不巧,反噬又翻涌而来。
这些年都是一样,明澈总是打完仗满身都是伤。
因为削去神籍,遭受天劫,所以每次用的灵力超过天神的限制,都会遭到反噬。
明长炎哪里还有什么战无不胜,他早就没有了原本的模样。不再是九天的太阳,没有光芒。只是一个不是神不是妖的怪物。
他真的已经不是镇安殿下了。那个殿下和南将军从来都不是一个人。
南殿下是一个性情桀骜,怀里一腔热血、而又鲜衣怒马的殿前亲王。他是女娲娘娘的传人,上天的宠儿,他的王位是娲皇亲封的,他不为任何人做事,三界六道没有哪个人不长眼的敢和他叫板。
镇安殿下是无法无天的天之骄子。
而南将军不一样,他是血海尸山里,千里招魂而归的活死人。冷心冷性、无欲无求、记忆混乱、浑浑噩噩。
群臣指着他的脊梁义愤填膺,要他偿命;天帝敛着眸子说他杀了无数的人,告诉他你要赎罪;可是这些他都不记得了。
明长炎好像没有跟谁说过他累了,他也想有一天安安心心的褪下一身重甲,目光悠远宁静的看看那一池的红莲白莲,看着那冥水里游动的红鲤。
想枕着风中的玉兰香入眠,想再也不用半夜惊醒,起来看一看他所守护的日月,是否依旧熠熠摇光。
他也想,花随水色一尾红,安抚余情两岸风。
可是这天下不准,天界需要他镇南,这苍生需要他镇天。
即使前路已经万劫不复,即使已经坠落圣坛,可是他背着娲皇的龙吟,抱着羲皇的伏羲,封印着帝江和英招,不得不以一己之力,负这万钧的重任。
其实他一直苦苦坚持着,支撑着早就已经千疮百孔的身躯。
一边保护一边赎罪。
他不是天神之身,也会痛也会伤,当然,也会很轻易的死。
所以自一千年以后,明长炎每一次下界平乱都是竭尽全力。他知道如果他一露馅,这天下就该乱了——
那些曾经被他逼退的四境之邻,都会大张旗鼓卷土重来,天下四分五裂,战乱不休。
他走过太多的路,可是依旧不能停下,他活了太久太久,可是依旧不敢闭眼安息。
只在恒古不变的守护里,默默赎去一日未亡、一日积累的罪。
明长炎没有回头走,提着龙吟,咽下了一把恢复灵力的药丹,沉默着走向妖蛮营地。
……
……
……
“九天南将,前来议和。”他浑身腥煞,面色寒凉站在喧闹的营地之前,龙吟上血迹斑驳。
那些正懒懒散散插科打诨的士兵听到他的话,愣了一瞬,顿时像被踩了尾巴一样炸起,慌慌张张扛起武器对着明澈,有几个机灵的一溜烟跑到营地中心去报信。
“你!你真的是九天那个什么……什么南、南将军?!1
“你……怎么闯进来的!!1
明澈很有耐心,任他们将自己团团围住,刀枪夹棒指着他,也不恼,沉默的等着南蛮的首领出来谈话。
“南将军大驾光临,有失远迎,望大将军恕罪着,这……不知大将军驾临是为何啊?”那南蛮的首领长得肥头大耳,面上也是一派狡猾奸诈的模样。他行了自己氏族的礼,面色和蔼看着明澈。
“议和。”明澈语气平静。
“南将军来议和!?这这这……不知将军所谓的议和,”那首领似乎惊讶于明长炎的直接,“啧,这个议和——是怎么个议法,这……对了将军,怎么一个人一身血色前来呢?”
“……”
——“急报1一士兵莽莽榛莽莽撞撞从明澈来的方向冲来。
——“讲。”
——“前、前去……”那士兵跑到南蛮首领身前,才看见后面站着的一脸寒霜的南将军,顿时沸腾起来,“首领!就是这个人!灭了我妖族前去偷袭的三千大军1
“什么?”那首领惊愕地瞪着明澈,明澈依旧那副表情远远站在原地。
“还有……高铎首领也、也在他手下……”
那南蛮首领顿时恢复笑脸来,挥手制止了那士兵继续说下去,表情一本正经道,“南将军,这你可要给我孙某人一个合理的解释埃”
“解释?”明长炎向前一步,气势凌然,“妖蛮两族受天界庇佑千余岁,如今你们却聚在蜀门,行此等大逆不道之事。倒是劳烦你南蛮首领,给我一个解释。”
“……”
“……”
一时间所有愤怒的闲言碎语都消失不见,四周鸦鹊无声。
明澈扬起头来,抬着下巴,目光寒凉道:“我本意不是来杀人的,别试探我的耐心。”
“南将军,何至于此碍…”那胖乎乎的首领摇着肥硕的脑袋,笑得一脸通红。“他们去偷袭本来也就是自己不懂事,啊哈哈,我都还不知道这件事呢,他们私自行动本就坏了规矩,南将军正好为我们行了军法。”
“你——”你刚刚跪在地上对南蛮首领三叩九拜的妖族士兵顿时跳起来,气极了指着他说,“孙义老儿!你当着是……”
南蛮首领当然没有让他说下去,抽过身旁侍卫的刀,顺手割断他的喉脖。
“南将军息怒,最后一个妖族逆党,我孙义已亲手了结,可见南蛮之诚。至于议和,请将军上座,待我们请来鬼界首领,共议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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