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术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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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中的云，像是一层阴沉的水幕，将整个天空遮得严严实实，给人一种极为不舒服的压抑之感。

商队众人正对峙着一群穷凶极恶的山匪，心情就如同天空中的云。

山匪满脸亢奋，肆意地笑着，似一群饥饿的逃荒人看到了食物，满是贪婪之色。他们死死盯着商队众人，等待着老大下达进攻的命令。

红色信号升空之后，巨斧壮汉并不有着急下达进攻命令，而是用一种极具玩味的眼神看着商队众人，见商队众人难看的表情，他露出了极为快意的笑容。

张夜远远地望着双方的对峙，从刚刚隐隐约约传来的对话，他知道商队遇上了大麻烦，同时也感觉到了银袍女子寒冷的怒意。

银袍女子愤怒地看着巨斧壮汉，心中升起了一团极大的怒火。她开始轻轻地吟唱着，手中的长杖微微颤抖。片刻之后，吟唱停止，一支粗大的冰枪竟然在她的身前浮现而出。随后，只见银袍女子长杖轻轻一指，冰枪就诡异地向巨斧壮汉激射而去，似是一支离弦的箭。

巨斧壮汉微微一愣，看着疾驰而来的冰枪，心中却是大为吃惊，口中轻呼道：“术者！”

冰枪瞬间疾驰而至。巨斧壮汉面露一丝阴沉，一声轻喝，手中的巨斧一抖便斩向了激射而来的冰枪。

一声脆响，巨斧瞬间斩碎了冰枪。冰枪化为了点点冰晶消失不见。

巨斧壮汉紧握着手中的巨斧，并没有露出什么喜色，而是带着阴沉的怒意，喊道：“小的们，给老子上。晚上好酒好肉候着。”

得到巨斧壮汉的命令，按捺许久的山匪肆意挥舞着手中的武器，纷纷冲向了商队众人。

银甲男子见此，长枪一挺，便一马当先冲了出去。身后二十余名长枪甲士也瞬间冲了出去。最后的灰衣汉子在黑衣男子的指挥下，也蜂拥而上。

而此时的张夜依然沉浸在好奇之中。银袍女子那支凭空浮现的冰枪，给了他极大的意外。他隐隐猜到了银袍女子可能就是爷爷曾经提到的术者，对女子施展的诡异长枪，自然是惊讶不已。

瞬间，商队武装与山匪便在山脚处展开了激烈的战斗。

战斗的开始便是猛烈冲锋，银甲男子一杆长枪生猛之极，左右冲锋，所向披靡，一时间竟无人是其对手。二十余名甲士组成一个奇特冲锋的枪阵，同样勇猛异常，所过之处如同绞肉机，气势极盛。山匪倒不是一无是处，其中也有不少厉害角色，他们避过银甲男子与甲士枪阵的锋芒，杀入了后方灰衣汉子的战阵，刀剑齐舞，惨叫声不绝于耳。

银袍女子在几名汉子的保护下，口中轻吟，一支支冰枪向凭空而出，向山匪们激射而去。几乎每一支冰枪都要重创一名山匪。

巨斧壮汉在山匪冲出去之后，观察了片刻，就直接冲向了银甲男子，很快，便与银甲男子交战了起来。几个回合下来，两人倒是旗鼓相当的样子。

一番冲锋大战，商队凭借着犀利异常甲士枪阵竟然微微占了上风。不过山匪人数众多，是商队人员的两三倍，谁优谁劣一是难以分辨。

于是，双方陷入了混乱地激战中。喊杀声与惨叫声此起彼伏，惨烈之极。战斗呈现出焦灼之态。

张夜注视着前方惨烈的战斗，心中已是深深震撼了。这是他第一次见到如此大规模的血拼，刀光剑影，头颅飘飞，断肢满地，惨叫连连……浓烈的血腥味弥漫在空气之中，战场似一片人间地狱。

张夜极为排斥人类之间自相残杀，不明白人类为何要无情践踏同类的生命，不明白人类为何选择战争，鲜血染红的战场究竟有何意义。此时，他就像是一个无知的小孩，看着无比血腥的场景。

战斗在持续，双方的伤亡越来越多。商队在银袍女子与甲士枪阵的强力攻击之下，倒是逐渐占据了上风。

张夜站在马车中间，观望着战场。随行人员的前方是十几名灰衣汉子，形成了一条保护线，偶而有一两名冲过来的山匪便成了他们的刀下之魂。随行人员同样关切着前方的战斗，有的面露焦急，有的担忧恐惧，有的却是平静之极……

莫小野静若止水，似乎并不在意战场上谁优谁劣，而是静静地盘走着，偶尔看上一两眼前方的战斗。罗白站在莫小野身后，表情木然。

一段持续的战斗之后，巨斧壮汉有些吃惊商队的战斗实力。将近半个时辰的拼杀，不但没有击垮对方，反而己方出现了一丝溃败之势。他有些愤怒，看着横冲直撞的甲士枪阵，眉头紧锁，怒喊一声，吩咐手下几名得力战将赶快解决枪阵，他自己再一次冲向了银甲男子。

巨斧壮汉手下的几名得力战将也算是战场上老手，在得到老大的指令之后，便将精力集中到甲士枪阵。

不久之后，在几人合力夹击之下，甲士枪阵被击散开来。二十余名甲士便成了一个个落单的士兵，战力自然大为削弱。

激战一刻不停歇。双方疯狂拼杀着，喊杀声与惨叫声不绝于耳。不时，还能听见战马哀鸣之声。

随着双方的急剧消耗，战斗的天平似乎渐渐向山匪一方倾斜了，毕竟山匪人员众多。

战场边缘，黑衣男子一直静静注视着战场，他是灰衣汉子的指挥，看着焦灼的战场，一番思量之后，他终于决定动用最后的底牌，力图一招挫败山匪。

于是，他高喊一声，做了几个简单的手势，在战场边缘的几十名灰衣男子迅速集结了起来，其中就包括挡在随行人员前方的十几名灰衣汉子。

不一会儿，几十名灰衣汉子就组成了一个剑状阵型。最前方的便是黑衣男子，手执黑色长枪。

然而，在他准备下令冲锋时，从车队后方传一阵嘈杂的马蹄声与叫喊声。

黑衣男子转头看去，脸色立马阴沉了下来。远远只见一支两三百人的山匪队伍，从车队后方恶狠狠地冲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