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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现在还记得那种感觉。”,说着,徐娇娘呼吸开始快起来。她忙喝了口茶,强压下那种冲动后朝明初心不好意思笑了笑。
明初心摆摆手,又问是种什么感觉。
“满足感。无以言表的满足,就像是饿了三天的人,狂吃了一顿山珍海味;渴了三天的人,猛饮了一杯清水。”
听她这么形容,明初心忍不住想笑,却怎么都笑不出来。
徐娇娘忽然摇摇头,觉得前面的比喻有些不对,补充道:“不止是生理上的满足,还有心理上的。当时就感觉什么遗憾也没了,很快活。”
……
……
……
火焰燃烧了三天。
徐娇娘也足足陷入那种迷幻的满足感中三天。
等到她再次恢复清醒的时候,身边又是一具破碎不堪的女尸。
比起上一次,这具尸体除了表情狰狞,身上密密麻麻全是淤青外,还失去了左手与右腿。
直到事后徐娇娘也未曾知晓她的姓名,只隐约记得这孩子很活泼,很受同门师兄师姐的喜爱。
盯着那又变成五个时辰的倒计时,就算体内没有一点灵气,徐娇娘也不觉有任何饥渴的感觉。
周围无比安静,也不知道有多少人消失在那黑暗里。
刚才和自己在一起的那几个人怎么样了?
那股异香又是怎么回事?
自己的身体到底发生了什么?
她抬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被那神秘少年以鲸鸣刺出的伤已经愈合了,手指触碰处只有一阵滑腻,没有一点疤痕残留。
只是一个不留神,徐娇娘忽然发现那时钟上的倒计时从五变成了四。
徐娇娘晃了晃脑袋,却又发现那倒计时从四,变成了三。
于是她再也不敢走神,只拼命盯着那倒计时后的数字。
浑浑噩噩之际,徐娇娘忽听得耳畔有人低语。
过于真实的感觉,仿佛当真就有个人在自己身旁说着悄悄话,说话时的热气喷吐在自己耳朵上,酥酥麻麻的。
身边不可能有人。
徐娇娘可以肯定。然后她开始疑惑,为什么自己会出现幻觉?
在疑惑的同时,她始终没有移开过目光。
于是她亲眼看见倒计时的数字飞快流逝,最终从三,变成了一。
与此同时,徐娇娘开始觉得双腿酸软,僵硬。
耳畔依旧有人低语。
毫无征兆,她猛地扇了自己一巴掌,疼痛感没有在第一时间传来,而是过了好一阵,差不多快一刻钟的时候才出现。
此时她再抬头去看时间。
刚好过去了一秒钟。
是因为识海中的那个封印,让自己的感知出现了混乱吗?
徐娇娘不敢确定。
会不会是自己承受不住折磨,已经疯了,而且还选择性遗忘了被折磨时的记忆?
她突然惊醒,抬手又给了自己一巴掌。
自己干嘛要纠结这些事?难道师父他老人家还治不好自己不成?
一定要保持清醒,一定要保持冷静。
她这么想着,周围光线却突然忽明忽暗闪烁了一阵,恍惚间眼前猛的闪过几张陌生的脸。
她一个激灵,却发现自己再次躺在了地上。身旁,是一具陌生女尸。倒计时上的数字再次变成了五。
……
……
……
“莫不是她造化低,撞了日里鬼,被迷了心窍?”
在徐娇娘向明初心讲述过往的时候,凤筱筱也正给慕子煜八卦。
听到这儿的时候他实在有些没懂,只当是徐娇娘夸张了描述。
而且还有一点,就是玄天门每个弟子都会有的玉佩。弈玄在上面可是做了双保险的,就算是玉佩被人为毁坏了,弈玄也会在第一时间知道。在什么地方被毁的,甚至是谁的,他都能第一时间知道。
不光是如此,每个弟子还在玄天门里留有灵印,以观察每个弟子的行动轨迹和生命体征。
而且负责这方面的长老就是陈平安。
以弈玄,陈平安等诸多长老对徐娇娘的疼爱程度来看,没理由拖了一个月还不去救。
而且当时自己……对了,当时自己在做什么来着?
慕子煜苦苦思索,才想起来那个时候自己随莲子去了北凝域,顺道替弈玄向莲子爷爷问好。
足足去了半年有余,等回来的时候早就风平浪静了。而且没过多久,界域大战也正式打响了。
凤筱筱对慕子煜的玩笑话以一个大大的白眼回应了,抱着双手没好气道:“师兄长这么大,可曾撞见过鬼?”
慕子煜心道我造化高,别说日里鬼,就连夜里鬼也不曾见过。
“不曾。”
他心里又想:好个徐娇娘,真不仗义。我可是把天灵小姐的事儿给你全盘托出了,你到把我瞒得严实。不肯说便也罢了,如今却又怎的对凤筱筱说了?好个见色忘友的家伙。
……
……
……
既然对时间的认知已经混乱,徐娇娘也懒得去看那个表了。
还好,每次自己醒过来的时候身旁都会有一具不同的女尸。
通过这点来判断,自己已经被那群人带走了八次。
是不是每次都会去那个房间?
徐娇娘不敢肯定。
而且这八次中,她也只有一次是保持清醒的状态。
因为没有灵气,且识海设有封印,徐娇娘甚至无法探查自己身体的状况。
不过饥渴的感觉倒是从来没有出现过。
接下来,还会发生什么?
迷茫与无助。
徐娇娘能做的只有尽量保持清醒,避免自己胡思乱想。
然后,等待奇迹吧。
然而奇迹并不会降临,有的只是意外与必然。
第十三次。
不,徐娇娘也无法确定。也许在自己神志不清的时候已经被带走了无数次也说不定。
当她发现自己又一次躺在地上,且身边没有女尸的时候,徐娇娘还以为自己终于恢复了一点正常。
然而等她迫不及待翻身去看的时候,却见到了她这辈子都不会忘的一张脸。
是那个神秘少年。
他也侧躺在地上,冲着转过身来的徐娇娘笑了笑。
那双会说话的眼睛仿佛在向她问好。
徐娇娘甚至无法确认眼前的人是不是真实存在。
好在那少年并没有做什么,也没有说什么,徐娇娘只是一个眨眼间,他又消失不见。
随着他的消失,牢门外再度出现了占据萧峰衍身体的那个家伙。
徐娇娘终于等来了。
终于在清醒的状态下等来了。
她甚至有些迫不及待。
直到被捆在椅子上,送到那个房间的时候也没昏过去。
……
……
……
“一般来说,除非外界的干预,否则记忆是不会突然消失的。记不起来只是一时的,或者是人体的一种保护机制,刻意回避了那段记忆。”,慕子煜摩挲着下巴,胡乱猜测:“我看徐师姐这里。”,他指着自己的脑袋:“多多少少有点问题。”
凤筱筱无语,其实她当时也是这么想的。
“幸好有问题。不然现在徐师姐就真疯了。”,慕子煜感慨了一句,却忽然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有没有可能,是那个神秘少年确实对徐娇娘做了什么,也说了什么,这才让徐娇娘清醒过来?
可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
……
……
还是那股异香。
还是当初的感觉。
可当粉红色的火焰燃烧起来的时候,徐娇娘却没昏过去。
火焰炙烤着每一寸肌肤,深入意识灵魂的温度让徐娇娘忍不住挣脱了束缚。
似被那香气吸引,徐娇娘向着那几名不明所以的少女走去。
可以确定,香气来自她们身上。
可以肯定,自己是无论如何也抑制不住对那香气的渴望。
那么……
然而就在徐娇娘准备放纵自己的时候,脑海中却突然浮现了某人的话。
是那个少年与自己四目相对时向自己说的话。
当然,徐娇娘也不确定是不是自己患上了斯德哥尔摩综合症,从而臆想出来的话。
不过总而言之,那句话确实救了徐娇娘。
“如果你连自己的都不能控制,还能算是人吗?”
然后,是一句让徐娇娘至今为止也不明所以的话。
“这是本座赐予你的力量。你是我看上的人,不要让我失望。”
……
……
……
“那你当时抵御住那股了吗?”
徐娇娘很惭愧地摇头:“没有。我把她们都杀了。”
喝光了精血,吸尽了生气。
精血与生气化作养分,滋养着识海中的妖火日渐成长。
妖火再逐渐侵蚀徐娇娘的意识,直到最后彻底沦为妖火的奴隶,永远失去自我。
明初心忙安慰道:“不要自责,此非你之过。”
……
……
……
“这么说,被封印在徐师姐识海中的妖火,是具有自我意识的?”,慕子煜有些不可置信:“那个封印也不是用来封印徐师姐,而是为了防止妖火过于凶恶,将徐师姐整个吞噬的?”
慕子煜说道这儿,猛的打了一个激灵,语气中带着匪夷所思的惊讶:“这样看来,他们是有组织,有纪律,刻意的在人为制造妖火之身?”
凤筱筱点头:“不光是一个妖火之身。事后域主亲自调查后发现,在那个深渊洞窟之中,足有上百名和娇娘姐姐一样的适格者。而且那群人的目的,应该是创造出先天之灵。”
【作者题外话】:我可以剧透那个少年的身份,只要各位想知道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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