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Chapter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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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驶往德国的火车上，两人聊起了过去的事。提到过去亚连能想到的主要是马纳和库洛斯，而莱娅便是安妮塔和安妮塔的母亲。亚连有问过莱娅，问她关于她所知道的库洛斯是什么样。莱娅被这个问题问得有些发愣，是啊、她记忆里的库洛斯究竟是什么样的呢？

到底是撒手不管的混蛋，还是安妮塔所描述的那样沉稳有魅力的绅士？莱娅想可能库洛斯两边都不客气地占了，只是莱娅并不觉得库洛斯是个充满魅力的男人。当然抛去记忆对库洛斯老旧的印象，库洛斯确实算是女人心中充满神秘感的魅力男人。库洛斯那张嘴也就在对上女人才没有那么残念，莱娅反而一直很好奇库洛斯是怎么学来的那些哄女人的技巧。

“好像在莱娅看来，师父他没有那么好？”

“难道亚连不是这么想的吗？”

被莱娅反问回去的亚连突然哽住，他自然也没觉得自家师父好到哪里去。只是他觉得莱娅是库洛斯的养女，这么直接说库洛斯的坏话总觉得有点奇怪。莱娅看出亚连的纠结和顾忌，她觉得亚连其实没有那个必要在意。她本来就对库洛斯没什么感情基础，不管别人怎么说库洛斯她都不会有过多的反应。

“虽然我到现在也弄不明白他为什么要收我做养女，也许只是因为我是被noce选中的宿主。”

“反正他什么也不管，他把我丢在广州交给安妮塔照顾后，大概偶尔有兴趣了才会过来看一眼。”

莱娅撑着脸望向车窗外飞速而过的风景，因为将脸颊全压在手掌上而使声音被挤压地听起来有些模糊不清。莱娅从不认为库洛斯是个好心人，但为什么不是徒弟而是养女这点莱娅想不清楚。所以很显然库洛斯是知道更多的事，毕竟这个人本身好像就一副知道很多的样子。不过莱娅也曾问过库洛斯为什么是养女而不是徒弟，库洛斯好像是思考了一下才回答她。

“这样比较有趣，而且有一个女儿的人设难道不是更能吸引女人吗。”

“果然你这人真的很怪。”

“别这么看着我嘛。”

于是那时候的对话就在她嫌弃的眼神中结束，之后莱娅就没有心情再问库洛斯。她知道库洛斯并不打算告诉她，所以她放弃等库洛斯亲口告知而是靠自己去寻找。反正她迟早是要走出广州去往该去的地方，她想只要跟着剧情走或许关于她自己的事也会逐渐浮出水面。为了实现这个目标自己所需要做的就是走下去，即便前途再艰险也要继续走下去。

有时莱娅会觉得自己这样的想法很可笑，因为这个想法明显是来自于亚连。而她只是以为自己也能像他一样，循着自己的命运轨迹艰难前行。但自己始终只是微不足道的小小配角，又怎么能和主角相提并论呢。这个世界只是能够接纳她，不排斥她的存在就已经够感天谢地的了。自己该如何走下去、能够走到什么时候，光靠想象无法到达所能达到的地方。

“亚连呀。”

“是？”

“你一直是怎样走过来的？”

他一直是怎样走过来的？亚连突然一下子无法回答莱娅的问题。谨记着马纳留给自己的话语，努力打工赚钱给师父肆意挥霍。如果遇到恶魔便挥舞巨爪拯救可悲的灵魂，阻止在那之上更多可能引发的悲剧。马纳教会了他什么是温柔、什么是爱，所以他也想像马纳那样向遇见的每一个人传播那份温暖。虽然自己那个不靠谱的师父带着自己旅行的这段时间可以说是地狱，但至少他学会了如何更自如地在这个世界活下去。

“不过，师父真的很……”

“那段时间真的是辛苦你了，亚连。”

果然提到库洛斯这个人，亚连露出的神情只剩下绝望。莱娅伸出手安抚性地摸摸他的头，以过去记忆中的剧情来说莱娅是很同情亚连的遭遇。不过现在离开了库洛斯大概就没有那么辛苦，只是看起来“库洛斯”三个字就已经成为梦魇的程度。之前在说到库洛斯的时候也能看出亚连有多怕那个人，几乎具象化的黑气看起来就挺危险的。她眼珠子转了两圈思索应该说什么，最后还是拍拍人肩膀开口。

“总之、至少现在不用再受库洛斯的摧残了。”

尽管这段时间只是暂时，但总比还在被库洛斯支配的恐惧里挣扎着好。在不久之后都会迎来踏上寻找库洛斯的旅程，不过莱娅倒是不觉得会有什么。大概对她来说也是一次可以回家探亲的好机会，这一年里除了收到安妮塔寄来的几封信外也找不到什么机会回去。

虽然说好像有去亚洲支部的工作，但似乎都从没有轮到过她手上。所以到目前为止，在她来到教团总部之后就再没有回过广州。即便终于能够回去时要面对的是惨烈的战斗，莱娅也想借此回到广州看望安妮塔和大家。

走下到达伦敦的火车，莱娅让亚连去一旁等着她去打个电话。但是等她打完电话回到原地，亚连的身姿已经完全看不到了。莱娅站在原地努力回想剧情是怎么走的，然后果断选择去警局寻人。在她找到警局时刚好就见到抱着女性走来的亚连，对方看到她先是一愣然后就表现出尴尬和囧意。莱娅其实是因为记起剧情才选择到警局等人，并不是亚连想的那样是到警局去找人。

“警察叔叔对不起，我哥哥他是追着猫才跑到那里去的。”

亚连在把怀里的女性巡警交给警局工作人员时，被警部抓住说是嫌疑人不让离开。不得已莱娅只能上前找借口帮他解释，警部看见自己眼前的娇小少女语气柔和下来。虽然莱娅声称坐在审讯椅上的少年是她哥哥，但两人颜色完全相反的头发和眼眸。这让他怎么相信少女的话呢，警部在莱娅充满恳切和期待的视线下进退两难。

就在气氛一度沉默之下，被亚连送过来的女性巡警醒了过来。在名为“摩亚”的女巡警解释下，才多少洗清亚连的嫌疑。看着认真给警部科普凶手为“恶魔”的人，莱娅抽抽嘴角只觉得这话听起来真的好中二。普通人并不知道恶魔的存在，他们不会相信自己不曾见过的生物。

“总之这两个孩子就交给你管了，摩亚巡警。”

“诶……”

虽然确定亚连没有杀人的武器，但毕竟是两个没有家长照顾的小孩。他们也不放心让两个孩子擅自行动，所以就干脆把担子丢给摩亚放手不管。摩亚也没办法只能领着俩小孩回自己家，然后把他们丢在楼上后离开。亚连打开门探出头打探情况，确认没有人之后打算带上莱娅开溜。

莱娅在跟着亚连下楼时下意识看了眼左侧的门，里面传来摩亚和一个男人说话的声音。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房间里面的那个男人就是杀死警察的恶魔。莱娅拉住亚连的衣袖让他停下来，而怀里的白猫在那一瞬跳开。脱离怀抱的猫咪跃上玄关的柜子，接着脚打滑撞到台面上的东西。在一阵哗啦啦的翻倒声中，莱娅看着亚连为接住猫而摔倒在地。

“你们两个，是打算偷跑吗。”

“没有！是猫咪它又偷跑！”

听着声响打开门走出来摩亚看见两人，一手叉腰露出无语的表情。莱娅打着哈哈解释说是因为猫偷溜下来，为了不让猫咪再走丢才追下来。摩亚摇着头叹出口气，接着就把两个孩子又拉回了楼上的房间。莱娅坐在椅子上听着亚连和摩亚解说“恶魔”的来源，一边警惕着门外的动静。她记得好像在亚连和摩亚说明恶魔的中途，这段对话被上楼来的男人听到于是就促成恶魔的现身。

“亚连！”

在门被打开坐着轮椅的男人出现时，莱娅就站起身呼叫亚连。在男人出现的那一秒，亚连的左眼就发生了变化。受到恶魔子弹攻击的房屋瞬间化作废墟，莱娅匍匐在凯撒背上停留于对面的教堂顶端。而亚连为保护摩亚被恶魔的子弹打到教堂里面，莱娅拍拍凯撒它就明白要做什么，在跳下去的同时莱娅就离开凯撒翻身滚到另一边。

“不要过来！”

听见身后传来嘈杂的脚步声，莱娅站起身抬手挡住了寻声赶过来的巡警队。莱娅可不想让他们像那只猫一样全部丧命于恶魔的炮弹下，而且这些人的突然死亡带来的麻烦只会更多。凯撒正扑在恶魔身上撕咬，为亚连和摩亚的谈话制造时间。本想着就这样解决恶魔的，但莱娅想了想这是亚连的主场就只是放了个毒菌。

等亚连终于和摩亚说完，原本猩红的左手变成银色的巨爪。莱娅就这么望着银发少年纵身跃起，银色的巨爪毅然穿透恶魔的躯体。恶魔爆炸的火光将整片天空点亮看不见夜幕，有的只是少年光火下充满悲伤的银灰色眸子。当亚连成功解决完恶魔后，莱娅跳到凯撒身上然后拽起亚连的后衣领就直接跑走。

听见后面高昂的呼喊声，莱娅怀疑她们要是走得稍微慢那么一点都有可能再次进局子。把亚连拉到凯撒背上坐好，凯撒顺着屋顶笔直向前来到火车站。找了个隐蔽的地方收起凯撒，亚连疑惑地看着莱娅不知道她为什么要来这里。

“抱歉、我等会还有个任务，所以只能麻烦你自己去教团报道了。不过你放心，我已经和考姆伊提前打过招呼，你到那边会有人接应你的。”

“诶、莱娅还有任务吗？”

“嗯、不过只是去帮个忙而已。”

这个任务是在之前和李娜丽汇报行程的时候接到的，本来她是想着先把亚连送到教团再去。只是忘记还有摩亚这件事，所以这下算是耽搁了时间。虽然是她日常的后勤任务，但毕竟现在的状况当然是越快办完越安全。而且亚连到教团的路已经不远，她也能放心让亚连一个人前往。虽然她不知道库洛斯有没有告诉亚连详细地址，不过按道理说亚连应该是知道的…吧？

这边亚连倒也体谅她的忙碌，点点头保证自己绝对会准确找到教团。得到亚连的保证莱娅才放下心，但还是再次嘱咐他一定要平安到达不要乱跑。在车站前告别亚连，莱娅几乎是掐着点找到来接应她的探索员。收起格雷姆和探索员打好招呼，接过对方帮忙带来的团服在上了车后立马换上。整理好自己的仪容后走出隔间和探索员询问，关于这次任务更为详细的内容和地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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